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亂 第二十章 眾矢之的

    薛貴人死了，據看見的宮人說屍體撈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泡得浮腫了，是憑著穿著和臉上的疤痕才確定是薛貴人，他宮裡的宮人說她昨天跟我鬥了氣之後就一直哭鬧，晚上的時候人突然就不見了，今天早上就發現死在我宮裡的水井裡。

    這下我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薛貴人一個人出來還死在了我宮後的水井，說嚴重了是我蓄意殺人，說輕了她的死也與我脫不了干係，蝶兒為我理清了這些關係之後我不禁啞然，開始有些後悔昨天與薛貴人鬥狠了。

    果不其然早上剛過皇后宮裡就來人傳我去，蝶兒讓小雲馬上去通知半里，自己則先跟著我去皇后那，一時間我仿佛又成了眾矢之的，只是不知道這次還有沒有上次的好運氣。

    我們到皇后宮裡的時候大部分嬪妃已經都到了，明貴人坐在靠門口的位置，看見我進來的時候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我朝著皇后小拜了一下，皇后的臉色明顯不好看，連句免禮都沒說就讓我在旁邊等著了。

    等我坐定了以後才發現這廳堂中間還跪著一個人，就是昨天在花房跟在薛貴人後面的丫鬟，這個丫鬟也是嚇得頭都不敢抬。

    皇后問這個丫鬟：「昨天你家主子在花房與許小姐到底都說了什麼，你都明明白白的給本宮說來。」

    跪在地上的丫鬟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馬上低下頭，說：「昨天主子在花房遇到許小姐，兩個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最後許小姐說我家主子臉上的疤永遠都好不了了，讓我家主子老死宮中……」

    皇后轉過頭問我：「她說的這些可都是實話。」

    我點點頭默認，這丫頭並未撒謊。

    皇后又問她：「那你家主子是什麼時候開始哭鬧，又是什麼時候跑出去的，她說沒說她要去幹什麼？」

    小丫鬟回答：「我家主子回宮以後就開始哭鬧，還說要出宮找老爺問清楚，後來到了晚上越想越氣不過，就說要去妝華殿找許小姐理論，奴婢好不容易勸著主子回了房間休息本以為沒事了，誰知道過了一會兒奴婢再看的時候主子就沒了。」她說完又加了一句：「皇后娘娘明察，奴婢覺得主子和許小姐之間只是小矛盾，許小姐心再狠也不至於殺人滅口啊，主子說不定是不小心落水的。」

    蝶兒在我身後聽了這話站起來朝著她罵：「誰教你說這樣的話的，血口噴人！」

    我一看眼前的情況不等皇后開後便拉住蝶兒訓斥她：「不得放肆，各位娘娘在這哪輪得到你說話！」

    這時候坐在門口的明貴人開口說話了，「這丫頭說的也有道理，這麼點小事的確是不值得殺人滅口，但萬一是兩個人爭執的時候誤傷就說不定了，薛貴人昨晚肯定是去了妝華殿，可這人怎麼到了後院的井裡恐怕也只有妝華殿的人才說的清楚吧。」

    「薛貴人昨晚沒來我宮裡。」我對皇后娘娘說。

    明貴人在這個時候還是不依不饒，接著說：「那就怪了，連她宮裡的宮女都說她是去了妝華殿找你理論，怎麼到了你這就是沒見著你這個人呢。」

    皇后娘娘聽到後說明貴人：「你先別說了。」又轉頭問身邊的璃寧：「寧貴妃，這許昭君畢竟是你的妹妹，這事還是你來說說吧。」

    璃寧從我一進來就異常的安靜，連正眼看我的時候都很少，被皇后這麼問道以後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說：「回皇后娘娘，奴婢在家裡和昭君也沒有太多交集，實話說昭君的脾氣的確有些不近人情，我們兄弟姐妹與她來往也都比較少。」

    璃寧這樣也就是明擺著不肯為我說話，幸好她還用了種比較體面說法，沒說出更難聽的話，我謝謝她。

    璃寧說完這話以後坐在她身邊的一個妃子接話道：「喲，這親姐妹怎麼能說不熟悉呢，這許小姐的脾氣到底是怪到什麼地步啊？」

    我咬牙聽著接下來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皇后也靜靜的聽著不說話，就好像這些七嘴八舌的女人真能說出個所以然一樣。

    終於到了最後皇后也忍不住結束了這場討論說：「好了，你們都別再亂說了，本宮相信昭君既然說薛貴人沒去妝華殿就是真的沒去，說不定薛貴人就是在妝華殿外面還沒進去的時候失足落下井裡的。」

    「那井可是在妝華殿後面，薛貴人怎麼可能繞過妝華殿不進直接去投了井呢。」有人叫嚷道。

    我和蝶兒都感覺到了現在的形勢對我們來說極為不利，我本來在宮中就結怨不少，現在更是牆倒眾人推，這些人不把薛貴人的死扯到我頭上也是不會罷休。

    正在我進退兩難的時候丹儀洪亮的聲音又適時的想了起來，我朝門口看去，丹儀今天穿了一身鵝黃色的裙子，正掐著腰站在門口。

    丹儀進來以後朝皇后行了個禮又環視了一圈四周的嬪妃說：「皇嫂，我皇兄前朝有事走不開特意讓我來把昭君先帶到我宮裡，皇兄說了，昭君沒有位份也不是後宮女眷，這事還是由他來處理的好。」

    「這……」皇后猶豫了一下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妥協了讓丹儀把我帶出去。

    出了宏寧宮我大大鬆了一口氣對丹儀說：「幸好你來了，我又欠你一個人情。」

    丹儀倒是蠻不在乎的樣子，說：「我也是受人之託，皇兄今早聽說薛貴人淹死在你宮後的井裡就知道事情要不妙，把這些事情跟我交代好了才去上的朝，這不他剛上朝你的宮女小雲就找上門來了。」

    聽了這話我在心裡想多虧了半里未雨綢繆，要不我今天就真當了替罪羊，想到這我問丹儀：「半里呢，他在寢宮麼？」

    誰知道丹儀聽後嘆了口氣說：「昭君，你這回可是惹了大麻煩了，那薛貴人是薛將軍的小女兒，薛將軍剛從邊疆立了戰功回來風頭正盛，現在知道女兒死了正在前朝和我皇兄鬧得不得開交呢，皇兄這回可是被你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