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玉眼下正在氣頭上,見那門被打開,還以為又來了群沒眼色的幫手,抽了刀就指向了那人的鼻尖。
可誰知,卻見墨北瞪大了眼睛站在台階上,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司馬少爺!?」
墨北萬萬沒想到他還能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見到自家大人原先的故人,趕忙回身去稟報。
不一會兒,一個藍衣身影便裹挾著一陣風從屋內快步走了出來。
「司馬賢弟,你怎的來了此處?!」
韓九兮心中其實並沒有太多見到故人的喜悅,反倒是滿滿的擔憂。
方才墨北來匯報之時,他還當是這廝與他玩笑,可當他終於確定這人便是自己的髮小後,心中卻不由得開始緊張了起來。
司馬玉突然從京城來了這鶴鄴,還沒有半點徵兆,難不成是自己家中出了何事?!
可誰知,司馬玉見到韓九兮之後,激動得都快要蹦起來。
他轉頭對著門內走出之人開心一笑,露出一排雪亮的大白牙,直把韓九兮看得有些莫名。
司馬玉也不管此時還有不少人在不遠處好奇地圍觀,上前就伸出胳膊箍住了韓九兮的脖子,將他壓得一個趔趄。
「韓兄近來可好呀?」
「?」
韓九兮有些拿不準這司馬玉的態度,勉強將自己的脖子解救出來後,這才沉聲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問題,心中的焦慮卻愈加深了。
司馬玉看著面前面色凝重的韓九兮,一句話沒說,抬腿就往屋內走。
待到了裡間,他將背上的包袱往桌上一擱,伸手就從裡頭掏出了一個錦緞面的冊子。
「喏!你瞧瞧這是甚。」
他將這冊子往桌上一丟,用下巴指了指,隨後轉身抓起旁邊的茶杯就是一陣牛飲。
待司馬玉的茶喝完,韓九兮也將那冊子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面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你犯了何事,竟也被發配至此?」
「嘁,就算我犯了事兒,那老妖婆也拿不住我的把柄。我這是故意的呢!」
司馬玉不屑地說著,還對著韓九兮風情萬種地挑了挑眉,那不著調的模樣直將後者看得連連皺眉。
「韓兄,我特地來此陪你過清苦日子,你怎的還不高興?」
司馬玉笑嘻嘻地道,面上滿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簡直胡鬧!」
韓九兮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對這司馬玉簡直一點法子都沒有。
「你好不容易謀到個京兆少尹的差事,竟這般胡來,你父親可知曉?!拿自己的前途當兒戲,你當這鶴鄴城是什麼好去處嗎?」
韓九兮一邊訓斥著,伸手就將那錦緞冊子往桌上一砸,震得那茶盞都跳了跳。
可誰知,司馬玉卻半分都沒被韓九兮這嚴肅的樣子嚇到,反而繼續笑嘻嘻地不著調:「你如今在這鶴鄴當刺史,我便來當個司馬。咱們一文一武,還怕干不出大事嘛?」
韓九兮看著司馬玉這油鹽不進的模樣,只感覺一口老血哽在心頭。
只是這事情已定,他便是再如何訓斥,都已經為時已晚。
思及此,韓九兮頗有些心累地揉了揉眉頭,「往日裡,你雖喚我一聲「韓兄」,可我卻並非你兄長,自然無法替你做主。只是,你家中也由得你這般胡鬧?」
司馬玉聽得此言,這才縮了縮脖子,「老頭可是把我好一頓打呢。」
「該!」
「」
司馬玉才來了鶴鄴沒兩刻鐘,便被韓九兮好一頓罵,整個一灰頭土臉的模樣。
他縮了縮腦袋,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堂中一時間無人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司馬玉這才端了正色道:「韓兄,那京兆少尹有甚好做的?京城眼下這副光景,還是離了好啊。」
韓九兮看了他一眼,卻沒有接茬。
眼下別瞧著太后一手遮天,小皇帝也坐上了龍椅,可這麼個小兒穩坐廟堂,自然有的是人不甘心。
司馬玉這話倒是沒錯,只不過
「京城如今的確不是個好地方,我是被逼無奈,可你也這般舍下家中二老,就為了來這兒躲清靜,往後萬一出了事,你可有想過怎麼辦?」
司馬玉偷偷瞄了一眼韓九兮,見他正側頭看著自己,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心虛的模樣。
他支吾了好半晌,這才嚅囁道:「是燕王提議讓我遠離京城的。我便想著,正好韓兄你也在此處,就來了嘛」
韓九兮聽著就覺得越發離譜,眉頭皺得死緊。
「你糊塗啊!那燕王可是皇上的二叔,你我當遠離才是!你怎的還同他廝混到了一處?!」
司馬玉聽得韓九兮的措辭,頗有些不滿地撇撇嘴,聲音卻細如蚊吶:「什麼叫廝混嘛」
不過是正常的人情往來罷了。
眼見著韓九兮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他又趕忙開始打哈哈。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如今初來乍到,還未曾見過此地太守。他人在何處哇?」
韓九兮察覺到這廝的小九九,不動如山道:「王太守年近古稀,據說身子時常不爽利,已經許久未曾上值了。有事便同我匯報吧!」
司馬玉頓時被噎了噎,腦筋一轉,趕忙又從自己隨身的包袱內掏出了一沓銀票往韓九兮面前一拍。
這回韓九兮算是徹底被轉移了注意力。
他伸手捻了捻,見這裡頭皆是百兩一張的,頓時面露危險之色:「你這是何意?」
——怎麼的?這廝是明目張胆地賄賂到自己頭上來了?
打不死他!
司馬玉看著韓九兮驟然變了臉色,趕忙仰著身子往後躲了躲,嬉皮笑臉道:「這是我離京之時,韓老夫人托我捎來的,嘿嘿。」
韓九兮聽了這話不住一愣,連忙數了數那些銀票——還果真是自己離家之時留下的數目。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此番,家中因我之事,受了不小的牽連。我留下這些銀票,一來是讓自己心中好受些,二來也想著他們能過得寬裕點。」
誰曾想,這銀子兜了一大圈竟又原封不動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司馬玉在一邊看著韓九兮長吁短嘆,十分有眼力見地沒有插話,只等他嘆完,這才話鋒一轉。
「對了,你可知那許家小姐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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