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吳尺今天很開心,開心的不得了。
哼著小曲,開著單位的車,欣賞著一路的山間美景,別提多開心了。
最重要的是今天就是真吳尺命運的轉折點了,從此平步青雲,扶搖直上,成為名記!你說他能不開心嗎。
真吳尺剛剛畢業,應聘了一家報社,當記者。
但只是見習記者,自己沒有獨立採訪權,說白了就是跑龍套的角色,在報社裡幫忙改改稿子。偶爾出去也是跟著名記後面,做一些服務工作。
嘿嘿,名記:就是有名的記者。
真吳尺想到了諧音:名妓。
名妓:就是有名的妓女。
自從進了新聞界,真吳尺才知道那些大明星的緋聞、八卦不是空穴來風。
什麼劈腿、什麼養小三小四小五六七八九……
什麼搶老公,換媳婦,還有什麼乾爹和乾女兒搞上了,什麼亂.倫等等,可謂五花八門無奇不有。
很多重大內幕,記者知道了,卻不敢報道,為啥?
因為大明星背後都有利益集團撐腰,一些航母級別的財團,報社是得罪不起的。
就那個某某某女明星,為了上位,叉開腿,你隨便玩。
還有某某某男明星,為了出名,不管你是八十歲老奶奶,還是木乃伊,保證伺候你舒舒服服的。
一條魚腥一鍋湯!
嘿嘿,狗槽豬,稀里糊塗。真無恥啊。這就是大明星,現代版的名妓、名鴨。
雖說記者的職業是高尚的,嘿嘿……這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名妓比名記可要「高尚的多了」。
真吳尺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嘟囔道:「世風日下啊,還是自己的工作好。」
對記者有兩個最貼切、最形象的定義:無冕之王,狗仔隊。
雖然狗仔隊有時候也很無恥,但這是高貴和低賤的完美結合,真吳尺非常自豪。
……
這次採訪任務是一件美差。
按理說怎麼算都落不到真吳尺的頭上,偏巧報社裡的幾個名記不是有採訪任務,就是得病在家休養,還有一個剛剛下樓崴了腳,另一個早上吃壞了肚子,正蹲在廁所里唱著「為啥總也流不完」的歌呢。
報社也是突然接到信息,社長把真吳尺叫到辦公室,道:「吳尺啊,你的業務水平越來越高了,進步明顯,這次給你一個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請社長吩咐,我一定完成任務。」
「我可是一直看好你呦,如果這次採訪順利的話,將來我這個位置就是你的了。」
去你大爺的,忽悠誰呢。論資排輩再排上一百年,自己也爬不到社長寶座的椅子腿上。空頭支票,這一點真吳尺看的還是比較清楚的。
自己就是一個窮大學生,沒有背景,沒有金錢,嘿嘿,還不是美女。雖說自我感覺還是比較帥氣的,但是不值錢啊。
還是先把這掉下來的餡餅接住,以後再說。真吳尺心裡盤算著。
社長神秘地道:「剛剛接到準確消息,道教最大宗派萬諦宗掌門渡劫真人馬上就要得道升天了,我派你去採訪,這將是史無前例的爆炸性新聞,千萬不能搞砸了。」
「社長,感謝您的信任,但是這麼大的事,讓我一個人去,恐怕應付不過來吧。」真吳尺大吃一驚。
「這是秘密採訪,明白嗎?不然怎麼說是爆炸性新聞呢,你就等著一夜成名吧。」
然後把車鑰匙遞給了真吳尺,真吳尺興高采烈地踏上了採訪之路。
……
來到萬諦宗的山門前,真吳尺下了車,向里走去,奇怪,連一個看門的都沒有。該不會都去觀摩掌門渡劫吧。
快步來到廣場,只見廣場上人山人海,全都盤膝而坐,望著高壇上的一名仙風道骨之人。
這一定是渡劫真人了。
就在真吳尺尋思怎麼上高壇的時候,突然晴空霹靂,電閃雷鳴,都攻向渡劫真人,渡劫真人雙手環抱,猛地向上推去。
「轟……轟!」
兩聲爆響,閃電更加刺眼,雷鳴更加震撼,緊接著就是烏雲密布。
渡劫真人暴喝一聲,突然飛了起來,直插雲霄,地面上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大驚失色,抬頭望向烏雲。
真吳尺吐了一下舌頭,舉起照相機拍個不停,讚嘆道:「哇塞,這個雜毛老道還真有兩把刷子。」
只聽空中爆響不斷,過了十分鐘,烏雲散去,渡劫真人飄落在高壇上。
真吳尺急忙聚焦,來了一張特寫:
渡劫真人的鬍鬚和毛髮已經被燒光,滿臉烏黑,嘴角流血,赤身裸體,盤坐在高壇上。
「唉我去,這也是仙風道骨。」真吳尺嘟囔了一句。
嘿嘿,還是來晚了,要是早的話,在高壇上給他拍幾張,保不齊能拍到這老雜毛的曉唧唧呢,不知道能不能把小弟弟修煉成金剛不倒。
真吳尺一臉壞笑,一點兒也沒感覺自己的想法很齷齪、很無恥。
就在這時,渡劫真人說話了:「本座剛才已經徹悟,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如今本座已經渡劫成功,馬上就要升仙,之所以還沒有飛升,就是要帶走一雞一狗,一起升天,才算圓滿。」
此言一處,台下譁然。
「宗主是不是走火入魔啦?要升天也是帶著弟子們升天,咋能帶雞帶狗?」
「就是,不合乎邏輯,定是老糊塗了。」
「難道我們雞狗不如?」
「必須阻攔,我們辛苦跟著宗主,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倒是便宜了好吃懶做的雞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嬸兒也不可忍。」
「不好,後院有不少雞狗,這可怎麼辦?」
「殺了,全都殺光,宗主就沒辦法了。」
「殺……殺雞啊……」
「殺狗啊……殺啊……」
「雞犬不留……雞犬不留……」
一時間群情激憤,喊殺震天,弟子紛紛站起來四下奔跑,尋找雞狗……
如同鬼子進村一樣,把真吳尺嚇了一大跳,靠,搞個啥子嘛,還特麼的雞犬不留,還有沒有點人性了!
