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羯族王聽到這話,雙眼立刻就怒得瞪圓了起來,按理來說,烏蘭太后應該是他的手下敗將,剛剛那番話,應該是他對烏蘭太后說的才對,可如今......
羯族王不服,還想說些什麼,可不等他多說,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就立刻緊了幾分,伴隨而來的,是蘇緋色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強大殺氣,那殺氣,就好似有毒的濃霧,可以將人瞬間包圍,殺人於無形一般。%d7%cf%d3%c4%b8%f3
羯族王的脊背一緊,咬了咬牙,終是把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可怕,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他今天還能活著回羯族,他一定要好好查查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又為什麼會突然竄出來幫助烏蘭。
見羯族王不再說話,一副已經屈服並接受了這個事實的模樣,蘇緋色這才朝烏蘭太后看了過去。
蘇緋色沒有說話,可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眼神,烏蘭太后就立刻明白了蘇緋色的用意,十分配合的伸手將趴在蘇緋色身上的烏蘭王抱了下來,然後快步走上馬車,卻沒有坐到位置上,而是站到了一旁,一副給蘇緋色騰位置的模樣。
見此,蘇緋色也不多說,直接拽著羯族王就走上了烏蘭太后的馬車,就這麼倨傲的站著,目光冷冷掃過攔在前方的羯族大軍,朗聲大吼:「讓開!」
「這......」聽到蘇緋色這話,羯族大軍的臉色皆是黑沉。
勝局變敗局,整個過程還只有短短的幾分鐘,這......
要他們如何接受?
最重要的是,蘇緋色不過是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小小女子,她,憑什麼命令他們,若是蘇緋色一句讓開,他們就立刻讓開,那......他們羯族的威嚴何在,他們羯族今後又該如何在草原上繼續立足?
想到這,站在羯族大軍最前方的幾個羯族大將就齊齊朝羯族王看了過去,好似要看羯族王如何決定。
知道如今所有的人都看著他,都等著他決定,羯族王的臉色雖然鐵青到了極點,卻也乾淨利落,只聽他一聲大吼,連多餘的話都沒有:「讓開!」
到底是草原里長成的漢子,性格豪爽,不比其他地方的人有花花腸子,會玩小動作,所以雖然心底不甘,憤怒無比,可贏就是贏,輸就是輸,願賭服輸才是真漢子,說多一句,都不夠英雄。
羯族王豪爽利落,羯族大軍也深得其性。
話音落,十幾萬大軍立刻就撤至左右,瞬間給烏蘭大軍讓出了一條道路。
見此,蘇緋色也不再耽擱,大喝一聲:「走。」
便一馬當先帶著羯族王,走在最前面。
一身紅裝,威風凜凜,乘著烏蘭太后的馬車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帶著烏蘭大軍,當著羯族大軍的面離開了。
看著烏蘭大軍皆是昂首挺胸,倨傲無比的模樣,羯族大軍就忍不住氣得牙痒痒。
原以為他們這一次是贏定了,原以為今日過後,草原就要統一了,原以為.....
沒想到如今是賠了夫人還折兵,沒有把烏蘭吃下來,還把自己的王給賠了,這真是......
氣煞羯族也。
見蘇緋色帶著烏蘭大軍離開,邵青幾個也趕緊駕馬追上。
就這麼追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才終於跟著蘇緋色來到了烏蘭的地盤。
既然已經到了烏蘭的地盤,那......他們就再也不用擔心身後的羯族大軍了。
畢竟烏蘭和羯族的實力相當,就算沒有羯族王在手,與羯族正面對上,他們也未必會敗。
也就是說,危險已經過去,他們......
安全度過了這一關!
「來人啊,立刻設擺筵席,哀家要親自設宴款待貴賓。」烏蘭太后朗聲吩咐道,又看了蘇緋色一眼,這才帶著烏蘭王進入王帳。
「是!」雖說他們烏蘭是草原女王的後人,但這麼多年來,他們烏蘭卻一直和羯族平起平坐,不相上下,誰也沒有占到誰的便宜。
而如今......
他們不僅扭轉了敗局,還直接把羯族王擄了回來,這簡直就是突破性的勝利,是絕對值得慶祝的啊。
所以烏蘭太后的話音落,烏蘭大軍就立刻高聲應和道,那模樣,別提有多興奮了。
......
