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窪 第2章 一晚三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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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屋的賈翠娥聽到韓拴牢的聲音，心就軟下來了，這麼多年，韓拴牢給自己錢最多，對自己最體貼，有次自己身體不舒服，韓拴牢就沒動自己，在自己炕上躺了一會就走了，哪像別的男人，認為付了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不把自己折騰死去活來，就不會罷休。

    賈翠娥說道：「紅杏，是你拴牢叔吧？讓他進來吧。」

    紅杏說道：「不行，今晚誰也不能進屋，拴牢叔，趕快走吧，不然撕破了臉，都不好看了。」

    韓拴牢說道：「紅杏，讓我進去看你媽一眼，再說，你也做不了你媽的主，她讓我走我才能走。」

    紅杏說道：「我媽的主我能做，趕快走吧，以後斷了這念頭，別再想你前的好事了。」

    韓拴牢心有不甘，但又無可奈何，說道：「紅杏，你只不讓我進去，還是不讓所有人進去啊？」

    紅杏哼了一聲，說道：「當然是所有人啊，到了明天，我家山後這條小路就斷了，誰也別想來了。」

    韓拴牢說道：「好，這樣好，你放心，我以後不會來找你媽了，這裡有三十塊錢，給你們留下。」

    紅杏說道：「誰稀罕你的臭錢，帶上錢滾吧。」

    紅杏趕走了韓拴牢，沒多久，南窪的張長久從前門來了，張長久是張震山的堂兄，和賈翠娥住在一個窪子裡，不用走後山那條小路，他是一個老光棍，這麼多年沒少往賈翠娥家跑，可以說他每天辛苦，都是為了這個女人。

    自從賈翠娥的男人張震山摔死後，張長久就想著自己能接替張震山，接下他所有的活，但賈翠娥沒有這個意思，她不喜歡張長久的長相，尤其他一頭的疙瘩，讓她望而生畏。

    沒辦法，張長久只好加入到其他男人的行列，給賈翠娥付錢，來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和韓拴牢一樣，也是每次給錢最多的，除了用這種辦法幫賈翠娥，還去她家地里幹活。

    這些賈翠娥都知道，可賈翠娥就是不喜歡張長久，要是換一個人，讓她感官上愉悅，也許賈翠娥就接納張長久了。

    紅杏和銀杏把張長久擋在門外，不許張長久進屋，張長久拿出一把皺皺巴巴的錢，往日，這些錢就是門票，可以通向賈翠娥溫暖的大炕，但今晚不行了，有紅杏銀杏兩姊妹把門，一個一個叫著大伯，叫的張長久不好意思，從今天早上就開始膨脹的欲*望，不得不熄滅了。

    其實，張長久以前和張震山一起砍樹賣錢，攢夠了娶媳婦的錢，本來是想給張長久先娶一房媳婦，然後再合起來給張震山娶媳婦，誰知道兩人一起去了賈翠娥家，賈翠娥沒看上張長久，倒看上了張震山，就這樣，陰差陽錯，賈翠娥成了張震山的老婆。

    隨後，張震山覺得自己對不起張長久，很賣力氣砍樹賣錢，想儘快給張長久找一房老婆，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最後時間拖久了，張長久年紀大了，更沒人肯嫁給他了，這就成了張震山一塊心病。

    張震山活著的時候，每次看到張長久看賈翠娥眼巴巴的神情，就想讓賈翠娥陪張長久一晚，怕說出來賈翠娥也不答應，也就沒提出來。

    張震山和張長久一起砍樹賣錢娶老婆的事，賈翠娥心知肚明，也知道是張長久找媒人先提出來要娶自己，也能看出來張震山想讓自己陪張長久，但那時候張震山還活著，她不能做對不起張震山的事。

    還有一個秘密，只有張震山和張長久知道，現在張震山死了，這秘密只有張長久一個人知道，這秘密只怕要讓張長久帶進棺材裡去了。

    那是在紅杏一歲多的時候，堂兄弟兩個攢夠了娶媳婦的錢，到外邊買老婆，可一直沒能如願，張長久難受的哭天搶地，要一頭碰死在回來的路上。

    張震山好不容易勸住了張長久，那一晚，張震山做了一個決定，讓賈翠娥陪張長久一次，讓張長久也常常女人的滋味。

    他半夜起來上茅房，讓張長久進了自己屋裡，屋裡漆黑一片，賈翠娥不知道回來的是張長久，稀里糊塗讓張長久上了，也就這一次，讓賈翠娥懷了銀杏。

    也就這一次，讓張長久知道了女人的味道，他發誓要有自己的女人，可以隨時隨地隨心所欲享受自己的女人。

    但因為一頭的疙瘩，儘管他攢夠了錢，還是沒有女人肯嫁給他，最後，他也就心灰意冷了，把心思又轉到了賈翠娥身上。

    銀杏出生的時候，張震山上山砍柴，平常這條路經常走，比這更難走的山路，都能如履平地，可就在這條山路上，張震山摔下了山溝，當場氣絕身亡。

    張震山一死，張長久就想讓賈翠娥嫁給自己，名正言順過日子，但賈翠娥不喜歡他，懼怕他一頭的疙瘩，而且一次機會都不給他，折磨的張長久快要發瘋了，但他依然守護著賈翠娥。

    賈翠娥成了寡۰婦，而且還是一個帶點妖氣的寡۰婦，村裡的那些男人都盯上了賈翠娥，無事獻殷勤，想在賈翠娥身上找樂子，那時候，賈翠娥打算為張震山守身，對那些男人冷若冰霜。

