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裳的眸光掃過畫作的底部,沒有多做停留,視線緩緩地落在了龍馭逡的身上其實她大概已經猜到了在什麼位置,但具體的應該只有他知道才是!自然而然地,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被她的話都給吸引到了龍馭逡的身上,剛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岳景色母女身上之時,那副畫其實一直在她眼底,聽了這麼多,看了這麼多,也許是當真應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句話吧,所以,慕容雲裳的話一出口,龍媽媽跟龍馭逡都有些震驚的。筆硯閣 m.biyange.com
這一刻,龍媽媽才明白,剛剛為何她會軟言卻一直戳岳景色的痛處了原來她是發現了什麼!那這一刻她點破卻又不點透,為什麼?
靈光一閃,她就明白了她應該也是跟她一樣,看出岳景色是存了什麼惡毒心思,但也掌握不准,所以才把這個本該只對她們龍家人才坦誠的真相在這兒點開了,她是想刺激岳景色?
的確,這個女人已經沒有理智可言了,膿包不擠是出不來的!若是一個不小心再讓她奸計得逞,臨了再被她這隻毒蠍子咬上一口就不是一般的不划算了。
一點即通的事兒,龍馭逡怎麼會不明白?
他一開始之所以沒往這方面想,是因為完全被父親的既定人設的顛覆給震驚到了,加上沉溺於父子親情的突變跟逆轉才沒注意到畫作本身之外的其它含義,而今慕容雲裳點破,他再去看那副塗鴉之作,意義就截然不同了。
的確,他曾經也產生過疑惑的念頭明明是一家人種樹的畫,父親怎麼提了首放風箏的詩?
因為這首詩,他反倒忽略了這幅畫本身畫的東西,只定格在了希冀的一家人闔樂團圓的幸福之意上,完全忽略了這幅畫本身所指這幅塗鴉畫主旨其實畫的就是挖坑種樹啊!如果慕容雲裳不說,乍一看肯定就順著大人的題詞方向跑偏,只會想到玩耍跟放風箏,誰會去看一個孩子的塗鴉到底是在畫什麼?
難怪父親的錄音帶最後還在提這副畫作,原來可能有特別的寓意!龍馭逡視線一掃,回憶的思緒如浪潮刷過,眸光一個碰撞的瞬間,他心裡就已經有了底。
而此時,聽到慕容雲裳這番說辭,岳景色眼珠子瞪的滴流圓,裡面還全是被砸地稀巴爛的破碎顏色,張了幾次嘴,再次發聲,她的嗓音更恍如扯到了極限的破鑼「不、不可能!他都說了什麼都沒留下!怎麼可能有?」
「你告訴我,沒有!沒有!那全都是你的猜測,不是真的!沒有!根本沒有!」
「他什麼都沒有留下,他是騙我的!不,他不可能騙我……」「不可能有的!我沒做錯!」
「為什麼你現在才說?
你為什麼要現在說?」
「耍我?」
「你們都是壞人!我輸了也不會讓你們如意的,你們輸不起,你們肯定在騙我!我死也要拉著你們墊背!放開我!」
「騙我?
沒騙我?
有?
還是沒有!」
嘀咕著,岳景色試圖去扯頭髮,整個人顯得越發瘋癲,不停地甩搖著頭顱,似乎怎麼也做不了決定一般,對望了一眼,龍馭逡跟慕容雲裳的眼神望過去,其實都能理解她此時的舉動跟心情,大約是太過懊悔跟不甘心以為的海市蜃樓的財富其實真的存在,而又從自己手中白白流走了吧,這些還不算,關鍵是,她剛剛才把所有的遮羞布全都扯了下來,現在這一刻她已經到了孤立無援的絕境,甚至哪怕想動都動不了了。
不停地嘟囔著,時而尖叫,時而質問,看的出來岳景色潛意識裡其實根本沒放下,不管真實上有沒有&nsp;&nsp;,對這比財富她其實是充滿了執念跟慾念的。
這一刻,眾人望著她,卻都不由得唏噓了聲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殘存著執念?
她心底的怨懟亦或是貪念到底是堆積了多少?
真正的當局者迷的人,非她莫屬!也許從一開始,她就從未了解過父親這個人!嘆了口氣,回神的龍馭逡也突然了悟了慕容雲裳這一刻拆穿這一切的用心,任何計劃都是經不起打斷的,顯然她這一番說辭,成功擾亂了岳景色看她那架勢跟言語,傷害慕容只怕是其中之一的後手!冷靜下來整個一個思量,龍馭逡背後突然起了一層的冷汗這裡是龍家,不管她因為什麼目的出現在這裡,若是她在這裡出點什麼問題,整個龍家都得給她背鍋。
看著被制住的岳景色,還在瘋癲的不停掙扎,他突然明白了她最後那句嘀咕或許不是風言風語——死也要拉著他們墊背!轉身,龍馭逡剛想找人去報警處理,一轉頭見傅柏竟然出現在門口他什麼時候來的?
