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了一會秦瞳,我本來想問她俊藤去哪了,一想到秦瞳她先走已經受到了不少刺激,索性現行離開比較好。
我帶著秦瞳迅速離開,路過躺在地上的魏少時,我火氣又多了不少,連踹了他好幾腳,秦瞳眼裡也是充滿了恐懼,「他……他死了?」
我搖了搖頭,我對自己下手輕重還是知道的,雖然剛才被怒氣沖昏了頭腦,但習慣性的還是往其他地方下手,砍刀就是這樣,看起來很恐怖,其實只要沒碰到重要部位,並不致命。
我拉著秦瞳的手,走出包間門時,那個收銀女生還在瑟瑟發抖,像是躲瘟神一樣避開我,這也就是我不會很慌的原因,不說別的,這個收銀女生肯定會報警,打120也少不了,魏少不會死。
自從把刀對準魏少的那刻起,我就明白,我肯定免不了牢獄之災,我對刑法這些知識不怎麼清楚,但我覺得,憑我十七歲的年齡,應該只是進少管所關上一陣子。
秦瞳給我指方向,直到走出酒店大門還是一路無阻,等到我真正上了出租車的時候,才感到一陣後怕。
這是西街,海老四的地盤!
這裡所有的地方,都歸他罩,我今天這樣大鬧這家酒店,若是海老四突然來了,我和秦瞳插翅難飛!
我掏出手機準備給筱楠打個電話,一看我就楞住了,上面十多個未接來電,全都是林柔打來的,我連忙回撥過去。
電話接通,還不等林柔開罵,我直接果斷的說出一句話:「現在去你家說話。」說話我就掛斷了,相信林柔也不會跟我斤斤計較這些。
我又打了個電話給筱楠,把事情經過大概都說了一遍,當我說到我砍魏少的時候,正在開車出租車師傅一陣心驚肉跳,當他注意到我手邊放著一把砍刀的時候,差點把車給開翻了。
筱楠的語氣很平靜:「王八蛋!那兩個男的簡直就是畜生,豬狗不如!」和筱楠相處了大半個月,對於她這平靜語氣說出不同情緒的話,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到了小區,出租車師傅連車錢都不要,我好說歹說他還是堅決不肯收,不過這樣也好,我身上的錢都給東城車神那位老司機了,林柔連衣服都不見了,身上穿的還是我的外套,所以我只是裝個逼而已。
我一下車,出租車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我目瞪口呆,瞅著這速度跟東城車神比也差不到哪去,都是老司機,看來東城真乃臥虎藏龍之地!
當我帶秦瞳進入林柔家的時候,她瞪大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哥,你每天就是住在我們家樓下?」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簡單略過這個話題,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談。
林柔給我們泡了一杯茶,我瞥了一眼,嗯,茶葉是冰箱裡已經發霉的鐵觀音。
秦瞳應許是有些冷,臉上紅彤彤的,煞是可愛,她捧著茶杯,正準備飲用一口,我連忙阻止她,「瞳妹別喝!茶里有毒!」
然後林柔一大嘴巴子招呼我臉上來了。
秦瞳看著茶杯楞住了,一直沒吭聲,我和林柔詳細的說出剛才發生的事情,林柔摸著下巴在思考,眉頭緊鎖著,看她這神情,我心裡忐忑不安,在這方面,顯然林柔要比我懂的多,她一直不說話,我自然也就越來越緊張。
我試探性的問:「要不……我去自首?不是有這麼一句話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自首的話應該會減刑的。」
林柔白了我一眼,淡淡道:「你懂個錘子,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那咋辦?你倒是說啊你。」我站起身來,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客廳來回走動著,煙抽了一根又一根。
「首先我們要確定的是,魏少究竟會不會選擇報警。」林柔直指這件事的命脈所在,我楞了楞,說魏少肯定會報警的啊,都被砍成這樣了,話還沒說完我就忽然明白林柔的意思了,按照混子的規矩,我也聽說過一句話:江湖規矩江湖辦,誰先報警誰軟蛋。
我一喜,連忙問:「你是說……魏少他不會報警?」
「魏少肯定是不會報警的,但是……」
我急眼了:「但是啥,賣什麼關子啊你,你倒是趕緊說啊!」
林柔嘆了口氣,語氣峰迴路轉:「魏少不報警,他老子肯定會報警的,這下你麻煩大了,說不定得判刑個好幾年。」
我瞪大眼睛,本來印象中最多進少管所待一兩個月就差不多了,現在居然連那個干房地產的大佬都牽扯出來了,我豈不是分分鐘被玩死?
一直吭聲的秦瞳突然站了起來,指著林柔大喊:「你在茶里下毒,想害我?!」
我和林柔一臉黑線,秦瞳的反射弧長度我還算是有個了解,而林柔她還是第一次見,我這個妹妹吧,有時候怪怪的,說她蠢,其實她還算聰明,但又有某些時候,反射弧出奇的長。
我好說歹說,林柔也幫忙連哄帶騙的,秦瞳這才接受了「林柔不是在害她」這件事的事實,我問林柔我該怎麼辦,林柔說你先別急,平時怎麼過就怎麼過,該上學還是上學,既來之則安之,不要亂了分寸。
秦瞳嘟著小嘴:「哥,你跟我回家吧,我會把事情真相都告訴爸爸媽媽的,他們都誤會你了!」
我陷入了沉思,說不想回家那都是扯淡,出來這麼些日子了,還真的很懷念我那個狗窩,不過我現在回家真的合適麼?
