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月此刻的雙眼睜得大大的,她原本的眼睛便不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但此刻她的神情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再是平日楚楚動人,令人憐愛的模樣。
這樣的她,看起來倒是有一絲驚悚。
蘇晚月哪裡顧得上自己的神情,她此時此刻,滿心都被裴謙方才說的那一句話給驚到了。她完全不相信,這句話會從裴謙的口中說出。倒不如說,她根本沒有想過,那個黑衣人,竟然會是謙哥哥的人。
謙哥哥,其實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的吧?他怎麼可能會命人將自己關在一個如此骯髒而又可怕的地方呢?
想到這裡,蘇晚月蒼白著臉,努力的擠出一個有些虛弱的笑容道:「謙哥哥,你是在跟月兒開玩笑吧?謙哥哥怎麼可能會找人來將月兒擄到這樣的地方來呢?月兒如今真的很害怕,謙哥哥,您還是快些將月兒救出去吧,這裡的老鼠真的要將月兒嚇壞了。謙哥哥您也知道,月兒最害怕這種生物了。」
裴謙看著蘇晚月一副根本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充滿了柔弱的神情,眼裡並未出現一絲一毫的不忍。
相反,他的口中吐出了更殘忍的話語。
「蘇晚月,本皇子沒有跟你開玩笑,那黑衣人,的確是本皇子的手下。你認為,本皇子有什麼必要,要跟你開玩笑呢?」
蘇晚月看著裴謙明顯冷酷的神情,她這時候才發現,似乎從方才謙哥哥進來的時候,他臉上就沒有什麼表情。如今她仔細看之後才發現,裴謙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居然會露出如此冷漠的神情。
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麼?難道,自己所做的事情,被謙哥哥給發現了?
蘇晚月的腦海中立刻閃過這樣的念頭,但很快,她又將這個念頭給打碎了。
不可能,自己這一次做事情如此的隱蔽,饒是謙哥哥,也不可能知道那曼達羅與養生茶之間會發生反應。再說了,自己親自送的曼達羅,又怎麼可能明目張胆的害風惜畫呢?就算是謙哥哥,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
但是不知為何,蘇晚月的心中忽然出現了一絲沒底。
如今,巨大的震驚與受傷,已經幾乎要將她完全淹沒。
不對,就算謙哥哥知道了自己做的事情,他也不能這麼對自己呀!難道他忘記了自己曾經許下的誓言嗎?他明明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一定會陪伴在自己的身邊,有什麼難關,也都會陪自己一起度過的。
如今,怎麼能夠為了一個中途插一腳的女人,而這般對她?
蘇晚月光是想到這裡,胸口便止不住的起伏,她感覺有一腔熊熊的怒火,在自己的胸腔里燃燒,幾乎要將她吞沒。
但是眼下,謙哥哥還在這裡,自己如何能夠表達出這樣的情緒呢?還是說,這一切,都是風惜畫那個賤女人指使謙哥哥這麼做的?謙哥哥如今已經被她迷昏了頭腦,什麼都相信她,根本不相信自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便解釋得通了。
蘇晚月想到這裡,心裡略微好受了一些。是了,肯定是那個賤女人的計劃,否則她的謙哥哥,是不可能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裴謙一直注意著蘇晚月的神色,發現她的眼神中划過了悲憤,隨即是恍然大悟,再是怒意……種種的情緒,讓裴謙不禁有些無語。這個女人的情緒怎麼會如此的豐富,他以前怎麼從來都沒有發現,這個女人其實內心竟然如此的惡毒,充滿了算計呢?
裴謙光是想到自己與她相處了這麼久,還一直被蒙在鼓裡,就感到十分的憤怒以及噁心。若非此次畫兒出事,自己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她一直保存的那個木箱子,也許到現在,他都還一直被蒙在鼓裡,毫不知情。
蘇晚月哪裡知道此刻的裴謙究竟在想什麼,她已經完全被自己的想像給說服了。她此刻只知道,只要讓謙哥哥不再信任那個賤女人,自己才能夠從這裡脫身。否則,一旦謙哥哥不再信任自己,那真的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無論是用什麼方法,她都一定要揭穿那個賤女人的真面目!蘇晚月想到這裡,隨即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衝著裴謙柔弱的開口說道:「謙哥哥,月兒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謙哥哥要這樣對待月兒。難道之前月兒陪伴在謙哥哥身邊這麼長的時間,還不足夠讓謙哥哥了解月兒嗎?月兒如今只希望,謙哥哥能夠給月兒一個說法,否則,月兒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裴謙沒想到,這蘇晚月說起話來,當真是不一樣。前面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但這最後幾句話,分明就帶上了一絲脅迫。也許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說話的語氣,但裴謙卻能夠感覺出來。
他的內心不禁冷笑了一聲,究竟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自信?
