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壯烈的大戰從早晨持續到中午,又從中午持續到傍晚,中間沒有停歇片刻,契丹軍將士前仆後繼,以令人敬畏的悍勇不斷衝擊城牆,然而雁門關實在太過雄偉險峻,而燕雲軍又是冠絕天下的精銳之師,驍勇善戰的契丹軍攻了一天一夜,根本就沒有取得絲毫進展。
夕陽西下,天地間一片血紅,城牆下已經是屍積如山了,可是契丹軍依舊像發瘋的野獸一般踩著己方將士的屍體不停地向上猛衝,城牆下的屍體越來越多,他們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好像完全不知道害怕似的!可是他們的奮勇進攻,換來的卻是更多的屍體罷了。
耶侓虎城始終緊皺著眉頭,手掌緊握著彎刀,眼見己方將士已經流露出疲憊之態,只得下令暫時收兵。契丹軍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楊鵬迎著落日站在城牆上眺望著正在撤退的敵軍,神情冷峻,落日的餘輝映照在他的身上,令他仿若一尊黃銅鑄就的雕像一般。
耶侓虎城等人回到大帳中。耶侓虎城皺眉道:「雁門天險果然名不虛傳啊!」眾將都垂頭喪氣的樣子,今日一戰,己方將士可謂攻得極其兇猛,悍不畏死不斷捨命猛攻,眾將感覺如果換一個對手的話,應該早已經攻陷了雁門關,可是眼前的情況卻是沒能動搖雁門關分毫!己方將士勇猛,燕雲軍將士更加勇猛,己方將士捨命猛攻,對方更是悍不畏死,總之己方軍隊今天的表現雖然十分可圈可點,可是燕雲方面方面卻總是能壓過一頭,而雁門關又是那樣險峻的雄關,因此己方將士雖然拼盡了全力付出了相當的代價,卻依舊沒能取得任何進展。
蕭洪皺眉道:「如此正面強攻,就算最終破關,只怕我軍也將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眾人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耶侓虎城看向蕭洪,問道:「你曾經試圖通過一條小路繞過雁門關,」蕭洪滿臉羞愧地道:「末將不自量力,燕雲軍早就防備著這一招了,結果末將便中了埋伏,損失慘重,末將自己也險些命喪山中!」
耶侓虎城道:「我是說還有沒有可能找到另外的道路?那燕雲軍不見得知道所有通道!」蕭洪低頭想了想,「或許還有,末將不知道,不過可以派人去周圍抓獵戶和藥農來,說不定會有所發現!」耶侓虎城點了點頭,「事不宜遲,立刻去做!」蕭洪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與此同時,楊鵬等人都站在沙盤前討論著契丹軍可能會採取的策略,說著說著,話題便有落到了雁門群山的小路之上,韓冰道:「我要是敵人的話,今天撞了這麼大一個釘子,定然會再去尋找能繞過雁門關的道路!雖然我們掌握了兩條道路,可是誰也保不准還有第三條,第四條,甚至更多的道路!對此,我們不得不防!」
眾人紛紛點頭,楊鵬思忖道:「韓冰說得對,如今對於契丹軍來說,最好且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找到這樣一條繞過我們正面的道路!雁門群山,雖說飛燕難度,可是也不能保證沒有那樣一條我們並不知道的小路!細節決定勝敗,我們可不能對此疏忽大意了!」眾將紛紛點頭。楊鵬看向韓冰、楊二丫和楊九妹,「你們在雁門關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你們覺得我們該如何做?」
