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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誰也不說話,仿佛墮入對方的眸子裡,耳畔是曖.昧的喘息,可就在這時, 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 打亂他們呼吸的頻率。
一個丫鬟衝進來呼喊:「大人大人,鐘鼓司少監他……嗚嗚, 不是不是!是小的錯了,小的什麼都沒看見, 大人你繼續!小的告退!」
小丫鬟迅速跑走, 兩人間的氣氛卻被徹底破除。冀臨霄臉色又黑又紅,偏還被夏舞雩注視著,簡直如坐針氈, 恨不能挖個洞鑽進去。今天真是走大霉運了,怎麼就被家中下人撞見這麼一幕?
冀臨霄萬般尷尬道:「你……織艷姑娘,本官……本官放你下來。」
夏舞雩低低的應道:「嗯, 給大人添麻煩了。」
冀臨霄深感倒霉,只得嘆氣一聲, 托著夏舞雩的腰和膝窩,將她送回地上去, 接著站起身給她作了一揖, 說道:「本官還有些事要處理, 恕無法招待了, 你請自便。還有,剛才……冒犯了。」他說完話就匆匆離去,夏舞雩望著他的背影,怎麼看怎麼像是落荒而逃。
剛才那丫鬟闖入的時候,冀臨霄聽見她的話了,提到「鐘鼓司少監」五個字,想來,是那小子登門了,哼,還真會挑時候來!
冀臨霄加快了步伐,還沒走多遠,就見那小子跟雞毛腿似的飛奔而來。
&哥!霄哥!」奔跑的年輕小伙子,因著身形略胖,跑起來顯得有點滑稽。
離得近了,見他穿一身蜜合色葵花胸背團領衫,頭戴烏紗描金曲腳帽,腰系犀角帶,腳蹬一雙紅扇面黑下樁布靴。這身裝扮再加上他白白淨淨沒有一點鬍渣的臉,很明顯昭示了他的身份:宦官。
大燕的宦官按照品級高低,有典簿、長隨、奉御、監丞、少監、太監等多個級別,所謂鐘鼓司少監是供職在鐘鼓司的高級宦官。
冀臨霄雙手負後迎上前,說道:「冀祥,你怎麼出宮了。」
&兒下午我休沐啊,霄哥你忘性真大!」冀祥笑呵呵答。
&找我何事?」
&沒什麼事……」冀祥撓了撓腮幫,突然用一種類似「捉姦」的目光斜睨起冀臨霄來。
冀臨霄直覺覺得要出事。
果然,冀祥弱弱的問道:「霄哥,剛才你家丫鬟和我說,你在屋裡,呃,那個,呃……在辦事。我是不是不該選在這時候來?」
冀臨霄俊臉一沉,想告訴這小子他的確不該挑這個時候來,但問題是,自己也沒在辦事啊!然而此事就是個說不清的,越描就會越黑,腦海里浮現夏舞雩方才的柔順模樣,冀臨霄簡直頭疼,不知該怎麼解釋給冀祥。
冀祥觀察冀臨霄的表情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便小心再問:「霄哥,我聽丫鬟說,那個,呃……我嫂子,不對,應該叫小嫂子……聽說她長得可好看了,是真的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冀臨霄冷冷道:「子虛烏有的事,不要聽信他人言語。」
&家丫鬟不是他人啊,是自己人。」
&胡言亂語的。」真想把那快嘴的小妮子趕出冀府。
冀臨霄繃著臉道:「說正事。」
冀祥雖然看著憨厚懵懂,實則機靈的很,看出冀臨霄這是惱羞成怒了,心中對那「小嫂子」越發的好奇。黑溜溜的眼珠快速轉過兩圈,冀祥笑呵呵說:「霄哥霄哥,你別繃著臉。我這次來真沒什麼旁的事,就是休沐了沒事做,去陪乾爹吃了頓午飯,然後過來探望你。乾爹也叫我給你帶句話,讓你別光記得工作而忘了吃飯休息,廢寢忘食什麼的對身體不好。」
&父可還好?」
&爹挺好的,就是和我念叨說,希望你能早點娶妻生子呢。」
冀祥口中的乾爹,便是冀臨霄的義父。義父曾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風光無兩,人盡巴結之。不過,義父是個聰明人,即便身在高位也謙虛和藹的很,做事又穩妥小心,是以平平安安的熬到出宮之日。出宮後,義父在帝京買了處心儀的房子住下,收了個乾兒子就是冀祥,還娶了個帶女兒的寡婦做老婆,把寡婦的女兒當自家閨女教養,如此便兒女雙全,得以享受天倫之樂。
夏舞雩從正廳出來,遠遠就看見冀臨霄正與一個宦官打扮的人交談,粗看一眼那宦官的衣著,夏舞雩便猜到他是鐘鼓司少監冀祥。
對於宦官私下接觸朝廷命官的事,放在別人身上奇怪,放在冀臨霄身上,夏舞雩不覺得奇怪。她知道冀臨霄的義父是曾經權傾朝野的大太監冀明鶴,只不過,為何冀明鶴會收這麼個義子,夏舞雩百思不得其解。
冀祥眼尖,瞧見夏舞雩正往大門這邊走來,忙拽了拽冀臨霄的袖子:「霄哥霄哥!」他問:「那個就是小嫂子嗎?」
冀臨霄轉身,順著冀祥的視線看過去,一瞧見夏舞雩,臉上便生出絲絲紅暈,忙將視線別向一邊。
冀祥機靈歸機靈,卻容易敗在好奇心上,見夏舞雩美艷不可方物,心裡一激動,便先奔過去了,奔了幾步又回過身去把冀臨霄也拉住,拖到夏舞雩面前,興高采烈道:「小嫂子小嫂子,咱家是鐘鼓司少監冀祥,是霄哥他義父的乾兒子,小嫂子是什麼時候和霄哥好上的?小嫂子你長得真漂亮,連我這閹人看了都臉紅心跳的,霄哥我看你也別娶嫂子了,直接把小嫂子扶正吧。義父特意和我說了像霄哥你這種人是管不了後院的,最好有了妻就別納妾,有了妾就直接扶正,這都是義父的原話!」
夏舞雩虛著目光打量這位鐘鼓司少監,這小哥的思維是有多天馬行空,才能編出這麼一串故事來?
