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瞎說什麼話。」
神凰族,雲行殿。
火行護法揮袖而起,冷笑道:「這小小朱雀族,吃了熊心豹子膽,暫不與他清算邪修就罷了,還敢反咬一口?
我堂堂神凰族,會偷襲他一個雲仲?開什麼玩笑。」
執事道:「可是,他們的人已經到門口了。」
「讓他們滾。」
執事為難,「可是他們說,不讓進說明咱們心虛,而且他們指明了,說人就在地牢。
如果不放人的話,會影響兩族關係。」
「我們兩族,還有什麼關係可言?」另一水行護法冷嗤。
「那就讓他們進來吧。」
火行護法說,「既然如此,讓他們好好檢查一遍,如果找不到人,我需要那七個老東西親自前來謝罪。」
「等等。」
另有人遲疑開口,「他們這麼自信,會不會說的是真的?
有沒有可能這是他們藉口有人失蹤,前來挑起事端?」
眾人沉吟。
他們,有那麼大膽子嗎?
「這樣吧,先派人去地牢查探一遍,看他們想玩什麼把戲。」
地牢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一般都是關押重罪將殺之人,他們確實是極少去的。
……
不久後。
執事慌忙跑過來,一臉震驚,「已經查過了,雲仲那位...他真的在!」
雲行殿突然安靜。
「什麼情況?」
火行護法眼睛一瞪,眉頭一皺,「這事情不簡單。
你確定是雲仲那老東西?」
「確定無誤,只是受了點傷...已經安排帶過來了。」
「帶上來。」
片刻。
一副擔架抬到雲行殿上。
眾人見到模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血淋淋的,斷了一隻手臂,碎肉可見,渾身皮開肉綻,像是被犁過一遍的田,到處都是腐爛血肉與奇怪的黏液。
像是從巨蟒胃裡掏出來的,消化了一半的屍體。
臉上殘缺了一大塊,血淋淋的,兩隻眼睛變成血洞。
這還是人嗎?是誰這麼心狠手辣。
眾多神念,瞬間投落到此人身上。
片刻後收回,眼中多了一抹震驚。
幾位神凰族護法互相對視一眼,微微頷首。
是雲仲沒錯了。
「大人,這怎麼說?」抬擔架的執事小心地說,「要不要抬出去埋了?」
雲仲忽地坐起,那執事嚇得一哆嗦,竟然還活著啊。
「諸位,好久不見。」
雲仲聲音冷漠,滄桑,平靜。
火行護法打量著皮開肉綻,整個人像被刮過一遍的雲仲,乾笑一聲,「雲仲道友,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
「我需要一個交代。」雲仲冷漠道。
火行護法與其他幾位再次對視一眼,看到一幕凝重。
「帶繃帶和藥過來。」他們吩咐執事,而後看向雲仲。
「道友,這番苦肉計,可真是下了血本。
好歹我們曾經也是同盟,現在連這種不齒的誣陷手段,都開始動用了嗎?」
雲仲平靜道:
「我只問你們一句,昨日子時,土行護法身在何方?」
「自然是在閉關冥想,神遊天外。」一白袍老者說。
「你確定不是夢遊天外?」
「你在消遣老夫?」
雲仲瞪著兩隻血洞洞的眼睛,「好了,我問完了。
本座子嗣來了嗎?你讓他來與我回去吧。」
就這?
幾位護法再次對視一眼,覺得事情很不對勁,這朱雀族玩的什麼把戲,莫不是還有後手?
可他們都是道行高深之輩,近乎化神,一看就知道,這雲仲是本尊,傷勢極重,不是替身。
「來人,帶雲仲道友離開,把這些藥也帶上。」有執事把藥送來了。
「不必,本座會走。」
雲仲起身,揮著殘破袖子離開,好歹朱雀族也有很強再生與療愈能力,他身上的血已經凝固,只是一身道行再無法恢復。
面面相覷。
「我懂了。」
有人恍悟,「這朱雀族的人喜歡自虐,他一定是玩過頭了,跑到這兒讓我們背鍋。」
「這癖好有這麼嚴重麼?」
如此這般,朱雀族都不用管,早該滅族的。
「要不要攔住?真讓他們見了,必然馬上誣賴我們。」有人說,「總不能解釋,咱也不曉得咋回事,他傷那麼重,咱也不敢問。」
「罷了,攔住又說明咱做賊心虛。」
火行護法沉吟,「讓他們過來吧,我神凰族可從來不做這般不齒之事,看他們怎麼誣賴。」
……
「老祖!」
李萬機看到血肉模湖的雲仲老祖,一時間竟然沒分辨出來。
待看清的時候,吃了一個大驚,險些笑出聲。
他連忙肅容,怒道,「老祖怎地這般模樣?他神凰族怎敢?」
雲仲站著,神念涌動,看了看。
一個李萬機,還有兩個無極宗的盟主韓濤與趙洋,這兩人都帶著面具。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竟然還有個李清思,但她在一塊圓形鏡子上寫寫畫畫,沒看他。
來贖他的是這般陣容,他是沒想到的。
他雖眼瞎了,但心中洞明。
「按照規律,你們應該失憶。」雲仲說。
李萬機道:「多虧了無...這兩位,我們才回憶起來一切,這東西,可真詭異的很吶。
他們竟然放您出來了?您可問過,他們是會什麼巫術?」
「問自然是要問的。」
雲仲擺了擺手,對天微微一行禮,「請太上長老出面吧。」
天色漸漸變紅,似驕陽起,天地靈氣熾烈。
一團朱雀之火中,顯現一道蒼老人影。
「神凰族的人,還不出面!」老者漠然開口,這讓李萬機和無極宗的兩人都吃驚。
竟然是七老之一。
原來不止我們來了,雲仲老祖早有安排。
可是,他讓七老來幹嘛?真的要鬧事嗎?
他們看到雲仲長老面色平靜,那像是...憤怒到極致的表現。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結束的。
隨後,周圍熱鬧起來。
幾位神凰族護法出面,嘿笑一聲。
「所料不錯,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你朱雀族膽大包天啊,誣賴一下你那千宗盟,討個供奉也就罷了,現在都訛詐到我神凰族頭上來了?」
「並非訛詐,有證據在身。」雲仲說道,「昨日子時,我協助無極宗清除詭異,在盤山之上,突然出現迷霧。
……
最後本座遭到不知名力量吞噬,受大道創傷,再醒來之時,便在你神凰族地窖。」
說罷,他緩緩道:「你們,可曾想起?」
聽罷,無極宗兩人皆是心中一緊。
他們明白了,原來這雲仲,是要當眾解開神凰族隱藏在表面下的蟲群詭異!
這讓盟主韓濤心中升起一番敬意,雲仲果然真男人,便是成了這般模樣,也要與神凰族不死不休。
便是趙洋,也沒得話說。
用最勐烈的手段,讓他們意識到自己遭受寄生的真相嗎?
「胡言亂語。」
神凰族火行護法斥道:「我還以為有什麼討嫌說辭,編的如此離譜,你把我神凰族,當神經病?」
「我身上還有你神凰族道術留下的傷,可需一驗?」
「傷勢可以偽裝。」
……
爭執片刻,無果。
朱雀族太上長老始終沉默著,不曾發出一語,像是個吃瓜的。
雲仲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摘下趙洋和和韓濤的面具。
「這兩個是無極宗的高層,一個盟主,一個舵主。
四方詭異,還不現出原形?」
話音剛落。
天色逐漸變成金黃。
一縷縷詭異的霧,從腳跟升騰。
韓濤目瞪口呆,趙洋笑容僵硬,感覺腳後跟涼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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