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文還沒來,助理到底是沒能扛得住景淮的催促,厚著臉皮找負責的醫生問了一句。
理所當然地遭到了拒絕。
醫生聽到這個堪稱離譜的要求後差點被氣笑,「有凝血障礙或者只是單純凝血能力比較慢的我見得多了,再說現在血液檢測結果還沒出來呢,回去告訴你家藝人,別自己嚇自己啊。就他流的那點血,回頭吃點補血的食物就補回來了,真當這輸血想輸就能隨便的輸啊!」
回病房之前,助理又跟李毓文發了條語音消息問到哪了。
一聽人已經到了醫院門口,準備回病房的腳步頓時一拐,他還是先去接人吧!
眼睜睜看著自家助理已經走到門口正準備把人叫進來的景淮:「」
他手機剛報廢,新手機還沒送來,現在確實是不用看網上那些嘲諷或者質疑的言論了,但看不到了,心裡反而跟貓抓的一樣。
現在那條帖子已經有多少人看到了?
徐青媚那邊有沒有看到?又有沒有採取什麼辦法應對?
他粉絲又都是什麼反應?有沒有因為這個帖子再次掉粉?
沒了手機,這些他都沒辦法知道了。
直到門口傳來一道帶著疲憊又不滿的聲音,「就這麼一條小傷口,用得著上醫院?」
李毓文的確有理由不滿。
當初景淮攀上徐青媚,她也是事後才知道,好在徐青媚從手裡漏出來好幾個本人看不上但對他們來說卻是需要努力爭取也不一定能爭取到的還不錯的資源,李毓文對兩人這個關係也就採取了默許的態度。
自家藝人願意這麼往上爬,她也能從中得好處,幹嘛要阻止。
直到今早上看到熱搜,發現景淮又跟姜令曦扯一起去了。
她當時正在外地搶資源,只來得及發消息過去問一問。
得知是徐青媚的手筆,她哪怕再不高興不甘心也得認了,聽了景淮的解釋後也默許他順勢跟姜令曦炒一炒cp。
結果這才過去半天,她那邊合作眼看就要談成,就在網上看到景淮受傷住院的消息。
剛擬好的合同上那一條『需要合約藝人短期內身體無任何瑕疵』直接把初步談妥的合作給打了回來。
這一下前功盡棄不說,緊接著又被景淮助理催著馬不停蹄趕回來安撫。
這會終於趕到病房門口,說一聲快要精疲力盡一點都不為過。
結果她看到了什麼?
躺在病床的人全身上下就胳膊上那一道小小的傷口,在她看來都不用特別注意,沒一會就能癒合了。
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住院嗎?還被網友給拍下來發網上!
拖著疲憊的身體,李毓文覺得自己腦子也要炸了。
景淮這會心理正脆弱著,接連的不順再加上藏在心底的猜測造成的恐慌已經讓他情緒極端不穩定,這會見以往都像是姐姐一般對他關照有加的經紀人趕過來之後居然一句關心都沒有,反而指責他不應該小題大做,終於忍不住冷笑一聲回懟過去:「那我是不是快死了才能來醫院?」
跟在李毓文身後幫忙提著行李的助理頓時頭都大了。
他期待文姐趕緊回來是想讓文姐幫忙穩住淮哥的,別突然就一副被害妄想症後期的狀態,結果好像事與願違了。
兩個人怎麼這一見面就懟起來了?
「文姐,文姐,」眼見李毓文臉色鐵青,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的跡象,助理連忙當起活事佬,「您先坐下歇歇喝口水,之前在手機上說不太清楚,淮哥身上這傷確實有點古怪。」
李毓文沒接他的茬,踩著高跟鞋徑直走到病床前,彎腰仔細看了看那一道細細的傷口,「是被什麼東西給劃傷的?這看著也就劃破了層皮啊,大不了抹點藥不就行了。」
「你當我沒抹嗎?」
李毓文皺眉,本想再教訓一聲,但在看到景淮煞白的唇色和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到底還是深吸一口氣把話咽了回去,「到底怎麼回事?」
景淮憋著一口氣不說,剛放好行李的助理只好頂上。
「文姐,淮哥這傷口是徐青媚徐老師不小心用指甲給劃傷的,一開始我們倆都沒注意,想著這麼淺的傷口沒一會就結痂了,直到回酒店,有人提醒,淮哥才發現傷口還在流血。」
「之後我就去藥店買了止血用的藥膏,但淮哥抹上之後傷口就癢得厲害,我不信邪試了下,發現我用就沒事。實在沒辦法,這才來的醫院。」
李毓文聽完只覺得不可思議,但看眼前兩個人的表情都不像是特意裝的,「那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可能是淮哥的凝血功能比較差,但淮哥堅持要化驗傷口處的血,現在化驗結果還沒出來。」
李毓文看向景淮,「我記得你之前拍戲吊威亞的時候小腿被劃破口子去看醫生,醫生好像沒說你凝血功能有障礙吧?」
自己什麼情況自己不知道,但正因為知道自己絕不是因為凝血障礙他才忍不住恐慌,表情喪喪地搖搖頭,「沒有。」
「徐青媚指甲上有沒有塗指甲油之類的東西?」
同為女人,李毓文知道現在的一些指甲油之類的東西都含有不少化學物質,有些還是對人體有害的,其中或許會有阻礙傷口癒合的物質也不一定。
景淮認真想了想,「沒有吧,不過也有可能是塗了透明的。」
李毓文煩躁地擺擺手,「算了,反正網上已經爆料了,現在出院也沒什麼用,那就等檢測結果出來吧。」
景淮看李毓文這樣就知道她還不知道姜令曦已經發了澄清帖的事,一時欲言又止。
李毓文可比他以為的還要了解他,見他這幅表情,頓時又生出不好的預感,「不會又出什麼變故了吧?」
「姜令曦她,半小時前發了澄清帖,之前出現在網上的那些假照片,全都讓她找人給還原了,我是真沒想到她這次動作居然這麼快!還,還有,看過澄清帖的不少人都懷疑是我自導自演的。」
半個小時前還沒下飛機的李毓文:「」
忍不住抬手掐了掐自己的人中。
她現在也想跟著辦理下住院了!