偌大的廣場,瞬間成鳥獸散,只站著兩個人:真吳尺,還有一個村姑。
因為距離遠,真吳尺並沒有看清村姑的模樣,只感覺是一個身材苗條的姑娘。
就在這時,廣場四周跑出來不少雞狗,一時間雞飛狗跳,雞鳴犬吠。
真吳尺的相機咔嚓咔嚓咔嚓地照個不停,我這是在雞界,還是狗界?是家禽界,還是禽獸界?
娘希匹,這是畜生界,修仙修仙,良心都讓狗吃了吧。
嘿嘿,如果真讓狗吃了,一報還一報,殺了也對,狗肉可是大補啊。關鍵是狗從來都不吃良心的,看來這良心是被他們自己吃了。
特麼的,一群畜生,全是畜生。
見眾弟子咬牙切齒揮舞著大刀、鐵錘,長槍等長兵短刃,追殺四下亂串的雞狗。
「狗狗們,別跑啊,咬咬,咬死他們。」真吳尺放下相機,衝著四處逃竄的狗喊道。
高壇上的渡劫真人見狀,「啊」了一聲,噴出一蓬鮮血,喊道:「給我留下兩隻啊。別殺光啦,求求你們留下一隻狗一隻雞就行,求求你們啦。」
真吳尺撓了撓頭,感覺很奇怪,渡劫真人已經成仙,為什麼不能動彈,而是哭著哀求徒子徒孫。
記者的本能馬上體現出來,那就是「探究秘密」。
好的記者應該是一名合格的偵探!
嘿嘿,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真吳尺壞笑著向高壇跑去。
而那名村姑則是從另一個方向也跑向高壇,喊道:「掌門,求你救救我的曉唧唧吧,救救曉唧唧……」
嘿嘿,這話真逗,曉唧唧,誰的曉唧唧呀,真吳尺感覺今天真是來著了,見到的人和事都很奇葩,而且奇葩的不得了。
兩人先後上了高壇,奔向渡劫真人,渡劫真人左右看看二人,大驚失色,喊道:「你倆不准過來,貧道還是處男。」
我靠,都多大歲數了,還特麼的處男,是被處理過的男人吧。就這樣的,升仙了有什麼用處。
真吳尺停下腳步,舉起相機,咔嚓咔嚓咔嚓,沒完沒了地拍照。
「掌門,我的曉唧唧,求你救救她們吧。我的曉唧唧……」村姑哭著說道。
渡劫真人一聽,下意思地捂住自己的下面,喊道:「什麼曉唧唧,千萬別過來,貧道的曉唧唧不准任何人碰。」
真吳尺正好拍到了渡劫的尷尬表情,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一隻白色小狗狗跑上了高壇,緊接著一隻黑色大公雞也飛了上來。
真吳尺一看,樂了,白色小狗是京巴狗,黑色大公雞是雄壯的烏雞。
一狗一雞一般大小,從兩個方向奔向渡劫真人。
渡劫真人見狀,大為驚喜,急忙喊道:「小白白,大黑黑,快到哥哥這裡來。」
同時不顧上赤身裸體,急忙站起身子奔向小狗狗和大公雞。
真吳尺聞聽,樂得差點吐血,特麼的,這個老雜毛,現在還有心裝萌。不過喊出來的話還挺押韻。
也跟著喊了一句:「小白白,大黑黑,快到哥哥這裡來。」
隨後就看見了渡劫真人身體中間部分鮮血淋漓,瞬間明白渡劫真人為何不動了,原來命根子沒了,這扯不扯,嘿嘿,就是當了神仙,也是太監啊,真沒勁。
搖了搖頭,不僅為渡劫真人可憐了起來。
與此同時,從高壇四周湧上來不少弟子,而且陸續有人繼續追來,高喊道:「就剩下一隻狗一隻雞了,大家加油啊,殺了它倆。」
「殺啊……」
「雞犬不留……」
眾弟子和雞狗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揮舞著寒光閃閃的的兵器,向高壇中間衝來。
京巴狗聽到真吳尺喊自己小白白,「汪汪」兩聲直奔真吳尺而來。後面緊跟著就是無數個兵刃……
「你真無恥啊,臨死還要拉一個墊背的。」真吳尺邊喊,邊躲著京巴狗,向渡劫真人跑去。
