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正題,竹蘭小姐。」
君莎清了清嗓子,像接收到陽光的櫻花兒那樣,讓自己調整回原本精明強幹的姿態。
「既然樹林四周都沒有通向洋館內部的道路,說不定,住在裡面的人們都是乘坐著飛行寶可夢出入建築的。你看,雖然洋館正中間有個尖銳的塔頂,但後面低一些的屋頂卻是平坦的,足以當做小型的停機坪來使用。只要在上面尋找一番,應該可以找到連通館內的關口。」
「真是相當麻煩的布局呢。」
竹蘭仰望著層層樹蔭下的屋頂出神,一副有點猶豫的樣子,也不知在思考什麼。
「我猜裡面的人大概是想掩蓋些什麼事情吧,因此才特意沒有清除洋館外的障礙。否則,對方也不可能跑到如此偏僻的森林裡安家落戶。」
君莎簡單地推測一番,然後接著說道——
「不論如何,現在樹木已經完全封鎖了所有入口,想要進入洋館就只剩下這種方法了。我們也乘坐寶可夢飛進去吧。」
紅光一閃,頭翎鮮亮的姆克鷹出現在警官小姐身前,它就是這位君莎的搭檔寶可夢。
然而,正當警官小姐打算跨坐上姆克鷹的後背時——
「說起來,在拜訪別人家之前,不是應該要先敲敲門,才算合乎禮節嗎?」
抬手間,竹蘭冠軍同樣釋放出了寶可夢。
只不過和君莎不同,她派出的精靈明顯不具備飛行能力。
而是宛若嬌艷玫瑰一般的花束寶可夢,羅絲雷朵。
「「居合斬」。」
冠軍平靜開口,不再有半分猶豫,話語中唯有深思熟慮後的果斷。
君莎還未意識到竹蘭口中短語的含義,一道綠色的葉刃就已經一閃而逝。
「嗯嗯,這樣應該就能清爽一點了。」
竹蘭點點頭,再次把紅白色的精靈球舉起,將羅絲雷朵收回球內。
隨著冠軍的舉動,高處的樹葉之中,逐漸傳來了噼噼啪啪的響聲,聲音由遠及近,而且越來越大。
幾隻驚魂未定的黑暗鴉騰空而起,結草兒和圓法師從樹上掉下,倉皇地逃進附近的草叢之中。
接著,仿佛驟然間——
在兩人身前,那些巨蔓藤的藤蔓般密密麻麻肆意生長的樹木,如同被一口氣撕碎的照片,化作了一地碎木。
僅僅只是一個招式,就幾乎讓這片能將洋館完全淹沒的樹林,瞬間減少了四分之一。
這這真的是一次斬擊能達到的效果嗎?
君莎感覺自己對「居合斬」這個招式的認知遭到了顛覆。
「運氣不錯,剛好是有大門的那面。不過,塔尖的方位應該算是暗示吧。」
視線從位於建築中軸線上的塔尖收回,竹蘭頭也不回,避開被羅絲雷朵遺漏的帶葉樹枝,黑色的高跟鞋踏著倒塌的樹幹,登上通向森之洋館的道路。
在這條由碎木鋪就的道路盡頭,正是洋館那色澤烏黑的木製大門。
這道原本被樹木封印的大門雖然飽受歲月的沖刷,卻並不殘破。
門框附近還雕刻著一些有點斑駁的金色紋路,不過,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具體的神話學意義。大概是由於先入為主的觀念吧,竹蘭只覺得,它們有點像是交錯鎖鏈那樣的螺旋結構。
從目前顯露出的部分來看,這幢洋館和雨果在合眾租住的羽棲邸一樣,是一棟雙層建築。
磚牆原本是白色的,只不過被青苔覆蓋後呈現出棕色,塔尖下的屋頂有人為清掃的痕跡,但依舊附著一層腐爛落葉堆成的黃色淤泥,從此時站立的位置向上看去,才能辨認出其紅色的屋瓦。
嗯,風格與神奧地區的傳統民居有著明顯差別,感覺像是聯盟剛建立之際,跨地區文化交流的產物。
神奧冠軍優雅地抬起手,指節叩擊在古老的門扉上。
哐,哐,哐。
敲響了這座不知沉寂了多少年的密室之門。
。
這一年以來,齊娜一直在做著一份有些奇怪的工作。
工作的內容並不離奇,只是尋常的全職女傭業務——做飯、洗衣、室內清潔,以及其他一些普通的生活家務。
