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一想,突然起身,便向外沖了出去,這是從未有過的衝動,她真的很想看見他。
「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芸香追上前來,擔憂地問道。
慕梓煙愣了片刻,擺手道,「沒什麼。」
「大小姐,您瞧著氣色不好。」芸香小心地扶著她說道。
「不妨事。」慕梓煙轉眸看著芸香,「去準備一匹馬。」
「是。」芸香應道,便匆忙去了。
雲飛站在她的身側,「做什麼去?」
慕梓煙轉眸看著雲飛,沉默了良久說道,「我出去散散心。」
「我陪你。」雲飛直言道。
「好。」慕梓煙並未反對,現在這個時候,她突然很害怕孤獨,千年的孤寂似乎在這一刻突然湧上了心頭,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她只覺得心跳動地厲害,只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心似乎就要停止跳動,而自己又會回到那種暗無天日的地獄裡頭去,不,她不想回去,她只想好好地活著,這不是夢,不是。
她突然亂了,那是一種莫名地慌亂,恐懼之中的慌亂,亂得她抬眸看著眼前的太陽,都覺得有些刺眼炫目,她向後退了幾步,差點栽倒。
雲飛抬手抓著她的手臂,目光變得有些冷,「生氣。」
慕梓煙揮開雲飛的手,踉踉倉倉地走了許久,直至行至馬廄內,芸香將馬牽了出來,她翻身上馬,便直接騎馬狂奔出了慕侯府。
這樣的舉動是慕梓煙從未有過的,可是這個時候,故而都擔憂起來。
齊氏皺著眉頭,抬眸看著一旁陰沉著臉的慕擎元,「煙兒這是怎麼了?」
「許是受了刺激。」慕擎元也只能如此認為。
齊氏跟著幽幽嘆氣道,「這孩子總是心事重重的,也不知是得了什麼消息。」
「她冷靜下來會回來的。」慕擎元將齊氏摟入懷裡,「你放心就是了。」
「哪裡能放心的下。」齊氏嘆了口氣說道,「這些年來,我虧欠了她太多。」
「煙兒若是知曉你如此想,怕是會不高興了。」慕擎元垂眸說道,「她如此做是為了你高興。」
「我養了個好女兒。」齊氏閉著眸子,似是想到了慕梓煙小時候的事兒。
慕梓煙獨自騎馬衝出了京城,只是這樣向前奔跑著,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溫泉莊園,等翻身下馬之後,走在獨木橋上,走的很慢,似是想到了第一次前來的情形,還有看見軒轅燁第一次的情形,風很輕柔,清澈的河水潺潺地流淌這,她的心也漸漸地平復了下來。
等她到了沁雅軒,接著坐在軒轅燁素日坐著的地方,便靠在那處緩緩地合起了雙眸。
此時的慕梓煙看著甚是單薄,也透著從未有過的孤獨無助,素日的她很堅強,也很冷靜淡然,可是此時此刻的慕梓煙,卻透著滿滿的心疼。
慕梓煙只是這樣躺了一整日,等醒來之後,才發現裡頭已經漆黑一片,她抬手將一旁的燈盞點亮,抬眸看著眼前的陳設,似是想到了什麼,接著便喚明淨入內。
「我要回北青一趟。」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現在?」明淨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恩。」慕梓煙淡淡地點頭,「我會很快回來,這處你便派人守著,就說我去了神醫門,他們是知道的。」
「是。」明淨應道。
慕梓煙換上了男裝,接著便隨著捷徑趕路,人,即便再冷靜,一旦遇到感情的事兒,都會失去素日的理智。
慕梓煙現在是不管不顧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渴望而且迫切地見到軒轅燁,她只知道,自己現在真的很想很想他,想到害怕失去他,更害怕自己便這樣永遠見不到他。
她覺得自己很奇怪,當初執意要離開北青,獨自回到大焱的也是她,現在卻想要什麼都不管不顧,便這樣趕到北青,然後靠在他的懷裡,靜靜地待一輩子。
軒轅燁得知慕梓煙要回來,當場便愣住了,他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突然會回來,只覺得這樣的慕梓煙很不正常,他沉默了片刻,自然是等不住了,故而便安排了一番,當日出了京都,前去迎她。
