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筆神閣 bishenge.com你這隻野獸,想要你命的人太多了。兩億,哈哈哈,兩億……」路冷大笑著,越發瘋癲,似乎想要激怒暮離。
「你到底是誰?」暮離眼角眯著,凝望路冷。
這個少年身上好像藏了很多秘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產生懷疑了。
路冷被暮離扼住呼吸,身體懸在半空中,已經漸呈疲軟狀態。
他氣息微弱,斷斷續續地說道:「半年前血族內戰,你落荒而逃。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出賣了你嗎?」
「是誰?」暮離冷眸狠唳。
她一直都想知道,到底是誰暴露了行蹤,給冥古等人通風報信,繼而對她們展開大規模的反圍剿。
「哈哈,我、我偏不告訴你。如果不是為了你的心臟,要讓你死,太容易了。」路冷笑容張狂,充滿鄙視。
「你說什麼?」暮離收緊指尖兒,尖銳的指甲片劃開路冷頸後的肌膚。
原來那兩億酬金,竟然是幕後之人給她心臟開出的價格!
「不然,你以為呢?在你身上,除了那雙眼睛和一顆永恆不死的心臟,還有其它值錢的東西嗎?」路冷『嘶』的抽氣,渾身疼得發抖,卻依然嘲笑著暮離。
「你還知道什麼?」暮離面若冰霜,成功被路冷激怒。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去死吧!我要讓你魂飛煙滅!」路冷握住匕首,用完最後一點力氣扎向暮離。
但是暮離的力量太大了,他怎麼都夠不著暮離的身體。
暮離漸漸收緊手上力氣,似乎馬上就會把路冷的脖子扭斷。
但是,她忽然停下,倏地鬆了手勁兒,揚手向上一甩,把路冷扔向高空。
她跳躍而起,一腳踢碎路冷的膝蓋骨,將路冷踹向血族洶湧的地方。
她落在屋頂上,微垂著一雙銀華熠熠的眸,眸底散發出嗜血的煞氣,冷冷說道:「祝你好運。」
這一次,她不會再消除路冷的記憶了。
倘若路冷不死,她便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永遠記住被人啃咬、吞食血肉的味道。
路冷撞上一塊大石頭,渾身一陣抽搐,疼到麻木,口吐鮮血:「哈哈,你不敢殺我?膽小鬼。」
暮離輕輕眯眸,沒有講話。
不是不敢殺,而是留著這個人,日後有用。
血族內戰時,如果沒有叛徒泄露她的行蹤,她們斷然不會輸得那般慘烈。
她必須查出真相,找到那個叛徒!
血族們聞到路冷身上的血味兒,眼睛裡透著貪婪,朝路冷撲過來。
路冷撿起一塊石頭握在手中,胡亂揮舞。
他仿佛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分明無能為力卻又拼命掙扎,爭取活下去的希望:「滾,滾開!」
血族們圍繞著路冷,縮小包圍圈。
它們喜歡看到弱小的食物瀕臨死亡,痛苦前的掙扎。
這才是捕獵的樂趣。
等到樂趣消失,只剩下對食物的飢餓感,它們才會一擁而上,吸血而食。
「嗷。」血族們低吼著,耐性全失,瞬間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而來。
路冷下意識抬起手臂護住腦袋,大不了一死。
嗖!
漆黑的夜幕下,颳起一道凌厲的冷風。
一柄青蓮劍穿梭在空氣中,劍氣如鴻,勁力渾厚,自野雞場外削斷電網,直朝路冷所在的方向飛來。
撲!
銀刃冷冽,透著淡淡的寒光。
劍尖兒扎入地面,深入三寸,搖晃著劍柄,發出一聲聲劍鳴,長吟繞耳。
劍柄上,一朵青色蓮花映著璀璨的夜色,緩緩盛開。
蓮花綻放越盛,劍吟越發清透、凜冽,散盡威壓。
青蓮劍擋在路冷麵前,以劍身為線,阻隔開血族人的進攻,劃地為界。
膽敢有進攻者,必會死在青蓮劍所散發出來的劍氣之下。
路冷猛然驚愕:「李慕白?」
野雞場外,一輛銀色超跑嘎然停止在門前。
車輪碾軋著地面,撩起泥土草屑,一地飄飛的雞毛。
李慕白和顧珩一起趕來。
他來不及阻止血族人的進攻,只能用威壓凜凜的劍氣震懾貪婪嗜血的血族人。
顧珩推門下車,手中一根長棍尚未盪出棍勁兒,僅是些許棍威散開,便手起棍落,直接把血族們打得魂飛形散,化作縷縷白煙消失。
他解決完一群飛撲而來的血族人,看向李慕白,說道:「我去找暮離。」
「好。」李慕白動了動唇,淡淡說了一個字。
兩個人立刻分開。
李慕白踢開養雞場的大門,奔向院子裡路冷被包圍的地方。
他抓起路上阻礙的血族,一手刀劈暈,來到路冷麵前,把路冷護在身後,說道:「你沒事吧?」
路冷低著頭不去看李慕白,聲音沉寂:「我沒事。」
「嗯。」李慕白拔出青蓮劍握在手中,茶黑色的眼底覆上一片深暗,優雅俊美的身姿冰冷淡漠,散發著濃烈的殺氣。
顧珩揮舞手中一根長棍,棍棍生威,掃出強勢棍風。
血族但凡碰到,瞬間就會被棍風打散,魂飛魄散。
他攀上屋頂,長棍掃開一眾撲來的血族,緊緊地將暮離擁在懷中。
他聞到空氣中瀰漫開的血氣,一張溫潤俊朗的面容上露出慌亂,話語都跟著顫抖:「暮離,我在這裡,跟我走。」
暮離嗆出一口涼血,髒腹陣陣顫痛。
她微微側開頭,抬起眼眸望向顧珩,說道:「獵管局的人快來了,你不要暴露了身份,大局為重。」
僵化蟲第四輪藥效開始發作了,不僅是手臂僵硬,無法動彈,就連她半邊身體也跟著麻木了。
「不要胡說,你最重。」顧珩抱住暮離跳下屋頂,朝外面奔去。
血族們立刻湧上來,阻擋住他們。
顧珩這時才發現眼前的血族人異於平常人,奇怪不已。
它們威武高大,四肢強壯,比往常的血族擁有更強悍的戰鬥力。
他不禁疑惑:「暮離,它們是……」
「克隆血族,專門用來禍害人的東西。」暮離說道。
「我們先走。」顧珩暫時不想搭理任何事。
在他心中,暮離最重,誰都不可以和暮離相談並論。
暮離輕淺笑了,唇角勾著冷意。
她驀地推開顧珩,一掌打在顧珩的胸口上,用了真力。
砰!
顧珩毫無防備,被打出十幾米遠,自半空中落下。
他從一片青草土泥中站了起來,唇畔流出一抹鮮血,難掩心中震驚:「暮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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