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通再次帶人撬開梁吉萍家的房門,進去後先後打開了台式電腦和手提,在裡面搜濾音頻資料,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儘管兩眼看得發酸,但卻一無所獲,葛通又讓人四處搜尋,看有無u盤或移動硬盤之類的外存儲器,幾個人一起動手,翻箱倒櫃好一陣折騰,結果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難道是梁吉萍隨身攜帶,比如存在手機里,加密保護,也算是比較妥當的,於是,葛通讓人拿來梁吉萍的手機,又找了懂行的人翻看,然而仍是無所得。
葛通實在不甘心,因為這關係到一百一十萬能否裝進腰包,那可不是個小數目,無奈之下,他打算賭一把,逼梁吉萍開口,不管交待什麼,只要能把喬匯良弄進去就行。
「梁吉萍,我們按照你說的去做了,不過很遺憾,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線索,賈玉靈那裡根本就沒有什麼視頻資料。」葛通用一副沉重的口氣道:「你是不是在拖延時間想麻痹我們,要我們東奔西竄瞎折騰。」
「不太可能吧。」戴著頭套的梁吉萍連連搖著頭,「你們是不是被賈玉靈那個狐狸精給迷惑住了。」
「怎麼會呢。」葛通突然被問得發愣,「你,你這話是從何說起。」
「那我問你,你們有沒有找到賈玉靈,面對面的。」梁吉萍又問。
「因為在她家裡沒找到什麼證據,所以沒辦法就找到了她本人,拿了她的手機。」葛通答道,「很遺憾,還是沒有什麼發現。」
「……」梁吉萍沉默了一下,道:「梁吉萍是不是對你們開出了什麼條件。」
「沒有。」葛通立馬否定,「在喬匯良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條件可開。」
「算了吧,你不要不承認了。」梁吉萍哼笑道,「那個女人肯定是允了諾,所以你們又折回頭來找我,想從我這裡打開缺口。」
「哈哈,厲害。」葛通笑了起來,他沒法再唬弄下去,也不想浪費時間,「看來你和賈玉靈都是奇女子啊,可惜心思沒用在正道上。」
「你說的沒錯,我和賈玉靈都沒走正路,所以我並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可能得不到什麼好報,相當對賈玉靈來說,可能我要比她幸運一點,因為我沒有她貪。」
「憑什麼這麼說。」葛通問道
「因為我看透了喬匯良。」梁吉萍道,「自從我老公死了以後,喬匯良那惡毒的嘴臉一下就暴露無遺,讓人發寒,而且我覺得他遲早要出事,沒准就會被牽連進去,就算不出事,我也不願意再跟他有什麼瓜葛,所以跟他一切相關的東西,包括可以用來要挾他的所有證據,都要抹得一乾二淨,因此,我把曾經收集的一些東西,都銷毀了。」
「這一點,你做得確實不錯,看來你看事還比較透,知道賈玉靈捨不得放手喬匯良,所以會留下可以用來要挾的證據。」葛通道,「你對她,還是很了解的。」
「對那個女人,應該是比較了解的。」梁吉萍道,「不過跟她沒有什麼直接交流,都是通過喬匯良相互打聽些情況,上次對你講的有關她的視頻一事,就是聽喬匯良說的。」
「看來你們兩人跟喬匯良的關係,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葛通很是羨慕地笑道,「要不怎麼能成為情婦中的一二號人物呢,唉,喬匯良身邊有你們這樣的女人,也算是一大幸事啊,起碼在大方向上不會給他添亂。」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也可以說點實在的,你就別感嘆了,等你手裡有了權力或者是金錢,也可以那麼瀟灑,現在感嘆,只能讓你羨慕嫉妒恨。」
「行了,用不著你給我上課。」葛通有點氣急敗壞,「梁吉萍,我看你還是想開點,把你和喬匯良之間的事情說出來,就算是受到牽連,也總比落在我們手裡要強吧,而且據我所知,你有份錄音,錄的是你要求喬匯良救你老公時的情況,你把那份錄音給我,其實對你也沒有多大影響的。」
「看來你們已經去過我家裡了,沒搜到什麼吧。」梁吉萍愈發當然,她笑了起來,道:「賈玉靈給開了多少價給你們。」
「不多,一百多萬。」葛通眼珠子一轉,道:「如果你要是比她開得更多,那就不難為你。」
「錢,我有,但是絕不會以這種方式給你半毛。」梁吉萍說得很堅定,「因為我知道,你收集證據辦喬匯良的事,是受人所託,所以你不會為了錢而放掉成事的機會。」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葛通立刻惡狠狠地說道,「現在把你搞死,神不知鬼不覺。」
