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根本沒想到,床上的人根本就沒有睡著,甚至察覺到了自己的到來。道友閣 m.daoyouge.com
這一拳,黑衣人雖然下意識的偏過了頭,但右臉卻依然受到了衝擊,他臉上一陣劇痛襲來,不僅後退了幾步,這才堪堪止住了身子。
同時,他的心裡也很震驚,這個力度之大,他感覺自己的牙都要被打下來了。
這個謝瑜,難道不是一個貴公子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難不成,他根本就不是謝瑜?
此時此刻,床上的男人,已經從床上下來了,在黑衣人有些驚惶的目光之中,他甚至還先穿上了鞋子,這才站直了身子。
借著外面窗戶投進來的月光,黑衣人看清了男人溫潤俊美的臉,此刻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冷意。
這個男人,的確就是謝瑜!以前,他曾經有一次在茶樓中遇到過他一次。
黑衣人的心中更為驚訝了,誰能夠想到,這個謝瑜居然會這般的強。這一次,是自己失算了。
黑衣人沒有說話,謝瑜已經慢條斯理的開口了。
「閣下不知從何而來?」
黑衣人看著他,黑色面巾下的牙緊緊地咬了起來,這個謝瑜莫不是個傻子吧?他又怎麼可能傻到會暴露自己的底細呢?
黑衣人根本就不打算吭聲,他的眼睛往旁邊的窗戶瞟了一眼,尋思著該如何離開。
因為這次他沒有任何的準備,導致打草驚蛇了,若是繼續糾纏下去,他可不一定討得到什麼好處。既然如此,那不如先撤退,等回去跟主子商議好了,他再下手也不遲。
畢竟這個男人,是必須要死的,否則,主子也不會放過自己。
黑衣人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正在思考著此次能夠殺死這個男人的可能性,但這個男人已經醒了,並且發現了自己,待會兒若是他將別人給喚來了,那自己便是真的插翅難飛了。
不管怎麼說,這裡到底是李府,那李文淵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保護他的人必定不少,作為一個首富,手上若是沒幾個殺手,根本就不可能說得過去。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可就小命都要玩沒了。
因此,黑衣人判斷完眼前的形式以後,當機立斷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黑衣人往前一閃,手中匕首高舉,正要往謝瑜的身上刺去——
謝瑜伸出手,下意識的想要抵擋,在黑衣人即將到達他面前的時候,突然拐了一個彎兒,運起輕功,朝著窗戶跑去。他一個翻身,便從窗戶輕巧的鑽了出去。
外頭空無一人,丫鬟小廝們早已進入了夢鄉,而這個時刻,便是最適合他逃跑的時刻。
裡面也沒有動靜,黑衣人一邊飛快的往李府的大門口掠去,嘴角一邊微微翹了起來。
那謝瑜即便會武功又如何,他定然想不到,自己方才那一擊,其實不過是聲東擊西罷了。他真正想要做的,其實是逃跑。傻子才會在這個時候與他硬碰硬,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可不會做。畢竟再怎麼樣,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
黑衣人一邊飛快的往前一邊想著,因為沒有任何阻攔,李府的大門很快便出現在他的面前。黑衣人眼底閃過一絲喜意,只要出去以後,便徹底安全了。
至於關於謝瑜的事情,他還是先好好的跟主子匯報,再請主子做決定吧。等主子有了更周密的計劃,自己再動手也不遲,否則到頭來沒殺人,自己還搭了進去可就得不償失了,他可不是這麼蠢的人。
黑衣人想著,不禁又加快了腳步,就在他即將到達李府大門之時,正準備要衝出去的那一刻,周圍突然一陣勁風襲來,幾個男人突然憑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黑衣人看著面前幾個一身黑衣的男人,臉色不禁沉了下來。
不為別的,只因這幾個男人的臉上,也蒙著一張面巾。
一般來說,這般裝束的人,都是不方便讓別人看臉的,而在這李府裡頭,會悄無聲息出現這樣的人,並且自由進出,答案只有一個。
這些人,本就是李府的人,看樣子,正是這府里的暗衛。這樣身份的人,的確不方便被其他人看見,對主家來說,可沒什麼好處。
幾個男人並沒有給黑衣人思考的機會,他們手裡拿著一柄長劍,從黑衣人的各個方位團團將他圍住,隨即舉起了劍,徑自朝著黑衣人刺了過來!
四面八方都是長劍,黑衣人根本避無可避,但小命都已經被別人捏在手中,他自然不可能輕易就範。黑衣人咬緊牙關,只能舉起手中的匕首,也沖了過去!
