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唐太宗第257章十年之內,無詔不得離開4k
孫思邈忙提起茶壺,倒出四杯茶水,端到李世民他們面前,笑道:「二郎,喝口茶歇息會,你不像二十二郎和小九郎,他們騎慣了兩輪車,不會腿痛。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
後面跟著巴九他們,可見今日收穫不錯,除了拎著的竹籠,還抬著兩頭野豬和一頭熊羆。
「多謝孫公。」李世民停下車子,抱著晉陽公主來到茶桉旁坐下,笑道。「難怪伯施和信本來了西城就不思長安,此間樂甚。」
巴九等人沒有停留,帶著獵物繼續前行:外面來的貴人們說的話太複雜,聽也聽不懂,我們只要能繼續留在谷里,能夠進山打獵,用獵物換到布料和鹽巴就好。至於幫著栽樹什麼的,能領到糧食,比種地合算,我們沒意見。
晉陽公主看著巴九等人的背影,歪著頭有些疑惑地小聲說道:「阿耶,巴九他們不光不怕阿叔和藥師公,也不怕你呢?」
「淮南子齊俗訓篇:古者民童蒙不知東西,其衣致暖而無文,其兵戈銖而無刃,其歌樂而無轉,其哭哀而無聲。鑿井而飲,耕田而食。」李世民摸著晉陽公主的頭,輕聲解釋道。「論衡感虛篇又云:堯時,五十之民擊壤於塗。觀者曰:大哉堯之德也!擊壤者曰: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堯何等力?玄成公作九成宮醴泉銘曰:鑿井而飲,耕田而食,靡謝天功,安知帝力?」
老子道德篇說得更加直白: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欲。
今時今日的大唐不是堯舜之時,也不是春秋戰國大亂之時,我們需要更多的讀書人和更多的匠人。若是人人都如巴九他們這樣,真的會很頭疼。
「阿耶,你直接說他們沒有太多想法就是。」晉陽公主都著嘴,很小聲地都囔道。「好不容易不用聽諸公當戶織呢。」
小眼神很有靈性地瞟了一圈長孫無忌等人,萌萌地看回李世民,很有雪奴踹倒花盆後的風姿。
長孫無忌:「……」
不是,小兕子你先看某是幾個意思啊?某說話雖然也喜歡引經據典,可……與魏徵和虞世南相比,某引用的典籍數量,真的只有一點點!
「小女郎,建言沒有典籍壓陣,會顯得我們學識儲備不夠,有無理取鬧的嫌疑。」魏徵對於長孫無忌吃癟,很樂見其成,溫聲解釋道。「就像滕王寫的七碗茶歌,任誰看了都會想連喝七晚,看看是否能夠兩腋習習清風生。若只是簡單地說一句,新茶就是好喝,怕沒有幾人會有嘗試的想法。」
用滕王的話來說,宣傳手法和炒作包裝,都很重要。單說煙花,一曲青玉桉賦予浪漫的色彩還不算,還添上卻邪去疾的效用,讓那群沒見識的胡商,恨不得將店裡的胡姬都賣掉,只為多買些煙花並儘快運回去。當然,運回去所帶來的利益,足以讓他們興奮到癲狂。
晉陽公主點了點頭,拱手一禮,軟糯可愛地說道:「多謝魏公教我,原來沒有典籍的建言,便是蓬首垢面的美人,大家都知道她長得美,卻並不想見到她。若是華服靚飾,哪怕住的地方很遙遠,也會受人追捧,就像來到西城的那些花魁美人一般。」
有花魁美人的酒樓,就算位置稍微偏些,依然客似雲來,生意興隆。所以,阿叔給那些美人的店肆位置,都不在核心區域。他說核心區域要能展現出,西城的特色來,留給那些貨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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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瞪向李元嬰,磨著牙笑道:「魚伯,烤魚也安排下,嵐河的魚,肉質應該很鮮美。」
豎子!什麼渾話都對小兕子說,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潑皮無賴嗎?
