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是安斯比利斯想像中的賠償,不過,歐西亞高興就好。
高登會怎麼樣,佐菲會怎麼樣,逆九會又會怎麼樣,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當中,反正有瑪門在,他們絕不會過得太好。現在的他要抓緊每分每秒來品嘗失而復得的喜悅。送走瑪門和梅爾特隆,安斯比利斯抱起歐西亞,消失在海灘邊。
別墅被高登改造過,誰知道裡面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他現在要的是,安靜、安全、安心的兩人世界。
找了家酒店,開了間套房,然後將歐西亞丟在床上,就開始了天昏地暗、蜜裡調油的幸福生活。一百二十年是個可怕的數字,他一定要一次性補回來。
歐西亞剛開始還配合,到後來,就開始挖空心思地逃跑。
跑了兩次被抓回來,懲罰一次比一次從嚴重,到最後,他只好躺在床上討饒,嘴裡胡言亂語,什麼都肯說。
安斯比利斯又愛又憐,親吻著他每一寸肌膚:「我們就這樣過一百年好不好?」
&好。」歐西亞連腳趾都懶得抬。
&什麼不好?」安斯比利斯也不生氣,就是叼著他的後頸肉不放。
歐西亞眯了眯眼睛:「你不想梅西翁嗎?」
……
居然在他的床上想梅西翁?
安斯比利斯牙齒微一用力,咬出了一個明顯的齒痕,又用舌頭舔了舔,微笑道:「明天就炒了他。」
「……」歐西亞換了個安全的話題,「高登會怎麼樣?」
安斯比利斯皺眉道:「下地獄。」
「……好吧。佐菲呢?他本來就是地獄裡出來的。」
&說地獄有個血瀑布。」
歐西亞光是想想,就想出了一身冷汗,嘆氣道:「他們又是何必。」
他的一聲嘆息,又勾起了安斯比利斯體內的恨意和瘋狂,但是他很好地掩飾住了,抱著歐西亞蹭了蹭道:「從今以後,你要一直待在我的身邊。」
歐西亞回頭看他。
安斯比利斯沖他微微一笑:「那我就乖乖的。」
歐西亞道:「不乖會怎麼樣?」
安斯比利斯吻著他的肩膀,含糊不清地說:「你不會想知道的。」
歐西亞回想安斯比利斯瘋狂地啃噬自己脖子的畫面,頓時毛骨悚然,身體下意識地縮了縮。雖然是自己不小心下了藥,但是,那個畫面讓人對他產生了巨大的衝擊。
&安斯比利斯的腿插|入他的雙腿之間,將人抱得更緊,「這樣呢?」
&好。」歐西亞翻了個身,與他面對面,「達斯汀怎麼辦?」
達斯亭邁卡維,極可能是高登的同夥。與高登不同的是,他是血族,還是血族十三氏族之一,於公於私,於情於理,都應該由血族內部解決。這也是歐西亞和安斯比利斯沒有在瑪門和梅塔特隆面前揭發的原因。
但是通往血族界的通道關閉了。
歐西亞道:「血族界通道關閉,會不會與他有關?」
血族界關閉這麼突兀,顯然發生了大事。既然高登在人界興風作浪,那達斯汀很可能在血族界興風作浪。
安斯比利斯親了親他,嘴角噙著一絲惡意:「長老們會解決的。」他能夠原諒愛人為了自己而痛下決心封印自己,卻不等於原諒十三氏族長老對自己痛下毒手——不管什麼原因。
歐西亞當然看出來了。他舔了舔嘴唇道:「其實……」
安斯比利斯用嘴堵住了他的嘴。反正不會是自己想聽的話。
在酒店裡待了一個月,安斯比利斯終於下特赦令。
當歐西亞踏出酒店,聞到久違的街道氣息,內心一陣激動:「啊!這是自由的味道!」
安斯比利斯摟住他的腰:「你要什麼自由?」
「……戀愛自由!」歐西亞飛快地轉身,在他嘴唇上輕輕地啄了下,「和你嘛。」
安斯比利斯嘴角一勾,摟著他的手緊了緊。
歐西亞道:「那可以去吃飯了吧?」
&
從黑貓變成人之後,歐西亞的拍照姿勢有了重大突破,幾乎每張照片都可以變成一個獨立的故事。
比如:
歐西亞趴在地上,抱住安斯比利斯的腳踝,抬頭露出悲傷的神情:「哈吉嘛!哈尼!不要離開我!」
安斯比利斯:「……」
又比如:
將安斯比利斯摁在公園的椅子上,歐西亞拎起他的領口,惡狠狠地說:「說,喜歡高登還是喜歡我!」
安斯比利斯:「……」
又又比如:
歐西亞捧著安斯比利斯的臉,憂傷地說:「親愛的,爸爸說我們不能在一起!你太窮了,配不上我……」
安斯比利斯直接抱起他走了。
……
&相機,別忘了照相機!」
游完埃及,他們又從利比亞、突尼西亞……一路玩回義大利。