五日後,慕梓煙騎馬正在趕路,只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她雙眸閃過一抹警覺,隨即停下,接著翻身下馬,等那聲音近了之後,當看見馬上的人時,她才反應過來。
慕梓煙抬眸看著眼前人,當下將手中的馬鞭甩了出去,向眼前的人狂奔而去,只覺得自己等這一刻等了已經太久太久。
軒轅燁是算準了時日,這個時候能夠遇上她,他依舊身著著雪白的錦袍,即便日夜兼程的趕路,可是身上卻連一絲的灰塵都沒有,他翩然落馬,搶先一步行至她的面前,直接將她納入懷裡,緊緊地抱著她,雙手的力度像是要將她徹底地融入自己的身體內一般,永遠不要分開。
慕梓煙靠在他的懷裡,只覺得整顆心都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心中有太多的話想要說,可是卻說不出口,只是這樣抱著便好。
過了許久之後,慕梓煙卻不肯鬆手,軒轅燁也捨不得,二人便這樣依舊站著,狹窄地道路上兩匹馬已經擋住了前後的去路,在一旁偶爾發出嘶鳴聲,接著吃著地上的乾草。
微風吹來,將彼此的呼吸纏繞在一起,更是一點一點地被融入了彼此的心田。
慕梓煙從未想過自己
慕梓煙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會變得如此瘋狂,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會被一個人攪亂了心,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一個人,想要這樣只是相互依偎著,便像是擁有了所有。
她仰頭看著他俊美絕倫的容顏,總是透著攝人心魄的魅力,她只是這樣靜靜地凝視著,也不只是這幾日連夜趕路,還是因著太過於激動,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哽咽,她雙眸微紅,便這樣踮腳,主動地穩住了他的唇。
她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如此複雜的心思,只是為了這樣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溫度,感受到他的心,感受到他的全部。
軒轅燁狹長的雙眸閃過一抹魅人的瀲灩華光,這一刻似是將周遭的一切都照亮了一般,是的世間萬物都變得黯然失色。
淺淺的吻,漸漸地化作了春風細雨,一點一點席捲著彼此的理智,太久的思念,在這一刻頃刻間爆發,他僅有的念頭便是要她,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不知過了多久,慕梓煙才漸漸地緩過神來,半眯著眸子好笑地看著他,俊美的臉龐透著淡淡地粉色,那絕美的唇此刻泛著誘人的光澤,心跳的有些急促,而她只是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裡,安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聲,也跟著撲通撲通地跳著。
彼此之間似乎想要更親密地貼近,可是眼下的情形,怕是不能的。
她垂眸看了沉吟了許久,接著說道,「燁,我是不是太衝動了?」
「不。」軒轅燁低聲啟唇,那聲音透著幾分的情慾,還有幾分富有磁性的愉悅感,讓人聽著就像是這自遠處傳來的泉水聲,沁人心脾,卻也為之沉醉。
慕梓煙低聲說道,「我……擔心我若是不來見你,會失去你。」
「不論你在何處,我都在。」軒轅燁柔聲說道,「你怎麼會失去我呢?」
「可是我就是害怕。」慕梓煙緩緩地坐下,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裡,「尤其是這幾日。」
「到底發生何事了?」軒轅燁知曉她倘若不是遇到了大事兒,必定不會如此衝動。
慕梓煙隨即便將神算子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他,「我當真要去西戎嗎?」
「我不相信這種說法。」軒轅燁握著她的手,「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隱瞞我?」
「沒有。」慕梓煙只是將自己重生的事情隱藏住了。
軒轅燁垂眸打量著她,那淡薄的氣息輕輕地噴灑在她的臉頰上,極具魅惑,「我會等到你對我說實話。」
