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夕歌正和王黎詩說著話,見王朝賦和薛容進來了,小臉兒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
「三哥,表姐,你們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們早就回來了。」
薛容對著那笑恍惚了一下,扭頭看著王朝賦。
「你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比四表弟還好看。」
薛容的聲音很低,只她和王朝賦能聽見。眼看著王朝賦白皙的面龐上泛起一絲紅暈,薛容不由得想笑,又怕被王朝賦看見,連忙走向王夕歌和王黎詩。
王黎詩正坐在那裡盯著手裡的一朵花看,也不知能看出什麼來。
王夕歌小聲地跟王黎詩說著話,好像是在騙王黎詩,說花開的好,就會引來蝴蝶。
薛容更想笑了。
幸虧王黎詩記性差,過一會兒就會忘了王夕歌的話,若是真問王夕歌要起蝴蝶來,看他怎麼辦!
「四表弟,你和大表哥在玩什麼?」薛容忍著笑問道。
「沒玩什麼,在等那丫頭做鮮花餅。」王夕歌答道,回到椅子上坐下來。
薛容對王夕歌沒事兒喜歡裝作大人的模樣早就習慣了,似乎前世的王夕歌,也是這麼個樣兒。
「翡翠做的鮮花餅,保管你吃了之後就忘不了。」薛容笑著,在王夕歌和王黎詩對面的椅子上落座。
半冬忙去端了茶過來,給王朝賦和薛容倒上,看著薛容,欲言又止。
「半冬,你也想去幫翡翠姐姐做鮮花餅嗎?」薛容一看半冬那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半夏和半冬這兩個丫頭,都想跟翡翠學做鮮花餅,為此纏著翡翠也不知做了多少次,可都學的一知半解的,偶爾翡翠放手讓她們去做,又做不出那個味道來。
半冬眼巴巴地看著薛容,沒有答話。
「去吧!」薛容笑了。「我和幾位表公子在這裡喝茶,等著你們的鮮花餅。」
半冬剛走出門口,就見王夫人那邊的茱萸進了院子。
王夫人那邊的人,除了連翹,對其他人,半冬還都是不算怕的,也不先去看翡翠和半夏了,忙迎了上去。
「茱萸姐姐,可是有什麼事?」
「太太讓幾位表公子過去用飯,二表公子已經去了,聽人說另外幾位表公子在大姑娘這邊,特特地派了我來請。還請大姑娘也跟著一道過去。」
「我估摸著,幾位表公子未必會過去呢!」半冬悄悄地說。「你去問問吧,沒準兒表公子們更願意在這邊吃鮮花餅。」
「翡翠姐姐做的嗎?」茱萸輕聲問道。
大姑娘沒進府的時候,翡翠姐姐在太太那邊,常做鮮花餅給太太當點心,她們跟著沾光,也都嘗過。
真的很好吃。
再也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鮮花餅。
「嗯嗯。」半冬答應著,和茱萸一道往屋子裡去。
薛容見半冬剛出去一會兒,就和茱萸一道進來,立刻就笑了。
「可是太太請幾位表公子到那邊去用飯,倒麻煩妹妹又走一趟,若是不急,吃了鮮花餅再過去。」
「不了,多謝姑娘。」茱萸對幾個人服了服,聲音清脆。「三位表公子,請你們過去用飯。」
「你去回姑母,就說我們在大表姐這邊等著吃鮮花餅,就不過去了。」旁人還沒等說話,王夕歌就先開口。「請姑母自吃吧!」
茱萸顯然有點兒不適應王夕歌這小大人似的說話方式,又看了看王朝賦。
「就這麼說吧!」王朝賦簡單地說,笑看了王夕歌一眼。
「是。」茱萸應著,退了出去。
半冬送茱萸出去,趕緊往翡翠那邊去了。
屋子裡只剩下薛容和王家三兄弟,王朝賦立刻笑看著薛容。
「這會兒可好些了?」
薛容收起臉上的笑意,咬了一下嘴唇。
「當年的鎮軍大將軍風華正茂,不知是怎麼戰死沙場的?」薛容的聲音很輕,但王朝賦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的。
鎮軍大將軍是前世王朝賦的封號,跟今生不一樣的。
「中毒,被身邊人欺騙,誤入敵軍包圍圈。」王朝賦說著,雙眉不由得輕蹙了一下。
當年的安成鶴也是他身邊的人,曾隱晦地提醒過他,小心他的副將。可他一直和兄弟們出生入死,從未懷疑過自己的手下,直到臨死的那一刻,方才知道,原來那是王慕詞的人。
薛容見王朝賦神情雖淡定,但臉色似乎不算太好,有點兒後悔。
可前世她對王朝賦的認知,不過就是王黎詩和王慕詞的弟弟,建安侯府的三公子,戰功赫赫的少年將軍……所謂戰功赫赫還是聽人說的,都是泛泛之語。唯一讓她記憶深刻的,便是王朝賦的死。
因為王朝賦戰死沙場不久,她也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只是,王朝賦死的比她要慘烈的多。因為王朝賦不是一個人,還帶著跟她一起誤入敵軍包圍圈的將士們。
她實在不應該用這個來試探他!
不知王朝賦臨死前,可知道了王慕詞的真面目?
但,今兒她和王朝賦都受了些衝擊,等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再說別的吧!
王夕歌見大哥不用他陪,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先邁了兩個小方步,而後就加快了步子,往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嘟囔著。
「做鮮花餅這麼費事嗎?我去瞧瞧……二哥。」
後面那聲「二哥」,聲音大了許多。
薛容不由得看了王朝賦一眼,正對上王朝賦同樣的目光。
薛容立刻從那目光中瞧出來了,王朝賦是知道王慕詞的真面目的。
「四弟,你要去哪兒?」王慕詞一如既往地溫柔。
「去瞧瞧鮮花餅好了沒有。」王夕歌覺得自己的理由十分正當,說起話來底氣很足。
王慕詞笑了笑,沒再說話,不慌不忙地走了進來,見到薛容,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表妹這邊還真是清淨,連個丫頭都沒有。等會子姑母派人將備下的宴傳到這邊來,不知道擺在哪裡?」
薛容站了起來,先叫了聲「二表哥」,就往外走。
「我去瞧瞧丫頭們。」
王慕詞眼眸閃了閃,對著王朝賦一笑。
「表妹對下人太過縱容,怕是將來當了建安侯府的世子夫人,管不了家,也服不了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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