另一邊大烏雞一下子飛進了村姑的懷裡,村姑抱著大烏雞也向渡劫真人跑去。渡劫真人的徒子徒孫在後面窮追不捨。
京巴狗猛地一竄,咬住了真吳尺的褲腿,隨即借勢向上一竄,衝到了真吳尺的腰部,真吳尺被帶的略微遲疑了一下,急忙彎腰捂住緊要之處,京巴狗順勢一下子鑽進了真吳尺的懷中。
這時二人已經跑到渡劫真人的左右,同時所有的兵刃也都砍向了二人……
就要成為了名記,怎麼能與雞狗死在一起,丟不起這個人啊。
只有名妓才能有這個待遇,蒼天啊,大地啊,太不公平了,我是名記不是名妓,更不是鴨子啊。
真吳尺腦海中瞬間湧現出了無數個高大、光輝、英勇、風流的英雄形象,最終定格在金庸筆下的韋小寶身上。
韋小寶為啥能娶七個老婆,他的本事就是逃生!
嘿嘿,去你大爺的二郎腿吧,還採啥訪採訪,什麼名記、什麼無冕之王,沒腦袋了還戴特麼的什麼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還是當我的狗仔隊吧,撒丫子跑吧。
等老子逃過這一劫的,一定把這事如實報道出去。
真吳尺突然明白今早報社裡的人為啥不是有病,就是出差,再不就是臨時受傷、拉肚子了,敢情是都知道這次採訪九死一生,誰都不來啊。
狗社長,雞社長,等我回去的,我一定也打你個雞飛狗跳!
真吳尺還沒等跑出兩步,就被一劍刺了個透心涼。靈魂瞬間飄了出來,清晰地看著自己的身子倒在血泊之中,靈魂緊接著就被一股大力吸去。
在失去知覺的最後時刻,聽見渡劫真人狂喊:「狗雜種的雞孫子,反了你們……」
……
也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地上的真吳尺被刺眼的陽光晃醒。
眯著眼睛四下望了望,只見青山綠水,以為自己還在萬諦宗里,扭頭一看,身邊趴著一隻黑色的雞。
仔細一看,正是那隻被追殺的雄性大烏雞!
真吳尺伸出手,想去摸黑雞,看見的是伸過去的狗爪子。
當下大驚失色,不明所以,一機靈,忙喊道:「有人嗎?」
傳進耳中的卻是「汪汪汪」!
真吳尺急忙坐起來,感覺屁股被什麼東西咯著,心念一動,一條狗尾巴從屁股底下伸了出來,還搖晃不已。
嚇了一跳,自己咋躺在狗身上了。
再看自己一身長長的狗毛,還粘上了很多鮮紅的血。
艾瑪呀,這可是自己的血啊,急忙伸出爪子,猛地拽身上的狗毛。
「啊……」
真吳尺疼的大叫一聲,嘴中傳出來的聲音還是「汪……」
這回真吳尺徹底懵逼了,自己竟然成了狗!不折不扣的白色京巴狗。
「天啊……」真吳尺絕望、恐懼、歇斯底里地喊出了兩個字,但進入耳朵里的依舊是「汪汪」!
雖然對自己變成了狗,恐懼萬分,但對於自己咋死的還是歷歷在目,如今靈魂附在了這隻小京巴狗身上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嘿嘿,重生!
老子竟然也重生了,特麼的,只不過這品種不咋地。
轉念一想,狗咋地了,這小身板兒雖然不像狼狗、藏獒那樣高大熊健,但也還是蠻可愛的。
自己重生,成了狗人,這可不咋地,最起碼不純啊,狗是狗,人是人,可不能當一輩子的狗人,得想辦法恢復人形。
看著一旁瑟瑟發抖的大烏雞,真吳尺嘿嘿一笑,好嘛,有一個作伴的也不錯。
「你是雞還是人?」真吳尺一通「汪汪汪」地狂吼,問趴在身邊的大烏雞。
「喔喔喔,喔喔喔……」大烏雞衝著真吳尺,也是一通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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