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調 第3章 在劫難逃

    「臥槽!」

    摔下去的那一刻,江夜雪大腦一片空白,他倒是想用靈流護身啊,可是一旦用了他還不如剛才直接逃了呢。

    心想這一摔,不得在床上躺上個十天半個月啊,今日怎麼這麼倒霉。

    然而想像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他被接住了。

    下意識抓緊接住自己的東西,可剛接觸到那東西手中一片刺痛,痛感讓江夜雪恢復了理智。

    睜開眼見著接住自己的竹武士,他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慌忙從竹武士身上下來。

    站在竹武士身旁,江夜雪看著手心中的傷口還在不斷地流血,劍眉微蹙。

    岳辰晴也沒想到眼前之人竟被自己逼得摔下樓去,心中一驚連忙往外看,見那人無恙才鬆了口氣,又見到熟悉的竹武士,心中一喜。

    「四舅,四舅。」

    聽到岳辰晴的呼喚,江夜雪心中又是一緊,抬頭,只見一男一女朝他而來。

    男的一身白衣,端的是一副清冷模樣,女的雖僅僅十來歲,但眉目間的姿色已漸漸顯現,將來定是個傾世佳人。

    「……先、先生,……是你嗎?」

    最終是女孩先開的口,她好看的眸中複雜無比,有喜悅,有痛苦,有質問,等等。

    女孩正是小蘭兒,當年被江夜雪奪去靈核的長豐君之女。

    江夜雪沉眉,顯出一股怒火,大聲吼道:「先什麼先生,老子都解釋多少遍了,老子不是江夜雪,也不認識什麼江夜雪,你們是聾了還是瞎了!」

    換作正常人遇到如此無理取鬧之事憤怒也再正常不過,但是沒見過那個正常人如此口出不遜對待岳家人。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不是江夜雪。」慕容楚衣開口了。

    「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就是江夜雪?」江夜雪也用相同的話反問他。

    可慕容楚衣還真有,只見他手中快速結印,一個結界出現,同時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術,他們所在景色迅速轉換,是一處陌生的房間裡。

    「蘭兒,你出去一下,和辰晴在外面等我。」

    做完這一切,慕容楚衣對小蘭兒說著,小蘭兒還是一如既往的懂事,什麼都沒問就出去了,但是面上帶著一絲擔憂。

    「你想做什麼?!」看著四周,江夜雪面露警惕,心中越發不安。

    慕容楚衣沒有賣關子,一邊拿出一個藥瓶朝江夜雪而來,一邊解釋道:

    「這是訴罪水,喝下之後我問幾個問題,便知道你是不是江夜雪了。訴罪水,你若乖乖說話自然不會受苦,若是說謊便是萬蟻噬心之痛。」

    不用慕容楚衣解釋,江夜雪從他拿出藥瓶時就知道那是什麼了,訴罪水,他從他自己留下來的記憶中明白的太清楚了。

    當初他遭此劫難時,若是還有一點,只要一點點留戀的人或物,或許結局可能就不太一樣了。

    沒想到這麼快,他便要再次嘗試一次訴罪水的滋味,而餵藥的竟是慕容楚衣。

    身在慕容楚衣所掌控領域,江夜雪動彈不得,任由對方給他灌下訴罪水。

    其實他若是想反抗,那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只是他不能。

    「咳咳咳,」跪坐在地,江夜雪低頭捂著脖子咳嗽不斷咳嗽著,同時暗中用銀髮遮擋住脖間的一個齒印。

    若是慕容楚衣剛才瞧見,不用訴罪水他也能一眼斷定眼前之人就是江夜雪。

    那個齒印,留存的記憶里提到過,那是被下了黑魔咒之後慕容楚衣忍不住要吸食他頸間血所咬的,月復一月,年復一年,儘管有時他忍住了,但是還是在江夜雪頸間留下了難以消除的痕跡。

    雖然看著的是自己的記憶,但是江夜雪還真被他自己給噁心到了。

    不過一碼歸一碼,幸虧他記下了這些細節,不然此次真的要難逃一死了。

    訴罪水的藥性上來了,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只能跪坐著,手握成拳,青筋暴起,汗水不斷落下,濕透了衣襟。

    以前,他是沒有那麼怕疼的,可是在經過血池考驗後他身體就變得十分脆弱敏感,所要承受的疼痛自然遠超於其他人所受的。

    「慕容楚衣,你們岳家就真只會欺壓百姓,為非作歹嗎?岳均天如此,你們又能差到哪裡去,當真是——父子同心啊!」

    江夜雪忍痛嘲諷笑起,明知這是慕容楚衣的禁忌,可他偏要提,既然不讓他好過,他也沒必要顧著他們。

    如他所料,慕容楚衣怒了,蹲下身一把揪住江夜雪的衣領,目光兇惡。

    「還說自己不是江夜雪,你這模樣不說毫無干係,簡直一模一樣。江夜雪,你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噁心。」

    莫名心中一陣刺痛,江夜雪面露痛苦之色,手心此時已經血肉模糊了。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竟一把將慕容楚衣推開,而後自己縮成一團,身體在不停地顫抖。

