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戰歌 第二百二十五章。情為何物。

    狼毒跟著道:「城門已經打開了,只是虛掩著而已!」耶侓觀音刻道:「我帥衛隊追趕,你們兩人,一個留在此地看守,另一個立刻進宮報告!」兩個將軍猶豫起來,狼毒道:「大王,你只率幾百個衛士追趕,只怕不妥啊!」骨督點了點頭,「高麗人也有幾百人,而且顯然都是悍勇嗜殺之輩,萬一打起來,恐怕大王難以穩操勝券啊!」

    耶侓觀音瞪眼道:「本王自有分寸,你們執行命令就可以了!」兩人不敢再說什麼了,齊聲應諾。耶侓觀音揚聲道:「衛隊跟我來!」隨即便率領麾下幾百個女衛士馳出了城門。

    狼毒憂心忡忡地道:「大王只率衛隊追趕,恐怕會遇到危險啊!」骨督也不禁有些擔心,「公主向來算無遺策,想來是有自己的打算吧!公主既然這麼吩咐了,應該不會有問題,我們就按照公主的吩咐行事!」狼毒點了點頭,「那我們誰留守此地,誰又進宮報告呢?」骨督道:「隨便兄弟。」「那就由我進宮報訊吧!」

    狼毒奔到皇宮外,請衛士通稟他有緊急情況要面聖。衛士奔了進去。不久之後,衛士回來了,對狼毒道:「對不起將軍,陛下剛剛睡下,任何人都不見!」狼毒聽到這話,便離去了。

    視線轉到另一邊,楊鵬等離開中京後,一路向南狂奔。一路上王開早已經準備好了接應的事情,幾乎每經過一座縣城都有事先備下的幾百匹馬供他們換乘。由於楊鵬是新晉的驍衛將軍,在這重身份的護佑下,一路上暢通無阻。與此同時,耶侓觀音則在後面猛趕,也是一路不停地換乘馬匹,她自然並沒有像楊鵬那樣沿路備下馬匹,不過他是朝廷的耶侓觀音,在各地衙門驛站要獲得換乘的馬匹那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兩天之後,楊鵬一行人抵達了胡憎山南麓,浩渺無垠的大海已經在望了,在前方大海邊的山崖下停靠著兩條大樓船。這時身後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眾人回頭張望,只見那個遼國的耶侓觀音正領著幾百女衛士趕來。

    楊鵬勒住了馬,眾人見狀也紛紛勒住了馬。楊鵬對耶律觀音和程世傑道:「你們所有人先去海邊上船,我來斷後!」耶律寒雨沒好氣地道:「哪有把你留下的道理!」程世傑點了點頭。楊鵬也就沒堅持了。幾百人調轉馬頭面對著正趕上來的追兵。

    片刻之後,追兵來到前方十幾步處停下。楊鵬揚聲道:「耶侓觀音是專程來送我的嗎?」耶侓觀音盯著楊鵬,怒氣沖沖的樣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原來就是你把我大遼國攪得一片混亂人心惶惶!你這個可惡的男人!」

    楊鵬把臉上的偽裝抹掉了,抬起頭來,可不就是她****夜夜想起的那張可惡的面孔嗎?耶侓觀音怒不可遏,嬌叱一聲,催馬朝楊鵬殺來。楊鵬當即催馬迎上。耶侓觀音挺槍猛刺,楊鵬並沒有拔出兵器,只是側身閃躲了過去。

    耶侓觀音見一擊不中,又來一擊,楊鵬一把抓住了槍桿,沒好氣地道:「你真的想殺我嗎?」耶侓觀音瞪眼道:「廢話!你是我大遼國最大的敵人,我****夜夜都想殺死你!」

    楊鵬嘆了口氣,放開了槍桿。耶侓觀音收回長槍,喝道:「取出你的兵器來,我們堂堂正正地大戰一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楊鵬無可奈何地拔出了倭刀。耶侓觀音嬌叱一聲,朝楊鵬刺去。楊鵬舉刀格擋開。耶侓觀音不斷猛攻,楊鵬則不斷揮刀格擋,叮叮噹噹的大響響成一片。

