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這個好奇啊,又拿出來了?盯著初晨的腰身、手臂看了又看。
「你看什麼?」
「沒什麼。」
初晨看向青年:「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男朋友不讓我跟陌生人說話。」
「你男朋友?就這個小光頭?有你高麼?」
「你不可以歧視我男朋友。」
吳畏比那個青年還吃驚,好不容易等到那個青年撇嘴離開,才小聲說話:「咱倆這是確定關係了麼?」
「確定你個腦袋。」初晨右手一震,短弩又沒了。
「藏哪了?」吳畏繞著初晨探頭探腦的看。
「你是白痴啊。」初晨開門上車。
在一輛車上待了三天三夜,孩子們認定吳畏和初晨是好人,是幫助他們的,膽子慢慢變大,也敢提要求了。有個小丫頭說想出去玩。
初晨沒同意,讓吳畏上車,朝東南方向走。
地處邊境,這片地方少有人來。找到一條小河,在路邊停車,讓吳畏在這裡守著,初晨帶著孩子們還有三條狗去洗臉。
孩子們天性喜歡玩鬧,隨隨便便就打發過去兩個小時。
等回到車上,孩子們擁擠著睡覺。
吳畏和初晨在外面找個地方坐著,三條狗還在瘋跑,每次都是它們三個最難管理。
吳畏把掌上電腦遞過去:「地圖只到這裡。」
初晨接過看了兩眼:「用不到地圖。」
吳畏苦笑一下:「你說,咱倆會不會被基因人當作綁架小孩的壞人啊。」
在車上的這段時間裡,弄明白這群孩子的來歷,無一例外,都是從基因人領地被綁架過來的。
就是通過西邊這一大堆山送出來的,山中不但有基因人修建的暗哨,還有人類修建的藏身之處。
總有財團覬覦基因人的基因……有買賣就有殺害,人類世界中專門誕生了一批基因獵人,從這裡進入群山,再進入基因人領地……
反正就是綁架唄,所有被綁架回來的基因人只有一個結果,在許多次實驗後死亡。
獸人也曾經做過這種事。
他們和人類不同,人類就算綁架基因人也不會出動軍團作戰的方式。
在當初,人類可是放過了基因人,在和平的大義下,人類世界釋放了無數被囚禁關押的基因人和獸人……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逃跑出去的那些基因人和獸人太拼命了,不計傷亡的一再發動各種攻擊。
人類世界在乎顏面,面子上一定要好看,背地裡是背地裡的事兒。
獸人不管那些,給錢給藥給武器給什麼都行,他們出動兩個師團進基因人領地,一下抓走五千多人。
這件事情的結果是,人類沒敢要那些基因人,要了就是坐實綁架基因人的事情;隨便給了獸人一些錢財打發了事。這件事情當不存在。
獸人不高興了,我們費這麼大勁弄來的基因人,你們不要了?轉頭跟人類世界幹仗。
還是為了表面上的良善,人類財團出面,把價錢壓到很低,等於是給那些基因人贖身,讓他們返回自己家園。
然後修羅怒了,在被綁架的這些人回國不久,他隻身去獸人帝國轉了一圈,一個人滅掉了三個部落。
這就引出獸人帝國的大族長,兩個人叮噹一通亂干,被戰神方青埋伏了……
歷史真的是很混亂啊。
所以,吳畏的擔憂很正常,初晨想了一下:「咱倆是一樣的人。」
對啊,吳畏想了一下:「你別去了。」
初晨嘿嘿一笑:「擔心我啊?」
吳畏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感覺見過你,就是感覺你很親,我不想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他們是我救的,他們聽我的話,你一個人照顧不了這麼多孩子。」
「你也是孩子。」
「我比他們大,而且是不一樣的孩子。」
吳畏想了好一會兒:「真的要從這裡走?」
「只能從這裡走,這裡是兩國邊境線最長的地方,雖然有點遠,但是安全。」
「安全?」何三問給了七天假,現在是第四天,真要是從這裡去到基因人領地,怕不是要走半個月?
初晨說道:「回去多買些衣服,要準備好了才能進山。」
準備好了?怎麼可能啊!
初晨忽然變得特別認真:「記賬,花多少錢都算我的,以後我一定還你。」
吳畏呵呵直笑:「賬本都沒拿。」
「啊,你沒拿賬本?」
「你啊什麼啊?出來一直花我的錢,一直沒記賬不知道啊。」
「嘿嘿,你最好了。」
去基因人的地界,要準備太多太多東西,去的時候無所謂,只要能夠找到基因人就行,把孩子還給他們。問題是怎麼回來。
山裡面地形亂七八糟的,鬼知道能走到哪去?
看眼手錶,這個東西要不要帶著?
