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人闖入太院,神氣慌張。素雲定睛一看,此人姓霍名道,原是長安城十字大街吳清吳員外家的家丁。後因被人污告盜取吳家錢財,被趕出吳家,現在太院邊吳桂街上一藥店當夥計。這人慌慌張張地跑到素雲身前,欲要說什麼,卻兀自喘息不定,張口結舌,不知所云。素雲掐指一算,面色微微一變,轉而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她向霍道擺擺手說:「你不用說了,大致情況我已知曉。事情緊急,我只好親自隨你去一遭。」說罷又擺擺手,將上官青雲和傅康兩位學生招到身邊,輕聲說了兩句。然後囑咐了大家繼續早讀,如辰時還未歸的話,今天就自已溫習功課好了。說罷就跟著霍道去了。
素雲走後,只見上官青雲和傅康神色茫然,一臉不解的樣子。只是把那張石磯抬到了學生們的正中間,之後就各自歸位了。坐在上官青雲身後的陳東扯了扯上官青雲的衣襟,指著石磯,輕聲問了一句:「這是何解?」上官青雲頭也沒回,只是擺了擺手。大家心中俱不解何意,又無從問起,只好圍著那張石磯默默看書。
這時有一女學生趙婉瑩小聲地對坐在身後的蕭睿說:「你看老師將這石磯置於我們中間,是何用意呢?」蕭睿眉頭緊皺,沉思了一會,然後低低地說道:「我也覺得這裡面有些玄機,不過一時不能參透。」遂又自言自語道:「為何老師要打此啞謎?難道此事不能明言?」趙婉瑩又道:「你有沒有注意剛才老師的神色有些變化?」蕭睿點頭道:「是啊,看來真的發生什麼大事了。想當初得知皇上要招見老師,老師的神色都不曾有變過。為何今天...」兩人相視望了一眼,俱不解,只好暫時將此事放下,等老師回來再作計較。
早讀一過,大家用罷早膳,迴轉學堂溫書。不覺辰時已過,卻仍不見素雲老師回來,也不見有人過來報信。於是大家只好繼續溫書。一日無話。
到了晚間,仍不見素雲回來。大家皆心中暗暗猜測,卻苦於沒有頭緒,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用過晚膳,大家各回房歇息。蕭睿只覺得心中煩悶,於是信步沿著小徑慢步遊走,不覺走到早讀的那片空地來。借著月光,仍可以隱隱看見那張石磯立在當中。
蕭睿正欲走上前去,忽見潭邊坐著一人,低垂著頭正望著水面發呆。再看那人,只見:
秋水為神,芙蓉如面。雲堆翠髻,榴齒含香。目若秋波,眉如墨畫。含情默默,思怨幽幽。目到處,雖草木而動情;眉蹙時,即潸然而淚下。潔若秋菊被雪,艷如霞映澄塘。真可謂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
此人正是趙婉瑩。
說到趙婉瑩,卻是太院中迷一般的人物。誰也不知道其出生來歷。只是聽太院看門的張伯說,十八年前的一個晚上,天降大雨。院外雷聲不斷。愣地一個霹靂,正擊中院外一棵老樹,竟當中劈為兩半。張伯以防有失,於是去大門查看一番。忽聽得有人敲門,待問時,卻又不支聲。張伯開門一瞧,外面竟空無一人。正欲迴轉身去,忽聽得小兒啼哭。只見劈開的老樹中,居然有一嬰兒。雖天降大雨,其襁褓卻絲毫不見水跡。老伯心覺奇怪,又覺得這嬰孩甚為可憐,便抱入院中,交由老院長撫養。老院長姓趙,見這女嬰眉目清秀,故取名為趙婉瑩。後老院長過世,由素雲接為新院長。哪料趙婉瑩和素雲竟一見如故,加之年齡相仿,不久便拜為姐妹。後素雲見婉瑩聰穎過人,而老院長又曾教其讀書識字,於是便收其為徒,與其他學生一同上課。此時趙婉瑩的文字筆墨,已不下於乃師。只是素雲的文章清新飄逸,而婉瑩的文章卻顯得寧靜溫存。
在同學之中,蕭睿和趙婉瑩關係最好。蕭睿素喜婉瑩天真爛漫,全無心機;而婉瑩則對蕭睿聰明機智,以至古靈精怪,甚為欣賞。二人平常便以兄妹相稱。
這時蕭睿見趙婉瑩坐在潭邊發呆,便走了走過,坐在身旁,輕輕地問了一聲:「擔心老師了吧?」
趙婉瑩身子顫了一下,這才覺察到蕭睿就坐在身邊,仍是望著水面,幽幽地說道:「是啊。姐姐出去快一天了,也沒見回來。不知出了什麼事了。」
蕭睿正想安慰幾句,突然聽到後面有些嘈雜。細細一聽,聲音卻是從學堂那邊傳來。兩人也不多說,忙起身往學堂走去。
快到學堂時,只見迎面來了一人,神氣慌張。蕭睿連忙攔住,問學堂內何事嘈雜。
原來這人是太院內打雜的小廝,姓賈名桑。只見這賈桑慌慌張張地說道:「了不得了,出人命了!」
蕭睿一驚,忙問:「誰死了?」
那賈桑答道:「就是那個個子高高瘦瘦的,留著兩撮小鬍子,說話尖聲尖氣的,叫,叫...」
趙婉瑩不由得叫出聲來:「啊!陳--陳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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