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亂 第十章 太后震怒

    事情的結果和蝶兒預料的一樣，明妃在我這吃了虧之後馬上跑去找太后訴委屈，也不知道她把這整個時間添油加醋的誇張了多少倍，總之結果就是太后震怒了，當晚就把和這件事有關的所有人宣到了她宮裡，還找來了好幾個本家王爺坐鎮，場面之大讓半里也頭疼不已。

    在去太后宮裡之前半里對我說：「昭君，一會兒你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承認，我一定不會讓你有危險的，相信我。」

    我和半里並沒有同行，因為那樣只會讓人抓到更多把柄。

    半里走後差不多半個時辰，太后宮裡的人才來宣我們去，估計大家是已經理論出了所以然來，我只要去聽個結果就好了，但到那以後才發現實際情況與我想像的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宮人把我領到太后面前，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所謂的太后，上次她的壽宴上我都沒有見到本人。

    太后看到我進來跪好以後冷哼了一聲說：「哀家還以為是什麼難得的美人胚子，原來是這麼個貨色。」然後又轉過頭對著一旁的明妃說：「這麼個小丫頭你都懲治不了算什么正宮妃子！」

    明妃被太后這麼一訓斥馬上抽出帕子沾了沾眼角，抽抽搭搭的說：「回太后的話，臣妾也是礙著皇上的心思，受些委屈並不算什麼……」

    聽到她這麼說我差點笑出來，受點委屈？她先來了我宮裡鬧過又來太后這裡告狀就叫委屈，這樣顛倒是非黑白也真是讓我無話可說。

    太后聽到我的嗤笑問我：「你有什麼好笑的，難道哀家賜給明妃的錦鯉不是你殺的麼？」

    我沉默著一言不發，這種時候說得越多錯得越多，萬一開口讓她們抓到把柄就更不好了。

    半里看到我的樣子對太后說：「母后，這件事本就是個誤會，昭君也是無心之過，兒臣也已經教訓過她了，都是明妃不懂事才來打擾了你老人家，我看今天這事情就這樣算了吧？」

    半里說話的口氣已經是相勸又好似哀求，太后聽到卻一拍椅子嗔怒道：「你真當哀家是老了不中用了嗎，你無緣無故留這麼一個人在宮裡還讓她住進妝華殿哀家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天我也聽了許多傳聞說你有多麼寵她，可她這麼無法無天要騎到哀家頭上來難道你還讓我忍氣吞聲麼！」

    太后說出這段話可見也是動了怒，我跪在下面一動不敢動，連抬一下頭的勇氣都沒有，只是聽著幾個本家王爺不斷的勸著太后不要動怒注意身體。

    過了一會兒聲音減小，我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了太后的眼神，她目光里全是嫌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噁心的爬蟲，而她身後的明妃正不動聲色的笑著，半里一臉無奈的坐在最前面。

    「你就是許丞相的嫡女許昭君？」太后問我。

    「正是奴婢。」我回答。

    太后又接著問我：「我今天罰你，你是服還是不服？」

    我跪在地上尋思今天是怎麼都逃不過一劫，手在袖子裡攥緊了又攥緊，回答：「不服。」

    「你說什麼？」太后對我這樣的回答似乎很不可思議，又問了一遍：「哀家今天治你大不敬之罪，你服還是不服？」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我乾脆心一橫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奴婢不服，奴婢只不過是弄死了一隻錦鯉，而且奴婢之前並不知道這隻錦鯉是太后所賜，所謂不知者不罪，奴婢只承認自己是無心之失，並不承認有大不敬之罪！」

    「滿口胡言！」毫無疑問這回太后是徹底震怒了，她一拍椅子站起來說：「那錦鯉就算不是哀家所賜也是條生命，你無故殺生作孽非但不認錯還巧舌如簧的狡辯，留你這樣的禍害在宮裡何用！」

    我知道再無路可退也大聲回道：「錦鯉有生命卻只是畜生，太后您口口聲聲說我說殺生作孽，難道您因為一條錦鯉懲治我就不算殺生作孽了麼！」

    「你！」太后指著我的手抖了抖，大聲對身邊人吩咐道：「來人，給哀家把這個無法無天的賤人拉出去！」

    「都給朕住手！」半里喝住要上來抓住我的人，又對著太后哀求道：「母后，昭君還小不懂事，再說她這次真的也是無心之過，並沒有半分對您不敬的意思啊。」

    太后冷笑一聲，根本沒有半分要原諒我的意思，對半里說：「沒有半分不敬就是死不認錯，沒有半分不敬就是在這宮裡對著我大喊大叫，你若是執意袒護她哀家也不是不肯，就看你今天是要我這個母后還是要這個賤人了！」

    話說到這樣半里也再難抉擇，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太后，竟然站起來單膝跪下對太后說：「母后，兒臣不孝，但兒臣之前已經跟昭君保證過不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君無戲言，所以今日母后要怎麼罰昭君都由兒臣承受，請母后發落。」

    太后驚訝的看著半里，好半天才用噓聲問他：「這個小賤人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藥讓你變成這樣？」

    在太后和皇上說話的時候周圍的王爺宮人已經跪了一地，天子都跪下了還有誰敢站著，我看著這一地的人又看了看氣急敗壞的太后竟完全沒了剛開始恐懼的感覺。

    「皇上。」我朝著半里的方向磕了一個頭準備結束這場鬧劇，我說：「奴婢承受不起皇上這般厚愛，一人做事一人當，犯了錯就要承擔責任，奴婢願領太后責罰，並無怨言。」

    「不行！」半里一口否決了我的建議，接著對太后說：「母后只管責罰，兒臣甘願領受，只求您不要遷怒昭君。」

    「太后責罰奴婢就好。」我搶過話說：「事情是我做的就由我來承擔，要殺要剮我都接受，不需要任何人替我承擔。」我說這話的時候太急連禮數都顧不得。

    我們這邊正為了誰受罰爭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一個尖銳的女聲從門外傳了進來，一個紅衣女子從門外進來，看到這跪了一地的人說：「我可是錯過了什麼好戲，你們今天這是唱得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