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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裂開的地板,林燁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刀疤敞著門牙,看見他的表情,一口惡氣頂在胸口,獰笑道:「小子,現在才知道怕,未免太晚了!」
林燁卻搖了搖頭:「重修這塊地,估計得花個一千塊。」
瞧他一副肉疼的樣,刀疤愣了:「你他娘命都快沒了,還在心疼地磚?」
外頭的群眾也被他這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樣子給嚇到了,紛紛出言相勸。
「小伙子,你快答應吧。沒了命,可就不是一千塊的事兒了!」
「都這時候了,還硬撐什麼啊?青玄不是你個邊陲小城的贅婿能惹得起的!」
「快磕頭認錯吧,龍二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他真會殺了你!」
同時,也有人對今天的圍觀頗為後悔。
龍昭在京都,特別是南城區,算得上是惡名在外了。
他幹過的髒活兒,根本不是他們這群平頭百姓可以想像的。
眼下要是林燁這小子硬撐著不肯認栽,龍二少真動了手,他們這群圍觀的人很難說會不會被連累。
一旦林燁明天從京都消失,有人來查,他們可都算認證。
以龍昭心狠手辣的惡名,能放任他們好好活著?
於是,見林燁不為所動,有人開始埋怨詛咒了起來。
「喂,你想死可別連累我們!」
「要死死遠點,別讓我們看見啊!」
「真是晦氣,當初就不該讓這間醫館開起來!」
林燁看向這群街坊,有些驚訝:「他們敲詐在先,死亡威脅在後,你們不勸他收手或者報警,反倒勸我束手就擒?」
老劉頭冷笑一聲:「人家是青玄二公子,你是個什麼東西?
人隨便打個噴嚏都夠淹死你的了,報警有用?」
「所以我說啊,年輕人別太狂,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林燁無奈道:「劉老爺子,你的風濕可還是我給你治的,就這麼恨我啊?」
「誰稀罕你治!」老劉頭瞪著一雙大眼:「我兒子可是百芝林的主治醫生,你算什麼?給你治是看得起你!」
「再說了,就你那兩把水,還只收五十塊,誰知道治好沒治好。」
「你這麼年輕就開中醫館,根本就是一庸醫!」
林燁兩手一攤,作出一副心痛狀:「老爺子,都是街坊鄰里,你這麼說我可要傷心了。」
這回老劉頭沒接話,因為龍昭擋住了林燁的視線。
他把菸頭按在了桌面上,微微俯身,陰測測地盯著林燁:「你現在恐怕沒有時間傷心了,因為我的耐心已經耗盡了。」
林燁直接迎上他的目光,眉梢上揚,不但毫無懼色,反而有幾分戲謔:「是麼,我倒是很好奇,二少沒耐心了會怎樣。」
「很簡單。」
「原本呢,你按照我們之前說的辦,今天的事兒就算了了。」
「但是呢,我龍昭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庸醫。
所以除了之前咱們說的,你還得斷一隻手。」
早年龍昭母親病重,用了所有的積蓄求到了一名神醫。
可是後來那名庸醫不但沒治好病卷錢跑了,還導致母親病重後沒錢再求醫。
這股子早年的痛,可謂是深深留在了龍昭心裡。
因此面對庸醫,他打擊得比警察還厲害。
林燁笑不改色,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對庸醫深惡痛絕,思想覺悟很高。」
龍昭真如他所說,徹底沒了耐心,露出了幾分狠戾:「你是聽不懂我的話?」
「懂,當然懂。」林燁說著,直接把手往桌上一放。「我的手就在這兒,你拿吧。」
龍昭的一眾小弟之前被程十一打得七零八落,這會兒見狀,好不快意。
「小子,算你識相!」
「我就說嘛,一個上門女婿,怎麼敢跟我們二爺較勁。」
「只要他一隻手,真是便宜他了!」
謹慎如龍昭,要放在十分鐘之前,林燁就這麼大喇喇地把手擱在桌子上,他是絕不會輕舉妄動的。
可當他得知林燁毫無背景之後,便沒再多想。
他一偏頭,外頭便走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
那漢子穿著件黑背心,一身肌肉精壯健碩,滿臉橫肉。
臉上沒什麼表情,可那雙眼睛一看就是從刀尖上滾過來的,帶著股血腥之氣。
「李鬼,這人你來剁。」
刀疤之前在林燁手上吃了虧,還是得讓手段更硬的人來辦。
龍昭自己則坐到了躺椅上吞雲吐霧,好像讓人剁的不是手,就是一塊兒豬骨頭。
李鬼應了聲是,便走到了林燁跟前。
「小子,老老實實的,你還能少遭點罪。放心,你爺爺我刀快得很。」
這時有人認出了李鬼,驚呼一聲:「那不是南城區的地頭蛇李鬼麼!」
「真的!南城的地下小霸王!」
「聽說他可是練過的,身手一個能挑二十個。」
「看來那小子的手是保不住了。」
林燁揚了揚眉,笑到:「不知道壞人容易死於話多麼?要剁就快著點兒。」
李鬼哼了一聲,眸中染了幾分怒意:「真是急著找死!」
說著,他便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長二十厘米,光看刀刃就知道鋒利無比。
眼看著就要刀落手斷,林燁竟也不慌,乾脆把玩起了自己手上的彈簧刀。
「心臟衰竭」
林燁剛幽幽地吐出四個字,坐在躺椅上的龍昭便停住了抽菸的動作。
「肺部時常膿腫,治好後又反覆發作。呼吸困難,時而暴食時而厭食。」
龍昭拿煙的手一抖,直接坐直了身子。
「徹夜難眠,精力衰退,需要靠大量的香菸來提神。」
這一回,龍昭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嘴皮子直打顫:「你怎麼知道?」
林燁揚眉瞥了他一眼:「噢對了,這病還有遺傳性。兒子都這樣了,想必冒著生命危險生育的母親,現在已經危在旦夕了吧?」
李鬼沒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刀刃已經貼到了他的皮膚:「你小子廢話也不少嘛,不過,等會兒你就說不出話來了!」
說完,舉刀就要切下。
龍昭見狀,暴喝一聲:「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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