    幾招過後,楊鵬在擋開對方刺來的長槍之後,下意識地揮刀反擊,倭刀當頭朝耶侓觀音劈去。耶侓觀音面對劈來的倭刀卻不閃不避,竟然挺槍朝楊鵬胸膛刺來,完全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

    楊鵬眉頭一皺,趕緊撤回倭刀,揮刀向旁邊一擱,將耶侓觀音刺來的長槍格擋開了。隨即伸出左手一把摟住了耶侓觀音的纖腰將她抱了過來。耶侓觀音的親兵吃了一驚,想要上前救援,卻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耶侓觀音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裡格外平靜,閉上了眼睛,「殺了我吧!」楊鵬嘆了口氣,喃喃道:「我怎麼捨得啊!」耶侓觀音連忙睜開眼睛,注視著楊鵬,眼眸中蕩漾著複雜的情懷。楊鵬將她放到馬下,回刀入鞘,「你回去吧!」

    耶侓觀音瞪著楊鵬,「雖然你今天放了我,可是如果你將來落到我的手上,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楊鵬笑著點了點頭,調侃似的道:「是不是就像耶侓虎城所說,把我綁到你的床上去!那我倒是求之不得啊!」耶侓觀音面色通紅地瞪著楊鵬。

    楊鵬嘆了口氣,「為什麼我們是敵人呢?」耶侓觀音不由的心頭一震。楊鵬看著耶侓觀音大聲的唱到「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楊鵬調轉馬頭回到眾人中間,耶律寒雨白了楊鵬一眼,埋怨道:「老毛病又犯了!」楊鵬呵呵一笑,「好了,我們走吧!」隨即一大群人便調轉馬頭朝海邊奔去。楊鵬舉起手朝身後揮了揮。耶侓觀音也情不自禁地朝他揮了揮手。反應過來時,不由的對自己的行為十分懊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連忙翻身上馬追了上去。策馬登上海邊的山崖,沖已經楊帆起航的兩條樓船揚聲道:「楊鵬」

    楊鵬轉過身來,望著山巔的那個倩影,揚聲道:「什麼?」「那天晚上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那天晚上?」「兩天前,在哥家中」

    楊鵬想起來了,笑了笑,揚聲道:「是真的!」耶侓觀音不禁紅了臉頰,一種從未有過的喜悅湧上心頭,隨即這喜悅卻被萬千惆悵給淹沒了。呆呆地望著漸漸遠去的樓船,心仿佛也被帶走了。眾女衛士上來了。耶侓觀音回過神來,吩咐道:「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許說出去!」眾女衛士應諾了一聲。

    耶律寒雨戳了戳楊鵬的謠言,醋意盎然地問道:「那天晚上你究竟說了什麼?」楊鵬道:「我說,楊鵬也愛她!」耶律寒雨白了楊鵬一眼,「你呀,真是處處留情呢!」楊鵬惆悵地嘆了口氣,「這種感覺可真不好受啊!」耶律寒雨情不自禁地把臻首靠在楊鵬肩膀上,微笑道:「說起來,我可比她幸福多了!」

    耶侓觀音回到中京,見到了骨督和狼毒,問道:「陛下知道這件事了嗎?」狼毒搖了搖頭,「陛下已經昏迷了幾天了!」耶侓觀音眉頭一皺,「怎麼會這樣?」「具體的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陛下可能是傷寒引起的急症!」耶侓觀音急匆匆朝皇宮趕去。

    來到寢宮外時,看見幾乎所有文武重臣都來了,守在寢宮外,人人面有擔憂之色。眾人見耶侓觀音來了,紛紛上來見禮。

    「小妹,你這幾天究竟到哪去了?」耶侓虎城沒好氣地問道。耶侓觀音道:「金澤他們逃跑了,我去追金澤去了!」耶侓虎城一愣,「這是什麼意思?」耶侓觀音皺眉道:「我調查到金澤可能是外國的奸細,因此帶人去他的府上想要捉拿他。沒想到等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跑了。我這幾天就是在追他,不過還是讓他跑了!」耶侓虎城聽到這話,勃然大怒,「那個混蛋!我還把他當做好兄弟呢!沒想到竟然包藏禍心!」

