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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兩人並沒糾纏,周芷清提心弔膽,到底是先走一步。
哪知正午時分,她又和那一行人遇見了。彼時周芷清正在茶攤喝茶,一行人也相繼下馬進了茶攤。此時人不多,周芷清雖然瘦小,卻格外顯眼。
周芷清故意低著頭,不緊不慢的喝著粗淡的茶水,心裡盤算著,是立刻就走還是等他們走了再說?
他們人多,胯下都是良駒,就算她撒開馬的四蹄也別想跑得過他們。
正沉吟呢,眼前黑影一沉,一人坐到了周芷清對面。周芷清抬頭,見是一個年紀約在二十五六的年輕人,他生著一雙湛藍的眼珠,透著生猛的烈焰,仿佛誰在他眼裡都是兔子。
周芷清朝他點點頭,並不說話。
他卻開口了:「小兄弟是京城人?」
周芷清點頭。
那人便道:「我是韃靼王馬哈木之子脫歡,奉父汗之命去京城覲見你家陛下,不如同去?」
周芷清咬咬牙,道:「原來是脫歡殿下,小民不敢高攀。」非親非故,為什麼要一起走?再說凡事都講究個你情我願,她不願意,他們難不成還要以勢相逼?
周芷清恨透了這種強權壓人,又自以為是賞賜恩惠的人,管他是不是脫歡王子,她不想搭理就是不搭理。
脫歡雖不太懂中原的話,可周芷清的神情表明了不願意,他也就明白她那句不敢高攀,看似是自謙,實則是堅拒,再開口時就有點兒不大高興,道:「你們中原有句話,相逢即是緣,推脫什麼,就這麼定了。一起走。」
周芷清:「……」
要是換成旁人,周芷清也未必會這麼不通人情,可就因為脫歡是韃靼人,而韃靼人和中原幾乎有著世代的仇恨。他們沒有哪一次不侵略中原,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周芷清得多心大,才能毫無芥蒂的跟他們稱兄道弟?
周芷清一拍桌子:「你既叫我一聲小兄弟,可見不是只知繁文縟節的人。那我不妨明著告訴你一聲兒,我不願意和你成為兄弟。」
話說得這樣直白,他總該聽懂了?
脫歡不怒反笑,道:「不願意就不願意,那我不叫你小兄弟,你告訴我你姓甚名誰。」
周芷清冷笑,放下一個銅子,起身要走。脫歡手下就想動,被脫歡制止,緊跟在周芷清身後。道:「你心虛了吧,一會兒看似謙卑,一會兒看似冷傲,實則是你心中有鬼。」
周芷清簡直不想再和他說什麼了。
是,她確實心中有鬼,可關他什麼事?他不依不饒的湊近了做什麼?
此時周芷清已經牽了馬,手裡拿著鞭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脫歡。
脫歡卻沒那個自知之明,還不依不饒的道:「怎麼樣,你給我帶路。我不追究你的秘密。」周芷清要抬手,脫歡一把就攥住了周芷清的手腕:「你別以為你能打倒我。」
確實,周芷清那三腳貓的功夫,根本近不了脫歡的身。
她手腕被鉗制住。人便落了下乘,只能退一步道:「好。」
脫歡鬆開周芷清的手,哈哈大笑,道:「中原人就是矯情,早些答應不就是了,非要挨一耳光才肯委委屈屈的應承。」
結果話才落地。面門前一陣冷風襲來,他的笑聲戛然而止,下意識的後退,伸出手臂一擋,周芷清的鞭子結結實實的落到他的手臂上。
周芷清下了狠勁抽,雖未抽到脫歡的要害,可這一下也夠疼的。他皮糙肉厚,不覺得痛是一回事,但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抽中,那是事關顏面和自尊的大事。
脫歡當即面色青黑,手臂一卷,就勢把鞭稍如同卷線軸一樣卷到了自己手臂上,稍一用力……眼前這小小子又瘦又小,能有多大力,別說就他一個,兩三個捆成一團,他也能把他們都抻過來,到時還不是想怎麼揍就怎麼揍,想揍哪揍哪兒?
可惜周芷清沒他想的那麼大義,這一鞭子抽下去,見脫歡臉色瞬變,渾身都散發著勃然怒氣,立刻就把鞭子一松,撥馬就跑。
脫歡還以為能有一場激戰呢,不想這小子就是個慫貨,周芷清一跑,他立馬氣樂了,唾了一口,撒腿就追。
周芷清正跑的起勁,就覺得這馬忽然停了,暴躁的直踢。她意識到不好,還沒想對策呢,肩上已經多了一雙手,被人往後一拖一曳,整個人就倒摔下去。
脫歡一等周芷清落地,翻身騎到她身上,揮拳就打:「小子,敢打我的人還沒出生呢,你倒吃了熊心豹子膽。」
周芷清毫不示弱,瞪大眼睛道:「是你自己欠抽,怎麼怪人抽你。」
「我……」脫歡拳頭停在半空,眨了下眼,有點兒不明白周芷清的邏輯,想了想問:「你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你敢這麼和我說話?」
從前他也是這般,打人就打了,哪裡需要什麼理由,幾時輪到他,他竟然也要問打他的人是何道理?怎麼越想越覺得有趣。難得還遇到一個和自己志趣相投的人。
不等周芷清回答,脫歡自己樂得和個傻瓜似的,最後一揪周芷清的衣領子,道:「小子,和我脾氣,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周芷清……這大個子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周芷清回過神,猛的一拳搗過去。脫歡也不理,將她的手握住,大喇喇的道:「行了,你可別當我怕你,再打我可就還手了。」
周芷清惱羞成怒的喝斥道:「你滾下去。」
脫歡也才意識周芷清面色紫紅,是被自己壓的,不禁嘟囔道:「就你這小身板,也太不禁揍了些。」說時站起來,借勁把周芷清拎起來,還頗為詫異的道:「咦,你的手怎麼這么小,和男人的手不一樣……」
周芷清一等站穩,立刻抽出手,見她又揮動著手,脫歡也就退後一步,道:「想不到你人不大,脾氣還不小,不過對我脾氣,你放心,以後有我罩著你,誰也別想欺負你。」
周芷清冷冷的哼了一聲:「不稀罕。」
脫歡倒不傻,他也知道周芷清是顧忌他的身份,便笑哈哈的解釋:「各為其主,這你不能怪我,打打殺殺,那是他們的事,和你不相關,我又沒怎麼著你,你總不能憑白遷怒我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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