裴謙淡淡的開口說道:「你捫心自問,你真的什麼也沒有做嗎?」
蘇晚月聽到裴謙這般問,心中不禁咯噔了一聲,暗道不好。莫非,自己做的那件事情,真的被謙哥哥知道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他都直接這樣對自己了,肯定是風惜畫那個小賤人與他說的。否則,謙哥哥也不會一怒之下,直接將自己抓到這牢房中。
此刻蘇晚月的確恨不得直接掐死風惜畫,但是如今的局勢對自己不利,她還不能夠表現出來對風惜畫的恨。
蘇晚月看著裴謙,眼角的淚大滴大滴的滑落,她卻並沒有伸手去擦,任由淚水掉落。她淒楚的看著裴謙,弱弱的說道:「謙哥哥,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月兒不明白……」
裴謙看著蘇晚月毫無預兆掉下來的淚水,她此刻看起來確實有一絲楚楚可憐,曾經就是這一副模樣,欺騙了自己這麼久。
如今他對於她的淚水,內心早就毫無波瀾了,他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假的。
「蘇晚月,你當真不明白?還是說,你不敢承認,你對畫兒所做的事情?」裴謙想到風惜畫還躺在床上,肚子裡的孩子還險些保不住,全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眼中便忍不住染上了怒意。
他今日有的是時間,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還想如何狡辯。
蘇晚月聽到裴謙這般說,瞳孔微微一縮。看來,她做的事情,真的被謙哥哥知道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這件事情,難道那祁老,還真的知道嗎?蘇晚月想到這裡,心中忍不住銀牙暗咬,那個糟老頭,一開始便不待見自己,如今還要這般欺負自己,當真是不可理喻!
但是眼下,她怎麼能夠承認?若是真的承認了,在謙哥哥的眼裡,她不就是一個惡毒無比的女人嗎?
蘇晚月緊緊地咬著唇,她連連搖著頭,眼角的淚滴落的更歡了。
「謙哥哥,您在說些什麼?月兒怎敢對姐姐做什麼事情呢?上一次月兒欺騙了謙哥哥和姐姐,這已經是大錯了。月兒在洗衣房中,夜夜都在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更何況,如今姐姐腹中有胎兒,月兒又怎敢在這個時候,對姐姐出手呢?若月兒做了什麼事情,不是第一時間,便會被謙哥哥懷疑嗎?」
裴謙淡然的看著蘇晚月一副聲淚俱下的哭訴,眼裡始終波瀾不驚。
蘇晚月此刻哪裡注意到裴謙的神情,她認認真真的表達著自己的無辜與委屈。她必須讓謙哥哥相信,自己必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畢竟這對她來說,沒有絲毫的好處。
「你的意思是,那曼達羅花,並非是你準備給畫兒的?這些事情,就會這麼巧的發生嗎?」
「謙哥哥,月兒真的不知道那曼達羅花會對姐姐的身子造成影響,之前旁人贈予月兒的時候,明明跟月兒說,這是對胎兒有好處的呀……月兒真的不知道,謙哥哥,您要相信月兒,月兒怎麼會做出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呢?」蘇晚月眼眶已經完全通紅了,她一副完全不知情的神情。
裴謙的眼神毫無變化。
「可是你現在,恰恰就做出了這般傷天害理的事情。原本本皇子以為,你不是這樣的人,但你三番兩次的傷害畫兒,你真當本皇子是個傻瓜嗎?」裴謙冷冷的說道。
蘇晚月何曾見過這般冷酷的裴謙,她在原地愣了愣,隨即一股怒火再也壓抑不住,陡然從內心騰起。
「謙哥哥,您為何寧願相信她,也不願意相信月兒?月兒真的沒有對姐姐做過什麼,一定是姐姐告訴謙哥哥月兒所做的這些事情對不對?姐姐為何要這樣欺負月兒?就算月兒如今不過是一個妾,可是月兒也不敢再跟姐姐爭什麼,為何姐姐總是緊抓著月兒不放呢?」
蘇晚月滿臉受傷的看著裴謙,仿佛風惜畫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一般。
裴謙看著蘇晚月的神情,心中冷笑更甚。到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以為,這一切都是畫兒做的,實在是不可理喻。難道她以為,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別的人,全都是衝著她去的嗎?她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你錯了,畫兒還沒有醒過來。」
「你說什麼——」蘇晚月猛然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裴謙。
那個賤女人還沒醒?怎麼可能?若非是她跟謙哥哥說,謙哥哥又如何會這樣對自己?
蘇晚月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可能,這個想法,讓她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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