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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婦人早已是淚流滿面,聲音斷斷續續,任小念卿如何安慰,都兀自抽泣不停,似是藏在心裡許久的傷心,又被勾起。
古一一言不發,此時的他沒了鬍鬚,手只能在光滑的下巴上來回摩挲,片刻後,他問道,「我且問你,你剛才說原本的村子只有五六十戶人家,今日我們進來,那廢墟的數量可遠不止於此」
那婦人不作遲疑,「大人,此事我也很奇怪,原先這村子真的人不多,可我和念卿僥倖存下來之後,也去廢墟探查過,才發現比村子原來的區域要大了好多,那些斷壁殘垣更根本不像是村子原有的建築」
古一盯她一會,發現後者臉上除了悲傷,無一絲異樣,不像是撒謊,又問道「你察覺不到這裡有些詭異嗎?」
「察覺不到,不過我知道這裡不正常」
「嗯?」
「不瞞大人,起先我也不清楚,只是這些年只要有外人路過此處,便會如同那些村民一樣,舉止異常,一旦離開這片地方,又恢復正常,我才漸漸知道這裡的特殊。而我們娘兩,卻一點不受影響,我想這是他在地下,護著我們呢!」婦人臉上有淡淡幸福之色。
古一沉吟一陣,又問道「還有其他人來過這裡?你可有向他們求助過?」
「有!不過大多都如我說的那樣,自身難保,還要我將他們送出去。偶爾有能自保的,也僅在廢墟外圍,靠近不得深處,任我怎麼哀求,他們也不敢再進一步。今天看到兩位在我家中,我才深感奇怪,還以為是念卿又弄錯了,把神志不清的人帶回來了!但是注意到兩位神色自然,若無其事,才知道是高人到訪。請您務必幫幫我!求求您!」說著又要跪下,被石毅一把托住。
「大娘?大姐?大...」想稱呼她,卻找不到合適的叫法。
「大人不必客氣,叫我田瑤好了」婦人施了一禮。
「田,田瑤,你放心,我師父已經答應幫你了」
婦人頓時喜出望外,渴求得看著古一。
古一愣了一下,無語得斜了滿臉堆笑的石毅一眼,但是沒有出言拒絕,「田瑤,你再具體說說這英雄冢」
婦人臉色一怔,壓住喜意,仔細回想一陣,才說道「關於它,我知道的也有限。它是怎麼出現的,我剛才也已經講過。我的丈夫和英雄冢入口一起消失之後,我幾乎每天都會去它原來的位置看看,那場雷霆浩劫之後,我更是風雨無阻,可是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也沒能再發現更多的線索」
「事不宜遲,你帶我們去看看!」古一當機立斷。
一行人在婦人的帶領下,順著她來來回回走過無數次的小路,來到一片窪地,這裡除了地勢比其他地方矮了許多,荒草叢生之外,並無其他特別之處。但是細細感受,便能察覺到無處不在的怨氣,石毅屏氣凝神才將它們隔絕在外,再看向神態自若的娘兩,不禁嘖嘖稱奇。
確定這裡曾經就是英雄冢的入口之後,古一便打發田瑤和念卿二人先回去等消息。
支開二人之後,古一立在窪地正中央,又掏出那張地圖,看看天,看看地,反覆對比幾次,呼出一口氣,道「小傢伙,這英雄冢看來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石毅疑惑道「師父?您要找的是這裡?你找這英雄冢做什麼?」
古一併沒有回答,而是讓石毅退開一段距離,繼而靈力開始從他體內散發開來。
石毅見獨留在窪地中央的師父周身衣袍無風自動,本若有若無的壓迫感漸漸增強,如同一隻剛剛清醒的雄獅,心中一動,師父除了精神力外,靈力修為也不弱,這股波動,怕是至少覆霜境,遂饒有興致得瞪大雙眼。
古一的氣勢一層層上疊,終於到達一個頂峰之後,他輕喝一聲,腳下步伐變換,踏在一處,頓時地面抖動,塌陷下去一塊。
古一併不停歇,
轟,轟,轟,接連踏出幾步,每一步都伴隨著巨大的震動聲,連石毅都能感覺到腳下大地的顫動。
連踏八步之後,立在高處的石毅隱隱看到窪地上,八個深坑似乎有奇妙的規律。
正觀察著,就聽古一的喝聲再響,「起!」
嘭!
八道光柱,從深坑中拔地而起!在空中某點匯聚,形成一個耀眼的光團,如同在這片天地間又升出一輪太陽!
罩在光柱內的古一,身體緩緩騰空,手中靈力化劍,在地面上來回划動,劍尖每前進一分,都似消耗巨大,任他修為高深,也有些吃力。
劃完最後一道,兩道靈力打下,迅速沿著剛才的痕跡在地面上流動,頃刻間就連成一幅太極圖案。
古一身形一動,閃出光柱範圍,同時雙手結印,「太極八卦圖,開!」
深沉的吼聲,如同從地底深處傳來,一黑一白兩條碩大的龍魚,在石毅驚駭的眼光中,從太極圖案里,沖了出來!
龍魚在光柱內遊蕩一會,便沖向懸在高處的光團,一左一右融了進去!
咔!
龍魚消失之後,光柱也戛然而止,僅剩下那個光團高高掛著。
光團上黑白之色交互翻滾,靈力之風形成龐大的氣旋,以它為中心,在空中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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