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遮羞布
沈嬌嬌壓下心頭驚駭,躬身道:「嬌嬌不敢阻攔,只望義母能容許周姨娘在別院生下孩子,再將她打發走。」
「哼!她害得你妹妹這般慘,你居然還替她說話,求我饒過她?」
孟夫人冷眼看她,面露不屑。
「我看你就是妒忌綰兒身懷有孕,見不得她好,說不定此事就是你指使的!」
犀利的話語如同刀子一般扎在她心中。
「義母慎言!」她面上血色盡褪,整張臉慘白如霜,「嬌嬌絕不會做出此等豬狗不如的事情!」
「誰知道呢。」孟夫人嗤笑。
沈嬌嬌百口莫辯,只得哀聲懇求,「求義母慈悲,看在這是元禮的孩子的份上,先讓周姨娘將孩子生下來。」
眼下沒別的辦法,她只能先拖延時間,日後再徐徐圖謀。
總不能眼睜睜看周姨娘送死吧?
孟夫人垂眸,看向沈嬌嬌的眼中多了一絲惱怒。
「不過是區區一個婢女罷了。」
她低下頭,「您說得對,不過是區區婢女,義母便是容她誕下孩兒又如何?那是元禮的孩子,我不能不管。」
這是要將陳元禮拉來做擋箭牌。
在外人眼中,她的行為也更合理了——一切都是為了陳元禮,為了她夫君的子嗣。
「想必綰兒也是這樣想的吧?」
沈嬌嬌定定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女子,要將孟綰拖下水。
孟綰扭過頭去,不看她。
「既然姐姐心中有了決斷,又何必多此一舉問我?」
「綰兒,你不必管她,此事我已有定奪。」孟夫人拍了拍孟綰的肩頭,安慰道:「娘絕不會讓你受委屈。」
見孟夫人仍舊堅持要處置周姨娘,沈嬌嬌心裡愈發焦急。
哪怕再給她半日的時間,等她將事情查清
「來人,將周姨娘拖出去,隨便尋個牙行發賣了!」孟夫人朝外喊了一聲。
外頭傳來青稞清晰的應答。
緊接著是一陣腳步聲,周姨娘的嚎哭聲隨即響起。
聲音由盛轉衰,很快就聽不真切了,就像是被人拖到外面一般。
「義母!」沈嬌嬌驚叫一聲,抬腳就要衝出去阻攔。
往外走了兩步後,她停了下來。
義母手下的人可不會聽她話。
她根本攔不住他們。
換位思考,若是她在懷有身孕時被旁人故意推倒了,也不會輕易放過此人。
只是
今日發生的事處處透著不對勁。
即便周姨娘再恨孟綰,也不可能會選擇在陳元禮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啊,難不成連命都不要嗎?
這時,岳娘子突然站了起來,看向一旁的丫鬟。
「把帳子掛上去,我要取針。」
扎針時長都有數,岳娘子在心裡頭數著的。
她說到了,那就是到了。
丫鬟看向孟夫人,得到應允後,利索支起床帳子。
岳娘子速度很快,三兩下就將銀針收了回來。
就在她順勢要搭上孟綰的手、準備把脈時,那隻手倏地收了回去。
岳娘子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床帳子再次落下,遮住外頭窺探的視線。
孟夫人笑著說:「岳娘子,我家綰兒麵皮薄,您隔著帳子診脈吧。」
「好。」岳娘子不動聲色地點頭。
等那隻手伸出來時,她立即發現了不對勁。
方才她分明看到孟綰的手腕上有顆芝麻大小的痣,這會兒卻什麼也沒了,手腕光潔白皙。
岳娘子眼眸微轉,很快想通了關鍵,此刻只當沒看出來,抬手搭上脈搏。
那隻手輕輕顫抖了下。
她斂眸,只當看不見。
過了半晌,岳娘子驚呼出聲:「這是怎麼回事?!」
「怎、怎麼了?」孟夫人還以為孟綰出什麼事情了,連忙急聲追問。
「夫人,令愛這個病十分嚴重,扎針之後竟然沒有任何效果」岳娘子故作為難地搖頭,「看來需要用特殊的法子了!」
孟夫人問:「什麼特殊法子?」
「從脈象來看,二小姐胎像十分不穩,母體也很虛弱。可我方才匆匆一撇,瞧見二小姐唇色紅潤,不像是體虛之人。」
岳娘子頓了頓,給她們一些思考時間,又繼續往下說。
「我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反常的現象,一定有古怪!接下來我要用放血療法,拿小錐扎破二小姐指尖,放出指尖血」
「不!我不要!」孟綰打斷岳娘子的話,滿臉驚恐。
這樣的治病法子,聞所未聞!
她甚至懷疑這岳娘子是沈嬌嬌特意請來的庸醫,故意來誆騙她、整蠱她的。
「二小姐,您的脈象確實奇怪,若是任由情況惡化下去,不止你腹中的胎兒不保,連你也會有生命危險啊!」岳娘子說。
孟綰搖頭,「我不要放血。」
岳娘子退讓一步,「那您把左手伸過來總行了吧?我看看另一隻手的脈象是怎麼回事。」
孟綰再度搖頭,「不行。」
「為什麼?」岳娘子問。
「尋常大夫都只看右手脈搏,你看左手做什麼?左手脈象不準的。」
「庸醫才看不准,我不會。」
「我不要。」孟綰一扭頭,說完就要抽回自己的右手。
岳娘子立即握住那隻手,不讓抽回去,「您別急,我再看看。」
說著,回頭看向沈嬌嬌,沖她眨了眨眼睛。
「大小姐,你愣著做什麼?二小姐的脈象與面色對不上,情況十分危急啊!」
沈嬌嬌立即意識到,岳娘子這是在給她遞信息呢!
脈象臉色對不上
等、等等!
她扭頭看向被床帳子遮掩住的孟綰,以及伸出來的手臂,腦海中飛快閃過一個可能性。
這也太弔詭了!
孟綰是怎麼想到這一招的?
「岳婆婆,您老請先迴避。」
沈嬌嬌深吸一口氣,家醜不可外揚,岳娘子沒直接把話點明,顯然是想給孟府留一層遮羞布。
岳娘子見她反應過來了,滿意地點點頭。
看來沈將軍的女兒並不蠢笨。
「既如此,我就先出去了。」說完,岳娘子鬆開了捏著的手腕,起身離開。
等人出去後,沈嬌嬌快步衝上前,無視孟夫人和孟綰的斥責聲,一把將孟綰身上蓋著的棉被掀開。
孟綰好端端躺在床上,一隻手從床板的窟窿處伸出。
顯然,這根本不是孟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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