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槓上宦官九千歲 第二百一十章勾結之罪

    接風宴上的賜婚至束日便傳遍了整個上京城,眾人在驚訝之餘更多的是對二人的祝福,而柳家便是最最歡喜的,也心中感慨這一對璧人終是修成正果。

    因著柳安祁在宴會上為月慧如求了縣主之位,月家人更是大喜過望。

    本因為月慧如前一樁婚事的告吹,這上京城之中無人敢在向月慧如提親,而月慧如又一心念著那遠在海灣苦戰不知生死的柳安祁,死活不願意同意月家人為她安排的相親事宜,月家人已是愁苦不已。

    這廂他們愁苦不知如何安辦的小女兒卻搖身一變成了瑞安縣主,更受明聖帝親自賜婚,著實是很為他們月家長臉。

    這廂兩人的婚事定下,便得大張旗鼓地開始了操辦,索性是明聖帝親口許了禮部為二人的婚事規策,兩個正經主兒倒是樂的清閒,今日到西郊散心,明日又到集市上逛看,儼然是將情意升溫到了如膠似漆之態。

    柳安祁與月慧如這般恩愛如斯,倒是令夏子衿十分歡欣,她也算是一路上看著二人走來的,如今事成,見二人能夠攜手百年自是欣慰至於多了些許感慨。

    只是與她執手的那個人,至今她已經有近半月不曾見到了。

    入了十月中旬,這天氣便是一天比一天更涼幾分,宮裡的女眷們一個個從內務府領了新一季的月例銀子與時令衣飾,從握扇披紗的裊娜裝束轉成了大袖著外的衣袂翩長,連帶著圖一個涼爽而高高綰成髻子的發也多是披在身後。

    夏子衿這日試著自己的新衣,乃是這一季最時熱的煥彩柔紗對襟儒裙,外披一件淺綠碧青的真絲大衫,既是出塵又是令人適目。

    她雙臂微張任小葵為她披上玉髓青的絹綢披帛,對著黃銅高鏡里的自己認真仔細地看了起來。

    前世的她活了二十餘年,雖還是年輕多麗的,只是因著林潤玉日漸離心的背叛,那張臉終日冷淡,倒是顯不出什麼少女的嬌俏來。

    如今的這幅身子還是舞勺之年的模樣,沒有了那些終日糾纏於心的恨意,整個人也就氣質大不相同了。

    夏子衿望著這張熟悉而又從未認真瞧看過的臉,倒是一時間有些晃神。

    那鏡中的女子分明未笑,卻眉眼含情,分明未嗔,卻自成氣韻。

    她抬手輕撫上自己的臉頰,從眉梢撫至唇角,忽地腦袋裡閃過那日夏晟卿霸道而深情的吻,臉頰有些許滾燙,轉而卻又不由得一嘆。

    「公主嘆氣做什麼?」小葵站在一旁見夏子衿照著銅鏡發呆,也未免疑惑幾分。

    「小葵你說本公主是否應該主動一些?」

    「額?主動什麼?」

    小葵摸了摸腦袋有些不明所以。

    「他或許真的有苦衷也不一定呢他不來找本公主,許是在辦他口中說的正經事,若本公主自己個兒去尋他,似乎又失了矜持」

    「公主在說什麼?」

    主僕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對話,夏子衿自管自言自語,小葵卻是聽得雲裡霧裡,兩人是答非所問問非所答,委實讓小葵有些鬱悶。

    只聽此時原本靜悄悄的屋外傳進了幾聲疊踏的步子聲,那屋門被小桓子輕輕一推,貓著腰見夏子衿果在屋內,便甩了甩拂塵踏尖兒地進了屋子至她面前。

    「公主!宮外出大事啦!」

    夏子衿正神神叨叨地兀自念著,被小桓子這一喚倒是拉回了神思,未曾聽清他方才的話歪頭啊了一聲。

    「哎,就是那虎威將軍,公主可還記得他?」


    夏子衿挑了挑眉,她如何會忘記,正是這個虎威將軍將柳安祁害慘了,她最是記仇,饒是如今憑著她的身份不能夠插手朝廷上的事,否則這虎威將軍早早便被她千刀萬剮多回了。

    「他又怎了,一大把年紀卻是個心腸狠辣的,那老不修的,莫不是聽聞安祁表哥非但沒有捶胸頓足地,在柳家消磨後半生反而再立聲名,又親得父皇賜婚,心中氣不過便嗚呼哀哉了不成。」

