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雙 065：陳氏之罪

    慕雲湘的話讓慕歡顏的心裡有了些許安慰，小孩子的心靈是乾淨的，她希望雲湘能夠永遠這麼明辨是非，現在她還沒有變得像慕雲初那樣不可理諭，在腹背受敵的時候慕雲湘能站出來替自己說話，慕歡顏心裡對她還是有了一些改觀。在去千佛寺的路上她願意及時指證慕雲湘的不足，主要是不想讓她以後的人生也被陳氏控制。現如今，她更想多扶持慕雲湘一把，讓她別再重複上一世的悲劇。

    慕歡顏這時，清了清嗓子，看著老夫人，一字一句地說：「祖母，現在所有的人都以為是我照顧不周，導致雲賞妹妹病倒無法醫治，但是，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斷然不會承認的。在千佛寺的時候，雲賞妹妹跟我們所吃下的東西全部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便是她多喝了一杯蜂蜜水。說到這裡，我不由得非常佩服母親的用心，特地帶了蜂蜜給雲賞喝。」

    陳氏聽到慕歡顏說蜂蜜，便起身走過來，看著慕歡顏說：「蜂蜜水在寺中方丈大師已經驗證過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你為何非要提那杯蜂蜜水，當時要查蜂蜜水的人是你，結果沒有問題，你已經無話可說了，現在又拿這事出來說事，你是何意，還想在老夫人面前煽風點火嗎？老夫人明察秋毫，我行事問心不愧，不怕你說。」

    言畢，陳氏又嚮慕耀天哭訴一番，「妾身知道自己不是歡顏的生母，可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該有的都給她了，也不敢輕易對她有一點不好，就是擔心她是府上嫡長女的身份會有什麼怨言，事事依著她，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要查蜂蜜水已經讓妾身很沒面子，妾身還是許了給她查，妾身真不知道哪裡做錯了，要讓她一再的針鋒相對？」

    慕耀天被陳氏這麼一撒嬌。心裡直覺得慕歡顏太過份了。

    「歡顏，你到底想說什麼，就一次性說完！不要再惹你母親生氣了！」

    慕歡顏還在被綁著，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她也不會要求讓他們替她鬆綁，就那樣站在說：「祖母，我一開始也沒有發現異樣，不過經過我仔細一想，忽然發現了問題。蜂蜜水確實沒有問題，若是蜂蜜水跟豆腐同吃的話，會引起中毒，甚至死亡！這是屬於食物相剋，剛好大夫也在，我們可以問一下大夫是不是這個樣子。」慕歡顏轉眼看向剛剛替慕雲賞把脈的大夫，詢問道：「請問蜂蜜水與豆腐在一起會不會引起中毒或者死亡？」

    聽到這話，陳氏和慕錦歌幾乎快要傻眼了，心裡砰砰直跳。

    大夫雙手作揖對老夫人說：「確實有這種說法，食物相剋引起的中毒是很難檢驗出來的。難怪我剛剛沒有查出中毒的原因。」

    老夫人的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憤怒讓她的胸口起伏著，本想馬上指責陳氏，但看著有大夫在，便小聲說：「來人，送大夫。」

    大夫前腳離開慈安殿，張姨娘手腳就撲過去掐住陳氏的脖子。

    「你這個賤人，你好狠的心呀，竟然對雲賞下手，難道你不覺得雲賞已經很可憐了嗎？她過去是多麼的活潑。多麼的可愛，她還那么小的，已經被你折騰成那樣，連話都不敢說。看到人都怯怯的，你現在竟然還要奪走她的生命。我說你怎麼會那麼好心，替雲賞帶蜂蜜水，原來你是想好要殺了我的雲賞，雲賞沒救了，我也不想活了。今天我就要與你同歸於盡！」張姨娘狠狠的掐住陳氏的脖子，她眼珠泛紅，面目猙獰。

    慕歡顏理解她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可張姨娘的話不由得又讓她好奇了起來，她為什麼會說陳氏把雲賞折騰成那樣，難道陳氏對雲賞做過什麼？

    「張姨娘，你先別衝動！」慕歡顏喊了一聲，她想上去拉她，卻也沒有辦法，畢竟自己的身體還在被綁著。

    慕耀天已經用力的拉開了張姨娘。

    「你這是做什麼，夫人若是做了什麼對不起雲賞的事情，我自會處理的。」陳氏已經被張姨娘掐的呼吸有些困難，臉色發白，慕耀天把張姨娘拉開之後，她才用力的呼了幾口氣。馬上跪在慕耀天面前。

    「老爺，妾身是冤枉的，妾身真的沒有要害雲賞，妾身根本就不知道蜂蜜和豆腐相剋，要是知道蜂蜜和豆腐相剋斷不會讓雲賞同食的。」陳氏哭的更加傷心了。

    「陳詠棠，你少在那裡裝模作樣了，這些年我被你欺負的已經夠了，為了雲賞我不能再忍下去，今天我就要把你所有的惡行全部都說出來！」張姨娘有些撕心裂肺，連自稱妾身也不說了，直接用了我字，她走到慕雲賞的身邊，抱著雲賞，吻了吻她的額頭，淚水不斷地從她的眼裡湧出。