眾將的目光全都匯聚到了三女的身上,三女互望了一眼,楊二丫、楊九妹都讓韓冰說,韓冰便說道:「最了解這雁門群山的便是當地的獵戶以及採藥的農夫,我們目前掌握的兩條小路都是從他們那裡了解到的!我認為,要了解更多的情況,還必須從這些獵戶以及農夫的身上著手!」
楊鵬點了點頭,看向韓冰,「我們還必須想到最壞的情況,假使敵人找到了一條我們不知道的道路,我們該如何防範?」
韓冰皺眉道:「小妹愚鈍,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只知道要在各處山峰絕頂之上更多地布置觀察哨!」楊靖大聲道:「嫂子最了不起了,俺楊靖就想不出這麼好的辦法!」孟虎忍不住笑道;「楊靖,你這可是拍馬屁啊!」楊靖眼睛一瞪,「俺就拍了,怎麼了?嫂子了不起,俺就是要拍嫂子!像你這樣的,就是求我拍我還不拍呢!」眾人大笑起來,孟虎笑著點頭道:「楊靖說得很有道理!」楊靖見孟虎贊成自己的話,不由的眉開眼笑了。
耶律寒雨微笑著對楊鵬道:「韓冰妹妹的辦法很好,我可想不出更好的了,大哥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楊鵬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韓冰,微笑道;「咱們的女軍神都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我自然也想不出了!」韓冰聽楊鵬管自己叫『女軍神』,心裡開心得不得了,面泛紅暈,嗔怪地瞪了楊鵬一眼,然而這嗔怪的神情之下卻分明流露出喜悅的味道來。
耶律寒雨促狹地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別眉來眼去的了,咱們還是來說說正事吧。」楊鵬呵呵一笑,眾將也都笑了起來,韓冰卻大窘,羞惱無限地看著韓冰,耶律寒雨抿嘴一笑。楊鵬笑道:「好,我們還是來說說正事吧。」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他的身上。楊鵬看了一眼楊九妹,「九妹,這尋訪藥農獵戶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楊九妹抱拳應諾。楊鵬的目光轉到韓冰身上,微笑道:「韓冰,至於在哪些地方增加觀察哨,就由你來決定吧。」韓冰點了點頭。
楊鵬掃視了眾將一眼,「大家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小心在意,不可輕忽懈怠!」眾人站了起來,齊聲應諾,朝楊鵬拜了拜,退了下去,只有耶律寒雨沒有離開,扭過頭來笑著對楊鵬道:「我這個無所事事的人還是有好處的!你看諸位妹妹們那依依不捨的眼神,呵呵,她們一定羨慕死我了!」
楊鵬哈哈一笑,沒好氣地道:「你這樣子想,可是很壞的哦!」耶律寒雨抿嘴一笑,朝楊鵬皺了皺好看的瓊鼻。隨即端正了神情,微微皺眉道:「大哥,如今的局勢,我有點擔心呢!」
楊鵬笑了笑,看了耶律寒雨一眼,「擔心契丹人還是西夏人?」
「都擔心。」耶律寒雨皺了皺眉頭,「契丹軍數量眾多,我們雖然有雁門天險,可能否守住,實在也不好說啊!若萬一有個閃失,」楊鵬道:「這一節我已經想過了。」看了一眼耶律寒雨,「如果真的局勢不利,我便放棄大同府,將所有兵力收縮回來,應可確保雁門關無恙!」
