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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寵愛
顧念的話讓傅明寒不免有些吃驚。
傅明寒對於顧念所說的場景並沒有什麼印象,但按時間推算的話,那時溪山的旅遊景區剛剛建成,正是大力宣傳的時候,自己會出現在那兒,應該是工作上的事。
這讓傅明寒抬了抬眉,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道:「我倒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這些。」
顧念眯起眼笑笑,傅明寒又問:「記起來的就這些嗎,其它的呢?」
顧念想了一下,搖頭:「沒有太多的印象。」
傅明寒表示理解,畢竟能有如此的恢復狀態已經不錯了,提醒顧念吃了藥後,看著對方入睡,傅明寒才輕手輕腳的退出房去。
欣慰之餘,其它事也該提上來了。
原先業內頗為看好的許氏地產早已瓦解崩盤,就連許辰他那位向來謹慎的老爺子都還在牢裡待著,如今查到許辰的身上,誰也保不了他。
——
待傅明寒退出門去,顧念翻了個身,才重新睜開眼帘。
適應了黑暗的眼睛愣愣的盯著天花板上的未亮的吸頂燈,顧念伸出手,將微弱的那一點影子用手掌遮擋住。
與傅明寒相處這麼久,最大的收穫,就是不再如那時一般,只待夜幕降臨,關了燈心中便儘是驚悸。
但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許辰。
當顧依打開那扇緊關的房門,她如同看到希望般,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情。
如果不是顧依……
顧念根本不敢想她和許辰之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可是按照顧依後來的說法,當時顧依一定是誤會了自己和許辰的關係。
那還發生了什麼事?
顧念屏息閉上眼。
有人倉促間的推了她一把,撞上了一旁櫃角。
——
一連多天,顧念的狀況都看起來無異,偶爾還能哼哼著歌,倒有幾分悠然自若的感覺。
傳言許辰出事的時候,顧念正悉心為接下來的赴宴做準備。
某官員落網,牽扯出許辰曾向其給予賄賂的事實,具體何事,眾人便不得而知了。
顧念從車上下來,一身藕荷色的禮服襯得她肌膚尤為白嫩,就算說比剛剛剝殼的荔枝還剔透也不為過,只是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削尖的下巴能看出顧念對比前陣子來說消瘦了不少,這瓜子臉一小,更顯得那雙眼睛尤為矚目,上了妝後水靈靈的,有幾分柔柔弱弱的感覺。
按傅欣妍的話說,得好好調理調理,好好一個兒美人還是稍微豐腴些好,別整的和林妹妹似的。
傅欣妍這話說得心疼,一邊說著,還怨了傅明寒好幾句,說沒能照顧好這小姑娘,傅明寒摟著顧念的腰,無奈道:「聽見沒,姑姑讓你多吃點。」
顧念的臉一陣紅,雖說傅欣妍一個勁得讓她調理身子,可這話里行間的,句句都是誇她的話。
顧念還能來得及出聲,姚莘便眉開眼笑的走過來,雖不過與顧念第二次見面而已,她卻對這小丫頭的印象頗深,看起來乖巧懂事,估計也是個機靈人,不然今天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傅明寒身邊。
一番寒暄後,顧念才見著今天會場的主人。
和印象中一樣養眼。
出發前顧念才從傅明寒那兒得知姚莘的新納女婿,便是她早有耳聞的鄭子傑。
顧依愛得死去活來的那個人。
顧念記起,有回她在世貿大廈附近瞅見鄭子傑和一女人在一起,想來也不是她看錯了。
畢竟今天兩位主角都在。
當時鄭子傑對自己的經過熟視無睹,一來是瞞著自己的未婚妻,害怕惹出更多的事端,二來,想是也知道她的身份。
當初顧依是鄭子傑救下的,辨別她倆是輕而易舉的事。
雖然表面無異,但鄭子傑的存在,不得不讓她想起偏執到無可救藥的自家姐姐。
去洗手間補妝的時候,顧念剛好遇見從另一側出來的鄭子傑。