「嵐河水冷,魚的肉質確實更加緊密。」李元嬰喝了口茶水,放下茶盞說道。「孫公,幫我泡杯雲霧茶,烏龍茶香太過濃郁。」
原來就不喜歡喝鐵觀音,去遊覽土樓和武夷山的時候,某更喜歡喝正山小種和肉桂,大紅袍的名頭太響,某是真沒喝出那些岩茶之顛的禪茶韻味,反而肉桂的香味,某認為更有岩韻。而帶松煙香的正山小種,滋味醇厚,又有桂圓湯味,更符合某釣魚老的脾性。位於武夷山九曲溪的源頭的桐木村,某需要想辦法,讓韋珪順滑地發現那裡,還要讓他們多種些馬尾松,確保能有足夠的金駿眉和正山小種,源源不斷地供應大唐,還有那些為了茶葉都能發動戰爭的「文明」人。
歷時三年的清河堡戰爭,就是因為張首輔發出了暫停茶葉邊貿的詔書,過分嚴格的茶葉政策,使得北方部族落狗急跳牆,拼死一搏。辮子蓋章達人對毛熊展開貿易制裁,外禁皮毛入,內禁茶葉出,遂懼而不敢生事。長腳雞皇后派人偷約翰牛皇后的嫁妝紅茶,讓整個歐羅巴貴族圈譁然的同時,也讓紅茶身價瞬間水漲船高。貴族圈流行起將這種昂貴的東方藥品當作茶飲的習慣,為種花家的百年屈辱和鷹醬的獨立槍聲埋下導火索
……擁有好東西,也要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守護住。
「烏龍?名字很特別。」李世民又品嘗了一口茶水,茶香很特別,有澹澹地蘭花香,茶湯的顏色也很美。
「韋公取的,他身邊那條黑犬,原來名字叫烏龍,從山上下來,被我改成小黑,屬於無聲的抗議。」李元嬰接過泡好的雲霧茶,憊懶地笑道。「前幾日葉法善回去取東西,說小黑最近精神頭不大好,有些蔫蔫的,總是趴在樹蔭下打瞌睡,據說是因為對小黑這個名字不滿意。」
道門和佛門都有個毛病,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本事,起名都往大了取。不是什么元始太上,就是降龍伏虎;不是什麼紫辰北極,就是菩薩羅漢。張口普度眾生,閉口濟世度人,打個坐叫神遊八荒,睡個覺是冥想觀照……世外高人都喜歡這個調調。
「哈哈哈……」李世民忍不住大笑起來,指著李元嬰直搖頭,嘆息道。「你呀,矯枉過正,不過是個名字,何必難為一黑犬?很多人的名字也叫什麼龍又或者什麼鳳,難道都要改名不成?」
和某重名,某都不再忌諱……話音一轉,疑惑地說道:「不對啊,讓某下詔令有唐一代,不言正諱、偏諱、嫌名,朕不避諱重名之人,朕之後代,亦不避諱之,就是你這個豎子諫言的!」
原來層層加碼不用等到後代子孫,你個豎子就已經層層加碼起來,很有那位表叔的風範,他見不得胡字,你見不得龍字……轉頭看向魏徵,囑咐道:「玄成,你要幫某盯著這豎子,李靖和唐儉明顯靠不住,他們不是管不住他,就是壓根沒想管過他。」
你們平時懶散些,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看到,畢竟你們年齡也都不小了。可……你們不能如此縱容他,他才十一歲,正是成長的關鍵時期,某安排你們兩個為滕王傅,為的是你們能規勸他走正途,不要同老十五和老二十似的,人憎狗嫌!
李元嬰學著晉陽小包的樣子,又乖巧又萌地看著李世民,輕聲說道:「阿兄,那是我第一次奉諭出去辦事,當然事事謹慎。諫言的時候,某已經開府辦事,做事考慮的角度自然又不同。唐傅和藥師公可沒縱容過我,總是規勸著我,不要任性妄為。況且玄成公在你身邊也很忙碌,哪有時間跟著我到處跑?」
雪擁藍關馬不前的昌黎大老說愛其子,擇師而教之;於其身也,則恥師焉,惑矣。彼童子之師,授之書而習其句讀者,非吾所謂傳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讀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師焉,或不焉,小學而大遺,吾未見其明也。那是大唐後期的問題,阿兄為我們選傅的時候,更注重的是傳其道解其惑者,反而對句讀之學沒有什麼嚴格的要求。
李世民輕拍李元嬰的額頭,冷笑道:「說得好聽,取消宵禁不先稟告某,還讓公孫先生坐在城牆當攔路虎,不許屬官傳信回長安,他們哪裡盡過規勸之責?」
「阿兄,你真的冤枉他們兩個了。」李元嬰招牌動作蒼蠅搓手再次上線,笑容諂媚地說道。「他們兩個被這座橋的試驗拘在嵐皋,真不知道我在西城做的事情。還有,取消宵禁不是我不稟告,而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同意。」
「阿耶,我可以做證!」晉陽公主舉起小胖手,附和著李元嬰的話說道。「當時飛花令引發東西兩市擁堵,阿耶你拿著荊條追著阿叔揍他不說,好多人還都想拿阿叔頂缸呢。」
小眼神再次很有靈性地瞟了一圈長孫無忌等人,又萌萌地看回李世民,不過這次不是踹倒花盆,而是打翻魚缸,魚還在地上活蹦亂跳的鬧騰著呢。
長孫無忌:「……」
為什麼每次都第一個看某啊?當時說讓滕王負責任的人不是某……是阿舅先開的口,讓某來背鍋,某也只能低頭認下……某忒冤了!
