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又有缺口了!
瑞雯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屠刀,該碎的人肉碎了不可惜,但是不該缺口的刀崩壞了就讓她分外心疼。
從小到大,似乎也就這刀跟她親了。
小時候不明白什麼叫人刀的默契,她便傻傻的幹什麼都拿著這把被師兄弟們嘲笑的刀。
吃飯拿著,睡覺也拿著,時間久了,好好地一把屠刀居然被她染上了一絲滑稽的氣息。
每當同門看到這把標誌性的刀,都不用看人,便知道傻帽瑞雯來了。
後來,她明白了默契需要生死一線,便用無邊殺氣的將這把刀染上了一絲魔性,她的稱號也隨之換成了屠夫瑞雯。
瑞雯的嗓音比較粗,腦筋也比較慢,女的嫌她粗魯,男的嫌她不夠漂亮。
最讓同門譏諷的還是她的銀髮,只因瑞雯覺得養著長發太過麻煩,也不便於殺人,便一直留著短髮,好好的銀髮,到了同門的嘴裡卻變成了未老先衰的標誌。
她懶得跟別人解釋,就只能自己跟自己玩。
總算清靜了。
她深吸一口氣,望著這片將要成為自己家的地方。
這裡仿佛在地下,又仿佛在山間。
四周的光很微弱,有時候,灰濛濛的,有時候,紫瑩瑩的,若不是沒有白天,倒也別有一番景致。
好在視野還不錯,儘是一眼望不到底的荒原,連草都沒有幾根。
師門的那些老傢伙們真無聊,既然覺得自己十惡不赦,那就一刀砍了唄,還把我流放到這麼寧靜的地方。
這到底是懲罰,還是獎勵啊。
瑞雯不喜歡跟人交流,她覺得同門都喜歡說廢話,殺個人都要磨磨唧唧。
平日裡,除了殺人,她就只是笨拙的聚氣,偶然,會看著天空發下呆,前二十年的光陰似乎也就是由這三部分拼湊而成的。
每天,殺完人,能有足夠的時間聚氣、發呆,能有足夠的飯吃,她就很滿足了。
這個地方,她來四天了,據說是叫嚎哭深淵,是影流的重地。
四天裡,她轉了不少的地方,只是四周看起來似乎都一樣,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看著即將乾癟的包袱,她開始懷疑這是一個陰謀,一個師門想要把她餓死的天大陰謀。
瑞雯說話像男人,吃飯也像男人,且頓頓都要有肉。
這幾天啃了無數的乾糧,臉都餓綠了。
不行,我得找點東西吃。
瑞雯站起身來,餘光不經意的向四周散去,忽然,她拍灰塵的手停住了。
在她前方的土坡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位白衣服的姑娘!
瑞雯神經比較粗,她也沒空埋怨自己為什麼沒有察覺到對方,便開口問道,
「我說,你是人是鬼,為什麼站在我旁邊不說話啊?」
對方聽了瑞文的問話,慢悠悠的轉過身來。
瑞雯眯著眼盯著,本以為是張鬼臉,沒想到對方竟然美的不像話。
衣服是白色的,人也是白色的,讓人受不了的是,對方還撐著一把白色的碎花傘,這伸手不見六指的,莫不是也被流放了?
瑞雯不懂審美,但她本能的覺得,這個姑娘看著很順眼。
眉眼都像精雕細琢過一般,一雙彎眉似笑非笑,一張朱唇小巧玲瓏,與自己這個半成品相比,瑞雯覺得對方應該是個大美女。
菲奧娜細細的瞧著,瑞雯的粗眉,粗嗓音,粗短髮,粗布衣裳,好像關於她的一切都在講述一個男人的故事。
她忽然覺得對方是一個極其完美的半成品,若是蓄上一頭長長的銀髮,換上一身花俏一點的衣裳,再略施粉黛,嘖嘖,實在不行也能讓自家那身高堪憂的小師弟意亂情迷啊。
打定主意後,菲奧娜挑了挑眉,問道,
「屠夫瑞雯?」
得到了瑞雯的肯定回答後,又道,
「我是出來散心的,無意中進入到這個地方。」
瑞雯聽說她也被困了進來,不知怎的,看到對方那纖細的如楊柳般嬌弱的身軀,忽然罕見的安慰道,
「這樣啊,那你就倒霉了。
不過你不用怕,我不會砍你的。」
菲奧娜聽了她這不知算安慰還是威脅的話,彎著眉笑了笑,
「我,能出去。
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出去?」
女人果然就是女人,能出去還在鳥不拉屎的地方待著作甚,難道還能在這裡觀花賞月?
瑞雯遂沒好氣的回道,
「我不回去,這裡很好。
你快走吧,一個女人家的,小心被凶獸一口吞了。」
菲奧娜笑而不語,看了一會,忽然又對瑞雯的刀產生了興趣,瑞雯最討厭話不停的女人,便將刀一把扔了過去。
這把刀堪稱修煉界的傳奇,整個影流,單此一把。
刀很短,是用鑌鐵打的,上面有很多的缺口,而且,刀面的顏色都不均勻,估計是回爐過很多次的結果。
菲奧娜估摸著,這把刀剁碎的人肉恐怕夠師弟師妹吃上許久,畢竟瑞雯還有一個「千人斬」的稱號。
看了刀,菲奧娜越發的不肯走了。
她看著蹲在地上拔著草根的瑞雯,幽幽的說道,
「我剛跟一個男人說要跟他過一輩子,結果被狠心的拒絕了。
看你這麼好心,還關心我,不如,就收了我吧!」
菲奧娜的表情反覆不定,剛剛還是一個安靜的美人,轉眼卻瘋瘋癲癲的。
瑞雯摸了摸滿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乾咽下一口唾沫,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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