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唯轉身,看著那些浮游在水面上的鴨子,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霎時間很是羨慕。
「許墨蓮,動心很難,要守住自己的心還是很容易的。」
第一次,她對他坦誠。
又或許,他的所作所為,開始值得她坦誠。
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
許墨蓮倏然靠近,捏緊張小唯的下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覆蓋了上去。
張小唯睜大了眼睛,並不知道他突然之間發什麼瘋,畢竟這裡是老宅,時間尚早看,肯定還有人出入的。
她伸手想要推開他,卻換來他更猛烈的攻勢,甚至攬緊了她的纖腰,*著她壓向自己。
唇舌也開始攻城略地,橫掃萬馬千軍之勢侵略一個又一個的高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小唯的舌頭都已經麻木了,身下也被某種硬度咯到,她正準備再度出手推人的時候,許墨蓮放開了缺氧的她。
靜默的夜,連空氣里流淌著的氣息都是曖-昧的。
張小唯氣喘吁吁,瞪他。
許墨蓮亦調整著自己的氣息,大拇指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唇角,舌頭輕輕舔了舔。
這樣的動作由他這樣高顏值的人做來,顯得有種邪魅的美感,絲毫不覺得下流。
這男人,是個禍水吧?
「你確定能守得住自己的心麼?」許墨蓮問。
「盡我所能!」張小唯答。
許墨蓮笑了笑,不帶任何色彩的,「好一個盡我所能,要不要試一試是我的攻城的功夫厲害,還是你守城的功夫厲害?」
「不需要,許墨蓮,我承認你很有魅力,也相信沒有人能抵擋得住你的魅力,我還是那句話,你不確定自己能愛我,我們就這樣相處,你要到老,我也陪你到老。」
男女皆是,這一句,她不敢說。
「但是,請不要再撩撥我的心思。」
「我說過,我們這一段關係的主導一直都是你,你放手,我走,你要繼續,我陪,就這樣好嗎?」
許墨蓮臉上的笑容斂去,因為他看到了張小唯眸子裡的傷。
她笑著的,但是他不確定她的心是否在流淚。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堅定,頑強,就像牆角邊上的雜草,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爭取一點陽光雨露,努力地生存。
她世故、俗氣,什麼都計算得很精準,因為她怕,她沒有安全感。
這種計算不僅僅是金錢上面,還有感情關係,包括友情跟愛情,乃至親情,在她眼裡都是有價的。
他本該討厭這樣世俗的女人,但是他卻討厭不起她。
她出生那樣一個家庭里,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她靠著自己努力活著,誰又有資格去討厭她?
誰又有資格去說她的世俗不對?
她不這樣,能平安活到現在嗎?
許墨蓮的心,痛了。
這樣心痛的滋味,對凌熙兒都不曾試過,頂多是憐惜,不是這種真真切切的痛。
他走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把人擁入懷內,在她的發端上輕輕一吻。
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許墨蓮說,「張小唯,我會試著、學著去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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