視線一個交匯,他淡然地點了下頭,便湊了過來,低語道「我來了有一會兒了,我已經預防報警了,不過怕私事泄密,所以暫時讓他們在一公里外的地方待命,找了熟人,阿重跟著!」
點頭,龍馭逡才鬆了口氣「叫過來吧!這兩個人不能私了了!」
太極端了!視線一個交匯,傅柏沒多少什麼,只是掏出手機給傅重發了個信息,不過五分鐘的功夫,已經有人進來,有序的疏導將人換了手,而此時,岳景色的情緒已經明顯失控,一邊,金美智呆呆的,一種形容不出是在哭還是在笑的詭異表情。
因為是以「擅闖私宅」的名義,有了警官在場見證,龍馭逡說話做事就明顯放開了些,交接處理著只想將這兩尊瘟神趕緊請走。
但被制住的岳景色還是瘋瘋癲癲地如同失控的野獸,不是亂吼亂叫就是想亂抓,乃至到了警員的看管下,還是不停地質問到底有沒有金錢的事兒。
都被她吵鬧地雞穿不寧、耳膜作痛,最後,龍馭逡還是受不了地決定給她解惑,找了傭人拿了幾把鐵鍬出來,直接送她出了門,走向了正對的一顆大槐樹,道「沒得到準確答案,你還是不甘心是嗎?
那我就給你答案!畫上父親陪我種的樹其實都沒活,但我記得父親那天安慰我時帶我來看了門前的這顆槐樹,是他小時候玩耍時隨意插下卻發芽的,還跟我說這就是緣分,叔跟人也是有緣分的!龍家修葺過、擴建過,可門前這顆粗大的槐樹只修剪了幾次遮門的枝節,周邊的建設都改了幾波了,唯有這棵樹,一直沒動,而今算起來,至少也有四十年以上了。
如果真有什麼的話,應該就是在這棵樹下了——」回憶著,龍馭逡走向了一邊圍著樹的小花壇,回想著往事在一個地方站了下來「應該就是這裡!挖吧!不會太深,輕一點,不要傷了樹根!」
因為四周幾乎是一片小風景區,所以除了植物根本沒有別的東西,這一片幾乎沒怎麼動過,槐樹很粗壯繁茂,所以樹下擺了幾塊乘涼的石頭,除了草,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倒是不難清理。
隨著深度寬度一點點加大,眾人都瞪大了眼睛,很快地當真挖到了一個小鐵盒,看到鐵盒的鎖扣處形狀,龍馭逡頓時明白了,拿過雙龍扣兩個圓環分別嵌入,很快地盒子就打開了,明晃晃的顏色瞬間仿佛要照亮整個夜空一般誠如慕容雲裳猜測,是一盒排列地整整齊齊地金條!看那大小,一根應該是1000克的,一盒子按兩層算,至少也有二十根,按照現在的市價,大略估值一根也值個三十多萬,這一盒子起碼也有個五六百萬了!哪怕是今時今日,雖然可能不能跟之前揮金如土的龍氏比,這些錢足夠一個普通家庭生存應急或者好好生活小半輩子了!龍爸爸真是用心良苦!「你騙我!你騙我!你真是騙得我好苦!」
又哭又笑,嘶吼著,岳景色扯得頭髮一把一把地掉,整個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徹底崩潰了。
最後,她被警察強行帶離了龍家的範圍。
經歷了半夜的折騰,所有的事情終於算是告一段落,吩咐人先後送律師跟二叔回了家,安頓地差不多了,龍馭逡才送傅氏兄弟出門,卻也倍感疲累「你們怎麼知道的?」
幸虧他們提前過來了,要不現在還得提心弔膽的折騰!此時傅重道「我看到手機上有你的一個未接來電提示,卻沒聽到電話響!這個特殊時候,我們哪能安心,沒敢給你回撥,就想過來看看,這不一進來就覺察到了不對,我們沒敢靠近,怕私事不好宣揚,我哥讓我先防備著!」
點頭,龍馭逡揉了揉眉心「幸好!這些明天再詳說!你們也先回去休息吧!」
送走了兩人,龍馭逡還呆站了片刻,門口處吹了吹冷風,整個還像是做夢一般,剛欲回去,背後一熱,一件厚重的大衣披了上來,卻見慕容雲裳已經站在了身後,拉著她的手,他用力揉搓了下「你怎麼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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