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突然想到了啥,激動道:「你不是有那些殺手嗎?讓他們來救我們啊。」
「尋楓假傳了我的指令,都派去執行任務了。」劉禹錫嘆了口氣,「他也許,早就料到我不會對你動手了。所以……早做了準備,昨晚還給我下了藥。將我軟禁在府中。」
鄭旦要瘋狂了,「你就這麼相信二皇兄?」
「那殿下,不也一樣相信蕭旭嗎?」
鄭旦,啞口無言。行行行,那現在怎麼辦呢?鄭旦看著自己那手腕,直呼,我怎麼這麼倒霉。為什麼不聽蕭郎的話。
於是鄭旦那表情,又開始千變萬化。
劉禹錫急問,「殿下,你怎麼了?疼嗎?」
鄭旦沒好氣道:「你試試?」
看著劉禹錫那自責的表情,鄭旦突然又八卦起來,真的是,八卦至死。
「你和二皇兄,什麼關係?」
劉禹錫神色憂鬱起來,良久…
徐徐道來,「我們都是武痴。武林大會上,不打不相識。後來共同研習一本武學要義,雖然他大我很多。但是我們,可以說是心心相惜。後來我知道了,他是皇子。還有可能繼承大統。我便參加了科舉,想著有朝一日,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劉禹錫忽而嘆了口氣,「直到他被蛇咬了。當時情況危急,沒有更好的辦法,我只能,截了他的雙腿。」
鄭旦忍不住插嘴,「他就恨你了?」
「雖然保住了他的命,但是他與皇位的距離也變得遙不可及了。我一直都很自責,於是培養了很多殺手,幫他剷除那些皇子。」
「你真殘忍啊。誰的命不是命?」鄭旦都快氣死了。
「直到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了剷除異己。驀然回首,他也完全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人了。可我依然想著,是不是治好了他的腿,一切就能回到原點。於是我又招募了十二殺手,其中的藥手,是個神醫,專治他的病。」
劉禹錫癱坐在椅上,桌上的火苗,在劉禹錫的氣息下,忽閃忽閃,噼啪作響。
劉禹錫似是在回憶這麼多年的往事,久久沒有開口。
鄭旦都快睡著了,確切的說,是快暈了。
突然,劉禹錫又開了口,「無數次,我跟他說,帶他離開,去過閒雲野鶴的生活。可是他,對皇權的欲望,偏執到了極點。令人心生恐懼。我也絕望了。在絕望里木訥,在絕望里掙扎。直到……」劉禹錫看向鄭旦。
「直到,殿下你出現了,我覺得我眼裡有了光。而殿下就是那光。我開始期盼著,再見到殿下那沒有染塵的笑容,聽到那出口成章的詩詞。我甚至嫉妒蕭旭,想要剷除他。」
聽到剷除蕭旭,鄭旦竟然在迷糊中,問了句,「那,鳳鳴峽?」
「是,是我鼓動了程躍。可惜,殿下你救了他。當我被下獄,我賭以殿下的心性,一定會救我。果然,我等到了……」
後面,劉禹錫說了什麼。鄭旦是沒聽見。因為,已經暈了。
看著昏厥的鄭旦,劉禹錫喊了聲,「來人。」
便進來了先前那兩個大漢,一個拿走了兩杯血液,一個給鄭旦纏好絹帛。
劉禹錫喊著,「我要見二殿下。」
可是,沒人理這兩個人。鄭旦開始每天睡睡醒醒,成了一個標準的供血機器。每天兩杯。鄭旦忽然想到了,影片裡演過的,奶牛場,程序化的擠奶流程。
鄭旦晃了晃頭,媽蛋,我又不是奶牛。然後望向劉禹錫,「幾天了?」
「大概五天吧。殿下,你沒事吧?」
「你說有沒有事?」鄭旦氣惱著。又開始抱怨蕭旭,「都五天了,這人怎麼還沒找來。」
「這是密室,很隱蔽。想找到得些時日。」
這邊,鄭旦在想,蕭旭肯定已經在找了吧。可事實是,蕭旭被元敏整天纏著,連自己的府都沒出去過。一哭二鬧三上吊,而且來真的。蕭旭整天被圍著,聽元敏在身邊嘰嘰喳喳。
若給了以前,蕭旭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脫身而去。誰知道蕭旭突然腦子抽抽,大概是學的鄭旦。突然就覺得自己應該多了解一下女子,畢竟哥哥也是女子。所以,很突然的,他就忍了……
再說無雙,一直在那溫柔鄉里纏綿。承章帝則認為自己這兒子又開始偷懶了。
可憐的鄭旦,已經生無可戀了。像被人圈養的奶牛,麻木的提供著奶源。劉禹錫的安慰,也不能喚起,鄭旦對生活的熱愛了……
直到……二皇子氣沖沖踢開了門。
「為什麼沒有用?」二皇子瞪著血紅的雙眼,質問鄭旦。
鄭旦看都沒看二皇子,一副,跟我有屁關係。因為,鄭旦的倔脾氣又上來了。
只見二皇子憤怒得拔出身邊侍衛的佩劍,就要砍向鄭旦。
劉禹錫急得大喊,「尋楓,你冷靜點。你要敢動殿下,我也不會苟活。」
只見鄭旦,把自己的脖子往邊上伸了伸,一副視死如歸,「來來來,往這砍,我要眨一眨眼,我便不是楚尋熙。」
