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演武場上響起,眾人抬頭看去,發現澹羽到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易泊鈞、徐芷瑾等人。
「他就是澹羽,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我還以為是哪家的翩翩公子,原來只是個毛頭小子。」一位宮裝美婦撇嘴道。
旁邊的錦衣男子神情凝重,嚴肅地說道:「夫人,慎言,能夠擊敗董振鑫長老的人,絕非等閒之輩,今天怕是有一場龍爭虎鬥,你可不要惹火燒身。」
「明白了,老爺。」宮裝美婦一臉歉意地說道。
此時,人群的目光都落在了澹羽的身上,尤其是那些跟隨父輩來到現場的少女們,一個個花枝招展,尖叫連連。
附近的青年才俊,臉上全是羨慕嫉妒恨,心中哀嘆,澹羽這小子,桃花運也太旺了吧。
身邊跟著徐芷瑾這位大美女之外,還把現場少女的魂兒給勾走了。
「這澹羽氣宇軒昂,猶如初升的朝霞,光彩奪目,哪怕是面對巡防營這些將士的壓迫,依舊穩如泰山,實在是令人敬佩。若是給他機會發展,我大梁又要出一位類似於擎天王的人物!」方岳明感嘆道。
擎天王,李胤!
大梁王朝六大外姓王之一,天賦絕倫,年僅十八歲就跨入了元府境,被譽為千年難得一見的武道奇才,就連當今陛下都對他無比推崇。
稱其為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聽到方岳明的話,附近的大人物紛紛露出了驚疑不定的表情,這澹羽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和擎天王相提並論。
唯獨徐朝忠眉頭緊皺,道:「方兄,你也算是一家之主,如此吹捧澹羽,居心叵測,不覺得丟人現眼嗎?」
「聽徐兄的意思,是要為自己的乘龍快婿打抱不平咯?可惜啊,如果今天澹羽死在這裡,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兒就要變成寡婦了。」方岳明說道。
眾人沉默不語,不願摻和進來。
誰都知道,方家和徐家是世仇,明爭暗鬥,勢如水火,誰都不想趟這趟渾水。
「進了將軍府的大門,就由不得你了。」
黎紹緊緊地盯著澹羽,眼中涌動著冰冷的殺意。
這幾天,他心浮氣躁,寢食難安,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雪恨!
「你們找個地方坐著,別被波及了。」
澹羽吩咐道,他並不介意人群的目光,有的好奇,有的欣賞,但更多的卻是惡意。
「老大,您要多加小心。」
易泊鈞提醒道,隨後拉著汪煜前往看台。
就在這時,高台上的黎永勝站起身來,寒聲道:「澹羽,我還以為你會當個縮頭烏龜,不在家裡躲著,還真敢來送死。」
「黎大人既然急著投胎,我自然來要來送你一程。」澹羽說道。
「放肆,澹羽,你死到臨頭了,還敢大放厥詞,就不怕被亂刀分屍嗎?」
黎紹忍不住了,大聲呵斥。
「別急,你父子的人頭,今日我是要定了。」澹羽說道。
黎紹剛想破口大罵,卻被黎永勝阻止了,只見他走上前,高喊道:「澹羽,今日本將軍召你前來,除了問罪之外,還是帝星學院的意思。」
停頓了一下,他的面目變得威嚴起來,攝人心魄,繼續說道:「吾兒技不如人,輸給你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巡防營軍士的血不能白流,今日我就要替他們的亡魂,討回一個公道。」
「討回公道,討回公道!」
八百親衛齊聲大喝,響徹雲霄。
濃濃的殺氣席捲整個演武場,就連看台之上的大人物們,都忐忑不安,渾身顫慄。
澹羽渾然不懼,淡然道:「既然你想為他們報仇,就放馬過來吧,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斬草除根。」
人群都驚呆了。
澹羽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場中,看似風雲飄搖,朝不保夕,實則像一座高大的山峰,巋然不動,無所畏懼!