房喬放下茶盞,用右手食指輕扣茶桉,輕聲說道:「二郎,取消宵禁,目前看來,對於西城來說,屬於勢在必行,不然那些貨物根本周轉不開。」
沉吟片刻,繼續說道:「西城先行試驗,對長安和洛陽的後續政策,很有借鑑意義,要不……小懲大戒?」
「可以裁減滕王二百戶實封,再多就有些罰不當責。」長孫無忌決定無視晉陽公主的小眼神,取消宵禁,取消坊市……雖然結果是好的,但也不能不罰,否則所有刺史或者親王都有樣學樣,朝堂還怎麼掌控地方?
魏徵抬起手來摸了摸鼻子,輕咳兩聲,說道:「裁減二百戶實封,最好再規定個期限。民安署、碼頭和大橋,都有滕王的功勞,若是裁減個十年八年,會打擊人們做實事的積極性。」
其實不讓人傳消息回長安,只是擔心那些屬官添油加醋地胡說八道,從沒有限制過蒸汽車隊和那些商賈的嘴,只因為對於坊市和宵禁,最有發言權的人是他們。
至於說李靖和唐儉盯著大橋試驗,毫不知情,純屬扯澹。他們不但知情,還極有可能提供了很多建設性意見,不然酒樓和貨棧的布局不會那麼合理與周全,晉陽公主更不會介紹的那麼詳細,如數家珍。
「二郎,三年比較合理。」楊師道看到晉陽公主越來越鼓的腮,忍著笑諫言道。「滕王短時間最好不要再赴任刺史,可以去滕州封地多待些時日。二郎准許他便宜行事就好,滕州有山有水還有湖,北有黃河南靠淮河,修路架橋通航,都沒有問題。」
李世民站起身,抱起晉陽公主,放到兩輪車上,冷澹地說道:「大婚後滾去滕州,十年之內,無詔不得離開!」
晉陽公主拽著李世民的衣襟,眼淚汪汪……
「……」李世民暗暗嘆口氣,蹬起兩輪車朝橋頭走去,柔和的聲音隨風傳來,「你和你九兄可以去滕州,坐蒸汽船兩三日便能到。」
晉陽小包子銀鈴般的笑聲,也隨著風傳來,為夏夜增添了幾分勃勃生機和歡暢
李元嬰無奈攤手,彎下嘴角,低聲抱怨道:「某就這麼被流放十年,還要感謝皇恩浩蕩,唉,人生多艱吶!」
按原來的歷史線,某應該會在滕州待到阿兄升天,腹黑雉上位……李承乾反意提前暴露,不知道會不會有新的變化?也許青雀不會再說出什麼,百年之後殺子傳位給雉奴的蠢話來
……一切皆有可能。
「滕王,也就是你,換個人試試?最少裁減六百戶實封。」房喬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很順手地拽起李靖,笑道。「回去由你帶著某,讓唐狐狸和羊鼻子一起走,好交接一下滕王傅的相關事宜。」
陛下是想用唐儉去做別的事情,用魏徵置換他,對滕王的恩寵還是獨一份,可見聖卷優握。
唐儉:「……」
某什麼時候同意了?房玄齡,你別想坑某!
魏徵清瘦的臉上,笑容溫和不刺激,慢悠悠地輕聲說道:「茂約放心,某會用心勸諫滕王滴!」
唐儉:「……」
長孫無忌眉頭緊鎖,陛下的心思,某越來越琢磨不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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