慕梓煙微微抿了唇,「你如今身子如何了?」
「恩……」軒轅燁低笑道,「煙兒要不要檢驗一番?」
「我能見到你,我便知足了。」慕梓煙摟著他,其實她很想,可是冥冥之中,她很清楚,自己現在要回去了。
軒轅燁發出無聲地嘆息,「你如此,反倒顯得我很沒用。」
慕梓煙低笑道,「你當真沒用?」
「煙兒試試便知道了。」軒轅燁說著便緩緩地吻上了她的唇。
慕梓煙輕咬著他的唇瓣,似是想到了什麼,雙手抵在他的胸口,在他疑惑的時候,捲起他的舌尖,輕輕地咬了下去。
「恩。」軒轅燁一陣吃痛,半眯著眸子,眸低閃爍著一抹不解與委屈,瞧著反倒越發地瑰麗迷人。
慕梓煙知曉軒轅燁是讓著她,她愉悅地笑著,接著靠在他的懷裡,把玩著他滑落在胸前的青絲,「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
「回來。」軒轅燁摟著她,最終還是覺得她既然都來了,便隨他以太網回去,他會部署好一切。
慕梓煙卻覺得此事絕不簡單,既然神算子能夠說出這些東西來,想必這裡頭所隱藏的比她想像的還要複雜嚴重,她不想等到徹底地無法掌控之後才後悔。
她抬眸看著他,「你有何想法?」
「我只想你回來。」軒轅燁這些時日的思念此刻都化作了濃烈地渴望,他只想她如此地配載自己的身邊。
慕梓煙沉默了良久之後,接著說道,「我也想回去。」
「那現在便跟我走。」軒轅燁看著她說道。
「可是現在不能。」慕梓煙嘆了口氣說道,「我不能這樣跟你回去,否則爹娘該怎麼辦?」
「煙兒,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都可以去辦妥。」軒轅燁知曉自己說出這番話,無疑是想讓她安穩地待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卻也很清楚她的脾氣,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依靠別人的人。
果然慕梓煙聽到這話之後,心裡多少是有些顧慮的,這個時候,慕梓煙越發地相信了神算子的話,她必須要查清楚真相才可,否則,他們永遠不可能安穩度日。
慕梓煙抬手輕撫著他的容顏,「我要回去。」
「西戎呢?」軒轅燁知曉自己適才的話,只會讓她動搖隨著他回去的心,可是這又有什麼法子,他不想讓她後悔,更不想讓她日後活在痛苦之中。
慕梓煙看出了軒轅燁的心思,心變得越發地柔軟,她雙手摟著他的頸項,「燁,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只想對你好。」軒轅燁說的很坦然,在她的面前,他似乎已經沒有任何地避忌。
慕梓煙低笑道,「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一旦時機成熟,我會乖乖地回去。」
「好,我等著你。」軒轅燁笑著點頭。
點頭。
「那我們……」慕梓煙在他的耳畔曖昧地說道,「何時圓房?」
「這話應當是我說才對。」軒轅燁湊上前去問道,「你打算何時圓房?」
「等我回來。」慕梓煙笑著開口,「不會太久。」
「我會等你。」軒轅燁都等了十二年了,如今能夠等到她的心,已經很滿足。
慕梓煙低笑道,「看你能忍多久。」
「哎。」軒轅燁皺著眉頭,他現在便等不急了。
慕梓煙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異樣,明明是千年老鬼了,可是為何此刻還是忍不住地臉紅了呢?她連忙從他的懷中離開,而後站了起來,抬眸看著前方,算了一下時辰,接著說道,「我先回去了。」
「再待會。」軒轅燁自身後將她摟入懷裡,低聲說道。
「我也想。」慕梓煙搖頭道,「可是現在不能啊。」
「哎。」軒轅燁嘆了口氣,緊接在她的頸項處落下密密麻麻的淺吻,恨不得即刻將她拆吞入腹。
慕梓煙身子一軟,便向後靠在他的懷裡,緩緩轉身,那迷離的杏眸泛著嫵媚的誘惑,低聲道,「要不我們?」
「不成,既然答應你了,我自是不能……」軒轅燁也不知曉自己在這個時候為何會退縮,只是他不想辜負了她對自己的信任,他突然覺得自己在她的面前還真是膽小。
慕梓煙低笑道,「好,我可是給你機會了。」
「早些趕路吧。」軒轅燁再次地抱住她,只希望這一刻能夠靜止該多好。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不舍地離開他的懷裡,翻身上馬,便轉身離開。
