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工回家。
顧雲煙擰斷了李家最後一隻老母雞的脖子。
李母氣的大叫:「啊!!」
「我辛辛苦苦養的雞全沒了!我的雞,我老母雞啊!」
她中午就沒吃上一口雞肉,喝上一口雞湯。
這個兒媳婦是真的要翻天了。
顧雲煙呵呵笑。
這分明是原身養的雞,但原身連一顆雞蛋都沒吃過。
她就是要吃光這幾隻雞,就算自己不吃扔了或是送人也不留給李家人。
顧雲煙沒搭理李母。
轉身進了廚房,等在出來的時候。
她面無表情,右手舉著一把菜刀。
這副樣子把李母嚇得不輕,李母舌頭打結。
白著一張臉往後退:「你......你有話好好說。」
「雞沒了還能再養,你想吃就吃,也......也沒什麼,哈...哈哈。」
只要顧雲煙別發瘋殺人就行。
李母心肝俱顫,她還不想死,她還沒活夠呢。
顧雲煙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你這麼好,一定不介意我再拿一點糧食吧?」
問話間,顧雲煙舉起菜刀把雞頭剁掉。
雞血噴灑出來,菜刀上,門板上,地上。
包括顧雲煙的藍色衣服衣服上,都或多或少的被濺上了一些血跡。
而雞頭掉落到地上,滾到李母腳邊。
只見李母雙腿打顫,不情願的咬牙強笑著點頭:「我——不介意。」
顧雲煙眨著杏眼挑眉,嘖了聲。
徑直往李母和李父住的正屋走去。
來到裝糧食的半人高的大柜子前面,用菜刀砰砰幾下把鎖弄壞。
一籃子雞蛋拿出來。
兩小袋各十斤左右的麵粉和白米。
顧雲煙又看了看剩下的幾大袋玉米面、高粱面等,等下次再拿吧。
她把東西全放到一個背簍里,背上就走。
原身的娘家現在有些不好過,為了給顧父治腿,錢都用光了,還倒欠了一屁股債。
家裡就顧大哥和顧大嫂兩個勞動力。
日子過的緊巴巴的。
李母等顧雲煙一走,立即哭嚎:
「我老李家出了個婆家賊!要把李家搬空回娘家啊!」
李父和李先進對視一眼,悄悄跟在顧雲煙身後。
隔壁的陸戰一直站在靠近李家的那堵牆邊上,想聽一聽顧雲煙的聲音。
卻聽到李母在罵顧雲煙。
這更讓他確信,顧雲煙在李家不好過,一直被欺負。
陸戰深邃的雙眸中閃過戾氣。
陸二哥唯一的兒子二毛,鬼鬼祟祟的跑到陸戰身後。
二毛壓低聲音道:
「三叔,我看見隔壁李叔和李爺爺跟在雲嬸嬸後面出去了。」
「他們手裡還拿著兩根大木槌。」
二毛說完消息眼巴巴的看著陸戰。
陸戰面色冷凝,拿著兩根大木槌偷偷跟蹤,李家父子這是想做什麼?
不行,他要跟過去看看。
作為人民子弟兵,保護弱小是他該幹的事情。
這般想著,陸戰大步往門口走去。
二毛急的抱住陸戰的大腿,死死拖住,仰著頭委屈道:
「三叔,你還沒給我糖呢。我們說好的,你不能騙我。」
陸戰現在心急如焚,沒工夫和二毛扯,右手伸進褲包里。
隨意掏出幾顆糖塞二毛手裡。
沒管是不是多給了,他急切的去追李家父子和顧雲煙。
陸母恰巧從廚房裡出來。
看見陸戰正往門外走,立馬叫住他:「老三,你去哪兒?」
「快吃飯了,別瞎跑。」
陸戰頭也沒回,腳下速度加快:「天氣太熱,我去小河邊泡泡澡。」
「別等我吃飯了。」
聽著空中飄來的話,看著陸戰在眼前消失,陸母氣的擰眉:
「這個老三,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乎呢。」
「敢跑去河裡泡澡,他的身體不想要了啊。」
..........
