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臨凡的指引,趙信在密林已經走了很多天。
「我說,你確定這是正確的路線?」
臨凡斜著眼,滿臉的不樂意,
「我說小子,這句話你已經問了無數遍了!
本妖說的路線,你敢質疑!」
蠻境的山很多,但最有特點的,卻是山上的密林。
許多祭祀都相信,那些林子,是一個活著的整體。
如果一個沒有被神靈祝福過的人走進去,就一定會被當做祭品。
傳說總是帶著神秘色彩,但這也間接的反映出了密林的詭異。
因著山與山的距離很近,而林子裡又都是一個樣子,走來走去都是滿眼的樹葉,荊棘,連上下坡的感覺都沒有。
長時間趕路,若是沒有豐富的經驗,人很容易會在裡面失去方向。
因為往哪裡走都是一個模樣,最終只能等著彈盡糧絕,或者等來一頭飢餓的野獸。
趙信曾經自作聰明的爬上樹,想要看看在枝頭能不能大概的尋找一下方向。
然而人剛攀在上面,就被一大團藤蔓纏住。
好不容易砍掉藤蔓,他又不敢動了。
因為他清楚的看到了隱藏在枝葉後的那一段布滿鱗片的蛇軀。
趙信想哭的心都有了,蟒蛇的移動都是悄無聲息的,比風吹過的聲音都要小,而看這位的噸位,明顯比得上自己的腰了。
趙信小心的移動著頭部,既不敢上又不敢下。
連續變化角度後,終於在右上方的枝葉邊,看到了一雙黃澄澄的眼睛。
這雙眼睛,似乎帶著莫名的魔力,趙信剛一盯上,就感覺自己的全部心神都被吸引了過去,整個人都魔怔了。
蟒蛇顯然感受到了趙信的目光,它吐了吐信子,頭慢慢的昂了起來,而後迅速的收縮,做出一個攻擊的架勢。
趙信看著背後直冒冷汗,但身體已經完全麻木了,根本就動不了,只得將所有的希望壓在了臨凡的身上。
蟒蛇睜開血盆大口,對準趙信的頭,以極速俯衝了過來,同時它的軀體也在向趙信包圍。
直等到最後一刻,臨凡才慢悠悠的出現,輕鬆的喊了一聲「定」。
蟒蛇的嘴帶著難以言說的惡臭,在趙信頭頂的正上面停了下來。
趙信心有餘悸的抬起頭,卻被滴了一臉的黏糊糊的液體。
從那以後,臨凡的話就成了權威。
只是後面的路實在坎坷,有的道甚至根本不像是人開闢的,倒像是什麼野獸經過時留下的痕跡。
至於什麼穿荊棘林,過泥窪地,爬懸崖,全被臨凡玩了個遍。
趙信的乾糧早就吃完,好在他也完全的放下了身段,每天抱怨歸抱怨,但大部分時間還是會拍臨凡的馬屁,讓他把事物燒的好吃點,
「哎呀,天妖大人,您就當我的埋怨是放屁。
我就要一點火,就一點,我們就能吃上大餐了不是,大不了你三我七嗎......」
見識過臨凡吃飯的趙信,跟易有同樣的感覺。
浪費!
沒錯,就是浪費。
一大塊滋滋冒著油的肉,還沒被臨凡吞下肚子就被燒成了灰,偏偏她還吃的津津有味,讓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林子裡,最難熬的還是夜裡。
太陽剛落山,山里就會升起瘴氣,一開始趙信覺得沒什麼,也就沒當回事,臨凡看他沒反應,也沒管。
直到後來,趙信察覺到自己視力出了問題,這才慌忙的找到臨凡。
檢查的時候,讓臨凡都吃了一驚。
原來,在趙信的眼球上,竟然長出了跟霧氣一樣青顏色的類似黴菌的東西。
黴菌很小,又貼著眼白,趙信只是隱約察覺到眼睛有點癢,想揉揉。
治療趙信的過程中,他被臨凡忽悠的選擇了什麼火療法,據說是可以明目啊,夜晚視物啊,甚至修煉成火眼金睛啊。
直到現在回想起來,趙信還非常的後怕,那種看著火焰在你臉上灼燒,而眼眶又乾的不停流淚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了。
入夜之後,山間溫度降的很快,濕度又大,若是不注意保暖,人很容易被凍出病。
趙信披上了厚厚的毯子,又靠近了火堆,還是覺得冷。
只得腆著臉,往臨凡的身邊蹭,別說,臨凡的身體還真是個寶貝,就坐在周圍,渾身都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
山里很多的生物,都是夜裡活動。
走路時帶起的枝葉聲,已經算是靜音模式了。
最讓人無語的,還是鳥叫和狼嚎。
一聲接著一聲,一個比一個淒涼,聽久了,就像附近有一個哭喪的女人一般,讓人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趙信用內力牢牢的堵住了耳朵,這才勉強的睡下。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則讓趙信下定了決心,無論白天晚上都要貼在臨凡旁邊。
在這裡走路,身上必須包的嚴嚴實實,否則各樣的蚊蟲會讓人發狂。
比如,進入密林的第一個晚上,在睡覺的時候,趙信就發現衣服上趴滿了不知名的蟲子。
臨凡倒是很淡定,說那個是吸血蟲,讓趙信把它們抖在火堆里,燒的噼里啪啦的響。
趙信曾經在叢林裡看到過那東西的戰績,一隻足有上千斤的野豬,被活活吸成了皮包骨頭。
又比如,只要一遇到非踩不可的土包,趙信都要用石頭實驗一番。
沒辦法,那一次被蟻群爬滿身體,連內力護罩都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啃完,實在讓趙信對稍稍大一點的土包,都產生了無限的懼意。
而臨凡就像一株天然的驅蟲草,百毒不侵。
就連大型的猛獸都不敢靠近,那一次被蟒蛇襲擊,趙信百分之一百零一的相信,是臨凡故意隱去了身上的氣息。
好在苦日子終於要到頭了,根據臨凡的「最短捷徑」,再有兩天的路程,應該就能見到希維爾了。
可惜希維爾沒有玉佩,否則臨凡就可以隔空傳送到她身邊,萬一有什麼突發事故,也不至於讓人擔憂。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趙信忽然發現是時間尋找午飯了。
不由嘆了一聲命苦,繼續投身林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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