    耶侓觀音看了一眼寢宮裡,焦急地問道:「陛下怎麼樣了?」耶侓虎城將楊鵬的事情暫且拋下,皺眉道:「情況不好,那些太醫用盡了辦法都沒能讓陛下醒過來!那些沒用的廢物!現在就看李神醫的了!」

    「怎麼會這樣,不就是傷寒嗎?」耶侓虎城皺眉搖了搖頭。此時,在寢宮裡,那位剛剛被請出山的鬚髮雪白的退休太醫李神醫正在小心翼翼地為皇帝施針。老太醫又從針囊你拔出一根銀針,小心翼翼地扎進皇帝的百會穴。幾天都沒有任何動靜的皇帝突然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黑血來。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高麗貴妃和皇后連忙喚道:「陛下!陛下!」然後皇帝卻又昏睡了過去。

    皇后氣惱地問老太醫:「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會用錯針了吧?」老太醫連忙解釋道:「娘娘誤會了,陛下所噴黑血並非微臣施針所致,而是淤積在陛下心脈中的毒血啊!!」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面色一變,皇后喝道:「你倒是說明白了,這毒血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太醫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皇帝,皺眉道:「微臣行醫七十餘年,可以說見過各種奇毒,卻從未見過這種奇毒!這種奇毒雖然劇毒無比,卻並不會立刻傷人性命,只會慢慢地吞噬中毒者的生機,開始的症狀就如同傷風一樣,可是病情卻會越來越重,到最後就像現在這樣,一昏不醒」

    皇后急聲道:「你既然說得如此頭頭是道,想必有救治的辦法!」老太醫猶豫了一下,「微臣只能姑且一試,實在不敢保證!」高麗貴妃搶著道:「既然有辦法,就快快動手施救吧!」皇后氣惱地瞪了高麗貴妃一眼。

    老太醫當即施以金針通脈之術,皇帝接連噴了幾口黑血,漸漸恢復了神智。最後老太醫開了一個藥方,幾個御醫和宮女太監立刻下去抓藥熬藥。不久之後,藥湯送了上來,皇后親自為皇帝餵食。

    又過了半個時辰,皇帝徹底清醒了過來,長長地吐了口氣,「朕,感覺好像死過了一道似的!」皇后喜極而泣,「陛下您終於醒了!!」皇帝看了一眼皇后,又看了一眼高麗貴妃,感慨道:「真是難為你們了!」高麗貴妃急忙道:「臣妾沒有什麼,只是十分擔心陛下!如今陛下醒來了,臣妾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皇帝微笑著點了點頭。

    皇后扭頭看向高麗貴妃,冷聲質問道:「陛下的日常起居都是貴妃照顧的,為何會被人下了毒?」高麗貴妃一驚,連忙跪下,哭泣道:「臣妾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不過臣妾沒能察覺到任何蛛絲馬跡確實難辭其咎,請陛下處死臣妾吧!」

    皇帝哪裡捨得處死這個千嬌百媚善解人意的愛妃啊,見到她如此哭訴楚楚可憐,一顆心早就被融化了,柔聲道:「愛妃言重了!朕知道你是無辜的!」高麗貴妃感動不已地道:「多謝陛下信任臣妾!」