    有人想欺負賈翠娥，在關鍵的時候，張長久都會出現，讓那些動手動腳的男人鎩羽而歸。

    裡屋的賈翠娥，聽到了張長久的聲音，心裡也是百感交集，要不是那天張震山和張長久帶著錢一起去了自己家，自己一眼就看上了張震山，貪財的爸媽一定會讓自己嫁給張長久，自己也許就成了張長久的老婆。

    有時候賈翠娥也在想，自己若要嫁了張長久也不是壞事，至少現在有個男人，不會受這份艱難，也不可能為了生計讓村里這些男人糟蹋。

    姻緣都是天造定的，該是誰的就是誰的，自己這半生命運多舛，怨天尤人不是解決辦法，所有的一切還得要去面對。

    賈翠娥對紅杏銀杏叫了一聲，說道：「這麼晚了，不會有人來了，你們也該睡了。」

    紅杏對今晚趕走兩個男人的戰績，頗為得意，不管咋樣，斷了那些男人的念頭，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紅杏說道：「媽，我們不累，估計還會有人來找你呢，我們還得守著門，打掉那些人的幻想。」

    賈翠娥說道：「你們太抬舉我了，就我這身臭肉，能吸引幾隻蒼蠅啊？不會再有人來了，去睡吧。」

    賈翠娥話音未落，前院就有了腳步聲，借著，一個黑影走到了門口，試著推門，沒有推開就開始敲門。

    紅杏問道：「誰啊？這麼晚了到我家啥事？」

    門外的男人說道：「是紅杏嗎？我是你王虎叔，來找你媽的，快開門讓我進去。」

    這個王虎在野豬坪是個人物，以前他爸當野豬坪的大隊長，他爸死後，他就接替他爸，當了大隊長，大隊長職務父傳子，也只有野豬坪有這種事，天高皇帝遠，鄉政府的人一年來不了一次，不會管這種事。

    在野豬坪，大隊長可是最大的官，管莊基，管生育，管生死，村里溝里幾面大山的樹木，都歸王虎管，王虎讓你砍樹，你就能砍樹，心裡不高興了，你砍了樹，那就是偷盜集體樹木，關到大隊的倉庫里，十天半月不能出來。

    王虎自己有老婆，而且被他還小十歲，長得也好看，對女人他不算餓漢，可他怎麼也到賈翠娥家裡來了？

    王虎來找賈翠娥，是喜歡賈翠娥身上這股騷勁，妖氣，自己的老婆好是好，就是沒有賈翠娥身上這種味，耍起來不帶勁。

    以前，王虎沒少到賈翠娥家來，他每次來，可不用帶錢，在野豬坪，王虎耍女人花錢，那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了？不過王虎也就只對賈翠娥動心，還不算一個欺男霸女的村蓋子。

    紅杏知道王虎的厲害，心想要是不給王虎開門，得罪了王虎，那以後就別想在野豬坪混了，可是，要是把王虎放進來，那今晚上的工作就算白做了，她媽就會回到以前的生活里去。

    銀杏膽小怕事，小聲說道：「姐，是王虎叔，開門吧。」

    紅杏有自己的主意，對著門外說道：「王虎叔，從今天起，我媽不做那事了，剛才我已經攔了兩個男人，你別怪我們，請你也回去吧。」

    王虎說道：「瓜女子，我和你媽啥感情啊？哪能和村里那些光棍比？快給我開門，叔等不及了。」

    紅杏說道：「叔，你就別難為我們了，我們也想堂堂正正做人，你就給我們這個機會吧，你是大隊長，你更應該幫我們，就當你幫忙了。」

    王虎說道：「紅杏，這是你媽的意思嗎？你讓她當面對我說，她讓我滾我馬上就滾。」

    紅杏說道：「這就是我媽的意思，叔，請你回去吧，我嬸還在家裡等你呢，你回去晚了，我嬸該著急了。」

    王虎路上已經想好了，該咋樣去折騰賈翠娥，沒想到吃了閉門羹，心裡不是滋味，但又不能跟紅杏發火，說道：「那好吧，叔回去了，記住給你媽說一聲，以後可要把自己的窟窿眼管住了，要是跟任何一個男人有了那事，可別怪叔對不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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