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準備怎麼坑害他們?」白冰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這麼一說,咱確實是同道中人。
「它當年走了,脫離軀殼,但留下了一些特性,那是扭曲與腐化。
我以特殊形態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繼承了一些當年的東西。」
「精神污染?」白冰猜測。
「這個時代,統一稱呼了嗎?倒也不錯。
在我們那個時代,有人喚作信息污染,有人喚作模因污染,還有說法是『序列源』。
當年為了一個命名,爭論不休。」
白冰道:「不是統一稱呼了,而是沒有人爭論了。」
屍骸沉默了會,接著說:「我們繼承了精神污染,繼承了當年欺詐我們很久的道與術,讓身體成為寄生蟲進化的軀殼,它們糟踐完,便會離開。
現在,該我們還手了。
我們的會在傳承內做一些手腳,他們若是修了,將道基崩潰,直至病入膏肓的前夕,才會被察覺。
本物色了一隻強大的個體,準備及早扼殺,阻止悲劇產生,不料看到你手持那個東西,猜到你是同類,便想喚來說道說道。」
那個東西?
白冰取出那燃燒一半的紅香,「它?」
「它是我們當年用過的東西。」
屍骸露出追憶的色彩,至少白冰腦補,是這個表情。
「在當年,有終極進化體出現,他們給予警示,並研製出一些克制手段。
其中包括高序列寄生蟲封印法,一些讓人主動覺醒的心法,以及完成全蟲群序列分析,進化路徑的提取,至於你手中的紅香,只是一副產物。
他們在成功封印終極進化體之後,自身也面臨墮化,面臨失控,便長眠於此。
據說,他們甚至還研究出可解決根源問題的方桉,只可惜已窮途末路,沒有機會再施展。」
原來這紅香,也是上一紀元的產物,還只是副產物。
「進化路徑」竟然也是他們做出來的。
覺醒心法他知道,「清心經」便是最廣為流傳的一種,而在系統中也有類似的存在,只不過需要比較苛刻的條件。
可那些不是墮仙時代,開發出來的嗎?
白冰道:「你說的他們,可是墮仙?」
「墮仙?何為墮仙?」
白冰想了下,取出一件墮仙法器。
屍骸顱骨中的眼睛動了動,恍然,「你說災變時代之前的人類啊。
不,他們不是你說的那些人,那個時代早在第一隻寄生蟲出現之時就結束了,有些事情已無法再追朔。
但他們是那些人的後代。
他們,是異能者。」
異能者!
白冰心中泛起波瀾,在那些日記上,他知道這個詞。
修道者和覺醒者之間往往是對立的,都同樣的事情稱呼有所區別。
災變時代,應該便是「靈氣復甦」的時代。
而他知曉,在災變時代之後,曾經的科技文明,出現了以「主動寄生」為方向的科技分支,他們擁有與修道者一般的能力,稱為異能者。
有的成功,有的失敗,留下空蕩蕩的實驗室。
總之,那可以說是一個「修仙與科技文明的結合體」,
「想當年,他們是最強大的一批人,走在污染的最前端,用寄生蟲的力量壓制寄生蟲,並企圖恢復曾經逝去的一切。
只可惜...他們用一個時代,一場極其慘烈的戰爭證明,這條路最終走不通,因為方向錯了。」
「所以,您參加了那場戰爭?」白冰說。
屍骸傲然,「那是當然,我與諸多頂級人物一起,一通亂殺。」
「可以講述一些嗎?」白冰眼睛明亮。
「這個我不知道,本座那時候還小,不太記事。」
「……」
您這往臉上貼金,真不帶含湖。
不過從這些話中,他可以看出,這屍骸是那個時代晚期的人,很多事情也道不清楚,依然是在用「傳說」的語氣。
這個他可以理解,在上一紀元,蟲群橫行,污染與各種記憶篡改,肯定更為嚴重。
就算他自己都時長分不清楚,有時總覺得某一刻發生的事情似曾相識,彷佛曾經歷過。
「罷了,本座聊得差不多了,你走吧,我該開業了。」屍骸說。
言罷,周圍便傳來窸窣聲音,各種甲蟲,蜷曲的百足蟲,在岩石縫隙,孔穴中出現,密密麻麻覆蓋一層,讓整個洞府改變顏色。
看來這位已經是蟲族大統領,整個遺地都是他的。
「你想拿假傳承坑害別人?我有個好點子。」
白冰說,「我有一個朋友,不是,也算不上朋友,你不如幫我把他解決了?」
他想起聖子,趙瀾。
屍骸卻搖頭,「我只履行自己的使命,不幫人解決恩怨情仇,請移步。」
「可以他已經接近您說的最終進化者了啊。」
「什麼?」
屍骸聲音一變,「此話當真?」
「反正層次高於我。」白冰說。
屍骸沉默片刻,他為那個時代的英靈,自然很早就看出白冰體內寄生蟲的生命層次,可以說相當之高,倒是有幾分可信度。
「那你把他喚來,我看看。」
「他架子比較大,前輩您這傳承級別,怕是吸引不來啊。」白冰道。
屍骸冷漠,「你在懷疑我白虎族的傳承?」
白冰想了想,「嗯。」
「……」
「給我聯繫他的方法,我自有辦法讓他過來。」
聽這麼一說,白冰放心了,一個聖子,一個神女,能有人對付,咱就不用背鍋,神凰族這鍋背不起。
把那趙瀾處理了,接下來就可以著手對付那撲棱蛾子。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是熟人,機會應該蠻大的。
「好,前輩您稍等。」
白冰沉吟了下,心中盤算。
外邊還有個趙瀾的小弟,在監視他,想要藉此聯繫到趙瀾,倒不是難事。
……
外邊,韓墨背負雙手,優哉游哉。
又來了很多修士,聽聞傳承現世,都想來分一杯羹。
夜無辰想看聊天鏡,但現在又不是時候,便問,「墨師兄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這麼久還沒出來,怕是都快接受完傳承了,聖子是不是太過多慮了?」
韓墨澹笑,「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這沒有絲毫道法波動傳來,可不見得是傳承的跡象。」
言罷,他忽然挑眉。
「似乎有一些動靜,我察覺到了。」
夜無辰一看,只見白冰去的那方洞府,有霧出現。
是金色的。
那霧蔓延過來,天空都變得昏暗,地上有扭曲的,赤紅色的影子出現,像是粗壯的鞭子。
有幾根蔓延過來,接近韓墨,裂開猙獰的嘴,但奇怪的是,他沒有任何反應,依然閉著眼睛,負著雙手,在細細感知。
還有一根朝他湊來,夜無辰心中一緊,但那東西又回去了,似乎很嫌棄的樣子。
蟲域?
夜無辰吃驚,再看周圍所有人,他們竟然都毫無察覺,莫不是我夜無辰天命覺醒,開啟了天眼,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不乾淨東西?
感覺像是,再確認一下。
再回望身後,他看到那些圍觀,尋覓機會的修士,全都麻木了,寂靜無聲。
「我的感覺不會錯。」韓墨說。
這個人給了他滿滿的惡感,他要把地圖拿回來,人也要親自鎮壓了。
接著。
白冰忽然閃身而出,手持一青灰色古樸石碑,朝著韓墨頭上勐地一砸。
韓墨反應不知為何,遲鈍許多,剛有所感,睜開眼,兩眼一翻,又昏死了過去。
「讓他速速聯繫聖子。」白冰說。
話音剛落,周身濃郁涌動,再次消失不見。
濃霧滾滾而來,滾滾而去,圍觀修士從麻木狀態恢復過來,彷佛無事發生。
只有韓墨直挺挺躺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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