軒轅燁目送著她的身影離去,直至最後變成一縷清風,他才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轉身便也騎著馬返回。
慕侯府內,慕梓煙那日突然離開,如今已經過去五日,整座京城都知曉慕梓煙離開的消息,後來溫泉莊園傳來消息,說是她直接去了神醫門,眾人也便明白,故而如今做的也只是耐心地等待。
章仚安然無恙地出來,照常上朝,自然沒有任何地異常。
不過雷侯府卻出了事兒,這幾日每夜都會聽到孩子的哭聲,雷逸辰自然是前往國公府請了金大夫前來,卻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而齊雪兒整日抱著孩子傷心落淚。
如此又過了五日,慕梓煙終於回來了,在溫泉莊園歇息了一日,便回了京城,直奔雷侯府。
齊雪兒雙眼紅腫,看見慕梓煙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這幾日的疲憊,哭得越發地傷心了。
雷逸辰站在一旁愁眉不展,擔心地說道,「這幾日都是這個樣子,高燒不退,而且總是哭哭啼啼的。」
慕梓煙走了過來,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孩子,如今也不過一歲,卻遭受了這樣的折磨,慕梓煙轉眸看著雷逸辰,「可查清楚了?」
「恩。」雷逸辰忙點頭道,「早先便做了準備,只是沒有告訴雪兒。」
「我知道了。」慕梓煙點頭道,「孩子不妨事的,如今瞧著很嚴重,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金大夫給我藥,將那個換了,那是西戎那處的毒藥,乃是宮中的秘藥,服下之後便會如此。」雷逸辰一面說著,臉上也變得陰沉了不少。
「這些時日義兄都待在府上?」慕梓煙接著溫匡。
「恩。」雷逸辰點頭道,「一直未曾離開過。」
「那就好。」慕梓煙接著說道,「皇上那處呢?」
「雖然傳了旨意,我都以孩子生病為由拒了。」雷逸辰看著慕梓煙低聲道,「煙兒,此事要等到什麼時候?」
「那人可抓住了?」慕梓煙緊接著問道。
「抓是抓住了,不過……」雷逸辰垂眸道,「是個啞巴。」
「看來西戎公主做的還真是隱秘啊。」慕梓煙冷聲道,似是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如此說來,此人應當是太上皇安插進來的。」
「恩。」雷逸辰點頭道,「此人乃是雷侯府被滅門之後,重新調入的,也是太上皇賜過來的。」
「那就是了。」慕梓煙點頭道,「如今事情越發地詭異了,看來要做做準備。」
「恩。」雷逸辰皺著眉頭冷聲道,「不過雪兒那處。」
「現在還是不要告訴大表妹,她性子多少是有些著急,倘若真的說了,怕是會被看出破綻來。」慕梓煙沉吟了片刻說道。
「好。」雷逸辰也覺得理應如此。
過了許久之後,慕梓煙才從雷侯府出來,自然是回了慕侯府。
齊氏見她回來,親自去了煙落院,見她神色有些憔悴,擔憂地上前,「你這是去何處了?」
「娘,女兒去了一趟北青。」慕梓煙並未隱瞞,而是直言說道。
「傻孩子,當初你就不應該回來。」齊氏摟著慕梓煙說道。
慕梓煙淺笑道,「可是女兒掛念娘啊,想要陪著娘。」
「既然如此,你又何苦跑過去呢?」齊氏嘆了口氣說道,「太子對你情深意重的,娘是看在眼裡的,你對他自然也是動了心思的,否則也不會那般衝動了。」
慕梓煙斂眸道,「娘,倘若有一日女兒做了什麼意料不到的事兒,您會不會原諒女兒呢?」
「你能做什麼?」齊氏看著她問道。
「倘若女兒要離開大焱,去西戎呢?」慕梓煙抬眸看著她說道。
「什麼
「什麼?」齊氏這下愣住了,「你去西戎做什麼?」
「有事兒。」慕梓煙接著說道,「是為了女兒自己。」
「煙兒啊,你到底要折騰到什麼時候?」齊氏低聲道,「難道就不能將這些事兒交給他們爺們兒,你一個婦道人家,應當待在後宅裡頭。」
「娘,女兒做不到。」慕梓煙苦笑了一聲,倘若能夠做到,自己又何苦摻和其中呢?她一定要查清楚前世自己的遭遇,這是千年來的執念,是她永遠無法解開的心結,倘若查不到真相,她當真會死不瞑目。
齊氏嘆了口氣,「罷了,你自己想要如何便如何吧,娘不會怪你的。」
「多謝娘。」慕梓煙笑著上前靠在齊氏的懷裡。
等齊氏離開之後,慕梓煙便收拾了一番,前往驛站。
慕容狄未料到慕梓煙會突然來找他,當下疑惑地上下打量著她
