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慧邀請縣尉夫人進府坐一坐,都被縣尉夫人給拒絕了。
田慧是冷著一張臉進了楊府的。
「慧娘,這是咋的了,在外頭受了委屈了?」秦氏生怕田慧在外頭受了委屈,畢竟自家是跟個「暴發戶」一般的存在,根本就沒啥家底,一番做派也是跟官宦人家格格不入。
秦氏不愛跟那些人往來,總覺得這些人面上笑得和善,嘴上說得格外地親近,不過在心裡卻是鄙夷至極。
不得不說,秦氏真相了。
如此,秦氏也不大願意跟這些人往來,反正自個兒小日子過得也不錯。
這會兒一看到田慧冷著臉,就覺得是那些人給田慧氣受了。
架不住秦氏反覆地追問,田慧苦著臉道:「娘,你這回可不能幫冬子哥了,冬子哥居然瞞著我,將所有的事兒都給推了,我倒是想呢,這縣尉夫人怎會如此熱情,親自上門來接我,原來這事兒說不準就是冬子哥授意的。
還有知縣夫人那事兒,不就是看個病人,看把人家給折磨的,親戚不和,夫妻不和,不知道指不定還以為咱家多狠心的人家——」
田慧是事實加猜測地一通哭訴。
秦氏避開田慧的眼神,含糊地應著。
田慧急需人來共同討伐楊立冬,「娘,你說是不是?」
「可不就是!」為了增加說服力,秦氏還不斷地點頭,將自己的兒子都給罵上了。
秦氏還真的罵上了,罵得比田慧還狠了好些。大義滅親吶這是——
「娘,你是不是也有份兒?」
「難能呢,我這不是每日都在家裡頭嘛——」秦氏慌地直擺手。
田慧就是覺得秦氏有很大的嫌疑,不過也是證據不足。
總不可能是田慧慫恿著吧?
等田慧回房,秦氏才回過神來,只顧著心虛了,半句好話都不曾替兒子說了。
只能盼著楊立冬自求多福了。
「冬子哇,你可回來了,我跟你說啊,慧娘都知道了,一回來就發了好大的火兒。我說你怎就不思量清楚了,不讓人出去就乾脆等生了孩子了,生米煮成熟飯了,再讓慧娘知道也不遲啊,這會兒若是氣著傷了肚子的孩子可咋辦吶。」
秦氏掐著點兒在門口轉悠,第一時間向楊立冬匯報了今日的事兒。
「我當是啥事兒,不就這事兒嗎?我這不是為了慧娘好嗎——」雖說話是如此說,楊立冬心裡頭也沒底。
楊立冬探頭探腦,剛剛的理直氣壯早就付之東流。
田慧正坐著喝茶,等了近一個時辰多,早就等得急了。
若是被楊立冬晾在這兒,那自己還要不要吃晚飯了?現在就好些餓了。
「慧娘——」
哼!
「吃飯了——」楊立冬諂媚地拉著田慧的手,甩開,甩開,甩不開。
暴呵,「楊立冬!你放開!你還死皮賴臉了!」
「哪能呢,就是讓你吃飯了——娘讓我來叫你了!」楊立冬眼尖地看了四周,呼,沒啥危險的東西。
生命得到了保障!
「那娘有沒有告訴你,你惹我生氣了!就是娘聽了,也覺得你這人太不靠譜兒,不尊重人!」田慧歇斯底里地道,這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就是滿滿的委屈。
楊立冬撫著田慧的背,討饒道:「這事兒往後都不會發生了,有事兒我就跟你說,往後咱家都你拿主意!你讓我往東,我就絕不敢往西。」
他娘可是同謀!
田慧聽著楊立冬乖乖地認罪保證,就窩火!
「你別跟我裝柔弱,你一點兒都不柔弱!這事兒我定好了,找個日子就去方府!」她這滿肚子的火兒還沒發泄完。
楊立冬一點兒都不配合。
田慧若是將火往肚子裡咽,那可就是得內傷了。
「這事兒不行!」楊立冬想都不帶想地就拒絕了。
聽聽,果然是嘴裡說得好聽!啥不往東不往西的,都是哄著人玩的!
「楊立冬,不行也得行!我也只是嫁給你,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也沒做啥丟人的事兒,你憑啥,你說啊,你到底憑啥!」田慧好似找著了勁兒,大聲地衝著楊立冬吼著。
「這事兒咱一會兒再說,行不?別的啥事兒我都能應了你,可是這事兒不行!咱先去吃飯,娘他們都還等著呢!」楊立冬牽著田慧的手,就欲往外走。
甩,甩!