    皇后十分懊惱,卻也不便再說什麼了。皇帝看向老太醫,微笑道:「朕要重重地賞賜你!是你救了朕!」老太醫連忙跪下叩頭道:「微臣是不敢當!微臣並沒能救回陛下!」眾人十分不解,高麗貴妃急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陛下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老太醫抬起頭來,十分自責地道:「臣無能,毒血早已經流遍陛下全身,臣根本就不能徹底清除!」皇帝皺起眉頭;皇后又緊張了起來;高麗貴妃急忙道:「你倒是把話說清楚一點啊!」老太醫道:「也就是說,陛下如今只是迴光返照,當毒性再次爆發之時,只怕,只怕神仙也救不了了!」皇后登時感到天旋地轉,差點暈倒,隨即厲聲喝道:「你必須治好陛下!否則你這條命也就別想要了!」老太醫拜道:「微臣實在無能為力,請娘娘處死微臣吧!」皇后氣得要死,當即便要叫人。皇帝卻擺了擺手,「皇后就不要難為他了!」「可是陛下」皇帝十分灑脫地道:「人生在世難免一死,何必強求!命中注定的事情,他一個醫生又能有什麼辦法?」看了一眼老太醫,「不用跪著,起來說話!」老太醫站了起來。

    皇帝問道:「你老實告訴朕,朕還有多久可活?」老太醫想了想,「臣不敢妄言!」「說!恕你無罪!」「是。」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皇帝,「根據陛下的氣息、面色、脈搏以及毒血情況,臣估計,陛下最多只有五天的性命了!」

    眾人一驚,皇后止不住哭泣起來,高麗貴妃也低著頭抽泣。皇帝愣了愣,嘆了口氣,「只有五天了!朕還有好多事沒有完成呢!」苦笑了一下,「罷了罷了!」對身邊的親信太監道:「去把韓德讓、耶侓觀音、耶侓虎城、耶侓休哥、沾沒喝、達懶、耶侓宗峻、耶侓和安、耶侓鴻基和母親蕭太后給我叫進來。」

    太監應了一聲,奔了下去。片刻後,皇帝點名的幾個人跟著太監匆匆進來了,「陛下!」眾人一起行禮道。皇帝掃視了眾人一眼,淡淡地道:「告訴你們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朕只有五天的性命了!」眾人一驚。耶侓虎城沒好氣地道:「大哥幹什麼說這種話?」耶侓鴻基急聲道:「父皇定可長命百歲!」

    皇帝搖了搖頭,「這是定數,鬼神決定的事情,我雖然貴為帝王卻也不能違拗呢!」見耶侓鴻基和耶侓虎城還想要說什麼,抬起手來道:「你們不要說話,聽我說!」兩人只得閉上了嘴巴。

    皇帝道:「我死後,由耶侓鴻基繼承大統」耶侓鴻基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也難怪他難以置信,因為他只是皇帝的兒子,兩個弟弟還在,一般來說他是不可能繼承皇位的。「我有不少兒子,可是只有鴻基像我,我和兄長未完成的大業,只有鴻基能夠繼承!」掃視了一眼眾人,「你們要齊心協力輔佐鴻基,就如同輔佐我和兄長時一樣!」眾人齊聲應諾。

    「朕死後,就葬在兄長旁邊吧!如果有朝一日滅掉了宋國和燕雲,一定要告知我和兄長!」扭頭看向門外陰鬱的天空,心中下意識地升起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可是時日已經不多,一切都顧不上了。

    三天之後,遼國皇帝耶侓隆緒駕崩,諡號烈皇帝,廟號遼太宗。

    皇帝駕崩之後,新皇即位,耶侓觀音當即便準備將證據提交給新皇帝,以處置之前那個意圖刺殺先皇的幕後黑手。然而就在這時,她卻接到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關在公主府地牢中最重要的人證居然莫名其妙的死了!耶侓觀音得知這個消息後,十分震驚,便想索性以武力解決掉那個幕後黑手,然後向皇帝請罪!可是那個幕後黑手卻像是早就察覺到了似的,已經先一步回自己的軍營去了。耶侓觀音無法,只能將此事暫時放下,等待下一個機會。那個幕後黑手必須除掉,不過她卻不能冒讓遼國陷入內戰的風險。

    楊鵬在燕京接到遼國皇帝的死訊,不禁有些感慨。將報告扔到案桌上,對站在下面的王老志道:「你的毒藥果然厲害!連那位李神醫都沒能救回來!」王老志道:「他應該發現的時間比較晚了,否則的話就難說了!」楊鵬點了點頭。