病房中沉浸在焦慮中的三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門口有一道吊兒郎當身影狀似無意地路過。
*
曦園。
接近下午四點,下了將近一天的雨終於停下。
沒過一會,天色徹底放晴。
湖邊亭上,姜令曦和沈雲卿相對而坐。
在兩人面前的石桌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從中傳出來。
在聽到景淮也讓醫生去化驗自己的血,姜令曦挑了挑眉,「看來這人還不算太笨。」
沈雲卿吝嗇地點了下頭,「也好,這麼一來,就有兩份檢驗數據作為參考了。」
之後又聽見李毓文和景淮討論怎麼應對她的澄清帖,姜令曦邊聽邊姿態閒然地看向面前的湖面。
已經落在熱鍋上的螞蟻,不足為慮,還不如看看湖水。
這湖不算很大,到底是私人住宅。
但在現代能擁有這麼一個私人湖泊已經很難得了。
清風吹過,看著在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以及湖邊盛開的睡蓮,以及湖對岸她曾在照片上見過的那一排雲杉樹,眼前的景色讓姜令曦猛地想起她幾個月前見過的一隻小可愛。
想到也就開口道:「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我曾救過一隻玄龜?」
她這麼一說沈雲卿就想起來了,「自然記得,畢竟活了上百年的玄龜我也就見過那一隻。不過您怎麼突然想起它?」
姜令曦把目光從湖面上收回,面上有些得意地朝沈雲卿笑笑,「那你應該沒想到,它還活著,我還見到摸到了。你說這算不算有緣?」
沈雲卿這次是真的驚了,陛下沒必要說謊話騙他,那就是真的。
「這麼說,它已經活了上千年!陛下是什麼時候見到的?等等,難道,是幾個月前的《求生》直播?」
畢竟那麼大的玄龜,只可能出現在人跡罕至的野外。
而眼前的人唯一一次在野外錄製的節目,也就那場《求生》直播了。
「你也看那個直播了?」姜令曦有點想像不來這人抱著手機守在直播間是什麼模樣,「對,是終點的那個湖,它現在就生活在裡面。」
「那天晚上我聽到湖邊有動靜還以為是白天那些人說的水怪上岸了,就悄悄過去查看」
還沒等分享完那天晚上的經歷,姜令曦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亮起來。
沈雲卿下意識看了一眼,「是安安。」
姜令曦止住話頭,接起電話。
「姐姐。」
「我在,親子鑑定的事已經跟外婆說了嗎?」
「嗯,還有小磊哥也在,外婆說她很為我高興。」
「可我聽你聲音怎麼還悶悶的?」
「但我能感覺出來,外婆還是有些失落的。張老先生那邊還有其他孩子,但外婆只有我了。」
姜令曦斂了斂眸,「外婆還說了什麼嗎?」
「外婆說既然鑑定結果已經確定了,咱們不好讓那邊等太久,反倒被說拿喬,最好是能儘快正式見一面。」
「外婆說得有道理。」
姜令曦也是贊同早點見一見的,不過並不是因為張納川那邊表現地很急切,而是她想看看除了張納川之外的其餘張家人,對於許令安又是什麼樣的態度。
不是她喜歡把人心想得太壞,但時隔將近二十年突然又多出來一個親人,有人或許能接受良好,但有些人也可能沒辦法接受。
「姐姐,等認親的時候,你能我一起嗎?我覺得到我時候可能會有點緊張。」
姜令曦聽著許令安小心翼翼問她的聲音,毫不猶豫應下來,「好。」
許令安要是不說,她只會默默關注。
但現在既然說了,那她肯定是會去的。
自己認回來的的妹妹,那自然是誰都欺負不能!
「那,那我待會就跟張老先生打電話提一提見面的事。」
「嗯,今晚上不用急著回劇組,難得回趟家就好好陪陪外婆,明天也不用急著過去,我會跟衛導說。」
「好,謝謝姐姐。」
掛斷後,姜令曦把手機放下,「安安外婆的反應跟我想的一樣。」
養大的外孫女好不容易被血緣親人找回,哪怕心裡再不舍,高瀾也不會阻攔許令安認親的。
自家孩子能多個親人疼愛,她儘管會失落,但也高興。
「就是不知道張納川大兒子一家,對安安是個什麼態度了。」
不能怪她想得現實,自古如此。
等到安安正式認祖歸宗有了明確的身份,以張納川的身家,多一個後代,還是個原本就心存愧疚的後代,到時候肯定會對安安有所偏向和補償。
除了精神上的偏愛,就是物質方面的補償了。
但對於張家的其他人來說,安安到底是失而復得的侄女或妹妹,還是奪走本該屬於自己的利益的人呢?
在沒見到其餘張家人之前,姜令曦對此持保留態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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