「你放開我!你不說清楚,咱這事兒就沒完!」
楊立冬皺著眉頭,平靜地道:「慧娘,你就要為這點兒別人家的事兒,來跟我鬧?」
「這怎就是別人家的事兒——」
「怎就不是?那是方府的事兒,若是方府尋上門,咱再說!」楊立冬絲毫不給田慧解釋地機會,拉著田慧的手就要往外走。
「你這是想拖死我啊——」田慧被拖到了門邊,拉著門框不肯再走了。
「你若是能乖乖地自己走去,我就不拉你。若是你不吃,肚子的孩子哪會大——」楊立冬也自知自己脾氣大了些,緩了緩口氣道。
田慧聽著這話,感覺自己要被失落的愁緒被壓垮了。
「在你的心裡,就是為了你的兒子,你的兒子!我要是生不出兒子來,是不是就要把我給休了!」田慧推著楊立冬往外走,「別待在我的眼前,礙眼!」
楊立冬鐵青著臉,「田慧,你知道你自己在說啥不!你就為了這屁大點兒事兒,跟我鬧,鬧!愛吃不吃!瞎了狗眼了我!」
甩開離開!
田慧鎖上門,眼淚情不自禁地往下掉。
她,這是怎麼了?
為啥會好傷心。
秦氏早就遠遠地躲著,攔著倆孫子不讓過去。
「作死啊你!你跟慧娘一個大肚子的有啥好爭的!隨著點兒女人,又會如何!這大肚子的本就是患得患失的,你這人,唉,我是管不了你了!」
楊立冬任憑秦氏如何罵,哪怕是出手拍打了楊立冬的背,肩,楊立冬都筆直地站在那兒,受了。
圓子站在一旁看著楊立冬,他這個爹,好像心裡並不好受。平日裡最是眉飛色舞的眼神,都變得死氣沉沉的。
「奶奶,別罵爹了,爹也不好受——」圓子開口制止道。
秦氏長長地嘆了口氣,「唉,你母親也是個性子烈的,唉,都是冤家,冤家吶,不是冤家不聚頭。
當日,田慧並沒有出來吃晚飯。
不過,秦氏將飯送進去的時候,田慧也並無不妥,只是眼圈紅紅的。
「慧娘,不是我替我那兒子說好話,冬子這人就是性子倔,認準的事兒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唉,這事兒也怪我,我當初也是知道的。我跟你冬子哥,也不是說不讓你出去,就是今日縣尉夫人那兒不都是讓你去的嗎?
方府的那事兒,本就是方府失禮在前,聽冬子說的,這家人也是在你成親了以後才張羅著托這個托那個地想找你上門,冬子就覺得這方府心思不正,生怕你有了閃失,這才給攔了下來。
至於其他家夫人的邀請啥的,冬子之前也問過你的意思,你不就是喜歡宅在自家嗎。咱家也只是因為冬子在衙門裡擔了個閒職,這才入了這些貴人的眼,若是有人刁難你啥的,冬子哪忍心——」
田慧捧著粥碗,一勺一勺地舀著,心亂如麻。
「娘,你別說了,我都知道!」
「乖,別跟冬子一般計較,這人就是這樣的性子,不大會說好話。」秦氏聽到田慧開口,也就放了心了。「晚上,我陪你一道兒睡吧——」
楞了。
田慧苦笑著搖搖頭,「我想跟圓子哥倆去睡幾晚,我都好些天沒陪他們了——」
秦氏犟不過田慧,也只能幫著田慧收拾被子,搬到圓子的屋子裡。
夜裡。
「娘,你還睡不著嗎?」圓子感受到田慧翻來覆去,出聲問道。
「娘吵著你睡覺了?」田慧平躺著。
「娘,你跟爹吵架了,所以睡不著嗎?」圓子稚嫩的聲音,在田慧的耳邊響起。
聽秦氏的意思,楊立冬並不打算回房睡的。
這真的是才成親,就失了寵了嗎?
「沒有,小孩子家家的,管這許多做啥。」田慧強撐著笑意道。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娘,若是我,我也不讓你去方府,我不想我的娘被人瞧不上,受了委屈還眼巴巴地要給人去看病!這些人不配!」圓子說出了自己的心聲,田慧半晌都沒有發出聲音。
就在圓子以為田慧睡著了的時候,「如此,圓子是認為娘錯了嗎?」
哽咽。
圓子搖搖頭,動作有些大,試圖讓黑暗中的田慧看到。
「娘沒有錯,爹惹娘傷心了,就是爹的錯。」
她真的有傷心嗎?
就是圓子一個十歲的娃兒都能看得出來,楊立冬竟然會撇下自己,讓秦氏來陪自己睡,這是開始厭煩的節奏了嗎?
聽說,大戶人家,夫人有了身子,就是不同房的,如今,借著這個契機,他們也要分房睡了嗎?
田慧小聲地啜泣著,「娘,你不要哭了,爹說娘哭多了不好,傷眼睛——」圓子笨拙地伸手給田慧擦眼淚,愈擦愈多。
「娘,你再哭,肚子裡的小寶寶長大以後都要變成愛哭鬼了——」圓子哄著田慧,「娘,你不喜歡肚子裡的小寶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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