在這種時候,只要堅持下去,他也就……
依然很快的被幾個男人給制服了。
黑衣人半跪在地上,脖子周圍一圈都是劍,他感覺自己只要微微動一下脖子,便能看到鮮血噴湧出來的場景了。因此,黑衣人根本就不敢動。
「說,你是誰派過來的?」
一般情況下,他必然會梗著脖子,什麼話也不說。畢竟他們這種做暗衛的,怎麼可能背叛自己的主子?
但此時此刻,他的小命都被別人捏在手裡了,這種沒有意義的忠誠,有什麼用呢?主子,這一切不能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黑衣人在心裡碎碎念,面上卻十分冷靜的開口了。
「我的主子,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他是莫恆。」
幾個男人這會兒終於開始面面相覷了,他們的確不太相信,不過他們不相信的,不是這個黑衣人的主子是莫恆,而是有些難以相信,這個黑衣人居然這般輕而易舉的就屈服了,半分都沒有猶豫,就將自己的主子給出賣了。
不過看到他脖子上的劍,幾個男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瞭然,但也有一絲鄙夷。
畢竟作為一個暗衛,最重要的便是忠誠,若是連這個東西都沒有了,他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不過這個黑衣人就是個慫貨,根本就經不起嚇。這樣一來,他們也好辦事了。
幾個男人十分麻利的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幾根繩索,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黑衣人給綁了個嚴嚴實實,扔到了謝瑜的面前。
謝瑜彼時已經從房裡出來了,他已經穿好了外衫,坐在地上看起來狼狽不已的黑衣人盯著謝瑜看了半晌,他終於知道,為何方才自己逃出來的時候,他為何一點兒也不著急,也根本沒追著自己出來。卻原來,他早就知道,外頭早已有人在等著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再動手。
知道真相的黑衣人,眼淚幾欲要掉下來。
可是這個時候,即便再怎麼後悔也晚了,自己如今就是羊入虎口,恐怕難以逃脫了。
黑衣人在內心暗暗流淚後悔的同時,也只能祝福自己的主子順利平安了。
畢竟這個謝瑜看起來,可絕對不是個好惹的。
究竟誰更厲害,他也不得而知。
但這個謝瑜在城中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必定有自己的底蘊,自家的主子才剛剛來到這裡,手上能用的人也還不多,也許並不能討到什麼好處。
黑衣人想到這裡,不禁悲從中來。
看來這一次,自己的主子也救不了自己了。
黑衣人的面巾已經被其中一個暗衛摘了下來,他的臉頰平平無奇,丟進人堆里都認不出來。謝瑜看了他一眼,便知道,自己並沒有見過他。
但他說他的主子是謝瑜,謝瑜卻是相信的。
要說現在誰將自己視為眼中釘,那必定非這個副將軍莫屬。畢竟他想要的那個東西,自己剛好阻擋了他的位置。
謝瑜想起之前的謠言,眼底一道冷光一閃而過。
莫恆自以為手腳很乾淨,殊不知,他早已暴露在他們的面前。只是如今時機未成熟,還沒有收拾他罷了。
但是他現在還派了人過來,想要直接將自己抹脖子。
謝瑜覺著,他也沒有必要再跟這個男人客氣。本來麼,他也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名聲,但是為了以後要完成的事情,如今又有了清歡的陪伴,他已經不再是獨自一人。既是如此,他便不能再讓流言繼續發酵下去了,自己不要緊,但他可不希望有人因此中傷了清歡,那可不是自己想要看見的局面。
如今這送上門來的把柄,他自然不會不用,要不,他不就是個傻子嗎?
謝瑜看著面前面如死灰的黑衣人,思索了一下,衝著幾個暗衛揮了揮手。
「先將他關起來,你們早些下去休息吧,夜深了。」
黑衣人原本以為,既然已經將他抓到了,必然會將他吊起來嚴加審問,好知道自己主子究竟是什麼目的。可他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謝瑜的這麼一句話。
即便是黑衣人,此刻也有些懵了。他甚至很想開口問問這個謝瑜,難不成,他一點兒也不好奇嗎?這可是事關性命的事情,他怎麼一點兒也不操心呢?難不成,他不擔心主子下一次還派人來嗎?
但這些話,黑衣人到底沒有問出口。
因為他看謝瑜的眼神就知道,人家壓根就不在意。
果然,這個男人,其實是隱藏的強者嗎?
可是為何連李文淵也願意幫助他?
若是李文淵知道黑衣人的念頭,必然會笑話他。
笑話!他不幫自己未來的女婿,難不成幫他這個糊塗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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