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蓮默不作聲,算是默認。
不過也沒什麼,她那個家本來就是這般醜陋。
「其實把人弄到牢裡治一治也好,無法無天久了,就以為自己一直能這樣幸運。」
許墨蓮伸手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看不慣她濕漉漉的腦袋,乾脆扯過她的毛巾揉j窩似的揉著她的秀髮。
「我自己來……」
許墨蓮不擅長這個工作,把毛巾還給她。
「她從小就是這樣對你?」
張小唯聽懂了,是問她母親是不是從小就對她這樣無情。
她點了點頭,「差不多吧,我一直懷疑自己不是她親生的,她對姐姐對弟弟都很好,唯獨對我苛刻嚴厲不近人情。」
「你知道的,我、我姐、我弟,我們分別是三個不同的父親所生,我以為她最不愛我父親,所以才會這樣對我,但是我記憶中,她對這三個男人都是一樣死心塌地的,只是每一次都遇人不淑。」
「都說每個女人年輕的時候總會遇上個把人渣,可她一生遇見的男人都是人渣。」
她想起中學的時候,這個繼父偷看她洗澡的事情,渾身就像是看著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噁心。
「那我就把人弄到牢裡蹲上半個月,等他老實了再說。別想了,都是小事,去吹乾頭髮睡覺吧。」
張小唯吸了吸鼻子,總覺得今天聊天的氣氛不錯,同床共枕數月,許墨蓮這個人其實是可以信任的吧。
就算不可以愛上,大抵也是可以信任的吧。
她驀然起身走到床頭櫃那邊,拿起手機調出了凌柔兒發給她的照片遞了過去。
「凌柔兒發給我的,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你喝醉酒那一天,照片的內容差不多,我當時有氣,沒有細心去想那麼多,我後來仔細一想,你應該是不知情的,她除了發給我炫耀,接下來不知道要做什麼。」
許墨蓮一張張翻著那些照片,那張傾國傾城的俊臉已經墨一樣的黑。
如果是見凌應天那一次都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這個女人竟然現在才說。
「為什麼不早點說?」依然平靜的聲音卻帶著西伯利亞的寒流。
張小唯不知道應該去跟許墨蓮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大概當時她只想當一隻鴕鳥吧,不想也不敢去面對。
因此,她選擇了沉默。
此刻也只能是沉默。
許墨蓮閉了閉眼睛,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
等張小唯回過神來的時候許墨蓮已經離開了房間。
張小唯知道他應該是去了書房,大概就是她推測的那般,凌柔兒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許墨蓮倒下,然後單方面照了這些照片,至於目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
其實此刻她是有些竊喜的,因為印證了她的猜錯,許墨蓮並並沒有婚內出軌。
暗黃的房間裡似乎有一股暖流流淌,好像剛才所有的不快都不復存在。
許墨蓮的確去了書房,他以為凌應天跟凌柔兒大概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算計到他頭上來,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惹到他了,這筆賬看他怎麼跟他們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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