還有掌上電腦,關鍵時候可以擋子彈的。
吳畏有些猶豫。
又待一會兒,二人上車往東行。
進山一定要有進山的裝備,每個人都要有厚皮靴,還要有厚褲子和棉衣,很有可能要過雪山。不論年齡大小,每個人都要有個包,裝著食物和清水。
更多的東西都得吳畏背起來。
太恐怖了,想一想身上要背著一座小山,吳畏就為自己感到可憐。
為什麼啊,為什麼不能有傳說故事裡的儲物腰帶?
好吧,這種想法太扯淡了,還不如弄個直升機呢……也不行,你敢起飛,兩邊軍隊都敢把你打下來。
感覺自己的腦袋一個頂上三個那麼大,其實,其實……我就是個普通的中六學生,想夾著尾巴認真過一生。
夜間在野外露營,吳畏支個帳篷睡外面,初晨在車裡照顧孩子們。睡覺前,孩子們還能到處跑上一跑玩上一玩,吃飽喝足玩夠了才睡覺。
每次他們睡著後,吳畏才感覺輕鬆。初晨也是這麼說,問吳畏:「父母照顧孩子是不是就這麼累?」
吳畏苦笑一下:「哪個父母有十三個孩子?」
初晨笑笑,過了好一會兒又說:「我討厭綁架小孩的壞人,不管這些孩子是基因人還是獸人,只要讓我遇到,我一定會救他們。」
吳畏認真想了一下:「一樣。」
「真的?」
「真的,我總覺得這個世界最壞的就是人,當然,最好的也是人。」吳畏思考一下:「壞人好多。」
「可是,也許他們是聽命令做事,綁架的是別人,運送的又是基因人,等同於貨物一樣的基因人,這樣的人也是壞人?」
「都是你殺的。」吳畏甩鍋的手法相當專業。
初晨笑了一下,跟著又沉默了一會兒,再輕輕說話:「我不管,不管是誰,只要欺負小孩就不行!」
「我支持你。」說完這四個字,吳畏十分認真的仰望夜空:「我是不是太無恥了。」
初晨跟著抬頭:「你跟誰說話?」
「天老爺,他不回話就是不認可我的說法。」
「信不信揍你?」
兩個人坐到半夜,然後初晨上車,帶孩子們下來解決小便問題,再回去睡覺,然後她才能睡覺。
車門關閉,車燈關閉,吳畏和三條笨狗擠在帳篷里。
三條笨狗又不知道在發什麼瘋,都是盯著吳畏看。
吳畏丟出根香腸都不能解決這個難題,於是丟出三根,三隻笨狗就安逸了,吧唧吧唧吃的那叫一個開心。
有人來了,吳畏剛準備睡覺,馬上起身,抓著弓箭走出去。
沒有燈光沒有篝火,只有月光傾灑,穿透樹蔭照在這一塊地方。
三隻笨狗這才發現到有人接近,從帳篷里衝出來汪汪大叫。
「草,竟然有狗。」黑暗中走出來個壯漢。
壯漢手裡是一把鐮刀一樣的大刀,朝三條笨狗比劃一下:「閉嘴!」
三條笨狗從來都是持強凌弱見風使舵之高手,馬上退到吳畏身後。
吳畏有些好奇,這個人是怎麼發現到我的?
憑吳畏的特異感覺,只要對方表示出惡意,他多半會馬上感知到。
黑暗中又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白天在無謂鎮見到的瘦子,於是明白了,人家是追蹤來的。
一個大漢,一個白天見過的青年,還有個穿著迷彩服的中年人,打量一番:「女娃子在車上?」
青年回話一定是。
「就兩個人?」
「就這麼一輛車,能裝幾個人?」
中年人點點頭:「都出來吧。」
聲音不大,但是這一聲之後,林中響起腳步聲音,從另外三個方向陸續走出來三個壯漢。有拿刀的,有拿槍的,還有個拿著繩子的。
一共六個人,包圍住這輛車和吳畏。
吳畏有點不解:「你們不怕被車撞死?」
「你可以撞撞看。」
吳畏搖頭:「我不會滿足你的遺願的。」
車門打開,走出來初晨:「又是我惹的麻煩?」
吳畏趕忙說好話:「沒有的事!千萬別多想!」
初晨有些不高興,右手背在身後輕輕一甩,從袖子裡滑出來一個扁盒子一樣的東西,發出咔的一聲輕響,張開成短弩。
中年人下令:「老四,你看看車上有沒有人。」
拎著槍的漢子舉起槍:「好好的一輛車,可惜了。」
「修玻璃才幾個錢?」
老四還沒開槍呢,初晨往前走了兩步,就在走路同時,右手輕輕一甩,老四啊的一聲仰天摔倒。
「我草,是高手。」拎著鐮刀的大漢衝過來就是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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