天色已黑。
月亮高懸,耳邊蟲鳴蛙聲一片。
大家都在家裡吃飯,外面路上倒是沒見著人。
陸戰速度極快。
李先進和李父遠遠的跟在顧雲煙身後,陸戰就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後。
看著顧雲煙進了顧家。
李先進和李父躲到玉米地里,李先進小聲道:
「爹,等會顧雲煙出來,我們把她打暈。」
「在拖到裡面,你——」
李先進到底是不甘心,借種的對象是他爹,他依然不爽。
李父卻迫切的點頭,一臉喜意。
「我知道你要說啥,到時候我和顧雲煙事成了,換你進去。」
「她懷孕就騙她那孩子是你的。」
「除了你我父子二人,沒人會知道顧雲煙壞的不是你的孩子。」
孩子生下來像他也沒問題。
跟爺爺長得像的孩子多的是,不會有人懷疑。
不遠處聽了全部的陸戰黑沉著臉,握緊的拳頭上青筋凸起。
這兩個混賬齷齪的東西,不能稱之為人!
陸戰悄然上前,一拳頭把李父砸暈。
李先進一驚:「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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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李先進回頭問出聲,陸戰又給他一拳頭,父子二人暈倒在玉米地里。
陸戰早想打他們一頓。
今天這個機會不能放過,他把兩人的上衣脫下來,蒙住他們的頭。
拖到離顧家較近的一處小樹林裡。
像石頭一樣的雙拳邦邦邦的砸上去,李先進和李父疼醒了又暈。
暈了又疼醒,痛苦不堪。
..........
此時的顧家。
顧大哥又喜又憂:「小妹,這麼晚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
他看向顧雲煙身後,並沒有看見李先進。
顧大哥對李先進更不滿了,農村大晚上也不是那麼安全的。
顧雲煙放下背上的背簍。
將裡面的東西往外拿,放到廚房的餐桌上。
「給你們送點東西,好好給爹和小川補補,身體養好了比什麼都強。」
顧大哥蹙眉:「這些東西你快拿回去。」
「你婆婆知道了還不得鬧翻天,你又要挨罵被她磋磨。」
邊上顧大哥的兒子小川失落的垂下頭。
顧大嫂拿著菜從外面進來,聞言扯了扯顧大哥的袖子:
「小妹也是好意,你幹嘛往外推?」
顧大哥皺眉瞪著顧大嫂,看架勢是要跟顧大嫂理論。
顧雲煙怕他們吵起來,趕緊出打斷:
「哥,嫂子說的對。」
「現在家裡困難,這些東西你就收下吧。兄妹之間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而且要不是為了我,家裡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不收下我心裡難安。」
顧雲煙一臉難過受傷的表情,顧大哥只能閉上嘴。
顧大嫂鬆了口氣。
她也知道顧雲煙在李家不好過,但顧家現在已經沒多少糧食了。
小妹送來的東西能解顧家的急。
小川立刻喜笑顏開,小小的驚呼一聲。
顧雲煙想去看看顧父的腿:「哥,爹現在怎麼樣了?那腿真的治不好了嗎?」
說起這,顧大哥臉上浮現愁雲。
「爹的腿耽擱了,以後好了也只能拄著拐杖行走。」
錢花光了,顧父的腿卻沒能治好。
這對顧家來說是雪上加霜。
兄妹二人來到顧父住的屋子裡,裡面一股中藥味,顧雲煙眼中含淚:「爹。」
顧父躺在炕上,人已經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了。
但他依然能笑出來:「腿瘸了就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能活著就行。」
顧雲煙鐐開顧父的褲腿,仔細觀察。
整條小腿都有些扭曲,只剩一層皮包著,看著有點恐怖。
顧父伸手擼褲腿:「別看,太醜,嚇著你。」
顧雲煙一把抓住顧父的手:「爹,讓我看看吧,你的腿說不定還有救。」
顧父失笑。
女兒說的都是什麼話,她就沒學過醫術,真是異想天開。
不過女兒一片好心。
看吧,看吧,看了就能死心了。
顧父不再阻攔。
顧雲煙上手去摸了摸,按了按:「爹,你這腿還能治,就是需要重新打斷再接。」
「到時候我再給你配上一些內服外敷的藥雙管齊下。」
「兩個多月就能好。」
顧父:「......」女兒啊,你在說什麼胡話?
你不記得你什么小時候沒學過醫嗎?
顧大哥:「......」小妹,大哥我也只是偷偷教了你一點皮毛。
你咋還把自己當成神醫了呢?
那我豈不是比神醫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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