梅西翁早就得到了訊息,先一步等在機場。看到歐西亞時,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吃驚和好奇,完美地詮釋了什麼是英式管家的職業風範。他對歐西亞點頭致意,恭迎安斯比利斯:「歡迎回歸,岡格羅先生。」
歐西亞愣了下,剛要回答,猛然意識到什麼,扭頭去看安斯比利斯。只見他摟著自己的腰,志得意滿,毫無盜用戀人名字和身份的尷尬,落落大方地說:「從今以後,你可以稱呼我為安斯比利斯·邁卡維先生,稱呼他為歐西亞·岡格羅先生。」
……
的確,真正的歐西亞身上有著極為明確的岡格羅四代的氣息。欺騙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僱主,這次說的應該是實話。
但是,這個真相太叫人吃驚。
饒是梅西翁極快地調整了自己的微表情,仍是讓歐西亞捕捉了他的一絲震驚。
梅西翁面無表情地說:「是,先生。」
歐西亞微笑著打破沉凝的氣氛:「我想念你親手烹製的酥皮洋蔥湯、油封鴨腿、蕎麥可麗餅,不知是否有榮幸再次品嘗?」
儘管他的「想念」和「再次」對梅西翁來說,用得很是突兀,他仍然不動聲色地回答:「我的榮幸。」
看管家一本正經地糾結,歐西亞忍不住笑出聲來。
&什麼?」安斯比利斯低頭問他。
歐西亞道:「梅西翁……」沒說完,就看到安斯比利斯眉頭一皺,話滑到嘴邊就拐了個彎,「真是個大電燈泡啊。」
安斯比利斯看了看梅西翁,認同地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於是,管家被丟在了機場,無良的僱主帶著無奈的戀人駕車而去。
梅西翁:「……」
剛發現和邁卡維家族著名的瘋子相處了一百多年的他,的確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雖然安斯比利斯貌似純良了很多,但是,骨子裡瘋狂的占有欲依舊。歐西亞被糾纏了兩個月,就感到力不從心,決定說點什麼轉移他的注意力。
&們應該儘快拜訪小明王大人,提醒他關於達斯亭邁卡維勾結高登的事。」
安斯比利斯撫摸著他白皙的頸項,心不在焉地回答:「巴爾不會高興的。」
歐西亞道:「這是血族內部的事。」
安斯比利斯道:「是的。所以他不會讓小明王為之操心。」
&為一個二代血族……」
&就是擺設。」這位空降的二代血族剛到歐洲時,大多數高階血族都費心觀察過,最後確定,這位大人完全做到了在與不在一個樣,要不是這次莉莉絲的出現為他刷了一把存在感,大概生活在人界的血族都要遺忘他了,「如果你真的操心這件事,可以告訴勞倫斯·梵卓。」
歐西亞道:「他只是五代。」
安斯比利斯道:「但他是梵卓一族,最適合操心的人選。」
歐西亞被說服了。
&解決了你的心事,你是不是也應該回報一下,解決我的事。」安斯比利斯貼住他的後背,熱烈地展示著他此刻迫不及待的狀態。
歐西亞垂死掙扎:「我覺得我的心事還可以再反覆一下。」
安斯比利斯將他按在沙發上,微笑道:「太棒了,我喜歡反反覆覆。」
「……」
一場又一場激烈的運動完畢,歐西亞和安斯比利斯在床上熟睡。
羅馬開始降溫,半夜的窗戶貼著薄如蟬翼的白霜。刺骨的寒風在窗外呼嘯而過又呼嘯而過。忽地,窗戶開了,冷風灌進來,從沉睡的臉上拂過。
歐西亞和安斯比利斯同時起來,站在床尾。他們的對面本該有一堵牆,上面掛著《加謝醫生的肖像》的仿作,然而,牆不見了,變成了通向宮殿的長廊。
長廊盡頭是階梯,階梯盡頭是一座巨型宮殿。
一道身影站在宮殿前,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們。
歐西亞攥緊了拳頭:「高登。」
安斯比利斯的手輕輕地覆在他的手背上,溫柔地握住,那恰到好處的暖意傳達著手掌主人的呵護。他牽起他的手,一步步向前,步伐堅定而淡然。
歐西亞提醒他:「這是幻覺。」
安斯比利斯道:「你不是。」
&就夠了。」
他會為戀人而戰,無論對手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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