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秦城悠哉悠哉的充當著一名並不合格的觀眾,那邊廂,公孫策已經領著親兵隊的人開始了與淮南王府精銳的暴力搏鬥。
不管是真武痴還是假武痴,既然武痴的名頭已經叫響了,必然是有幾分本事的。先前手搏還沒開始時,公孫策站在隊列中中規中矩,連眼神都不曾有半點兒多餘的煞氣。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的耳朵一直聽著秦城那邊的動靜。在秦城「開始」兩個字方一出口,李尚「開」字還只剛從喉嚨里蹦出來的時候,公孫策忽然暴起,也沒有大喝,一個跨步直接就將自己那隻碩大的拳頭就送到了對面那廝的鼻樑上!
公孫策一拳打結實了,對方的鼻血彩虹一般飛出來的時候,李尚的「始」死才剛剛說完,那倒霉的打手大概只聽到李尚對他說了個「死」或者是「屎」,就腦袋一晃,身體向後倒了出去。由此可見,公孫策的速度還是極快的。
至少在偷襲這方面來說是極快的。
預謀良久的偷襲取得了預想中的成功,公孫策忍不住「嘿嘿」一笑,他趁著對方還沒倒下去的時候一腳狠狠踹在他的小腹上,將他下墜的趨勢變成下墜的事實,這時不忘振臂朝後面的秦城親兵高呼,「打!」[] 首發將骨>
公孫策的偷襲換來的不僅是擁抱了先機,同時也換來了場外觀摩諸人不同的反應,李尚那邊的官吏們自然大罵公孫策小人,就連李尚都忍不住想向秦城抱怨兩句。
「公孫策,誰讓你偷襲的?」方才還在鬱悶的秦城一下子來了興致,對著公孫策大吼道,「在戰場上,偷襲這種事情......」
李尚聽到這裡還意外的以為秦城要說句戰場上應該如何如何的公道話,正在心裡想道:秦城這廝雖然無恥了些,但作為一名將軍還是合格的。不過不等他多想,秦城接下來的話就讓他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
「在戰場上,偷襲這種事情應該拉上你的同袍一起嘛,一點兒團結意識都沒有!丟人!」秦城頗為懊惱道。
李尚一陣眩暈,接著冷笑一聲,道:「君子之戰光明正大,些許微末伎倆難登大雅之堂,實在是貽笑大方!」
秦城聽了李尚的話,轉過頭看這李尚正經問道:「李長史,你是覺得在戰場上就該跟敵人擺開陣勢面對面決戰?」
李尚並不中秦城的套,「這是比武,不是上戰場。」
秦城呵呵一笑,「有輸贏的地方,就是戰場。戰場無小人,生死不認聖賢。」
李尚皺了皺眉頭,顯然不太同意秦城的話,卻也沒有多說。
秦城微微一笑,回過頭繼續觀戰。
話說公孫策正振臂高呼時,左邊飛來一拳直接砸到了他臉上,公孫策只覺得牙齒一酸,心道怕是報廢了一顆牙齒。
「直娘賊,你敢偷襲我?」公孫策大怒,彎身避過對方接連而至的左拳,右手手肘重重向下砸在對方頂過來的膝蓋上。
「放屁,方才要不是你出手快了半分,老子早就偷襲你了!」那人也是個火爆脾氣,與公孫策互換了一腳,俱都踹在對方胸口上,在堪堪分開的間隙大罵道。
「混蛋小兒!」公孫策吐出一口帶血唾沫,罵了一句便再不多言,抬腿便直掃對方面門,同時左手臂擋下對方的側踢。手臂與腳背相接觸的剎那,公孫策感受到對方腳背傳來的巨大力道,只覺得手臂一陣發麻,甚至連腦袋也受到了些許波及,被迫向旁邊避開。然而肌肉的疼突但沒有讓公孫策心生怯意,反而讓他興奮起來!
疼痛,能讓有血『性』的男人瘋狂!
公孫策正是如此!
一來二往,公孫策棄腿用爪,在對方揮拳過來的時候看準時機,身子一閃避過拳頭,身形不退反進撲上前去,一把抓住對方腦袋上的頭髮,死死拽住猛然用力向下拉,同時挺直了腰身提起膝蓋就撞了上去!
這一下撞得結實,對方的口鼻里立馬就噴出了幾股鮮血。受此重擊對方也發了狠,不顧臉上的疼痛一把抱住公孫策的大腿,身子突然發力向旁邊倒去,竟是為了將公孫策扳倒在地不顧自身!
公孫策單腿在地,被對方狠拽身體自然沒法掌握平衡,不過他卻也不急,抱著對方腦袋的雙手鬆了下來,然後瞬間將手肘狠狠砸向對方暴『露』在自己面前的後背![] 首發將骨>
只聽見「碰!」的一聲,對方的後背傳來一聲悶響,竟然如同大錘砸在大樹樹幹上一般,極有質感。
「啊!」那人後背遭此重擊,仰頭一聲慘叫,張大的嘴巴到處都是血『液』在流淌,估『摸』是受了內傷。如此他抱著公孫策的大腿就鬆了幾分力氣,公孫策抓住機會,將被對方抱著的右腿狠狠向後落下,同時雙手壓住對方的後頸,迫使他的身體撲倒下去!
公孫策被喊作武痴,功夫是有幾分,但重要的是這廝的力氣非同一般,他方才右腿後落,身體也跟著矮下去,力量就更大了幾分!同時他手又壓著對方的後頸,對方使不上來勁,便只能硬生生承受了他的全部力量!
