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靈位業 第八百一十章 最後一尊幻陽界寶（四）

    「進化的反面，是退化……」墨塵注視著眼前的灰色球體，「進化和退化，兩者是維護一切生命最終的圓環。」

    「進化是得到，退化是捨棄。」

    「進化是凝聚，退化是分離。」

    「既然如此，那麼你就叫原初之火吧，回歸一切原點！」

    與墨塵對立站著的大日虛魔猛然咆哮一聲，朝著混沌火球一口咬去。

    火球在大日虛魔口中驟然大亮。

    轟！！！

    一道灰黑色的光柱轟然從大日虛魔口裡噴射而出，射向黑暗中的極遠處。

    光柱破開黑湖，穿透帝家秘境上空的天穹，射向星空深處。

    所過之處，所有的一切都徹底粉碎，化為最原始肉眼不可見的無數顆粒。

    原初之時，世上本沒有能量與物質之別。

    有的僅僅只有混沌一片。

    圓形空洞的最深處，墨塵仰頭望向外面燦爛的星空，忽然心中若有所悟。

    「以後有的是時間，得找個機會測試下這門神通的具體威力。」

    墨塵頓了頓，屈指在面前一彈，一點黃光射出，迅速凝聚成一面清澈冰鏡。

    冰鏡上緩緩浮現出一張俏麗面孔。

    「素卿前輩。」墨塵對著冰鏡點點頭，此時正與他聯絡的，正是九尾狐一族的皓華境大能，素卿。

    自從他晉升如常存境之後，神魂已經永固，原本妖靈位業圖中的妖靈還可以與他直接交流，但現在缺少了破開神魂壁障的手段，他們交流起來，只能運用這類的冰鏡傳訊。

    對於素卿，墨塵還是極為感激的。

    不論是最早指引他關於妖靈位業圖中腹地的情況，還是後來在他面前演示火焰的掌控，這些都對他的修為有著莫大裨益。

    「墨塵，在你修煉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股有些令人在意的氣息，就在離你不遠的地方，跟著我的指引。」素卿面色凝重道。

    「氣息……？」墨塵蹙眉凝目，神魂之力悄悄散開，探查著周圍的一切事物。

    神魂之力所過之處，整片天地像是被撥開了一般，大量的事物如同被火焚燒過的灰燼，一片片的飄向天空，露出最為純粹本質的部分。

    而在這片純粹世界中，一縷縷閃爍耀目金色的細線，從冰鏡中延伸出來，並朝著遠處飛射而去。

    墨塵神魂跟隨在其身後，極目眺望。

    就在差不多數十里遠的距離的位置上，有一團光芒，像是由摸一個微小的點向外擴散，盪開溫暖而柔和的光暈，就像是黑夜中的篝火，是如此的明亮，幾乎讓墨塵側目。

    「那是……」墨塵感受著迎風吹來的溫熱氣息，先是一愣，而後愈發驚駭。

    「幻陽界寶！？」

    「對。」墨塵身前的金線炸裂開來，化為漫天金光，然後重組在一起，漸漸劃出嫵媚人形。

    「就在你進入這片秘境的時候，我們就感受到了最後一尊幻陽界寶的氣息。」素卿的目光看向遠處，那團熾烈光芒。

    「太純粹了……」她低聲喃喃，神情仿佛不可置信。

    「什麼意思？」墨塵不解，但他的內心更加震動，這最後一尊幻陽界寶是其一，更讓他驚詫的，是這股光芒中的氣息。

    太熟悉了……

    「你看它的光芒，是如此的純粹，只有耀目的金色，沒有一絲一毫的污濁……這就……這就像是在幻陽天地中，剛剛誕生的那樣。」素卿沒察覺到墨塵的這點，她搖了搖頭，好似回憶起了過往。

    她繼續說道「你知道麼？不論是你體內的妖靈位業圖，還是先前的九梵神印輪和葬修界寶，所有的四大幻陽界寶在被九聖投入太虛，追尋玄陰天地的時候，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太虛的氣息。

    所以當初你的體內，才會出現太虛邪力的蹤跡，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但你看這。」

    素卿指了指遠處，在這幻陽界寶的光芒照耀下，本就嫵媚俏麗的面容，憑添了一份神聖氣息，像是夕陽下的女神，是如此的不可褻瀆。

    「太純粹了……」素卿又重複了一句，「完沒有太虛的侵蝕……這……怎麼可能……？」

    「會不會是被人淨化了？既然出現在了帝家秘境之中，很有可能是帝家獲得這道家界寶，以聖人勢力來說，淨化太虛邪力是否並非是不可能的？」

    「也只有這一種解釋了。」素卿點了點頭，但任誰都能看得出，有些勉強，她仔細叮囑道，「四大界寶，當初被設計出來的時候，就是只能依靠互相吞噬來獲得最終成長，你可不能因為對方身份而掉以輕心了。」

    墨塵知道她說輕了。

    這個最為神秘的道家界寶既然出現在帝家秘境之中，很有可能主人便是帝家中人，加入因此心慈手軟的話，很有可能帶著千萬妖靈一同與他陪葬。

    「我曉得輕重。」墨塵鄭重道。

    素卿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便徹底消失不見。

    墨塵卻沒有立刻離開。

    他雙目緊閉，細細感受著光芒中的氣息……

    這股氣息太熟悉了……墨塵甚至在一開始見到這光芒的時候，就認出了這股氣息的主人……

    「風鈴姐……」墨塵雙眼微眯，他略作思索，很快便下了決定。

    「咻！」

    墨塵將先前領悟的混沌光球運起，身後大日虛魔如同一道千百丈高的黑影，在他身後緩緩出現。

    這次的光球並非要攻擊遠處的界寶光芒，而是融入了墨塵的身軀，將四周所有的一切都迅速瓦解。

    「走吧，只有親眼去看看，才能確定真偽。」光球朝著光芒的方向，直接化為一道灰色印記，所過之處，盡化虛無。

    這是光球經過的地方，元素都被溶解，就像是在一張寫滿文字的紙上，用清水強行擦拭，整個空間被暴力破壞。

    但如此一來，那些浮空在周圍的探查陣法也被同時破壞，無聲無息，這倒像是一種偏門的隱匿手法。

    等待接近界寶光芒的時候，墨塵這才停下身形，撤去原初之火。

    神魂之力盡數收回，四周的天地再復以往。

    墨塵此時站在一處大殿前，別說是守衛了，就算是動物植物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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