而冀祥身後的冀臨霄,臉色差的能吃人,直接揪著冀祥的後衣領,將他拖開,斥道:「扯這些有的沒的作甚,有正事就上正廳詳談,沒有的話,早點回去同義父用晚飯吧。」
&飯?」冀祥張大嘴巴,「霄哥,現在才未時剛至,我還不餓。」
&多陪義父,好盡孝道,義父也會開心。」
&霄哥說的對……那我就多讓乾爹開心點,告訴他小嫂子可漂亮了。」
冀臨霄真想一拳頭打扁這小子的圓臉。
夏舞雩這回是看明白了,也不知這位鐘鼓司少監是怎麼想的,還以為她是冀臨霄的妾室,顯然他是為自己這位耿直悶騷的兄長高興,一興奮就胡言亂語起來,沒主見沒原則。
她屈身福了一福,說道:「冀少監誤會了,民女今日登門是為了答謝御史大人先前的照拂之恩,民女當真不是你的小嫂子。」
&是我弄錯了嗎?」冀祥的臉上顯現出一片失望之色,他摸了摸腦袋,癟癟嘴呢喃:「我就說霄哥怎麼這麼快就開竅了,原來是我想多了……」說著又打量夏舞雩再三,忽的一怔,驚道:「呀!我見過你呀,原來小嫂子是軟紅閣的織艷姑娘!」
&女不是你的小嫂子。」夏舞雩無語道。
冀臨霄則目光一沉,盯著冀祥問道:「你去軟紅閣做什麼。」
冀祥頓時脊背一緊,心道完了完了,一不小心說漏嘴,忙弱弱的說:「霄哥你彆氣啊,呃,我就是個閹人,去青樓也做不了什麼的。」
冀臨霄板著臉道:「本官聽你的口氣,倒是很想做些什麼。」
&哥,我只是去喝酒看舞而已!」
&中酒水歌舞皆是上品,何必要去煙花之地。」
&因為我聽說織艷姑娘的舞精妙絕倫,特別好奇,所以就趁著上次的休沐日去看了……」冀祥低著頭小心看冀臨霄,滿眼乞求的神色,「霄哥霄哥,求你別把這事告訴義父,我保證再也不去了。」
冀臨霄恨鐵不成鋼:「你是瞞著義父去的。」
&錯了霄哥,霄哥我錯了。」冀祥越說腦袋越低,都不敢直視冀臨霄的視線。
夏舞雩見自己被這兄弟二人當空氣良久,便自覺的行了一禮,轉身走開,至於她行的禮那兄弟二人看見沒有,她就不關心了。
只是,沒走多遠,就聽見冀祥對冀臨霄說:「八月十五中秋節,宮裡設宴要召教坊司的官妓們進來表演歌舞,由我負責安排她們進宮後的事宜。這還是我第一次接手這份工作,霄哥,你遇事謹慎,想的也縝密些,和我說說有什麼事是我該注意的。」
後一句話,夏舞雩沒聽進去,她的注意力全在冀祥的第一句話上。
中秋佳節宮宴,教坊司的官妓們進宮後,竟是由冀祥來接應和安排。她的運氣是不是很差?這冀祥認得她,她還要怎麼冒充官妓進宮?
若情急道:「他們現在就在門口張貼封條呢,還管是誰派來的啊!怎麼辦,織艷姐,軟紅閣一封,我們無法營生,不就餓死了嗎?」
夏舞雩眸底黯了黯,回道:「你別急,我看看去。」說罷便出了房門,快步直奔一樓。
此刻一樓大門那裡擠滿了妓子,都是這樓里的姑娘,在老鴇的率領下你一言我一語的抗議都察院的差役。
差役們在外面企圖關門,裡面的姑娘就使勁推門,姑娘們各個天香國色,又是哭又是撒嬌的,饒是差役們是來執行公務,也有點下不了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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