「我答應隨你去西戎,不過我不可能和離,不若你我結拜如何?」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不妨事,我這便上摺子給父皇,讓他認你為義女如何?」慕容狄淡淡地說道,未料到慕梓煙會跟著他回西戎,那便好了,說不定日後自己也不用喝這噁心的東西了。
慕梓煙接著說道,「不過不是現在。」
「不妨事,反正我現在也不想回去。」慕容狄笑著說道,「我還沒有玩夠呢。」
「那不如太子去北青玩一趟?」慕梓煙提議道。
「啊?」慕容狄連忙擺手道,「你這丫頭,這不是挖了個坑讓我自投羅網嗎?」
「這是何意?」慕梓煙不解地問道。
「我將你拐去西戎,北青太子可是出了名霸道,我若是去了,還有我的好果子吃?」慕容狄冷哼一聲,「不去。」
慕梓煙見他如此想,不由得一笑,「不過這段時日大焱怕是會不安生,太子若是有任何的差池該如何?」
「我連這點本事都沒有,西戎早被滅了。」慕容狄看著慕梓煙,接著嘆了口氣,「你說你一個女兒家,怎得如此操心呢?」
慕梓煙低笑道,「習慣了。」
她是真的習慣了,千年養成的習慣,哪裡是這麼容易就能夠改掉的,而且,她也不想改,那個世界的女子不都是這樣的?雖然有些辛苦,可是活得卻很自在,自我,她覺得有自己獨立思想的女子,才是最自在的。
慕梓煙說罷之後,轉身便離開了驛站。
西戎公主自然知曉慕梓煙前來,故而等慕梓煙離去之後,她便前來尋慕容狄,「她來做什麼?」
「她隨我回西戎。」慕容狄並未隱瞞,抬眸好整以暇地看著西戎公主,「皇姐,她你可動不得。」
「哼。」西戎公主冷哼一聲,「她這是自尋死路。」
「有我在,誰敢動她?」慕容狄眸低閃過一抹幽光,接著說道,「皇姐,你還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即便她沒有我護著,你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慕容狄之前是從老古怪那處聽了慕梓煙的事情,後來也派人暗中查過,如今見了本人,他更加地明白,這個女子,是這個世上所有男子夢寐以求的,她身上總是透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是無人能及的,尤其是她的睿智與冷靜。
慕容狄對慕梓煙很欣賞,她似乎從來沒有懼怕過誰,重情義,分是非,而且是個護犢子的,他覺得這樣的女子,日後娶進門肯定會很和美,在得知了她在北青東宮的事情,他更想將慕梓煙拐回去了,不過現在嘛,既然她答應了,日後便慢慢地來吧。
他可不像君千勍與君千皓那麼蠢笨,心裡對她有著旁的算計,不過想起軒轅燁來,慕容狄覺得這個人很難對付啊,而且,在慕梓煙的心裡頭,對軒轅燁怕是很重要的。
慕容狄自顧地思忖著,壓根沒有理會西戎公主。
西戎公主聽到慕容狄對慕梓煙的平價,當下便怒了,「我倒要瞧瞧,她會死在誰的手裡?」
她怒氣沖沖地說罷,便甩袖離去。
慕容狄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轉眸看著一旁碗內的血,煩躁地上前喝吧之後,又將那碗給摔碎了。
慕梓煙回了慕侯府,芸香前來稟報,「大小姐,皇上去了雷侯府。」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他打算一直不宣告皇后薨了的消息?」
「奴婢覺得皇上似乎不想再立後,故而才一直遲遲未宣告。」芸香垂眸說道。
「這個時候的確會如此。」慕梓煙淡淡地說道,繼續道,「不過,紙包不住火,遲早有一日會說的。」
「想必皇上是在等機會吧。」芸香覺得這個機會與大小姐有關。
慕梓煙勾唇冷笑,「那又如何,對我來說都一樣。」
「大小姐,表少爺那處傳來消息,說是請您前去國公府一趟,有要事相商。」芸香低聲說道。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接著便收拾了一番,坐著馬車前往國公府。
北青國,軒轅燁回來也有兩日了,這兩日有些魂不守舍,慕梓煙說過的話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西戎他一早便盯著,可是未料到西戎竟然還隱藏著如此多的隱秘,可是這些隱秘到底是什麼呢?與千年之前的事情有關?那麼煙兒為何要去尋找千年之前的秘密呢?
