事實證明《犯罪心理學》說的沒錯。
段明淵的確通過上面的知識,設身處地地把自己代入到了忘虛組織的恐怖分子身上,用了半節課的時間,把陸仁甲先生給說死了。
「你不能懷疑明淵老師,他不可能是壞人!」
寧如月說道,「不過你說的沒錯,不在場證明確實沒有意義。」
真是一位正直善良的公主。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補充後面那句話。
段明淵想要批評寧如月一番。
「他是伱的老師?」
獨眼若有所思,他摸了摸下巴,問道,「那他剛才有沒有做出過可疑的行為?」
「做過。」
寧如月說道,「他剛才一直都在扣列車的牆和玻璃,雖然我暫時還不知道那個行為的意義,但肯定和陸仁甲先生的死無關!」
「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一刻鐘之前。」
「恰好是陸仁甲先生推定死亡的時間點。」
獨眼恍然道,他顯然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雖然列車的隔間能阻止乘客相互之間串門,但能力卻並不在此行列,如果他通過扣動牆壁的方法將生命能量悄然延伸了出去,滲透進了洗手間將陸仁甲先生殺害,這完全能行得通,同時他還可以利用一直都和你共處一室,提出不在場證明。」
「哼,一派胡言。」
九月好不容易咽下一截雞翅,以明淵先生的能力,的確隔空殺人如探囊取物,但她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證明明淵先生是無辜的。
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她決不允許有人看不起明淵先生的強大,「如果明淵先生想要殺人,你以為自己還能找到屍體嗎?」
「是的!」
寧如月雙手環胸,點頭附和。
「明淵先生完全能無聲無息地殺掉列車上的所有人!」
「沒錯,明淵老師就是有史以來最強的變態食人魔咦?」
附和到一半的寧如月發現了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明淵老師打算無聲無息地殺掉列車上的所有人?
什麼時候的事?
「寧如月同學,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生動形象的課程,你要時刻記住,這世間大多數冤假錯案都是建立在一開始有罪推定之上。」
段明淵起身,走過九月時還不忘捏了捏她耷拉在椅子後面的大尾巴,以示教訓。
九月身子一抖,「嚶」了一聲。
「當你認為某人有罪時,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會顯得十分可疑,若想要找到真相,就必須根除先入為主的想法。」
接著他對獨眼說道,「我之所以觸碰列車的牆壁和窗戶,只是因為對油桃號上的結界很感興趣,況且讓忘虛的成員登上列車,你們要負全責。」
懷揣著對於陸仁甲先生的哀悼,段明淵來到了VIP區的洗手間。
獨眼和寧如月緊隨其後。
陸仁甲先生就這麼安靜地一頭攮進了洗手池裡,他的雙手掛在洗手池的邊緣,融化了的腦袋則與水流一起被衝進了下水道,只剩下看起來光禿禿的脖子。
洗手間沒有打鬥過痕跡,陸仁甲先生甚至在這過程中也沒有發出過求救聲。
因為屍體是一刻鐘之後被發現的,獨眼說發現屍體的是陸仁甲先生的貼身保鏢,保鏢是天道網絡公司配給他的。
據說是從「天上」高價聘來的退役宇宙僱傭兵。
強行破開門看見了屍體的剎那,這位人高馬大的保鏢像個寶寶一個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連滾帶爬了好幾次都沒能起來。
保鏢再三說自陸仁甲先生進了洗手間後就再也沒有人接近過了。
至於是不是他在為自己的失職導致保護對象死亡而洗地,就不得而知了。
「老師,你怎麼看?」
寧如月強忍著詭異兇殺現場所帶來的反胃感,本著積極學習的精神問道。
「陸仁甲先生上完廁所之後,來到水池邊上洗手,緊接著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後腦勺有些癢,於是便攮進了水池裡,想要衝洗掉後腦勺上的異物,一分鐘後,瘙癢的感覺停止了,水流沖走了異物,連帶著他融化了的腦袋一起。」
段明淵調查完了現場,說道,「失去了腦袋的陸仁甲先生感覺有些疲憊,所以趴在水池邊上休息一會兒,一直到了現在。」
「你這是在講黑暗童話故事麼?」
獨眼問道。
乍一聽像個地獄笑話,但若是細想起來,再結合屍體如此詭異的樣子,直教人毛骨悚然。
因為陸仁甲先生就是這麼輕易地死掉了。
明明連腦袋都被衝進了下水道,卻沒有發出任何求救的聲音,也沒有留下任何掙扎過的痕跡。
看起來的確就像是趴在水池邊上休息了一會兒。
「老師」
寧如月拽了拽陸仁甲的衣角,「那,頭沒了還能復活麼?」
「頭沒了可以,但生命能量不行。」
段明淵認為生命能量就好比靈魂,只要還有一絲魂魄尚存,他就能完成重構。
然而陸仁甲的生命能量卻似乎隨著他的大腦一起被衝進了下水道,此刻陳列在他們眼前的詭異屍體,只是一具空殼。
這只能解釋為忘虛也理解了「靈魂」的意義,殺起人來乾淨利落,徹底斷絕了他們打贏復活賽的念想。
段明淵之所以來現場一趟,除了陸仁甲先生的死訊之外,他對忘虛的作案手法也產生了興趣。
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能力,才能在保鏢的盯梢下不聲不響地接近陸仁甲先生,在他絲毫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融化了他的腦袋。
因為理論上來說,兇手既然能融掉陸仁甲先生的腦袋,就能融掉其他所有人的腦袋。
按照他從手冊上總結的理論,看起來越強大的能力,往往限制也就越苛刻,這是生物潛意識對於自身的限制,在閱讀了《夢境奇談》之後,他更是得到了理論支撐。
《夢境奇談》的作者提到掌控夢境本身就是一門學問,需要進行長期的訓練。
除非,兇手拿到了中級職稱,通過結界強行施加能力。
但這顯然並不符合本案。
如果有其他人在列車上釋放結界,段明淵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有所察覺。
所以陸仁甲先生更有可能是觸發了某種條件後死亡的。
他看向了面如死灰的保鏢,問道,「陸仁甲先生在死亡前,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
「有一個女人。」
保鏢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但旋即又支支吾吾了起來。
「女人?」
「他說他看到了一個女人,但我沒看見,這也不能怪我啊,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每次後來才解釋說是手機里的虛擬人,我又不了解這些東西。」
「他的手機呢?」
「帶進洗手間了。」
獨眼立刻翻起了屍體的口袋。
上衣褲子都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手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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