耶律寒雨笑問道:「大哥捨得放棄大同府?」楊鵬哈哈大笑,隨即深情地注視著耶律寒雨,「不過就是一座城池而已,有什麼捨不得的!要是你們的話,那我可是拼了這條老命不要也絕不會放棄的!」耶律寒雨芳心一顫,注視著楊鵬,眼眸中分明蕩漾著海樣的柔情,隨即白了楊鵬一眼,「就會胡說八道!你要真的那麼做了,豈不是成了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了?」楊鵬道:「我就要當昏君!在我心裡,江山哪有你們來得重要?」
耶律寒雨痴痴地注視著楊鵬,收回目光,幽幽地嘆了口氣,「這樣一來,世人肯定都說我們是禍國殃民的狐狸精!」楊鵬心頭一盪,「你要是妲己,我便是紂王!」耶律寒雨噗哧一笑,白了楊鵬一眼,「不害臊!哎,你的妲己可也不止我一個啊!」
楊鵬情不自禁地道:「我真希望下輩子還能遇見你們,繼續做夫妻,就怕那個時候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了,你們這些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正眼都不會瞧我一下!」
耶律寒雨溫柔地看守者楊鵬,痴情地道:「不管你下輩子變成了什麼人,販夫走卒也好,農夫小販也罷,又或者是小賊強盜,我都要做你的女人!」楊鵬情心蕩漾,情不自禁地道:「媚兒!」耶律寒雨芳心蕩漾,突然想起正經事來,不禁白了楊鵬一眼,柔聲道:「我們,還是說說眼前的事情吧!」楊鵬點了點頭,正兒八經地道:「說完了正事,咱們再來談情說愛!」耶律寒雨嫣然一笑,想說正經事,可是被楊鵬攪了一番,一時之間竟然理不出頭緒來,情不自禁地瞪了楊鵬一眼,沒好氣地道:「都怪你,人家都不知道說到哪裡了!」
楊鵬呵呵一笑,摸了摸鼻子,說道:「我說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可以放棄大同府」耶律寒雨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楊鵬,欣慰地道:「大哥能夠壯士斷腕,我便放心了!哎,要真的放棄大同府,也正是可惜呢!」
楊鵬點了點頭,「確實可惜!可是要真到了那一步,也就沒有必要死抱著大同府不放了!做任何事情,既要銳意進取,然而在必要的時候也要敢於放棄,捨得捨得,不舍,怎麼能得呢!」耶律寒雨嫣然一笑,妙目飄到楊鵬的臉上,「大哥說的真是太對了!」楊鵬見她笑顏如花明艷動人,忍不住朝她飛了一吻,耶律特里一愣,羞喜無限地白了他一眼,楊鵬呵呵一笑。
耶律寒雨理了理思緒,說道:「說到西夏人,雖說楊將軍和高將軍均是世之名將,可是雙方兵力相差太大,銀州之地有不便於防守,我實在擔心那裡會有所閃失!一旦銀州失守,整個山西的側翼便門戶大開,西夏人若以一部兵力牽制陝北的我軍,而以主力渡過黃河攻打山西,局勢將無比險惡,最壞的情況只怕大半個山西都保不住了!」
楊鵬思忖著點了點頭。耶律寒雨道:「如今山西動員的十萬民軍已經快要抵達雁門關了,這些兵力不動,不過河南動員的十萬民軍,我認為是不是可以不調到雁門關來,而調往黃河東岸以防備可能出現的最壞情況?」
楊鵬流露出思忖之色,一時沒有說話。
耶律寒雨又道:「其實民軍的作用在於防禦,這二十萬民軍全部調到雁門關來其實作用不大!不如分出一半放在關鍵的位置上,應當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楊鵬點了點頭,「考慮到最壞的情況,那便是銀州失守。正如媚兒你剛才所言,一旦西夏軍奪取了銀州,以李宗道的能耐,十之八九會以主力東渡黃河抄我們的後路!因此我同意媚兒的建議,將河南集結的十萬民軍調到河東防禦。雖然民軍戰力羸弱,不過抵擋一段時間應當是做得到的,有了這段時間,我們便可以採取應對措施了。不過我可不希望真的出現那種情況!」