軒轅複看著軒轅燁站在窗邊已經整整一個上午,走上前去低聲道,「太子皇兄
「太子皇兄,您到底在想什麼?」
「西戎那處可有什麼消息?」軒轅燁接著問道。
「太子皇兄,那處的消息傳過來的會遲許多,畢竟不能直接從西戎傳來,要經過大焱。」軒轅複看著他說道。
「如此,便先將消息給煙兒那處,而後再傳過來。」軒轅燁接著說道,「大焱那處不能再等了,既然鍾璇要走,你便讓她走吧。」
「太子皇兄不擔心她會對嫂嫂不利?」軒轅複未料到軒轅燁會突然改變了主意。
「西戎太子在那處,不會出事兒。」軒轅燁淡淡地說道。
「西戎太子又是從何冒出來的?」軒轅複不解地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軒轅燁皺著眉頭,「不過,慕容狄可不是個好對付的,好在她如今對煙兒並未有害處,反而會有用,現在將鍾璇放過去,暗中促使二皇兄聯合君千皓,對付君千勍。」
「太子皇兄認為睡會贏?」軒轅複低聲問道。
「誰贏誰負,看煙兒。」軒轅燁淡淡地說道,「不過,她應當會看著君千勍贏。」
「我反倒覺得最好兩敗俱傷。」軒轅複冷聲道。
「倘若真的兩敗俱傷,漁翁得利的是太上皇。」軒轅燁接著說道,「那會更危險。」
「對啊,我怎得忘記這個重要的關鍵。」軒轅複這才反應過來,接著說道,「太子皇兄,此事你看該如何?」
「如何?」軒轅燁沉默了良久之後,「能如何?」
「太子皇兄,嫂嫂那處可會有危險?」軒轅複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鍾璇是個不簡單的,如今還有一個西戎公主,嫂嫂那處的處境可想而知。
「亂起來,是最有利的。」軒轅燁淡淡地說道,「你將人都派出去了嗎?」
「都安排好了,一旦大焱發生動亂,我們的人便會悄悄地埋伏起來,等嫂嫂發出命令。」軒轅複低聲說道。
「好。」軒轅燁點頭道,「如此甚好。」
軒轅複看著軒轅燁眉頭微蹙,知曉他雖然如此說,可是依舊擔心著慕梓煙的安危。
軒轅燁此刻卻在想著慕梓煙怕是答應了要去西戎,只是這西戎一行,怕是不會太容易回來。
他突然有些後悔當時將她那樣放走了,倘若他一舉中了?軒轅燁也不過是想想罷了,倘若真的中了,煙兒懷著雙身子,怕是會成為西戎的籌碼。
軒轅燁幽幽地嘆了口氣,他如此做究竟是對還是錯?讓自己的女人陷入危險之中,而自己只能站在這處等待著。
軒轅複見軒轅燁的神色越發地哀傷,他低聲道,「太子皇兄,莫要擔心,嫂嫂定然會無事的。」
「恩。」軒轅燁接著說道,「西戎那處還是要盯緊點,還有就是那個神算子的下落你也要繼續派人追查。」
「是。」軒轅複點頭應道,接著說道,「太子皇兄放心,我一定會查出來。」
「好。」軒轅燁淡淡地應道,似是想到了什麼,「盯著墨家,這幾日冷寒峰應當會出現。」
「他?」軒轅複皺著眉頭,「這個時候回來為了什麼?」
「墨家不簡單。」軒轅燁接著說道,「煙兒說過,皇陵地下,發現了墨家的先祖,而且冷寒峰又是墨家的大公子,他定然是來尋找墨家的東西,也許跟千年之前的事情有關。」
「此事可以交給拓跋絕去做。」軒轅複接著說道,「他那處做起來更方便。」
「那你便去吧。」軒轅燁接著說道,「大皇子在何處?」
「對了,太子皇兄,大皇兄的確趕到了大焱,可是他一直待在邊關,並未離開啊。」軒轅複接著說道,「這些時日也未曾見他動身前去京城。」
「沒有去京城?」軒轅燁雙眸微眯,「看來事情有古怪。」
「太子皇兄,要不要將大皇兄給?」軒轅複接著問道。
「再等等看吧。」軒轅燁接著說道,「那把鑰匙對煙兒很有用,不過如今大皇子還未到,想必是因為什麼原因。」
「是。」軒轅複應道,想來大皇兄不會害嫂嫂的。
大焱,慕侯府,慕梓煙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大小姐,二少爺回來了。」芸香笑著說道。
「好。」慕梓煙此刻正在等著,便看見慕凌睿走了進來。
「二哥。」慕梓煙笑著起身,迎上前去。
「妹妹。」慕凌睿笑著啟唇,接著看著她說道,「妹妹,這是你找的東西,不過王公子說這是孤本,乃是王家先祖留下的,不知道有沒有用。」
「二哥辛苦了。」慕梓煙笑著接過,接著請他坐下,繼續問道,「王公子最近在做什麼?」
「倒是自在的很。」慕凌睿看著她說道,「不過有一件兒妹妹是不知道的。」
「何事?」慕梓煙笑著問道。
「是王公子說果斷是日會入京。」慕凌睿接著自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他說道,「這是他讓我交給妹妹的。」