不似那日的置若罔聞,目光相交的瞬間,鄭子傑顯然怔了怔,然後沖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走至一旁的長椅處,顧念也沒想到鄭子傑會率先開口。
&姐姐的事情我聽說了。」鄭子傑輕聲道。
顧念並不驚訝,這種事情,鄭子傑不知道才奇怪。
顧念淡淡應了句「嗯」,鄭子傑看她一眼,說:「你節哀順變。」
說實話,看著顧念的這一張臉,很難讓他不想起那個人。
雖說與顧依在一起,不過是抱著玩玩的心態開始,但終歸是有情分在的,就算從一開始,他就告訴過顧依他們倆是不可能的。
可情到深處,人總是容易充滿各種憧憬,許下很多近似無稽之談的海誓山盟。
回想起顧依後來的苦痛時光,鄭子傑也不確定,這樣的選擇對於她來說是不是一種解脫。
他看的很清楚,顧依並不是甘願低於人下的人。
可是有時候,過於執迷並不是一件好事。
顧念久久沒吭聲,鄭子傑嘆息了一句,便走遠了。
再見到鄭子傑時已是在宴會大廳,顧念挽著傅明寒手,看鄭子傑和新娘子在香檳塔前親密接吻。
沉默的空隙,傅明寒在顧念的眉間親了一下。
他抬手替顧念理了理鬢角的碎發,問:「不舒服?」
&有,」顧念往傅明寒的方向靠了靠,「有點困而已。」
顧念真的懷疑,此時如果能有一張床,她肯定能倒頭就睡。
回去的路上顧念才向傅明寒坦白自己的想法。
&實我以前一直覺得顧依的死,鄭子傑也是有責任的,但是我現在又不確定。」顧念低聲道。
顧念像需要庇佑的小獸般倚靠在傅明寒的懷裡,感覺到傅明寒朝自己投下來的視線,顧念往傅明寒的懷裡鑽了鑽,繼續道:「他們之間的感情我並不清楚,按顧依當時的狀態,她想方設法讓許辰找上門來,心裡肯定還是怨著我的。」
就像那天顧依說的,她反覆強調許辰對自己的心思,強調許辰為了自己把她拋下,說到底,還是對那些事耿耿於懷,始終放不下罷了。
顧依甚至說過,有和她同歸於盡的念頭。
顧依逝世後,她曾找過李娟一次,出事的前一晚,顧依能做了一個讓她出神許久的夢,這件事顧依也曾親口和自己提過。
李娟說那天顧依似乎夢見了她。
可是如今斯人已逝,誰有能知道那天顧依究竟夢見了些什麼呢。
顧念想著這些,目光愈發呆滯起來,恍惚中,傅明寒驀然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顧依下意識愣了愣。
緊貼著傅明寒的胸口,她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那一如既往的淡然聲線自耳邊幽幽傳來,傅明寒徐徐道:「別想了,你不是困嗎,好好休息一會兒,馬上就到家了。」
不得不說,「家」真是個溫暖的字眼。
顧依在傅明寒的懷裡動了動。
如果說顧依的執拗是種過錯,那她也不過是個逃兵而已。
她不願意和傅明寒談起許辰,也隻字不提那些依稀浮現在腦海中的往事。
若隱若現,顧念也說不清是真是假。
那會兒和傅明寒初見,這傢伙用「冷若冰霜」來形容也不為過。
同自己還是「顧依」時,那討人厭的態度一樣一樣的。
思付至此,顧念用食指戳了戳傅明寒的胸口處,問:「傅明寒,你喜歡我嗎?」
傅明寒將手從她眉眼間拿開的同時將她在自己胸前畫著圈的握緊,鎮定道:「喜歡。」
顧念一副不依不撓的樣子,她盯著傅明寒的臉看:「是嗎,有多喜歡呢?」
饒是傅明寒的臉皮再厚,被顧念這樣長久的注視,也多少有些不自在。
雖然兩人在一起時的態度總是親昵,但他並不習慣說如此的情話。
況且還是當著外人的面。
傅明寒無可奈何的抬眸透過前方的後視鏡瞧了眼前座的司機。
司機急忙把視線別開,專心注視著前方道路。
傅明寒狀似為難的揉了揉眉心的位置,卻在瞥見顧念臉上明顯的期盼神情是不由自主的翹起了嘴角。
&喜歡,」傅明寒笑著搖搖頭,一臉拿她沒辦法的樣子,「非常喜歡。」
顧念笑而不語,傅明寒道:「滿意嗎?」
傅明寒的話音落下,顧念雙手環上傅明寒的脖子,十分熱情的「吧唧」一下親在傅明寒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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