耶律寒雨點了點頭,「這是最壞的情況,以楊將軍和高將軍的能耐,想必不至於到那個地步,只是我們不可不預作防備以防萬一!」
楊鵬點頭嗯了一聲。沉思了片刻,抬起頭來,「就這麼辦!」隨即便拿了一張信紙鋪到面前,拿起毛筆飽蘸墨汁,飛快了寫了一封書信。完了仔細檢查了一遍,吹乾了墨汁,摺疊好,裝入信封,揚聲叫道;「來人!」
王開又奔了進來,躬身抱拳:「屬下在!」楊鵬將書信遞了過去,「立刻派快馬送到杜澄的手中。」王開上前,雙手接下書信,退了下去。
楊鵬坐在椅子上又沉思了片刻,便將所有這些事情暫時拋到了腦後。看向俏立在一旁的耶律寒雨,看見耶律寒雨正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不由的心頭一盪,輕換了一聲:「媚兒」耶律寒雨芳心一盪,紅著嬌顏道:「幹什麼?」楊鵬一臉渴望地道:「我想和你到後面去說說話!」
耶律寒雨的嬌顏立刻變得更紅了,美眸中流露出妖媚冶盪的神情來,隨即卻使勁搖了搖頭,「不好!姐妹們隨時都會回來找我們商議事情,要是被她們發現了,那我將來可就沒臉見人了!」
「媚兒」楊鵬的眼神更加溫柔了。耶律寒雨只感到腦筋突然迷糊起來,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好,好吧」楊鵬聽到這話,大喜過望,當即起身,牽著耶律寒雨的縴手就往回後面走去。
不久之後,楊二丫小跑著回到大帳中,沒看見楊鵬,便問大帳外的衛士,衛士告訴她主人和耶律王妃去後面的私帳了,楊二丫便繞過大帳來到一排帳篷前,那便是楊鵬和她們這些王妃臨時居住的地方。楊二丫對著正中楊鵬的那座帳篷走去。可是還沒到門口,就隱隱聽見如訴如泣纏綿悱惻的嬌yi
聲傳來。楊二丫不由的停下腳步,早已是過來人的她立刻知道帳篷中正在發生什麼事情了,一張嬌顏立刻火燒起來,芳心怦怦直跳,只感到進退不得。猶豫了一下,慌忙轉身跑掉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燕雲軍方面和契丹軍方面都在絞盡腦汁尋找雁門群山中可能的通路,契丹軍為了防止燕雲方面起疑,每天照常在城外列陣挑戰,只是不再發起強攻了,幾天下來,雙方將士嗓子都喊啞了,可就是一個人都沒死。不得不提一下楊靖,那傢伙,要不是有楊鵬在這裡管住他的話,他早就提著他的那對板斧衝出去找人拼命去了!
這天傍晚時分,契丹軍照常收兵回營。耶侓虎城一進軍營,蕭洪便興沖沖地迎了上來,顧不上行禮,急聲道:「大王,末將打聽到一個情況,在西邊的深山之中住著一家獵戶,聽說他們當年曾經通過一條叫做鷹愁澗的險峻小路在遼國和宋國之間走私貨物。」耶侓虎城一直在等待這樣的消息,一聽之下雙眼一亮,急聲道:「快派人去把那家獵戶抓來!」蕭洪連忙道:「末將已經派了五百名騎兵去了,兩天之內應當會有回信!」耶侓虎城點了點頭,想起一事,問道:「告訴你這個消息的是什麼人?」「回稟大王,也是一家獵戶!」耶侓虎城皺眉問道:「難道那一家不知道鷹愁澗的位置嗎?」蕭搖了搖頭,「他們不知道。」耶侓虎城看了蕭洪一眼,「那家人現在在哪裡?」「就在軍營之中。」耶侓虎城的眼中流露出兇殘之色,「不只希望這個消息泄露出去,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處死!」蕭洪應諾了一聲。
夜幕降臨了,蕭洪派出的五百騎兵進入了險峻巍峨的群山之中。這裡的大山很高很險很陡,植被稀少怪石嶙峋,偶爾會有夜梟的鳴叫聲突然湧現,然後在群山之間迴蕩。一個騎兵看了看周圍高大險峻的黑影,沒好氣地道:「***,咱們是不是上當了,這裡怎麼可能有人住?」