    王老志看了楊鵬一眼,「雖然教主成功刺殺了耶侓隆緒,可是耶侓鴻基卻順利繼位了,似乎並未達到想要的效果啊!」楊鵬笑道:「放心吧,遼國安穩不了多久的!耶侓鴻基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軍功毫無建樹的年輕人,你說遼國的那些手握重兵的大王大將軍會服氣嗎?」王老志微笑著點了點頭。

    蔣麗奔了進來,將一封書信呈上,「南邊傳來了消息!」楊鵬接過書信,拆開來,看了一遍。笑道:「朝廷再一次挫敗遼國聯軍的入侵,這一次的損失很大啊!皇帝似乎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害怕契丹人了,好像有意想要北伐似的!」

    「如果朝廷真能大舉北伐,確是一件好事!」

    楊鵬點了點頭。數日之後,又有消息從北方傳來了。剛剛即位才十幾天的遼國皇帝耶侓鴻基居然莫名死在寢宮之中,耶侓休哥等擁立太祖的長孫耶侓亶為新皇帝,耶侓休哥被賜封為南院大王兼樞密院使統領全部契丹軍,高麗貴妃被賜封為武烈太后,授以同宰相之權參與軍政大事。然而在此同時,遼國朝野卻是流言四起,關於耶侓休哥聯合武烈太后害死耶侓鴻基的傳言可以說是甚囂塵上。遼國許多手握重兵的大王和大將軍對於朝廷的命令都不奉行,均持觀望態度。朝廷、民間都是人心惶惶。

    楊鵬看了報告,微微一笑。王老志十分佩服地道:「與教主的預料一樣!」哎呀!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叫喊。楊鵬和王老志連忙循聲望去,只見楊靖摔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而一匹格外雄壯氣質飛揚的駿馬則在前面奔跑,一大群人正叫喊著試圖攔住那匹馬,現場一片混亂。

    楊鵬呵呵一笑,連忙奔了過去,王老志也奔了過去。李政扶著一個士兵站了起來,把口裡的泥巴吐了出來。楊鵬見他沒事也就放心了,調侃道:「李政,你難道早上沒吃飽嗎?怎麼在這啃起泥巴來了?」周圍的人一陣鬨笑。李政一臉氣惱地道:「俺才沒有啃泥巴呢!是那匹馬把俺給摔下來的!那可惡的馬,俺定要把它大卸八塊烤來吃!」正巧馬官約翰牽著剛才的那匹馬過來了。讀過前文的朋友應該還記得那個從西方萬里迢迢來東方淘金的英格蘭人,他如今已經是楊鵬麾下負責養馬的主官了。

    約翰一過來就聽見李政說要烤了他的寶貝馬,立刻氣惱地嚷道:「你不會騎馬硬要騎,摔下來了卻怪我的馬!你太不講道理了!」李政瞪眼道:「是你的馬甩了俺,快過來讓俺揍兩拳!」約翰面色一變,大聲道:「你太不講理了!是你的錯,你卻要打我!」李政擼起袖子便要上前打人。約翰嚇得趕緊躲到了楊鵬的後面,叫道:「大王救我!大王救我!」

    楊鵬攔住李政,沒好氣地喝道:「李政,別胡鬧了!」李政這才停了下來,瞪著約翰沒好氣地道:「一個大老爺們躲躲閃閃的真是沒種!」約翰抗聲道:「你簡直就像是一頭怪獸,我怎麼敢跟你打!」李政得意得哈哈大笑,在他看來,說他是怪獸那是誇獎他啊!

    楊鵬看著約翰牽著的那匹馬,感慨道:「好馬呀!!」約翰聽到楊鵬誇讚他的馬,立刻把剛才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一臉喜悅地道:「這新品種的馬不僅比東方原來的馬要大得多了,而且比我們英格蘭和法蘭西的馬還要大!沒想到東西方的雜交品種竟然如此優秀!」李政插嘴道:「這麼說的話,俺應該找個你們那邊的人做婆娘才行!」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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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情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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