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easy!打完收功!」胡楓交互拍了拍手,一臉輕鬆的說道。
隨後,胡楓閒庭漫步似地走到躺倒在地,抱著肚子痛哼的妖艷主唱跟前,彎下腰,從他的褲兜里摸出皮夾子,數出十張紅票子後,再把皮夾子扔了回去。
「你剛才……不是說五百嗎?怎麼現在……變成了一千!」為了自己的血汗錢,妖艷主唱儘管心裡膽怯,還是壯著膽子追問了一句。
「沒聽過『合作從寬,抗拒從嚴』嗎?再說了,我出手不用出場費啊!」胡楓撇了撇嘴,有理有據地解釋道。
說著話,突然想起些什麼的胡楓,又拿起手機,對著躺在地上或哀嚎慘叫,或痛哭流涕的四人各拍了一張照片。
「打不過你,算我們栽了,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這樣拍照是不是還想把我們現在狼狽的樣子放到網上,難道不覺得太過份了嗎!」聯想到胡楓拍照可能的惡意,還有點骨氣的妖艷主唱忍不住斥責道,本來懼意的目光都帶了點憤恨。
要知道,他們這種走金屬搖滾風的樂團,要的就是裝酷,就是耍帥,就是要扮神秘,演高高在上。若是讓粉絲發現他們被教訓的狼狽樣子,那是會嚴重掉粉的。
對於妖艷主唱的無端揣測,胡楓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吐槽道:「誰說我要傳到網上的,我沒那麼無聊好不好!我只想要把你們的相貌記錄下來,以後你們若敢偷偷跑來這裡搗亂報復的話,我也可以隨時找到你們算帳。」
「不過,你的主意不錯,或許你們敢報復的話,我會選擇把你們的照片直接發到網上,讓你們也過一回網紅的癮!」原本聽到胡楓拍照不是為了把自己幾個的糗態上傳到網上,妖艷主唱不禁鬆了口氣,
沒想到胡楓接下的一句話,險些讓妖艷主唱氣暈過去:自己挖的坑,含淚也要自己埋啊。
或許,一開始幾人還真有報復之心,只不過遇到胡楓這種考慮周詳,仿如無處下口的刺蝟一般,幾人也只能先行打消報復的念頭,相扶著離開了錄音室。
「給,這是你的辛苦錢!」胡楓把一千元全遞給了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接過錢後,卻又數了五張遞還回來,神色複雜地看著胡楓說道:「你的勞務費!」
胡楓搖了搖頭,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接過。兩個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僵持著。細看之下,胡楓才發覺眼前的這位中年女子還蠻有前世「蔡建雅」的幾分氣質。
都是那種初看長相普通,看久了又會覺得風韻猶存,魅力暗生的那種。不過胡楓沒有「戀長」情節,對中年女子的氣質也只是有點欣賞罷了。
中年女子就這樣定睛注視著胡楓好一會兒,方才收回遞出的錢。
隨手拔了拔劉海,中年女子臉上展露出友善的笑容,緩緩說道:「小楓,是吧!你比陳斯文電話里說的還有趣。」
陳斯文就是霍文思姑丈的全名,至於為什麼中年女子會這麼隨意地稱呼陳老闆,因數兩人是同學的關係,以前一起就讀華夏音樂學院錄音專業的,而且中年女子還是班裡專業成績最好的人。
知道,對方這是認出了自己,胡楓也禮貌地打招呼道:「劉姐好。」劉姐的全名叫劉希音,就算按胡楓前世的年齡算,也是長輩,胡楓只好叫著尊稱。
「剛才讓小楓你見笑了!」劉姐略帶窘迫地自嘲了一聲。被一個故人介紹的後輩解圍,還是在那麼尷尬的處境下,真的蠻糗的。
不過劉姐也是見過風流的人,很快就收斂了情緒,鄭重地重申道:「小楓,儘管你剛才幫了我。但是,如果你真想找我錄音的話,我依然不會幫你調音的,這是我的原則,也是我創立這間錄音室的初衷。」
前世胡楓在網上也看過很多調音師的近乎神跡的案例視頻,能夠化腐朽為神奇。把一個鬼哭狼嚎的音痴壯漢的歌聲,調音成滄桑深情的美聲大叔;把一個五音不全,唱歌有若刀劃玻璃的女聲,調音成一個甜美清新的天使之音。
胡楓自然能夠理解調音師對一個歌手的重要性,有時不僅僅是錦上添花而已,更多的是雪中送炭。成就了多少演而優則唱的演員歌手夢。蜜密、糖糖、天仙、詩美人,哪位不是靠調音師的神之手,成為錄音室歌手的。
只是對自己的聲音和歌唱實力越來越有自信的胡楓,倒不太在乎要不要調音。就算遇到真的需要調音,有小愛在,胡楓自己動手從錄好的音頻上直接更改數據可能比調音台操控更快更好。
盤算好之後的胡楓,開口答應道:「沒問題,按你的原則辦,我只需要錄製真聲音就好!」
劉姐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欣賞,語氣也多了幾點熱情:「那好,我現在帶你參觀一下錄音室,再讓你試錄一段看看效果怎麼樣。」