    小桓子哭笑不得地聽得夏子衿這般形容虎威將軍為老不修,扶了扶頭上的冠帽言道:「那倒是沒有,不過這虎威將軍怕是離嗚呼哀哉也不遠了呢。」

    「哦?從何說起?」

    夏子衿聽這般言語倒好奇起來,那虎威將軍可是大萊的老將,雖說如今已經不怎麼上戰場殺敵了,但在軍中的聲望還是十分高的,若有人想要動他,著實也是有些困難。

    「這」小桓子舔了舔下唇聳肩笑了一聲,轉著腦袋左看右看幾分,又小跑至屋子門前看看外頭是否有人聽牆角,待確定隔牆無耳後,才放開了聲音。

    「公主有所不知,就在三日前的夜裡,那虎威將軍府上的一個家丁在永樂街醉酒鬧事,平白喝了人家酒肆掌柜三罈子的上等女兒紅不說,還借著酒勁調戲了人家掌柜未出閣的閨女。」

    「那掌柜氣不過與他打了起來,只見那李府的下人在與掌柜私鬥的時候高呼著他膽敢打開國大將軍的家丁,待他回府後要叫他吃官司。」

    「開國大將軍?」

    夏子衿腹疑,那虎威將軍雖然是老將,卻也是在明聖帝登基為皇后才漸漸發跡的,且明聖帝說白了也是個謀朝篡位的人。

    當初與他一併打江山的人早已經被他以各種理由殺了個精光,這虎威將軍比之那幾位遭了卸磨殺驢的苦的將軍來說,是怎麼也擔不得開國二字的。

    「本公主記得那虎威將軍乃是在當年的對抗倭寇後才漸步平升的,開的是哪國?」

    小桓子神秘兮兮地笑了一聲,復而又道:「自然是有人與公主抱著一樣的想法呢,話說那李府的家丁在酒肆放出狂言之後,便又耀武揚威地大步而去,許是他運氣不大好,御史台的安大人那會兒子就在他隔壁桌與友人同飲,見那家丁話中可疑,便悄悄地跟了上去結果結果你們猜那安大人發現了什麼?」

    小葵啐了他一口:「不猜不猜,你便說來就是,什麼時候也學得宮外頭說評書的先生一般賣關子了!」

    「嘿嘿」小桓子嘻笑片刻復而道:「不是我要賣關子,而是那後頭的事情太過玄妙了,原來那安大人跟在李府的家丁身後,卻見他搖搖晃晃地去一家藥鋪掏銀子買了許多的金創藥與活瘀散,回至李府的時候,又倒是醒了酒精神得很,將那一袋子的東西抱著進了屋子。」

    「那安大人是個好奇心重的,心想著李家最近也沒有傳言誰受了什麼重傷,且一般的下人若是自己傷到了哪兒,也用不著活瘀散那般名貴的東西。於是乎那安大人便憑著自己三腳貓的功夫翻牆進了李府,蹲在那下人的屋檐瓦頂盯了人家一天一夜。」

    「好傢夥」小葵拍了拍手,笑道,「這御史台的大人們倒是個個有趣得緊,前幾日還聽公主說有一位愛吃隔夜飯的肖大人,一位不喜沐浴乾淨的霍大人,這回又來一個喜歡蹲他人屋檐上盯梢的安大人,妙哉妙哉。」

    夏子衿倒是沒有將小桓子說出的信息當作笑料來聽,方才小桓子說那虎威將軍快要嗚呼哀哉,必然是和這位安大人盯著李府家丁一天一夜後發現的事情有關的,她腦袋轉了轉,忽而想到了一個可能,雖說是有些嚇了一跳卻也不失為一個可能。

    「莫不是那安大人發現了虎威將軍有什麼不忠不義之舉動?」

    否則這開國二字,實難談起。

    「公主倒是猜到點上了,只是這件不忠不義的事情,怕是要讓虎威將軍栽在上頭了!」小桓子唏噓一聲道。

    「那安大人盯梢了一天一夜後發現,那個李府的家丁買的金創藥與活瘀散不是給什麼李府的人用,而是全數交給了一個年紀十分大的老者,那老者曾與虎威將軍同時出現在那李家家丁的屋子前頭,二人談話之際多番涉及到什麼少主,什麼有勞將軍收留金萊後人之類的話。」

    「金萊後人?」

    小葵與夏子衿異口同聲地驚呼出聲,那金萊國可是大萊國的前朝,明聖帝原也是金萊的人,不但謀朝篡位奪了金萊王的皇位,還搶了人家兩個孿生的妃子放進自己的後宮裡,委實是很不人道。

    「該不會是那虎威將軍和前朝勾結,私藏前朝的皇室後人吧」

    夏子衿這般猜測了起來,若是當真如此,那麼這個虎威將軍還真是氣數已盡,陽壽到頭了。

    明聖帝一向就是多疑多思的,自己的兒子們爭來斗去也甭想從他手上分去一丁點的主國之權,若是那虎威將軍當真與金萊後人有什麼密不可分的聯繫,那便是犯了一個君王的大忌。

    「公主猜的不錯,御史台安大人聽見兩人的對話後也是大吃一驚,連夜便回去私下調查,果真不出三日,便被安大人找到了虎威將軍與前朝皇室勾結的罪證,且那虎威將軍勾結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金萊王的小兒子,前朝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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