「算了,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暫時先不回吧,免得我爸和你……還有阿姨受到牽連。」我在窗口湮滅香菸,林柔看到只是瞪了我一眼,哼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麼,我將窗簾拉開,看著窗外的夜色,平靜的說:「瞳妹,告訴我俊藤在哪。」
「我不知道,他把我帶入包間,吃了兩口飯後就離開了,我不知道他在哪。」
秦瞳說著說著,眼睛裡又冒出了水霧,看她虎牙輕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的樣子,我有些心疼,我不知道這個可愛的小天使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我救了她兩次,但我不希望這輩子再會有第三次。
我沒說話,一頭鑽進洗手間,把砍刀來回清洗個遍,血融入水中,地板上有些淡紅,我不知道我這樣做是對是錯,但我不後悔。
至少,我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
我換了一身衣服,外套已經給了秦瞳,雖然我身上看不出什麼血跡,但我心理作用會覺得別人看我的眼神不對勁,乾脆換掉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後,我把刀藏進衣服里,準備出門。
「哥,你去哪啊?」秦瞳喊住了我,我擠眉弄眼的笑了笑,說:「我去街上泡妹子,你要一起麼?」
秦瞳嘟著嘴哼了一聲,轉過頭就沒搭理我了,我別過頭望向林柔,認真的說:「幫我好看秦瞳。」
林柔點了點頭:「放心,她在我這安全的很。」
我深呼吸一口氣,轉身離開這件房子,臨走臨了,我聽到身後林柔傳來的三個字:小心點。
俊藤肯定不會在我家,既然他已經不擇手段為了報復我而選擇了獻出秦瞳,自然不敢再回去了,要找到他,很難,但我有預感,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必須就在今晚!
我給陸浩打了一個電話,快速說明了一下事情,陸浩意識到嚴重性,也沒多說,直接派出人手去尋找。
只要找到了俊藤,我必讓他後悔一生!
現在天色還不算晚,兩條答案,一,他沒有意識到我已經救出了秦瞳,並且砍倒了魏少,二,他認為魏少還在享受。
想到這,我怒火何止是成倍增長,俊藤這個狗雜種,他一定還待在東城,不是夜店就是賓館,要是前者還好,能夠找到人,如果是後者,那麼會麻煩不少,陸浩的兄弟總不可能一家接一家賓館都能調查清楚。
陸浩他手下的兄弟在尋找的同時,我也沒有閒著,路過一家酒吧就走進去,反覆的尋找仍然是一無所獲,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已經變得焦急起來,就在這時,陸浩打來電話,我臉色一喜趕緊接通。
「找到了,天下水藝。」
聽到這個地點,我冷笑不已,天下水藝那個地方,在東城人盡皆知,哪怕是個小學生都清楚,那裡頭的小姐是出了名的。
我問:「已經逮到人了,還是他在裡頭沒有出來?」
「沒有,兄弟們不敢進去抓人,那是賈拉爺的地盤,我和兄弟們只能在門口蹲著等他出來。」
「嘿嘿他跑不掉的,讓他嫖吧,這也是他最後一次體驗男人的滋味了。」說完,我掛斷電話,朝著目標點走去。
天下水藝離我現在的位置並不是很遠,就在東街,走個十來分鐘就到了,到了點之後,我給陸浩他們挨個發煙,一包煙發完,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辛苦你們了!」
「守哥,既然你是我們浩哥的兄弟,那就是我們的哥哥,不礙事不礙事,別這麼見外。」他們連連扶住我,我很感動,拍了拍陸浩的肩膀,說:「以後有事儘管叫我,不管我有沒有卵用,但總可以出一份力。」
陸浩往我胸口錘了一下,我突然感覺,那天在醫院所做出的大膽舉動,是值得的,陸浩他把這救命之恩深深的銘記在心。
我讓他們先走,我一個人在這等就行了,結果陸浩踹了我一腳,說:「你一個人能行麼?」
我沒說話,直接從衣服里掏出砍刀,把刀背朝前,橫直陸浩:「男人不能說不行啊,要不,咱倆單練練?」
陸浩驚訝的望著我,隨後跟小花他們哈哈大笑,孫禮也是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得,看這架勢都是看不起我,我聳了聳肩,二話不說揚起刀就往陸浩身上招呼。
陸浩連忙往後躲閃,隨後也拿起了刀,晃了晃腦袋:「好久沒動過手了,今兒個就跟你單練練。」
我咧嘴一笑,等待是枯燥的,而現如今能夠增加一點趣味,這真是極好的。
我的實力到底有是什麼水平?我不清楚,但我明白,過了這次後,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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