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是不能洗頭洗澡的。熬了十天清舒實在是受不了了,逼著春桃打了熱水來洗頭洗澡。
常嬤嬤知道時她已經洗完了:「太太,這次就算了下次可別再洗了,不然等你老了會頭疼。」
清舒搖搖頭,很堅定地說道:「不,過幾天我還要再洗,不然身上發餿了我怕福哥兒連奶都不喝了。」
也幸虧現在是二月天氣還比較冷,若在夏天坐月子不能洗頭洗澡真的會有發臭的。其實清舒敢洗頭洗澡也是因為在暖房裡,若不然她也只有忍了。
常嬤嬤說不過她,說道:「那必須過十天再洗,洗完以後立即擦乾。不然等老了遭罪你後悔莫及了。」
「聽嬤嬤的。」
順了她的意就聽你的,不順她的意就我行我素。偏偏符老爺還什麼都聽她的,常嬤嬤也很無奈了。
這日黃女醫過來,給她診完脈後笑著說道:「恢復得很好,若是每個孕婦都像你一樣我們都省事了。」
清舒笑著說道:「也是我家福哥兒乖,一晚上就只要起來一次,沒耽擱睡眠恢復得也就快了。」
看著睡得香甜的福哥兒,黃女醫笑著說道:「從醫這麼多年,我就沒見過這麼乖巧的孩子。清舒,這是你的福氣。」
懷孕沒半點不適,生下來後孩子不哭不鬧吃了睡睡了吃,再沒有這麼省心的孩子了。
清舒笑了下,說道:「黃大夫,我覺得自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你說我能不能活動下禁錮?躺在床上半個多月,感覺哪哪都酸疼,想動一動。」
黃女醫搖頭道:「打拳的動作幅度太大了,現在不宜做,不過你適當活動下四肢是可以的。還有也別總躺著,可以在屋子裡多走走。」
等黃女醫走後,清舒就趴在床上開始蹬雙腿了。
常嬤嬤勸了下見清舒不聽,出去以後與陳媽媽說道:「我照顧了這麼多孕婦,就沒見過像你主子這麼愛折騰的。」
陳媽媽笑著說道:「黃女醫剛才說了可以多下床走走也能適當地活動下,我相信太太心裡有數的。」
見常嬤嬤還是苦著臉,陳媽媽說道:「太太懷孕時堅持打拳,我那時擔心得吃不下睡不好。結果不僅沒事,生的還特別順溜。老姐姐,太太的事咱就不要管了隨她吧!」
連陳媽媽都這般說,常嬤嬤自不會再多嘴了。她是來幫忙的,等孩子大些她就要回國公府。
傍晚的時候符景烯回來了,他抱起福哥兒時咦了一聲問道:「清舒,我怎麼感覺兒子好像重了?」
現在的福哥兒跟剛出身時天壤之別。出生時不僅皺巴巴的還小小的,現在又白又胖像個白滾滾的包子。
清舒覦了他一眼,說道:「你每天早出晚歸的,自己算算有幾天沒抱孩子了。」
她奶水足孩子每天吃得飽飽的,所以福哥兒長得也快。出生時小了點,但現在體重已經趕上了那些出生七八斤的孩子了。
符景烯輕輕地摸了下福哥兒的臉,嘆了一口氣說道:「清舒,皇上昨晚又做夢夢見仙人下凡了。」
清舒心頭一凜。皇上自在朝會被蘭奕氣倒以後就沒再提這事,她以為都過去了沒想到竟又翻起來了。
「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被人給引導的?」
符景烯搖頭說道:「不知道。上次蘭御史逼得皇上不再提泰山祭天的事,可這次怕很難打消他的念頭。」
蘭御史至今還被關在天牢,太孫前幾天趁著他心情好提了一句就被皇帝罵了個狗血淋頭。而其他大臣,更不敢觸這個霉頭了。
原本這種大事是首輔出面勸說阻攔,可高首輔就是皇帝的應聲蟲。皇上說什麼,他都雙手雙腳支持。
有了蘭御史的先例在前,皇帝要再提去泰山祭天朝臣反對的聲音肯定沒之前那般強烈了。
符景烯說道:「若是皇上提出去嵩山或者其他山祭天,朝臣估計不會再反對了。」
清舒想起之前與他說的話:「我就隨口一說,也許皇上執意要去泰山祭天呢!」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就算皇上想去也去不成的。」
這裡的信息量就比較大了,清舒看著他沒說話了。
符景烯笑了下,轉移了話題:「太孫今日問我福哥兒叫什麼名字,聽到我說還想好就道名字他來取。」
太孫願意給孩子取名那也是恩典,符景烯自不會拒絕。
清舒嗔怪道:「你還好意思說,孩子都半個月大了名字都沒取好,你這當爹的太不稱職了。」
她這段時間也琢磨了下,可取的幾個名字都不盡如意。因為孩子還小她也不著急準備慢慢想,結果沒想到太孫竟然截胡了。
符景烯連聲告饒:「是我的錯,不過你放心,若是太孫取的名字不好聽我就拒絕。」
清舒橫了他一眼,說道:「少跟我貧嘴了,你這幾天沒休息好吧!趕緊去洗漱睡覺。」
第二日符景烯前腳去了衙門,後腳安安就過來了:「姐,外婆昨日收到太豐縣的信,這才知道娘去年年底遭了綁匪。」
「這事我知道,雖遭了綁匪但並沒讓他們得逞,娘只是受了點驚嚇。」
安安看著她說道:「我就猜到舅舅會將這件事告訴你。姐,這麼大的事你怎麼瞞著我啊?」
「不是舅舅說的,是我自己猜到的。不告訴你,也是怕你漏了口風讓外婆知道了。」清舒問道:「外婆知道後鬧著要回平洲吧?」
安安點頭說道:「對,外婆說要去平洲看望娘,被舅舅給攔住了。她氣得不行,將舅舅臭罵了一頓,然後早飯也沒吃。今日一大早舅舅就去請姨婆,想讓姨婆勸下外婆。」
「她不是感染了風寒嗎?哪能趕路。」也因為如此,所以顧老夫人這些日子就沒過來看望她們。
安安苦著臉說道:「是啊,我也這麼勸她的可外婆根本不聽。咳,希望姨婆能勸住她吧!」
清舒搖頭說道:「勸不住的,不然我們也不會瞞著。」
安安嘆了一口氣說道:「姐,外婆這個樣子哪能去平洲呢?這要在路上病倒怎麼辦?」
清舒也有些煩躁。人越老越固執,之前就此吵了一架,所以想要勸服她基本不可能。
想到這裡,清舒說道:「若實在勸說不過就先拖著,最起碼得拖到三月以後。」
現在這種天氣別說六十多歲的老人,就是普通人趕遠路身體都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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