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也是第一次幹這種為商業路數出謀劃策的事情。
實際他並不擅長這個,就和他不擅長文學一樣。
之所以能「一展風采」,全因站在了大周昭觀初年這個「風口」上。
「所以究竟是時勢造英雄,還是英雄造時勢呢…」
這個問題就和雞生蛋蛋生雞一樣,屬於是個沒有客觀結論的千古難題,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
而回到自己房間的秦琅,也在因為這個問題喃喃自語的時候,身後卻陡然響起一個糯嘰嘰的聲音:
「你什麼時候成英雄了?」
「臥槽!」
秦琅都快不記得上一次爆粗是什麼時候了,惶然轉身,驚駭不定地看看身後的卓北北,再看看自己剛剛關的嚴嚴實實的房間門。
「你…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切~這算什麼,強如本座,縮地成寸,來無影去無蹤,簡單如喝水~」
小宗主驕傲而熟練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秦琅卻是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說好的小胸脯…怎麼好像長大了一圈兒?
不,起碼兩圈。
再一瞧,怎麼肚子也挺起來了…
秦琅腚眼一看,看的眼皮直跳:
「伱裙子裡藏的什麼…」
「枕頭。」
卓北北老老實實地掀開小裙子,取出一個有自己一般大的大枕頭。
「哪來的?」
「靈越的。」
卓北北抱著枕頭在秦琅面前晃了晃:
「嘻嘻,上面有靈越的香味哦,想不想要?」
「並不是很想。」
秦琅婉拒,拿過枕頭往床上一扔,直視卓北北的眼睛:
「你把靈越的枕頭帶到這兒幹嘛?」
「晚上睡覺啊。」
「」
眼看秦琅臉一黑,小女孩兒原本理所當然的表情也就繃不住地垮了下來,雙手背在身後,眸兒心虛地盯著地板一陣亂看:
「主要是本座…有些擇床…」
「我不來你不擇床?我一來你就把我房間當你房間了?你之前睡哪?」
「偏房有個石炕…」
卓北北嘟囔了下,然後抬起小臉兒抗議:
「石炕硬邦邦的,跟軟榻根本沒法比…說起來這都要怪你!」
「???」
「對!就是怪你昨天讓本座睡那麼舒服!本座現在…現在已經回不去了!」
「」
秦琅按了按太陽穴,沒好氣地瞪著卓北北:
「你倒是想睡舒服,可你知不知道,你要再跟我睡,硬邦邦的就不是石炕了。」
「?」
什麼意思?
小小的宗主,眼睛裡有大大的疑惑。
「我的身體!」
秦琅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腰:
「今天下午睡的那一覺,你先夢中絞殺我也就算了,後來全程也沒老實過,腿一會兒亂蹬,手一會兒又亂抓,弄的我醒來之後渾身僵硬,還不如不休息。」
「那是…那是第一次!」
卓北北小臉兒一紅,緊緊捏著小拳頭大聲道:
「天下所有的宗主,第一次跟男人睡覺都會不老實噠!」
「」
這貨的胡說八道真是張口就來。
「別把自己的德行算在別人頭上,給天下的所有宗主道歉…」
「信不信由你,反正…反正本座保證以後不會了…還不行嘛…」
「」
可惡…
怎麼感覺這貨眼睛濕漉漉的要哭一樣…
因為長期跟師姐在一起,秦琅從小就見不得女人哭,不管大女人還是小女人。
再轉念一想,普通人睡石炕倒沒什麼,不過卓北北小胳膊小腿,身子骨柔柔弱弱,皮膚也那麼細嫩,石炕睡久了再一睡木床,可能的確難以再適應回去…
「你怎麼不跟靈越睡?或者讓靈越給你單獨找個房間唄。」
「廢話,都說本座擇床了…」
「合著整個凝香館,就我這一張軟床?」
「不是,本座擇的是…是…」
卓北北皺著細軟的眉毛,支吾了半天后,有些不甘心一般地嘆了口氣,幽幽盯著秦琅:
「本座擇的是你…」
秦琅無語:
「我是床嗎?」
「嗯。」
「?」
她居然點頭,但是很快,秦琅也就就反應過來了。
下午睡覺的時候,卓北北一直趴在自己懷裡,這麼說來,自己好像還真是給她當床來著。
嘶…
沒了「媽媽」的懷抱就睡不著?
