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琉璃似想起了什麼「姐姐不是說妙衣坊新來了一個繡娘嗎?咱們瞧瞧去!」
「這——」王玉裳瞄一眼旁邊站著的婦人,壓低聲音道「妙衣坊的衣裳哪兒能與珍衣坊的比,也就我們覺得那兒好。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妹妹的身份去了,只怕會招來閒言碎語!」
京中,貴胄都喜歡珍衣坊和妙衣坊的服飾。可是珍衣坊的衣裳,價錢貴得驚人,一般達官顯貴一年半載也就買上一兩件!去的多的,便是妙衣坊了。所以,府上之人穿的哪家的衣裳,也決定了門楣身份的高低……
丞相府的嫡孫女,自然所用之物都是極好的!
琉璃一琢磨,也明白了王玉裳的意思。突然去妙衣坊,降了價兒,確實會讓人疑心丞相府是否不如往昔。不留下幾件,蘇老爺子那兒也指不定要跟她好好說道一番!老爺子,何等愛面子!
「把那兩件顏色艷麗的薄衫留下,再留幾匹素色的布料做成絹帕。」琉璃對一旁的婦人吩咐道「再按照王家小姐的尺寸,做兩身兒送到尚書府去。」
「噯!」婦人原本聽見她們要去妙衣坊,心裡還打起鼓,這一聽,便高興地趕緊挑出琉璃要的衣裳和布料,裝進精美的盒子裡,著手就開始給王玉裳量尺寸。伺候的,極為周到!
「妹妹自個兒要就夠了,怎麼還送姐姐衣裳!」王玉裳有些不好意思。珍衣坊的衣裳太過昂貴,她怎好意思收下?「我的就是姐姐的。自打受傷以來,也只有姐姐真心來府上看望。」琉璃說的極為認真。不過,她並不是蘇馥兒,不知道蘇馥兒與王玉裳的感情是否極深。她看上的,是王玉裳背後的赫連禮!
王玉裳因著琉璃的話,也不再推辭,便容了婦人為自己量尺寸制新衣。
琉璃雖然有所圖謀,所言,卻也是事實。
那些聽聞蘇馥兒沒死,來蘇府探望的,都是打著看她的幌子,實則來見蘇仲嚴的。哪兒會真的為了她?丞相府的枝兒高,想奉承、送禮的,都是把她當藉口!容成墨送她首飾、布匹,是不是也因為蘇仲嚴?
婦人一離去,琉璃一把就抓起王玉裳的手,湊近兩分,耳語道「老爺子心眼小得很,我不挑幾件他喜歡的,指不定得說我不聽話了。那些衣裳也就穿給別人瞧瞧,我還是得挑幾件輕便衣裳!老爺子早朝沒回來,咱們趕緊悄悄到妙衣坊去。」
平陵王贈了死奴後,蘇仲嚴對她的看守就鬆懈了些。不過他在府上時,仍然不許她出去的。
「噗。」王玉裳忍俊不禁,這才明白她並不喜歡珍衣坊的服飾「蘇丞相若知道你這般說他,保不齊得狠狠鞭打你一頓!」
「也就你們怕他!」琉璃嘴上雖這麼說著,但還是叮囑道「姐姐莫要告訴祖父!」
「姐姐豈會害你被鞭打?」王玉裳用玉指在琉璃的鼻尖輕輕一刮「原以為你轉了性子,歷經大劫變得沉穩了。沒想還是這不般小孩子心性。」
琉璃呶呶嘴。蘇馥兒只有十歲,她不裝作一副孩子模樣,如何能行?
悅容端著一疊點心,正好撞見出門的琉璃,不禁問道「小姐,要去哪兒?!」
「出去!」琉璃簡單的丟下兩個字,拉了王玉裳快步往府外走,絲毫不給悅容盤問的機會。
「噯——小姐,你要的……」悅容說到最後,『點心』兩個字生生吞進了腹中。
蘇馥兒已經走遠,她喊的再大聲又有什麼用?
悅容端著點心站在原地,琢磨著小姐不是說瞧了一上午的衣裳,餓了,要吃城西那家糕點鋪子的點心嗎?自己剛剛買回來點心,怎麼突然就不吃,要出去了?此事老爺知道嗎?若是老爺不知道,小姐出了什麼岔子,如何了得?
思前想後,悅容放心不下,隨手將點心擱在迴廊的石椅上,小跑著,決定去宮門口等老爺下朝,趕緊告知老爺。
琉璃與王玉裳一路乘坐馬車來到城南。
當看見金銀軒的招牌時,琉璃眼前精光一閃,招呼停了馬車「姐姐,我還有事兒,且去去。」
王玉裳不解。妙衣坊離這兒還有一條街的距離,怎麼就下馬車了?