    慕歡顏說：「祖母，父親，雲賞妹妹平日裡都喝蜂蜜水，如果沒有跟豆腐同食的話，倒不會引起中毒，只是那天剛好雲賞叫著肚子餓母親就讓她喝蜂蜜水，雲湘妹妹也想喝，母親還說要雲湘讓著妹妹，寺廟裡的齋飯無非就是青菜豆腐，我無法想像到底是碰巧還是故意為之，還請祖母和父親做主。」

    慕歡顏自然不會主動說是陳氏故意為之的，這樣會讓別人覺得她是專門針對陳氏，這樣說更容易引人暇想。

    老夫人說：「既然雲賞中毒跟歡顏沒有關係，替她鬆綁吧。」

    聽到這話，洛珍和四丫趕緊替慕歡顏解開了繩子，由於被綁了許久，胳膊卻是有點麻，鬆綁後感覺輕鬆了不少，趕緊甩了甩胳膊緩解一下麻木之感。

    張姨娘聽了慕歡顏的分析，哭著說：「一定是她故意為之的，不然為何不讓雲湘喝，偏偏讓雲賞喝完，而且剛好還是趕在飯前喝，蜂蜜水都是早上喝的，卻不在早上送來，這分明是為了要雲賞的命啊！」

    因為過去的事情，張姨娘一直對陳氏懷恨在心，卻又礙於她的淫威，一直敢怒不敢言，現在她的雲賞就快沒了，她也至生死於肚外，直接跟陳氏撕破臉。

    「母親一直對我們這些女兒都疼愛有加的，我也沒有想到母親會這樣做，雲賞妹妹那么小，到底是哪裡得罪了母親？唉……真是可憐。」慕歡顏也是一副失落的樣子。

    慕耀天看著陳氏的眼神也慢慢地轉變了起來，他不敢相信，前兩天還在自已身下婉轉承歡的嬌妻，竟然會是這般狠毒之人。

    慕錦歌見她們已經處於弱勢，也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說：「父親，我娘肯定不會這麼做的，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食物相剋，只是一番好意給雲賞妹妹帶了蜂蜜水，求父親明察。」

    張姨娘放下慕雲賞，也跪到慕耀天面前，「老爺，妾身知道今天是莽撞了一些，為了雲……不，為了五小姐，妾身不得不說，曾經老爺對妾身寵愛有加的時候，夫人擔心我會生下兒子，就說我已育有一女，每次老爺在妾身房裡過了夜之後，便讓非要讓我喝下避子湯，妾身只是一個姨娘，不敢違背夫人的意思，每一次都喝下了，後來，妾身還想再要個孩子，不管是女兒還是兒子都好，便不想再喝避子湯，任妾身怎麼求夫人，她也不同意。妾身抵死不喝避子湯，她便派人灌妾身喝下，有一次剛好被五小姐看到，她擔心五小姐會將這件事情告訴你，就把五小姐關在黑屋子裡，五小姐一直都很怕黑，出來之後，就嚇得再也不敢大聲說話了，看到任何就是怯怯的。夫人因此以後還威脅妾身，在這個家裡，一切都是她說了算，若妾身以後再敢不順從她的意思，她就不會放過五小姐，為了五小姐，我忍氣吞聲，什麼都聽她的，可是現在她卻還是要殺了五小姐，五小姐沒了，妾身活著也沒有意思了，今天妾身就把一切說出來，求老爺和老夫人還五小姐一個公道！」

    原來如此！慕歡顏總算明白為什麼雲湘說以前雲賞也會蹦蹦跳跳跟她一起玩，後來卻變得非常膽小，不敢說話！

    慕耀天恨鐵不成鋼，氣憤的看著陳氏，聲音里還帶著些顫抖。

    「陳氏，張姨娘她說的可是真的？」

    「老爺，不是的，是她們聯合起來冤枉妾身呀，妾身這些年跟在老爺身邊任勞任怨，管著整個府里的一切事務，替你管好後院，讓你無後顧之憂，一直兢兢業業，她們都是冤枉妾身的呀，老爺，求你相信妾身的話！」

    陳氏已經沒有能力為自己辯解，只能說些這些有的沒的。

    慕錦歌也幫著替陳氏求情，但是慕耀天已經面色鐵青，指著陳氏說：「難怪這些年我就只有錦華一個兒子，原來都是你的的避子湯！」慕耀天說完，一把將陳氏推開，轉身要離去，陳氏趕緊從後面拉住了慕耀天的衣服，但是慕耀天還是一腳踢開了她，拂袖而去，離開的時候背對著老夫人說：「這等惡婦，娘作主處罰便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