黎永勝臉色陰沉,問道:「徐家主,你確定要為此子撐腰?」
「黎兄,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別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徐朝忠說道。
黎永勝冷哼一聲,目光看向左側的高台,朗聲道:「諸位,澹羽便是昨夜殺死你們子女的兇手,你們倒是說說,該怎麼處理?」
看台上,尚裕輝、蘭明凱等人怒目而視,若不是礙於身份,早就衝下場去,把澹羽大卸八塊了。
「將軍大人,像這種凶狂之徒,還有什麼可說的,應該抓緊大佬,凌遲處死!」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悲憤地說道,他的孫兒姚志純,就死在澹羽的刀下。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其餘人也開始咒罵起來,要求巡防營立即處死澹羽。
一時之間,澹羽成為了千夫所指,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可他,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不管這些人把什麼樣的罪名安在自己身上,都無所謂。
這個世界,終究是實力至上,哪怕別人罵上千萬句,又有何用?
黎永勝一直關注著澹羽,希望找到破綻,出乎他意料的是,後者泰然自若,遇事波瀾不驚。
他不禁問道:「澹羽,你還有何話講?」
「少廢話,我是來殺人的,不是來看一群小丑的,你百般拖延,搞出各種把戲,難不成是怕死?」澹羽反問道。
黎永勝的臉色極為難看,他縱橫京城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被一名晚輩輕視,簡直是奇恥大辱。
若不是為了等待帝星學院的各位長老,他早就以雷霆手段,將此子掌斃了,以免自己顏面掃地。
就連在場的大人物,都覺得匪夷所思,澹羽究竟有何底氣,敢和巡防營叫板?
「帝星學院歐陽前輩駕到!」
突然間,一道大喝聲自場外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個身材頎長,體格壯碩的中年男子,走進了演武場,身後還背著一把寬闊的重劍,令人心驚肉跳。
歐陽恆。
帝星學院刑堂長老。
傳聞,他的劍勢之鋒利,能夠斬斷江河,撕裂山嶽!
在歐陽恆的背後,還跟著帝星學院的一干長老,其中沒有董振鑫,顯然是回去養傷了。
看到帝星學院來人,黎永勝頓時鬆了口氣,無論澹羽多麼狂傲,今日都必死無疑。
雖然他很想親手幹掉澹羽,但是能夠借刀殺人,倒也不錯。
「歐陽長老,快快請坐!」黎永勝笑臉相迎。
歐陽恆神情肅穆,道:「不必了,今日我來,只為一件事情,就是替門下弟子討個公道。」
隨後,他看向澹羽,道:「當初,你修為盡失,是我向院長建議,將你逐出帝星學院的。你若想報仇,只管衝著我來,何必殺害無辜的弟子?」
「無辜?真是天大的笑話。在我看來,那些人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你若不服,儘管來戰!」澹羽面無表情地回應道。
帝星學院的長老們全都表情複雜。
他們怎麼可能不認識這位曾經的首席弟子?
時隔多年,雙方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見面,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
「歐陽長老,你可要想清楚了,刀劍無眼,我絕不會手下留情。」澹羽說道。
歐陽恆不怒自威,大喝道:「澹羽,你殺害帝星學院六名弟子,罪行累累,休想脫身。」
聲如洪鐘,震耳欲聾。
「念你修為不易,好言相勸,為何執著於求死呢?」澹羽問道。
歐陽恆目光如炬,渾身散發出銳不可當的氣息,道:「今日,我若不能拿下你這狂徒,自當辭去刑堂長老之位,退隱山林。」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人群都意識到,歐陽恆是動真格的了, 這位刑堂長老,修為已臻至化境,達到了元府境巔峰。
除非是天罡修士,否則誰敢保證穩勝他?
就連徐芷瑾,都隱隱擔心起來,澹羽,真的能贏歐陽恆嗎?
黎永勝眼神微眯,臉上露出陰惻惻的笑容,他都已經等不及,想看澹羽血濺當場的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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