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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牙兒獨自出了大營,回時叫來言灼朗「灼朗,傳令下去,今夜攻城。」
「攻城?少主,此時此刻?」言灼朗大吃一驚,沒想到蠻牙兒竟交代的是此事。
蠻牙兒微微點頭「既然他們這些人想攻城,我這個做少主的若是不答應,只怕他們真的會聯手殺了我這個少主。」
「少主莫要擔心,他們若是敢傷少主分毫,屬下一定殺了他們。」
「現在可不是殺他們的時候,這個你比我清楚。殺人容易,可在此時殺人,到時候何人前來領兵?」
蠻牙兒說得沒錯,若是能殺了他們,又豈會等到現在這個時候?不是不想殺,而是不能殺。就算知道他們已經有了反心,也得等到煙雲城破之時。
「少主,但現在攻城,雖可出其不意,但那煙雲城也小心提防,未必便能一招克敵。」
言灼朗望蠻牙兒能夠三思,但蠻牙兒依然已經交代了,便絕不會收回軍令,他說道「你只需叫齊人馬便可。」
言灼朗面色一沉,轉身離開,下達蠻牙兒之命。
果不其然,聽到言灼朗之言,眾人皆心中一震,看來蠻牙兒還是決定要繼續大兵攻進煙雲城。這些日子,蠻牙兒一直讓北蠻嚴陣以待,不得私自攻城,不少北蠻已經心有怨言。況且還有呼延金等人從中攛掇,那心中的怨言,早就已經不是怨言那般簡單。
若是這煙雲城再不破,恐怕有人便會圖謀不軌了。此事,就算言灼朗不說,可蠻牙兒心中夜心知此事,只是,就算整個北蠻大軍的長矛指向蠻牙兒,蠻牙兒也不放在心上。
廣知南既然準備出手,他蠻牙兒便信他一回。
雖然不知廣知南到底是何人,可廣知南畢竟出手殺了大奉的主帥,事到如今,也不會騙他。
況且,就算是他的陰謀詭計,又能如何?這十餘萬北蠻大軍可不是僅僅一個陰謀詭計便能擊退的。
當眾人站在蠻牙兒面前,蠻牙兒看了一眼四周,他神情淡然。那北蠻將士,自然惟命是從。而呼延金,問道「少主,這個時辰,將我等叫來,所為何事?」
呼延金乃是明知故問,雖然知道,蠻牙兒既然讓言灼朗叫來大軍,便不是無的放矢,唯有是攻打煙雲城。
可就算如此,那煙雲城他們不是黑夜之中未曾攻打過,若是沒有什麼良策,也會無功而返。
「你們不是要攻打煙雲城?而今晚我便讓你們得償所願。」蠻牙兒說道。
「攻打煙雲城自然是眾之所望,可少主讓我等就這般攻城不成?」魯扎南征笑了一聲,問蠻牙兒。
「怎麼,難道你們不敢嗎?」蠻牙兒也是嘴角一勾接著說道「我記得事先幾位可是毫無畏懼,極言讓我攻打煙雲城,怎麼現在倒變得膽小起來?」
「少主,這可是大事,難道少主準備意氣用事?」呼延金說道。
「意氣用事也好,肆意妄為也罷,我已經給了你們想要的,若是不敢,那麼就在大營之中老實待著,聽後我的吩咐。」
蠻牙兒一轉身,大有今夜只是一場鬧劇這般簡單。
「少主,這……」言灼朗可不想蠻牙兒在此時,又惹起眾怒,讓魯扎南征幾人有可乘之機。
所以,意欲阻攔蠻牙兒。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言灼朗,蠻牙兒說道「灼朗,你難道也打算跟他們同流合污?」
「屬下不敢,只是少主,雖然他們幾人心懷鬼胎,可今日一定得要有個說法,不然眾人絕不會信服。」
「信服?南下之事跟信服不信服我又有何干係?難道說南下只是我一人之事?」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灼朗,他們若是一直將南下當作自己一時牟利之機,他們要的不是信服,而是要懂得做此事所為幾何。」蠻牙兒聲音越發低沉。
而一旁的察哈燦下馬,走到蠻牙兒的身後,說道「少主莫急。」
蠻牙兒轉過身來,看著察爾燦。
察爾燦則對那些北蠻說道「諸位乃是北蠻之人,多年前,在可汗率領下,所向披靡,就算是他大奉強勢如此,仍是奈何我等不得。後,可汗身死,我北蠻一敗再敗,淪落至此。如今有少主率領,我等應該萬眾一心,不然,要想一報多年之恥,只不過是痴人說夢!」
此話,讓北蠻人人心中一凌,皆認為察爾燦說得沒錯。
而魯扎南征冷眼旁觀,沉默不語。
「少主既然命我等整裝待發,便一定心中有所謀劃,且聽少主詳說便可。」說罷,察爾燦轉身看向蠻牙兒,說道「少主,請吩咐。」
蠻牙兒這才向前兩步,說道「魯扎南征,你們三人還帶著人馬,攻打東、西、南三門。剩下人馬跟隨我前往北門。」
「是,少主!」察爾燦率先領命。
蠻牙兒翻身上馬,說道「你們三人,盡全力攻打城門。」
「如此又能如何?」魯扎南征問道。
「剩下之事,便不是你們操心之事。」蠻牙兒冷聲說道。
巴特爾騎馬來到蠻牙兒身前,說道「少主,我跟隨你一同前往北門。」
蠻牙兒看向巴特爾。
「我不想跟這些懦夫同行。」
蠻牙兒什麼話也未說,言灼朗則對巴特爾說道「走吧。」
當蠻牙兒領軍來到煙雲城北門前時,他一抬手,身後軍馬停下。
「少主,現在如何?」言灼朗問道。
蠻牙兒望向遠處城牆,說道「等。」
雖然言灼朗不知蠻牙兒有何打算,可卻讓他們在此等候,這實在有些荒謬。可如今他言灼朗自然也不能出言質疑蠻牙兒,這樣會給他人留下口舌。
而魯扎南征三人則已經帶著人馬各自來到煙雲城的其餘三門前,心中怒氣,現在早就轉向煙雲城的大奉守軍,一聲令下,便開始攻城。
這讓煙雲城守軍猝不及防,但畢竟他們日日提防,拿起手中的兵器,力敵北蠻。
而城牆之上,魯尺規等人望向遠處的北蠻大軍,雖然四下里漆黑一片,看得不真切,但幾萬大軍又怎是黑夜能藏得住的?