另一個騎兵道:「量那些獵戶沒那個狗膽!他們又不是笨蛋,知道如果我們找不到的話,一定會回去找他們算賬的,他們又不是活膩了,怎麼敢撒謊!」先前說話的那個騎兵點頭道:「這話倒是不錯!」
騎兵隊長扭過頭來喝道:「都閉嘴!」兩個騎兵悻悻然閉上了嘴巴。
「隊長你看!」一個騎兵突然指著遠處叫道。眾人立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此時一輪彎月掛在天上,淡淡的月光灑在大地之上,大地一片朦朧,眾人只看見遠處半山腰上有一片松林,這在這片植被稀少的大山之中是十分罕見的,松林中隱隱約約透出燈光來,一明一暗,好似鬼火一般。
隊長興奮地道:「一定就是那裡了,都趕緊了!」隨即五百騎兵便加速朝那邊奔去。
在松林中,座落著一座用松木搭建的院落,這是一座圓形的院落,前面和中間是空坪,籬笆上晾曬著許多猛獸的毛皮,有花色斑斕的虎皮,有灰黑厚重的熊皮,至於狼皮什麼的就更多了,空坪左邊放著一個石碾子,右邊整齊擺放著簸箕笤帚以及鋼叉鎖鉤等打獵的用具;院落的左右兩邊各有一間木屋,右邊那間木屋一片黑暗寂靜無聲,左邊那座木屋亮著昏暗的燈火有人喁喁私語,而正中間的主屋裡,一對老夫婦正和兩個媳婦準備晚餐,那一對老夫婦都十分蒼老的樣子,皮膚也白了,腰也駝了,皮膚就好似枯樹皮一般皺皺巴巴的,兩個媳婦兒也不是什麼美人兒,粗腰粗腳大手大腳,皮膚出招,神情呆蠢,典型的那個時代村婦的形象。桌上已經擺上了各樣肉食,相對於普通人家,這一家的生活顯然是非常好的。
老公公見吃的基本上都擺上來了,於是沖兩個媳婦兒說道:「去把你們男人叫來。」兩個媳婦兒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便出了正屋,走到那間亮著燈光的木屋外停下腳步,年長的那個媳婦兒揚聲喊道:「當家的,公公叫你們吃飯了!」房間裡兩個男人的聲音傳來:「知道了!」隨即房門打開,只見兩個穿著獸皮的男人走了出來,這兩個男人年紀相當,高大粗壯,神情兇悍,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兩女人見男人出來了,便轉身朝正屋走去,兩男人則跟在後面。兩對男女相繼走進正屋,朝坐在上首的父母拜道:「爹,娘!」
老媽媽笑了笑,很慈愛的模樣,老父親目無表情地道:「坐下吃飯吧!」兩個兒子兩個媳婦便坐了下來,四個年輕人並沒有立刻開動,而是等父母拿起筷子嘗過之後這才開始吃,個個都狼吞虎咽的模樣,男人固然不斯文,女人也是巾幗不讓鬚眉。
老媽媽突然流露出憂心的神情,放下筷子,對老父親道:「聽說雁門關下,契丹軍和燕雲軍打得可凶呢!咱們這距離雁門關不遠,是不是應該避一避啊!」老父親喝了一口米酒,放下酒杯,毫不在意地道:「怕那些做什麼?咱們這裡是深山,上不接天下不接地,周圍有沒有鎮甸,誰也不會到咱們這來!這誰當皇帝也不關咱們的事!」
老大笑著對母親道:「娘,你就別瞎操心,啥事都不會有!之前大漢國被大遼國所滅,咱們這裡不照樣好好的嗎?外面的事情跟咱們沒關係!誰當皇帝都不要緊,總有人要咱們的珍貴毛皮!」老二含著滿口的食物,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使勁把食物咽了下去,大聲道:「大哥說的對!娘,您就別瞎操心了!就算有不長眼的跑到咱們這來,我和大哥那可也不是吃素的,豺狼虎豹都不是咱們的對手,何況幾個鳥人啊!」
畢竟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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