「我這裡的錄音棚有一個小一點的單人間,和一個大一點適合小樂團的多人間。既然小楓你是一個人錄音,那我直接帶你去單人間好了。」
錄音室內的裝備很齊全,還很新,而且保養得一塵不染。這些倒跟劉老闆很像,若是非好就個檔次高低,對錄音器材不太熟的胡楓也分不清。不過劉姐錄音室空調採用的是中央空調,這一點比劉老闆的錄音室明顯高大上。
或許是剛才經歷的事情,讓劉姐的情緒受到了一些短時難於平復的衝擊。**著這些精心保養的設備,劉姐幽幽地嘆了一句:「當初賣掉父母留下的房子,創建了這間錄音室,也不知是對是錯?」
「能問一下,這些設備要多少錢嗎?」看到劉姐那麼寶貝這些錄音設備,忍不住好奇的胡楓問了一個充滿銅臭味的問題。
「小的這間一百來萬吧,大的那間近兩百萬。」劉姐雲淡風清地說道,仿佛花的不是錢,而是遊戲幣一般。
「這也太傷錢了吧!」胡楓不禁咂舌道,又在心中偷偷補了一句,怪不得要賣掉一套房啦,如果劉姐父母不是京城人,換個地方,可能要賣掉好幾套房才行。
「沒辦法,鬼迷心竅了!回不了頭啦!」劉姐有點落寞地感嘆道。
「好了,廢話不多說,小楓你先進去,錄製一段,真切感受一下錄音效果,至於要不要在這裡錄專輯,你自己選擇。」
在錄音話筒前站定,一直想著中午要給楊依婷選個什麼參賽歌曲的胡楓,試著把自己初步選定的歌曲清唱了出來。
「小小的一片雲呀
慢慢地走過來
請你們歇歇腳呀
暫時停下來
山上的山花兒開呀
我才到山上來
原來嘛你也是上山
看那山花開
小小的一陣風呀
慢慢地吹過來
請你們歇歇腳呀
暫時停下來
海上的浪花開呀
我才到海邊來
原來嘛你也愛浪花
才到海邊來
啦......」
戴著耳機監聽著胡楓清唱的劉姐,聽著胡楓不是很熟的清唱,一開始還微皺著眉頭,慢慢地眉頭慢慢舒展開,眼睛卻越來越這,到最後臉上不經意帶著淺淺的微笑,隨著胡楓的清唱節奏,情不自禁地微點頭。
胡楓唱完之後,走出錄音內室。劉姐也沒有馬上點評,而是找開高保真音箱,把胡楓的清唱再放了一遍。
還真的是還原最真實的聲音。不僅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胡楓唱歌時的呼吸換氣聲,連唱歌嘴巴開合時帶起的口水翻滾聲都隱約聽得到。
讓胡楓親自感受了一下自己剛才清唱的錄製效果後,劉姐方才一本正經地點評道:「小楓,你的聲音很清澈,整道歌唱下來幾乎沒有多餘的雜音;氣息也很足,不管是唱高低音還是快慢變化,呼吸聲都沒有突然提高錯亂變成噪音。
「還有,你好像對這首歌不是很熟,一開始唱得有些猶豫,缺少了一種懷念,一種嚮往的歌曲意境。還有就是在一些翹舌音字的發音上不是很精準,這樣就顯得很不專業了。」
胡楓乖巧地站在一旁,認認真真地聽著劉姐的講評,一臉認同地謙虛道:「多謝劉姐指點,的確有許多不足,還需要慢慢改進!」
對於胡楓謙虛有禮、虛心求教的態度,劉姐滿意地暗暗點了點頭,又說了一句:「你剛才唱的那首歌,我沒聽過。應該是你的原創歌曲吧!歌曲雖然簡單,但曲子節奏歡快,歌詞童趣中又帶有情懷,是首不錯的歌。」
「這首新歌我是準備寫給我一個朋友的!」胡楓如實說道:「她的聲音特質比我更適合唱這首歌。」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說的朋友是女的吧?還是個可愛的小女生?」劉姐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調侃道:「是你女朋友對吧!」
「真的只是朋友。我一個窮吊絲,哪來的女朋友。」胡楓搖頭否認道。
為了不讓劉姐追著這個八卦問題,胡楓轉移話題道:「對了,劉姐你這裡的錄音室效果真的很贊,我很喜歡。不知有沒有那個榮幸,辛苦劉姐幫忙錄製一下我的專輯。」
胡楓很滿意這裡的錄音質量的,至於那些因為錄製太過高保真聲音附帶的瑕疵,胡楓一點都不擔心,有小愛在,分分鐘鍾就能完美消除掉。
「歡迎!」劉姐笑著向胡楓伸出了手。
握住劉姐的手後,胡楓眨了眨眼,開玩笑道:「那能不能打折!?」
劉姐先是愣了一下,方才好笑地看著胡楓道:「原來,你剛才不收五百元,是要放長線釣大魚來著。行,姐今天高興,以後你錄歌給你打五折行了吧!」
聽到有五折優惠,胡楓終於暴露了本性,一臉財迷的模樣,豎起兩個大姆指對著劉姐讚賞道:「劉姐,豪氣!以後有髒活累活,儘管吩咐。」
「小滑頭!」劉姐白了胡楓一眼後,搖了搖頭無奈道。卻不知什麼時候,心裡的陰翳突然散去無蹤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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