這特麼跟真正的小屁孩兒簡直一模一樣嘛!
很顯然,這是卓北北的心智隨年齡變小的又一有力佐證,秦琅感覺頭有些大,跟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小宗主對視了半晌,最終還是因為心太累,實在不想糾結這種破事,妥協答應了她在自己房間住下來。
「好好好!」
宗主大人滿意了,咯咯咯像小母雞一樣笑起來,隨後也不忘站在凳子上,神氣地拍拍秦琅的肩膀:
「小子你表現還是不錯噠,看來沐玄離也沒有把你教的太壞嘛~」
「那是因為你沒被我師姐記在《心魔錄》裡,否則…呵呵…」
「」
儘管秦琅只是隨意的一句吐槽,卓北北臉上高高興興的的神情卻逐漸地沉寂下來。
「吶,秦琅小子…」
「說。」
良久後,卓北北輕輕開口,秦琅坐在桌邊提筆寫起了什麼東西,沒有注意到小女孩兒複雜的表情。
「沐…你師姐她,對那個《心魔錄》上的人,就那麼恨之入骨嗎…」
「應該是吧,不然也不至於都殺了,不過我也都看過,那些人都不是好人。」
「那南宮琢呢?」
「南宮琢…」
秦琅停筆想了想:
「她跟你一樣神出鬼沒,師姐的記載也很少,我並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你還去尋她的仇?還…」
卓北北又偷偷捂了捂小屁股:
「…還要犁她…掃她…什麼的…」
如果沐玄離對南宮琢恨之入骨,那秦琅呢?
秦琅會聽她師姐的話,對南宮琢恨之入股嗎?
「雖然我不知道南宮琢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我知道我師姐是個什麼樣的人。」
秦琅微微抬頭,望向窗外的天山方向:
「我相信她,所以我相信南宮琢應該也有必死的理由。」
「如果你師姐錯了呢!」
「錯了?」
秦琅一怔:
「什麼錯?」
「就比如…比如她把南宮琢寫進《心魔錄》的原因如果實際上她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實際上是你師姐的錯,你也要助紂為虐嗎?」
「」
秦琅沉默了,講道理,他還真沒往這方面考慮過,稍微思忖片刻後道:
「如果師姐錯了,我會懲罰師姐,與外人無關。」
「哼!說的輕鬆!但是問題還是沒解決啊,如果你師姐是錯的,南宮琢其實是個好人,而你師姐反而才是壞人,你怎麼懲罰?是要放棄尋仇南宮琢,轉而回去打她屁股嘛?」
可能依然是受到心智影響,宗主大人能想到的懲罰,也就是打屁股了。
但秦琅都二十歲,可以的話,肯定是不願意再幹這種有些不孝的事情。
「北北,你說這半天,你是不是認識南宮琢啊?」
「我雖然不認識南宮琢,但是我認識你師姐。」
卓北北用了類似的話來反擊秦琅:
「你師姐又不是個完人,甚至很可能年輕時做過什麼大錯特錯的錯事,然後把自己的錯事掛到《心魔錄》上的人身上,比如南宮琢,你會不分青紅皂白嗎?」
「害,不至於…」
沒看出來天合宗主處事還挺有原則的,這可能也是師姐跟她互相傷害過,卻沒有把她寫進《心魔錄》的原因之一吧。
「反正將來有一天,如果我真的遇見了南宮琢,我肯定會先問清楚她跟師姐之間的事情,然後再尋仇。哪怕有些事情真地讓我產生了動搖,我還是那個態度,哪怕回天山打她屁股,也不會讓外人因此傷害她就是了。」
秦琅又不是聖人,何況江湖恩怨這種事情,往往很多都沒有真正的對錯,秦琅現在也不好去推測將來的事情。
但卓北北似乎就不是這樣想的了。
「你就一輩子聽你師姐的話吧!略略略!」
作為一個同樣跟師姐有恩怨的人,宗主大人朝著秦琅飛快地吐了幾下小舌頭,然後就踢掉小鞋子,脫掉小裙子,往床上一跳。
「下午剛睡飽,又開始睡?」
「要你管?」
不管就不管,秦琅繼續提筆,先把將來振興凝香館要用的關鍵道具寫出來再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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