又是「碰」的一聲,對方的額頭重重撞在地上,雖然地面上沒有石塊,這一下也將那人的額頭上撞出一個大包,鮮血就從大包里流了出來,猶如盛開的玫瑰,別樣的紅!
那人已經是面目全非,慘叫聲讓人聽了都膽寒,但卻無論公孫策怎麼打,就是抱著公孫策的右腿不放,也不在乎自己身體直挺挺撲在地上的姿勢有多沒雅。
公孫策被這人纏得一陣心焦,但又不好出手傷人『性』命,姑且不說秦城已經囑咐過,便是沒有他也下不去手,這下眼看著又一個淮南王府精銳已經看出來自己的窘迫正跑過來,公孫策頓時急得滿頭大汗。
「放手,你犯規了!」公孫策大吼道,「再不放手信不信我殺了你!?」
但是不管公孫策如何警告威脅,對方恍若未聞,竟然像是昏死過去了一般,只管死死抱著他的小腿!
眼看那跑來的傢伙輪著拳頭就來了,公孫策也急上了火,正不知該當如何的時候眼睛不經意看到對方因為直挺挺撲倒在地而挺起的屁股,公孫策立馬就有了主意。
第二人的拳頭輪了過來,就要到公孫策的面頰,千鈞一髮之際,公孫策身體一蹲,閃電般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運足了力道,對著近在眼前的某處空隙,眼睛一閉,呼喝了一聲就狠狠戳了進去!
「啊!」只聽見慘絕人寰殺豬般的一聲嚎叫自公孫策腳下傳來,方才還半死的人現在吼的聲音比什麼都大,著實是驚天地泣鬼神,當真是不被爆-菊心不死,一朝被爆爽死千萬次啊!
某處受此重擊,身體已經痙攣不止再也無法正常行動,公孫策很輕易就擺脫了那人的糾纏,就地一個驢打滾爬了起來,還不忘對著自己剛剛替那人完成了人生某個第一次的手指嘿嘿笑了兩聲。那笑聲之『淫』-『盪』,竟然讓目睹方才那一幕的眾人,不論是敵是友皆全都情不自禁後退三步,神『色』惶恐,某處情不自禁緊縮!
這一幕自然逃不過在場外觀戰的秦城和李尚的眼睛,兩人雖然離得遠但也是感同身受,此時都十分同情那人的悲慘遭遇。兩人難得的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也都打定注意日後定要遠離此人,十步之內不准其靠近,不然某關就有不保的風險,山河就有崩塌的隱患!
「此人,實在是太無恥了!」李尚身體微微顫抖,嘴唇哆嗦,吐字不清,眼神寫滿恐慌兩字。
「英雄所見略同,確實是太......無恥了些!」秦城咽了口唾沫道。
「不過,」秦城看著場中已經恢復秩序正在上演群毆的眾人,忽然用一種來此地底般陰冷的語氣,看著李尚緩緩說道:「後面還有更無恥的......」
「什麼?」李尚不解而驚恐的看著秦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公孫策今日之行為,充其量算作陰謀而已。難道不曾有人告訴過李長史,陰謀從闌及陽謀高明麼?」秦城從地上站了起來,俯瞰著李尚,形象頓時高大起來。
「陽......陽謀?」李尚心裡忽然生氣一絲寒意。
「陰謀可破陽謀不可破,今日公孫策陰謀能算計一人已是難得,但是本將之陽謀......卻能算計你們所有人!」秦城說的大義凜然,『露』出的卻偏偏陰惻惻的笑容,這讓李尚看了,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嘿嘿!」秦城陰笑兩聲,哪裡有半點陽謀的樣子,十足的陰謀范兒。他朝比武眾人走進兩步,在李尚顫抖的眼神中,扯著嗓子對眾人喊道:「那,那個誰,本將告訴爾等,爾等去會稽郡,那是奉陛下的旨意出征抗敵的,要是在半路弄出個什麼傷病出來,誤了正事,陛下一旦怪罪下來,所有人等一律處斬!」
「一律處斬!」四個字印在眾人的心裡,頓時讓所有人的動作僵在了那裡,哪裡還有半個人敢動?[] 首發將骨>
弄個傷病就要處斬?大老爺們兒比武能不出個傷病麼?
雖然秦城明確指出,他說的是自己的親兵,但是淮南王府的精銳,誰有膽子背一個妨礙陛下使臣出征抗敵、誤了大事的罪名?這要是到時候真事情砸了,將罪名推到自己這些人身上,那大伙兒還要不要活了?
是以,淮南王府的人比秦城親兵更加膽寒,更加不敢動彈。這罪名,背不起啊!
這比武,怎麼打?根本不能動了嘛!
「當然,」誰知秦城的話還沒有說完,他裝模作樣咳嗽了兩聲,又一臉正『色』看著自己正在比武的那些親兵說道:「爾等奉旨出征,就代表了陛下的威嚴,任何時候,面對任何事,都不能丟了陛下的威儀!明白嗎?是任何時候,任何事,都只能成,不能敗!」
秦城說完,擺擺手,轉身風輕雲淡走了。
餘下的人都驚異的站在那裡。
最終,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不能丟了陛下的威儀,這場比武不能輸啊!」
「不能輸?對,不能輸!大伙兒打啊!」親兵們一聲狼嚎,對著身旁的淮南王府精銳就掄起了拳頭!
不敢再對秦城親兵動手的淮南王府精銳們,愣了半天,直到都被打趴下了,才反應過來,特麼秦城這是在赤-『裸』-『裸』的坑他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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