「恩。」慕梓煙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低聲道,「他過來也是湊熱鬧的。」
「我瞧著就是。」慕凌睿隨即起身,「既然已經尋到了,妹妹便仔細看看,我先回去了。」
「好。」慕梓煙起身送慕凌睿離開煙落院,這才回來將書打開。
不過這的確是孤本,只有不足十頁,而且中間的大半是撕毀了。
是撕毀了。
慕梓煙皺著眉頭,大概看了一眼,卻覺得沒有什麼重要的用處。
她覺得事情總是透著太多的詭異,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天色漸暗,雲飛飛身落下,將密函遞給她,「給你。」
慕梓煙抬手接過,打開密函看罷之後,抬眸看著雲飛,「這是西戎的消息。」
「恩。」雲飛點頭,「先給你。」
慕梓煙知曉這是軒轅燁的心思,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接著便將密函又看了一遍,雙眸閃過一抹疑惑,「原來西戎也發生了大事。」
「那如今該怎麼辦?」芸香站在一旁問道。
「此事與我無關。」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大小姐,大皇子的入了邊關之後便一直未有動靜,如今還未入京。」芸香垂眸說道。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他應當被什麼事情耽擱了,派人暗中保護便是。」
「大小姐,殿下那處傳來消息說,鍾璇被故意放回來了,還有就是冷寒峰這幾日應當會回墨家。」芸香看著她說道。
「我知道了。」慕梓煙勾唇冷笑,「鍾璇來了,二皇子看來也要有動靜了。」
「大小姐,倘若如此的話,您這處?」芸香似乎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慕梓煙冷笑道,「越亂越好。」
「大小姐,若是鍾璇回來,那三皇子那處怕是越發地強大了。」芸香接著說道,「有了如此強大的後盾,這皇上的龍椅怕是……」
慕梓煙淡淡一笑,「你這丫頭,以為此事當真如此簡單?」
「奴婢……」芸香垂眸不解。
慕梓煙淡淡地說道,「世家可不是白當的,對了,殷世子何時回來?」
「已經做好了準備,最快也要五日之後。」芸香接著說道。
「妹妹。」慕凌軒正好過來,聽到了慕梓煙的話。
「哥哥。」慕梓煙對慕凌軒從來沒有隱瞞與避諱,故而如今被他聽見了,也並未覺得意外。
「殷世子是怎麼回事?」慕凌軒不解地問道。
「哦。」慕梓煙接著說道,「當年明王造反一事,也是該平反了。」
「妹妹,你是不是一早便準備好了?」慕凌軒看著她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殷世子一直都在北青。」
「北青?」慕凌軒雙眸微眯,「我倒是不知。」
「其實待在極北之地流放的並非真正的殷世子。」慕梓煙原先以為是,後來才知曉,原來軒轅燁早在殷家被流放之前,便已經將殷世子與殷家大小姐帶去了北青,而將假的送去了流放之地。
「原來如此。」慕凌軒接著說道,「不用說,這也是北青太子的主意。」
「是。」慕梓煙點頭應道,「而且,殷世子也不同往日了。」
「我倒是好奇了。」慕凌軒地笑著問道,「那殷世子究竟是何人?」
「魏然。」慕梓煙看著慕凌軒說道。
「魏然又是誰?」慕凌軒不解地問道。
「大小姐,魏然就是殷世子?」芸香也是現在才知道,當下便驚訝不已。
「正是。」慕梓煙淺笑著應道,「我也是後來才猜到的,你何時見過他先出真容過,每次看見我的時候,都不曾與我對視。」
「原來如此。」芸香接著說道,「殿下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會有人想到,他身邊的幕僚會是大焱的殷世子。」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題外話------
嗷嗷嗷,親耐噠們,有些局是一早就設好的,嘿嘿……還有更意想不到的哦,跟著我走,吼吼……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9s 3.681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