琉璃跨下馬車,掀了帘子對裡面的王玉裳道「我替姐姐約見了赫連公子!」
「什麼!」王玉裳蹭地站起。復發現自己反應過度,幸好是在馬車內,沒被人發現自己的失儀,便又坐下「妹妹怎可擅作主張!」
話雖是埋怨的話,但聽進耳朵里,都滿滿是少女懷春的嬌羞氣息。
琉璃嘟囔小嘴,假意不高興「還不是見著姐姐想見,我才派人悄悄遞了竹籤子約他的!都已訂下婚期,姐姐可要藉機多多了解他,莫錯付他人!姐姐,你怎可埋怨我!」
「可是……」王玉裳覺得有些不妥,但如果是她自己出面相約赫連禮的話,自然會被人道逾越。而蘇馥兒則不同,她還是個孩童,可以避免諸多忌諱。
思及赫連禮,王玉裳面上不禁一紅!罷了,總歸約了。
琉璃發覺王玉裳的不再堅持,乘熱打鐵道「估摸時辰,赫連公子應該已經到了。如果久久不見姐姐,只怕該走了!」
「那…那我且先去等你罷了!」王玉裳難以為情。許是覺得臉上的緋色實在不宜被人瞧見,說完,忍不住捻緊車簾,怕被人窺見。
琉璃看著馬車離開,四下張望,沒有發現丞相府的人,抬腿跨進了不遠處的一家金飾坊。
金銀軒內。
小廝眼光極尖,一見琉璃進門,便認出她身上的衣料都是一等一的好貨。忙賣著笑臉熱情迎上「小姐可是想買些首飾?那您可算來對地兒了,咱們店的首飾都是極好,無論做工還是成色皆屬一流!小姐是想買金飾、銀飾、還是玉飾?」
雖然疑惑,這十來歲的女娃娃,怎麼來了貴价店?但有錢人家的孩子,不好轟趕!只是眼光不停在她身上打量,心裡掂量著這位小姐是否買得起店裡的貴价物。
琉璃將藏在絹帕里的首飾取出,打開給小廝看「這套首飾可是出自你們金銀軒?」
小廝只瞧上一眼,便道「單看做工和樣式,的確是出自咱們金銀軒。」
「是,那就對了。」看來自己判斷的沒有錯,容成墨送的這成套的首飾,果然是出自金銀軒「說說,如果我要退這套首飾,能退多少銀兩?」
今後用到銀子的地方可能很多,蘇仲嚴給蘇馥兒的首飾,她斷然不敢賣。而容成墨送的就不同了,左右都是致謝的禮,她賣了又何妨?
她曾想過,將丞相府值錢的物什都賣了,尋個江湖人士,悄無聲息取下赫連禮的首級。但是,她不得不考慮事敗的後果,更不能連累了丞相府。她用著蘇馥兒的身子,就要承擔蘇馥兒的職責。自古殺人償命,蘇仲嚴已經老年喪子,不能再連累他失去唯一的孫女。
小廝奇怪地瞧一眼琉璃,左思右想道「首飾是金銀軒的不錯,但是——咱們店就從來沒有賣出的首飾,再退回來的道理啊……這個,恕難辦到。」
還以為是遇到了個有錢的主,沒想,是個小丫頭騙子!誰知道這女娃娃是哪兒來的首飾?若竊取了府上的來變賣,官府查起來,可麻煩了!
琉璃不服氣「既然是你們店裡的,我不喜歡,自然要退!」
「咱們這兒,是真的退不了!要不小姐拿到當鋪去試試?」小廝面上開始寫滿不賴煩。哪兒有賣出去的東西,還往回退的道理?
琉璃焦急。蘇仲嚴應該要不了多少時辰就會來尋她了,眼下,她要怎麼再去找當鋪?
「四十兩!」琉璃伸出手指,比出一個數「如果不退,我就將它融了!當金珠子使!」
小廝驚訝地張大嘴。他沒聽錯吧?四十兩?拋開手工不算,單單是那金子就值六十兩了!而且上面的瑪瑙也值好些銀子!她竟然要融了,當金珠子使,虧不虧?!有錢人家的小姐,真當錢財不是財?!
「退!」小廝毫不猶豫地應下了「不過,得稍等片刻。」
只賺不賠的買賣,他自然不能往外推。而且,首飾買賣都有賬本可循,先差人去打探一下原先買首飾的主兒,如果不是賊贓,那就退回來!實在不成,全當他白忙活了!
「那你趕緊的!」琉璃沒有猜到小廝肚子裡的九九,比起久經買賣人情世故的人,她始終稚嫩。
小廝笑著應下,轉身進了內堂……
墨王府內。
容成墨坐在書房中,嘴角掛著笑容,把玩著手中的一對耳墜子,可眼神里,卻寫滿溫怒。
管家奉上一盞新沏的茶,見容成墨臉上的笑,不免吃了一驚。什麼事情,讓主子生氣了?旁人或許不知,他卻是知道的,自家主子生氣的時候才會這般笑!自從主子被皇上趕去邊關後,總好似事不關己般,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他已經許久未見王爺如此笑過了!
「主子,這不是您送給丞相府小姐的飾物嗎?」管家認出了這串耳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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