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縣與邵寧縣毗鄰,兩縣相隔70公里左右。詞字閣http://m.cizige.com而高陽縣,也是邵寧縣走省城必經的縣城之一。
時值凌晨12時許,吳高汽車站旁的廉價招待所里,某個房間,此時亮著燈,裡面儘是刺鼻的藥水味。
昏黃的燈光下,是一個狹小破舊的屋子。
一張簡易的床,一個老舊的電視,以及一個堆滿了沾著血液和藥水的藥棉與紗布的垃圾桶。
床上坐著一個人,他渾身傷痕,斷了一臂,形象狼狽不堪。
旁邊床頭柜上,放著許多白酒瓶和吃剩下的外賣,骯髒凌亂。
「姜君晨,枉我一向對你忠心耿耿,可沒想到,你竟然打算將我幹掉,簡直就是個畜生!」
佟威看著電視,甚至都沒在乎自己在看哪個頻道,而是心有餘悸的低聲咒罵,臉上儘是不甘與委屈!
前幾日夜,他奉命到鳳凰村偷取藥酒配方,對方林的父母出手失敗了之後,更是遇到了一隻黃鼠狼精對他大打出手,搞得他傷痕累累。
若非他自幼苦習腿法,輕功不錯,說不定就會被那隻黃鼠狼精給活活咬死!
想他一個黃級巔峰的高手,在一個小山村里栽了跟頭,就夠讓他委屈了。
所以逃出生天后,他就第一時間給姜君晨打電話。
一是匯報情況,二是希望姜君晨能夠為他作主。
可不想,姜君晨竟然不相信他說的話!認為他在撒謊欺騙!
最後,甚至派出了另外一個高手,要把佟威的人頭提過去見他。
因為姜君晨覺得,佟威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把責任推到妖怪身上,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更是害的他丟人現眼,在馬致光面前抬不起頭來!
好在佟威一向人緣不錯,被姜君晨派出來的的那個高手,不忍
心真殺了佟威,便悄悄透露了消息,讓佟威先躲起來。
等過一陣子姜君晨的氣消了,對方再想辦法為他說情,讓姜君晨饒過他。
佟威心中又驚又怒,當即不敢回省城,可又不敢繼續留在邵寧縣,最後,便來到了高陽縣這家廉價賓館暫住了。
想他堂堂一個黃級高手,若非丟了錢包,沒了身份證,又有傷在身,何至於淪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想著想著,佟威心中氣的要死,忍不住拿起酒瓶,咕嘟嘟的就灌了一大口。
隨後冷笑自語道:「我又不是白痴,還等姜君晨氣消了再回去繼續給他賣命?開什麼玩笑!
等老子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就遠走他鄉,沒他們姜家的束縛,老子只會過的更逍遙自在!」
佟威心中雖然怒,卻還沒想過找姜君晨報仇。
姜君晨身為豪門子弟,本身又是玄級巔峰的高手,他深知對方的厲害與可怕,知道自己還真不是對手。
這口氣,也只能咬碎牙齒咽進肚子裡了。
否則,他一定要親自拎著姜君晨的脖子,把他提到鳳凰村,讓他自己親眼見見那個變態的黃鼠狼!
炎炎夏日,破舊招待所別說空調了,連個吹風機都沒有,佟威也只能開著窗戶,吹著稍顯燥熱的夜風。
忽然,就聽窗外,傳來了一個車輛駛來的聲音。
聽發動機的聲音,還是一輛好車。
佟威不禁有點起疑,他在這個招待所也住了三天了。
這裡靠近車站,地段偏僻,這麼晚了,按道理不應該有人來這邊才對。
更不應該有好車開到這邊才對。
警惕之下,佟威從床上爬起來,悄悄的來到窗邊,向外望去。
怕就怕姜君晨打探他的下落,找到這裡。
只見外面,昏暗的路燈下,一輛蘭博基尼urus停在了招待所樓下。
佟威頓時放下心來,他知道,姜君晨以及手下的人,並沒有人開這款車。
然而,就在他打算回頭離開時,卻見那輛車走下來了一個熟悉且陌生的人!
熟悉的是,那個人的照片,他看過不止一次。
陌生的是,他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對方!
「方林!」佟威吃了一驚,愣神片刻後,扭頭就逃!
這個方林,連姜君晨都能揍的找不到北,自己去襲擊他的父母,可謂是把他得罪的狠,要是被逮住了,指不定要被打死!
只是方林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佟威一邊逃遁,一邊心中疑惑。
可他終究有傷在身,行動不便。
儘管已經在第一時間想逃離此地了。
可還沒等他把客房門打開,就聽窗外一聲暴喝:「休想走!」
緊接著,就見方林凌空躍起,隨著一隻嬰兒手掌大小的紙鶴,直接就飛進了窗戶!
方林落地的瞬間,也是佟威開門的時刻。
沒等佟威一隻腳踏出房門,方林隨手一抓,就把窗戶,連框子帶玻璃就從牆上拆了下來。
瞬間將窗戶砸出之後,方林一手掐訣捏印,布置了一個隔音結界,頃刻間就將整個屋子籠罩。
這樣一來,待會兒無論這裡發出多大的動靜,都不會驚擾到其他人了。
在隔音結界布置好的同時,那扇窗戶,也砸到了佟威的腿上。
鋁合金框轟然變形,玻璃也震成碎片。
至於佟威的腿,則傳出一聲咔嚓脆響,被砸的變了形!
佟威慘呼一聲,撞在牆上,軟倒在地。
他驚恐的看著方林,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方林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殺意!
「你是誰,我又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打我?」心思電轉,佟威決定先裝傻充愣。
同時,他的聲音很大,希望能吸引到其他人過來。
屆時看到其他人,方林說不定就會投鼠忌器。
當方林中午看到佟威身份證的照片時,見到他臉上的那顆黑痣,便知道,這個佟威就是劫他藥酒的那個武者。
而且,襲擊齊澤江的武者,應該也是對方!
他的樣子,符合齊澤江和劉根基的口頭描述。
對方的面相太明顯了,而且還斷了一臂,符合和黃大仙交手之後的傷勢,哪裡會有錯?
方林冷聲道:「事到如今,你覺得裝傻充愣,還有用嗎?」
佟威沉默下來,許久之後,問道:「你打算把我怎麼樣?」
方林道:「你劫我藥酒,襲擊我母親,罪該萬死,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你敢殺我?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佟威色厲內荏的道。
可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這個社會總有一類人,是游離在法律之外的。
方林看似是個普通的農民,可擁有著地級實力的武者,又哪裡會真的普通?
就算是他,手上也是沾染了不少人的鮮血。
方林又如何不敢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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