一時之間,劍拔弩張,火星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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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劉禹錫一聲悶哼,身形踉蹌了一下,「哇」得吐出一口鮮血。
二皇子慌了,急急命人打開旁邊的門,推著自己的輪椅,想前去查看劉禹錫的傷情。
劉禹錫一把推開二皇子,跑進鄭旦的房間,附身問道:「殿下,你怎麼樣?」
「你瘋了?你是不是用功了?」
「我沒事,下官死也把殿下救出去。」說著,劉禹錫開始解,束著鄭旦手腳的繩索。
誰知,那二皇子竟然,揮起一劍,直穿劉禹錫的肩膀。
劉禹錫回首,冷冷看了一眼二皇子,仿佛沒有感覺到疼痛,拉起鄭旦,就要衝出房門。
門口立時衝進幾個大漢,劉禹錫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仿佛殺紅了眼。
鄭旦看著哇哇直吐鮮血的劉禹錫,突然心軟。照這麼下去,還沒走出密室,劉禹錫就得完啊。
於是,鄭旦一把扶住劉禹錫,喊道「別打了。」遂拆下手腕上的絹帛,直接覆在劉禹錫嘴上。
其實鄭旦不知道,喝血有沒有用。只知道對傷口有用。於是扶了劉禹錫坐下,在那肩膀的傷口,又淋了些血。
倒霉催的鄭旦,這血就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往外送。鄭旦都覺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便見劉禹錫,此刻臉色煞白,一把抓住鄭旦的手,顫抖道:「殿下,別浪費血了。我的經脈斷了……不一定有用。」
鄭旦安慰著劉禹錫,「有用,放心,血液進了你的傷口,就會修復。可能時間得久一點。你要有信心。」
場面是逐漸控制住了,鄭旦嘆了口氣,看向二皇子,「二皇兄,你想恢復身體,我會儘量幫你,但是你不要再把我困住,也不要再折磨劉兄。兩敗俱傷,真的好嗎?你不要老把人想的那麼壞,我真無意與你爭儲。」
鄭旦覺得,即使掏心掏肺,人家也不一定相信,於是就眼前的事,推測著,「如果沒用的話,會不會是這血對骨頭沒有用,或者作用很慢;亦或是,你的是舊傷疤,得是新鮮有破損的傷口?」
要說。這二皇子還真是個狠人,聽得此話,直接揮起那劍,將截肢處一劍破開,然後,命人將收集好的血液撒在傷口上。
鄭旦內心崩潰,這要是還沒用,自己是不是真得死了。
還沒哼唧完,劉禹錫那邊又不好了。整個人呼吸急促,面色慘白,仿佛下一個就得去見馬克思。
於是,鄭旦把二皇子積攢的另一杯血水直接倒在了劉禹錫的傷口上。
二皇子則命人將藥手叫來。給劉禹錫治療。
一番折騰,總算是消停下來了。這二皇子也不走了。時不時淋點血液在傷口上。
藥手則對此事,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看著劉禹錫的變化,嘴裡不停的「奇了,怪了,這不可能。」然後使勁兒盯著鄭旦。仿佛要盯出個子丑寅卯。
鄭旦翻了個白眼,「還不趕緊救你那主子。我臉上有藥嗎?」
於是,劉禹錫那嘴,被塞了一堆紅白藍綠的藥丸,被抬進一個大的藥桶里泡著。
鄭旦看著似有些瘋魔的二皇子。還想掙扎一下,於是咧個嘴,試探道:「二皇兄,要不你把我放了吧。我得去上朝啊,時間長了會被懷疑的。」
鄭旦伸出兩指向天發誓,「我保證,我每天給你送血。」
二皇子忽的轉頭看向鄭旦,那眼神就跟,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上身了一樣,「你想跑?」
「不不不,二皇兄,你誤會了。你這個病……」
鄭旦兩手瘋狂的搖著,話還沒說完。便見二皇子抄起桌上的燭台砸向鄭旦的腦袋,口中憤怒著,「你休想跑掉。」
鄭旦猝不及防啊,悶哼一聲,又暈厥了。失去意識的那一刻,鄭旦內心狂呼,「我的頭,我的腦子。修容,你別占我腦子。啊啊啊!」
…………
這一天,紀管家看著獨自回來的無雙,立時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急急上前問道:「吳侍衛,殿下呢?
「嗯?他不在?」
紀管家終於是急了,匆匆忙忙去找蕭旭。無雙也是後知後覺,暗道一聲「不好」。
兩人火急火燎去了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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