    「你滾開,不要碰我!」


    推開人的同時他也怒吼著對方。

    原因為何?因為對方越接近他,他發覺自己越無法抑制那非人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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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楚衣後退了幾步,看著那個縮成一團還在瑟瑟發抖的人,眼中的厭惡非但沒有逝去反而更重了。

    厭惡的用手帕擦拭著手,慕容楚衣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人。

    「江夜雪,你此生不去當個戲子當真是可惜了。那些服了訴罪水還說謊的人,看起來也沒有你這麼激烈,這裡就我們兩個,你這戲演給誰看呢!」

    也不知江夜雪有沒有聽見,反正他一句都沒有回答。

    似乎也不想繼續耗下去,慕容楚衣口中默念,而隨著他咒語聲的停下江夜雪漸漸冷靜下來,目光變得呆滯。

    見他這模樣,慕容楚衣開口道:「你是誰,來自哪裡?」

    江夜雪呆滯地回道:「寒江夜雪,我名寒衣,來自,五湖四海,居無定所。」

    剛聽到江夜雪前面四字時,慕容楚衣情緒是激動的,可是他接下來的話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

    繼而又問道:「江夜雪是誰,見過他嗎?」

    江夜雪回道:「江夜雪是重華學宮清旭長老,曾經岳家的公子,後來被逐出家門改名為江夜雪,他娶過妻子,名為秦木槿,夫妻二人伉儷情深,江夫人早逝,江夜雪沒有續弦,後來在戰爭中傷了雙腿。我見過他。」

    這些重華人都知道,可這只是他所讓旁人所看到的,他的真正面目慕容楚衣再清楚不過。

    慕容楚衣語氣越發的冷,「你見過他,在哪裡見過他?」

    「《九州異聞錄》。」

    「……」

    沒想到竟是這個答案,但慕容楚衣還是沒有停下審問:「書呢?」

    呆滯沒有自主意識的江夜雪從芥子袋中找出《九州異聞錄》,將書遞給對方,但對方沒有接,而是又道:「把他找出來。」

    聽令,江夜雪低頭翻著,很快就找到了記錄了關於江夜雪的記錄。

    輸入靈流,金光閃現,記錄中有江夜雪的樣貌生平,所作所為,所有一切上面記錄得事無巨細,就好像他個人傳記一般。也不知道這是何人所寫。

    看著那本書,慕容楚衣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用靈流將那本書撕裂,也不管這會不會傷到拿著書的那個人。

    紙片如雪花一般在飛舞,而毫無知覺的江夜雪白皙的面容上多了數道傷痕,鮮艷的血如決堤的水流個不停。

    氣歸氣,慕容楚衣還沒忘自己的目的,語氣由冷變得陰沉,「江夜雪最在意的人都有哪些?」

    不知為何他會問這個問題,就連他自己問出口後也都有些懷疑剛才問話的是他嗎。

    而這次,服下了訴罪水的那個人卻沒有再回答他,江夜雪目光緊盯著地面,突然,「噗」的一聲,黑紅的液體奪口而出,屬於他自己的情緒終於回到了他身上。

    眼前一黑,江夜雪倒下了。

    反觀慕容楚衣見此也是一驚,沒想到這個跟江夜雪十分相似之人竟如此柔弱,這還沒過多久呢就昏倒了。

    「喂,別裝死。」慕容楚衣走近那人,一臉厭惡,依舊居高臨下的盯著那人,完全沒有要管對方的意向。

    可走近了他才發現那人嘴唇一張一合的,似在說著一些什麼,終是忍不住蹲下,著急問道:「你說什麼,大聲點!」

    他的聲音太微弱了,說得也斷斷續續的。

    「……慕容楚衣,你好……」

    慕容楚衣,你好,你好什麼,之後他還說了什麼沒人聽得清。

    生命體徵在一點點逝去,這人真的太脆弱了,好像一片雪花,一落到手心中就融化了一般。

    儘管很想再使咒,讓此人醒過來說清楚他剛剛說的話,但最終慕容楚衣還是放棄了,替他解了訴罪水。

    輕按著脹痛的經外奇穴,慕容楚衣好似終於清醒了,呢喃著:

    「我定是著魔了,江夜雪早就死了,魂燈都碎了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此人不過是與他有幾分相似罷了,何苦執著呢。」

    想著,又蹲下身去餵了那人一顆丹藥,運用靈流替那人療傷。可他沒想到自己的靈流才剛剛進入對方體內,那人面色更加痛苦。

    「……阿娘,……不要走,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奪走屬於我的一切,……我也是人,我也有心,我也想被人疼啊……」

    眼角的淚不斷落下,他不停呢喃著,可卻是斷斷續續的,叫人聽到不真切。

    可慕容楚衣聽著他的囈語,手中一頓,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複雜之色,而就在他愣神的這一片刻,那個剛剛已經昏迷不醒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眼中閃過一抹赤色。

    突見眼前之人,江夜雪下意識往後退,此時的他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渾身是血,面色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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