夜幕降臨,漫山遍野都點燃了灼目的篝火,將草原的黑夜照得猶如白日一般。
而在最大最豪華的帳篷里如今正聚滿了人,除了烏蘭太后,烏蘭王和蘇緋色幾個,其餘的都是烏蘭的大將高官,可謂是最高級別的宴席。
「哈哈哈哈哈,佩服,佩服,女英雄的武功真是叫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啊,這次要不是女英雄出手相救,別說是王上了,就是我們......哎。」烏蘭的第一大將軍哈丹巴特爾輕搖了搖頭,略帶自嘲的嘆氣說道,好似覺得自己技不如人,害得烏蘭王和烏蘭落入這般危機,十分愧疚。
但他嘆完氣,便不再多說,而是端起酒碗就朝蘇緋色敬了過去:「罷了罷了,事情都過去了,不提這些晦氣的東西,倒是我,一定要敬女英雄一杯,還請女英雄賞我個臉。」
「大將軍說的這是哪裡話,大家一起喝酒,若說什麼賞臉不賞臉的就沒意思了。」蘇緋色說罷,便十分豪氣的端起酒碗,仰頭飲盡:「還有,什么女英雄,大將軍直接叫我緋色就行了。」
「痛快!」哈丹巴特爾對蘇緋色本就充滿了敬佩之意,如今又看蘇緋色連喝酒都如此豪爽,立刻豎起大拇指,也仰起頭,將碗裡的酒一口飲盡了,喝完之後還不忘大呼一個「爽」字。
要知道,這一碗酒可足足有半斤那麼多,再加上草原上的酒不比外面的酒,草原上的酒更烈更燒喉。
可蘇緋色一個弱女子卻直接仰頭飲盡,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甚至......翻轉碗底,一滴不剩......
如何不叫人佩服?
「好!」見蘇緋色和哈丹巴特爾把酒喝完,帳中的眾人就立刻高聲叫好,情緒十分高漲。
他們喝的酒,都是行軍喝的酒,行軍之人都是糙漢子,光著膀子仰頭飲,飲完還要大吼一句爽的那種,而如今......蘇緋色這麼一個傾城絕色的小女子竟然也和他們一起喝了起來,這種感覺......
真是讓人又咋舌,又激動,恨不得和蘇緋色多喝兩杯,看看她的酒量究竟到哪裡。
在場的眾人都有這樣的心思,可率先端起酒碗開口的,卻是烏蘭的怡親王清格勒:「來,我也敬你一碗,此次烏蘭誤中了羯族的埋伏,多虧了有你出手,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怡親王實在是太客氣了,烏蘭是誤中了羯族的埋伏,而我也不過是碰巧遇上,實在稱不上謝。「蘇緋色相當爽快,話音落,便將手中的酒碗一口飲盡了。
第二碗。
這第二碗喝得臉不紅,心不跳,手還不抖,簡直看得在場所有人的雙眼都亮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緋色這酒量真是......合我心意,合我心意,來來來,我們喝。」烏蘭的第二大將軍門德見此就再也忍不住了,大步湊了過來,一邊喝還不忘一邊說道:「對你來說是碰巧遇上,對我們來說可就是救命之恩,救國之恩,更是揚眉吐氣之恩啊,你是不知道那個羯族平日裡有多囂張,時不時就派兵侵犯我們烏蘭的邊界,時不時就找我們烏蘭的岔,如今有了你這麼一出,相信以後就是再借他羯族幾個膽子,他羯族也得掂量掂量了。」
「好,我們喝。」沒有多餘的言語,門德的話音落,蘇緋色便端起了酒碗又喝了起來。
「好!」見她喝完,眾人的歡呼聲更大。
這已經是第三碗了吧。
雖說蘇緋色是一名女子,可草原人到底還是看對不對盤的,蘇緋色一連喝下了他們三碗烈酒,這酒量,這豪爽,絕對是可以當兄弟的。
既然是兄弟,那管她是誰,喝起來,不醉不歸!
「來,緋色,我也敬你一碗。」
「還有我,還有我......」
「我們喝!」
......
見蘇緋色如此能喝,眾人也不再客氣了,你一碗,我一碗,敬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蘇緋色也不在意,他們來一個她喝一個,來一個她喝一個,就好似無底洞一般,連臉色都不變一下。
倒是坐在一旁的邵青幾個有些著急了,雖說之前領兵打仗的時候,蘇緋色也經常跟著將士們一起喝酒,可那畢竟是宋國的酒,和這草原的行軍酒不能比。
這行軍酒的後勁大得很,再這么喝下去,他真不知道蘇緋色該如何收場了。
想到這,邵青就趕緊壓低聲音朝蘇緋色說道:「別喝了,別忘了,你身上還有傷呢。」
為了救烏蘭王,蘇緋色在馬上可沒少吃苦頭,等救下烏蘭王的時候,蘇緋色的背上早就溢滿鮮血了。
而救下烏蘭王以後,蘇緋色又為了早日帶烏蘭大軍趕回烏蘭的地界,一路沒日沒夜的狂奔,連傷口都只是簡單的讓桌子做了個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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