「那你也得把賈玉靈給殺了,否則她肯定會嗅到點氣息,然後就可以用來威脅你,所以,你必須把她做掉滅口。」梁吉萍冷笑了起來,「可是,你接二連三地殺人,保險嘛,畢竟你不是一個人在行動,對同夥,你能放心多少,那種局面,並不是你所能控制的。」
「好了,你就別說了吧。」葛通垂頭喪氣起來,他一下子覺得在心理上被梁吉萍占了上風,而且就事實而言,梁吉萍說的也確實有道理,他對那局勢確實缺少可控性。
「你也不要用毒手段折磨我,撬開我的嘴。」梁吉萍道,「就算我熬不住把內幕說了,畢竟也只是口述,並無實據,要想確證,還應該有我這個人證才行,然而到了法庭之上,我可以翻供,因為我可以亮出被折磨的痕跡,說是有人逼我搞栽贓陷害。」
葛通聽到這裡,徹底死了心,而且對眼前這個睿智的女人還油然生出一股敬佩感來。
「這樣吧,作為補償,錢,我可以給你們一點,但不多,也就十萬二十萬。」梁吉萍抓住機會,進一步攻心。
葛通還能怎樣,「好吧,那就二十萬。」他說。
接下來,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葛通把從賈玉靈那裡弄到的視頻交給了賀慶唐,賀慶唐一刻也不耽擱,馬上親自前往,呈給了韓元捷,韓元捷自然也是等不住的,迅即就向段高航匯報,段高航很是高興,立刻就指示速辦為妥。
此事打了回頭,還是由賀慶唐負責,他還是安排葛通執行,先整了一套投訴材料,然後和視頻一起,分別投到省委、省紀委。
馬上,裝腔作勢的段高航就召開了常委會,通報了有關喬匯良不雅視頻的情況,並要求紀委嚴查到底。
這讓潘寶山很吃驚,證據確鑿,喬匯良肯定是要栽進去的,而那麼一來,他就相當於是少了顆明棋。
「看來段高航和韓元捷真的是主次不分,竟然不顧正事,把主要精力都用來對付我了。」潘寶山找來譚進文、曹建興還有解如華,商量對策。
「既然他們那麼不知死活,我們也得一招不讓,就喬匯良的事情,必須搞一下正面回擊。」譚進文道,「現在瑞東政壇里誰都知道你和段高航是此消彼長的關係,那次喬匯良在常委會公然向你投靠,影響是很大的,大家都說你有能耐,而現在,喬匯良一下被辦了,說明是段高航在發力,而且也證明了很有力。」
「是啊,在氣勢上不能輸。」曹建興道,「這關係到以後的凝聚力,如果顯得軟弱無力,怕是沒有人敢再站隊過來。」
「嗯。」潘寶山點點頭,道:「所以我把如華找了過來,就喬匯良的事情,得弄清來龍去脈,到底是誰具體出的手,誰出的手,誰就相當於是他們的左膀右臂,因此,要找准目標,斷其手臂。」
「這事交給我吧,現在技防這麼發達,到處都是監控,想查件事情應該很容易的。」解如華道,「只要知道舉報信送達的時間,就可以通過監控找到送達人,然後再一路看送達人的去向,就可以確定其居住地,最後找到其人,如果送達人不是乘公共運輸工具,而是私家車等,也可以直接或間接地確定其身份。」
「如果對方安排周到,送達人乘公共運輸工具,而且又在盲點下車,又該怎麼辦。」潘寶山問。
「那樣的話,可能就要多花些時間了。」解如華道,「因為只能通過人臉去慢慢識別。」
「能不能換個思路。」譚進文道,「很明顯,事情是段高航方面做的,而且把事情具體安排下去的肯定是韓元捷,所以,是不是可以梳理一下跟韓元捷有密切聯繫的人,劃定個範圍。」
「也不是太容易吧,韓元捷的社交圈子,很難摸清的。」曹建興道,「而且有一些可能一直在暗處,根本就沒法摸查。」
「還是等我那邊看看再說,如果對方沒考慮那麼多的話,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嘛。」解如華道。
「嗯,我看也是。」潘寶山道,「因為在喬匯良的事情上,段高航和韓元捷可能不會認為我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所以也極有可能不會做得那麼周密。」
是的,段高航和韓元捷確實沒有想過,潘寶山會在喬匯良一事上較真,所以他們沒有提出過要怎樣周密布置,而賀慶唐也不覺得是多大的事情,畢竟上頭有人罩著,因此也沒有特地囑咐葛通要如何如何加強防備。
就這樣,在解如華的暗中操作下,沒費什麼事就找到了舉報信送達人,通過秘密控制拷問,上找了兩層關係,知道發號施令的是雙臨市公安局刑偵處副處長葛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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