條件待遇也很不錯。包吃包住,每個月都有固定假期,工作薪酬在同業間也屬於比較優渥的那種。
只不過,這個工作的地點實在有點一言難盡——那是一棟位於百代森林最深處的洋館,如果沒有地圖指引,或者只是乘著飛行寶可夢從空中掠過的話,外人根本無法發現這棟建築的存在。
就算這份家政服務的委託早已經過了正規機構的認證,也依舊處處透露出詭異可疑的氣息。
幾乎沒人願意接手這樣的工作——人跡罕至的森林深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在那個陰森恐怖的宅邸里工作的話,說不定哪天,就會發生些什麼可怕事情。
在鼓起勇氣聯繫上這幢洋館的主人之前,齊娜同樣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已經在森之洋館裡工作了一年有餘的她,早就已經不會再為宅邸里的任何事物感到恐懼了。
——在門口傳來熟悉而又陌生的敲門聲之前,女傭小姐齊娜如此自信地認為。
「今天可能會來幾位客人,需要麻煩齊娜小姐你負責接待一下。」
上午,總是在地下室里埋頭研究的洋館主人少有地主動露面,如此吩咐齊娜道。
這座洋館雖然地處偏僻,但也並不是絕對的人跡罕至。至少,據女傭小姐所知,除了她和洋館主人之外,就還有兩個人經常出入洋館。
一位是洋館主人的女兒,那位正在上學的威妮夏小姐。每逢學校放假,亦或者黃金周之類的長假,她就會來森之洋館看望自己的父親。
另一位則是館主的助手,是個名叫尼爾的青年。館內所有的生活物資,以及館主先生所要用到的研究材料,都會由這個尼爾指揮著隨風球託運進森林之中。
只不過,尼爾似乎不太喜歡這棟宅邸的氛圍,平時並不居住在館內。
因此,當聽說洋館主人打算招待客人的時候,齊娜下意識地認為,或許是威妮夏小姐快要放假了,亦或者是下一次的資源補充將會提前運來。
不過,只要稍微想一想,女傭就否定了這種猜測。因為在過去,就算那兩位來訪,館主也從來沒在事前對自己這樣吩咐過。
況且,助手尼爾也就算了,館主也並未絕情到會用客人來稱呼自己的親生女兒。
能讓洋館主人如此重視的,應該是更加重要的客人才對。
不過,不管是什麼樣的客人,由於森之洋館這特殊的環境,對方都只會在洋館的屋頂處降落就是了。
為了及時服務到客人,齊娜特意趕在下午之前做好了今日份的家務工作。擺出一副正在認真掃地的樣子,在靠近屋頂暗門的二層待命。
之所以如此準備,一來是想給遠道而來的貴客留下個好印象,沖淡一些森之洋館的怪異氣息;二來,則是齊娜自己也同樣有點好奇,那位將出現在森之洋館的第五名來客,會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哐,哐,哐。
啊,是客人來了啊
基於職業素養,齊娜下意識地放下掃把下樓,打算下樓去迎接客人。
真是不巧呢,正好碰上自己在洋館二層掃地,不然就能立刻順手開門了呢
等等!不對勁!
走下樓梯時,齊娜抖然僵住。一絲絲寒意順著脊樑爬上後腦,背後瞬間生出了冷汗。
洋館唯一的出入口是在靠近屋頂的二層。自己就是為了等待客人,才特意來到二層待命的啊!
森之洋館的大門,不是早就已經被密密麻麻的樹木封鎖了上百年了嗎?怎麼可能會有人敲門?自己剛剛所聽到的,難道是幻覺嗎?
身側,樓梯邊的掛畫裡,仿佛有一雙紅色的眼睛,正直瞪著女傭小姐竊竊嬉笑。
這一年工作以來,齊娜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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