「看來北蠻今夜準備攻城了。」魯尺規說道。
「那北蠻如今怕是再無耐心,準備放手一搏。」
寒鶴影握著手中的長劍,這些日子,那個白衣勝雪的寒公子,現在也是身上血跡斑斑,臉上還有幾道傷痕。
「是又如何?反正早晚會有這麼一日,只是不知北蠻又有陰謀,不然絕不會在這個時辰動手。」柳若非雖然只是一介女流之輩,但倒是看出了他北蠻的真正用意所在。
「道禪小子呢?」魯尺規問道。
「爺爺,現在問道禪做什麼?」凰鳶眉頭一皺。
「他是主帥,老夫為何不能問他?難道老夫得去找北蠻那個少主不成?」魯尺規冷哼一聲。
「就算李公子在,也沒什麼區別,他北蠻會攻城,也不是因為李公子。」寒鶴影淡淡說道。
「行啦行啦,他這個主帥,做的還真是悠閒。倒是老夫我多嘴了。」魯尺規心中不悅。
可再不悅又能幾何?
就在此時,有一人乘著夜色,漫步走在街道之上,正是帶著面具的廣知南。
此時的廣知南可不知李道禪正在客棧之中等著他。但就算知曉也沒甚區別。廣知南抬頭,望了一眼城牆,突然一聲巨響,然後,便看到夜空之中有火光沖天。
廣知南笑道「這幫蠻子還真是心急。不過也罷,現在他們攻城,我動起手的話也會省些力氣。」
他低著頭走向城牆,既然廣知南看到了黑夜流火,自然這煙雲城的北門眾人也看得見。人人心中疑惑不已。
但此時城牆之上有人大喝「莫要驚慌,一定是北蠻攻城,所有將士打起精神,城外也有北蠻大軍,我等守好北蠻便可!」
這些人才算定下心來,可一轉頭,便看到低頭前來的廣知南。
「你是何人!」有人大聲問道。
廣知南一抬頭,把守的士卒看到他帶著面具,一舉手中的長槍「還不快快摘下面具,報上姓名!」
「呵呵呵,兩位軍爺見想看我長得什麼樣子,為何不自己動手來摘?」
「大膽!」一聽廣知南的話,這些人只當廣知南是小瞧了他們這些人,心中大怒。
「呵呵呵,膽子大不大倒是沒何所謂,但本事大不大可就是件要緊事了。」廣知南笑著說道。
「休要胡言亂語!若想活命,便速速離開!」那些士卒大聲喊道,雖然他們心中欲要懲罰廣知南,可現在卻不是時候,若是動手,只怕會受到責罰。
「走自然是要走的,可有些事辦了才行。諸位請放心,我絕不會耽誤諸位抗擊北蠻的大事。」
「你們在做何事?如今北蠻就在城外,還敢喧譁!」城牆之上,有墨甲軍訓斥他們。
「大人,有一怪人來此,我等正要讓他離開此處。」
「不管何人,將他轟走便是!」
寒鶴影一轉身,臉上神情沉重。
「寒公子,你怎麼了?」凰鳶問道。
寒鶴影淡淡說道「來了一個人。」
「你說的是士卒準備趕走的人?」凰鳶不知寒鶴影為何如此在意,不禁問道。
「姑娘莫要擔心,現在真正的大敵,乃是城牆之外的北蠻大軍。一會交戰,姑娘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周全才是。」
凰鳶點點頭。
而寒鶴影則縱身一躍,跳下城牆。
「寒公子……」
魯尺規拉住凰鳶,說道「丫頭,適才寒公子說的話,你還沒聽明白?」
「爺爺,我不懂。」
「看來所來之人定是厲害,不然也不會親自下城前去找他。」魯尺規說道。
「那北蠻……」
「北蠻,自然是要靠我們自己。」
跳下城牆的寒鶴影,看向面前的廣知南,他雖知眼前之人武功高強,但臉色卻再次從容淡然。
廣知南饒有興致地看向寒鶴影,說道「你應該在城牆之上抗擊北蠻,而不是來跟我交手。」
「你打算做何?」寒鶴影問道。
「你能攔得住?」廣知南則轉而問道。
「不知道,但我一定得出手攔你。」
「跟我交手的話,說不得你會丟掉性命,年紀輕輕便有這身功夫,實屬不易,為何不自愛?雖然殺了你,我並不會有何可惜,但能省些力氣,還是省些力氣的好。」
寒鶴影緩緩拔出長劍,劍指廣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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